京都,晌午。
烈日炎炎下,加持良治帶着一定黃色的草帽,慢悠悠的走在一條安靜的小街道上,在他前方的不遠處有一家小賣部,小賣部的門前放置着一張長椅,此時,一個農夫打扮的中年男人正坐在長椅上納涼。
加持走到小賣部,先是買了一根冰棒,然後坐到長椅上休息——就坐在“農夫”身旁。
“呀——天可真熱啊。”加持貌似漫不經心的冒出一句,撕開了冰棒的包裝袋。
“你遲到了。”“農夫”手裡拿着一把黃色扇子,悠哉悠哉的扇着風,眼睛盯着遠方不知名的某處。
“沒辦法,今日不同往日,要避開SEELE的眼線。”加持小聲說。
“農夫”從口袋裡掏出一個U盤,放在長椅子:“你要我調查的事情都在這裡。另外,我再附贈你一條,最近第一師團有大動作,貌似正在向第三新東京市的方向集結。”
加持的臉色變了變,收起U盤:“SEELE終於要動手了嗎?”
“農夫”:“這是你們的問題。”
加持一口吃掉剩下的冰棒,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銀行卡塞進了冰棒的包裝袋裡,放在長椅上:“多謝了,以後不用再聯絡了。”
“農夫”看了加持一眼:“你自己小心點吧。”說完,農夫拿起包裝袋揣進褲兜,站起來搖着扇子走掉了。
加持又在長椅上“休息”了一會兒,然後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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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條通往外界的高速公路旁,美里一家四口外帶一隻企鵝正站在路邊,翹首企盼着公路的盡頭。這原本是一條繁忙的公路,在第三新東京市剛建立的時候,每天都有人拖家帶口的從這條公路來到第三新東京市定居,但是在幾周前爆發的“大逃亡”之後,這條路上就再也看不到一個人影了。
過了一會兒,在公路的盡頭隱隱約約的出現了一輛轎車,那轎車開的飛快,轉瞬即至,停在了美里四人的身前,然後車門打開,洞木光從車裡面走了下來。
“小光!”明日香見到好友,立刻親切的迎上去。
“明日香!”小光也十分開心。
美里懷裡抱着penpen,領着真嗣和李曉跟在明日香的後面走上前,一一與小光打過招呼後,美里把懷裡的penpen送到了小光面前:“抱歉,penpen要麻煩你照顧一段時間了。”
李曉把一個小手提箱拉到小光面前:“這是penpen的一些東西。”
小光接過penpen抱在懷裡,她看了看明日香,又看了看其他人:“你們……不一起走嗎?”
美里笑了笑:“我們還有工作。”然後,美里彎下腰,對penpen擺擺手。“penpen,再見了,在小光家裡要乖乖的,過一段時間我就去接你。”
penpen好像聽懂了美里的話,它張開嘴巴“嘎嘎”的叫了兩聲,扇了扇兩邊的翅膀,似乎是在跟美里告別。
小光本來還想和明日香多說兩句話,畢竟這次離別就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再相見了,可是後面的轎車裡卻忽然傳來着急的催促聲:“小光,走了!”
李曉向車裡面看去,看到駕駛位上坐着一個與小光有七八分相像的中年男人,似乎是小光的父親。
“對不起,我得走了。”小光拉着明日香的手,戀戀不捨。“記得給我打電話,明日香。”
明日香微笑着點點頭:“你保重,小光。”
小光一手抱着penpen,一手拉着penpen的小行李箱,小跑着回到車子裡。然後從車窗裡面探出頭,對着大家猛擺手:“大家保重!再見!”
車子在李曉四人面前調轉車頭,順着來時的路絕塵而去,半空中還回蕩着小光的告別聲。
“走了啊……”明日香看着車子在視線中漸行漸遠,無力的放下了舉起的手,臉上露出傷心的表情。
“大家都走了……東治、劍介,不知道他們兩個現在怎麼樣?”真嗣站在明日香身旁,同樣滿臉的悲傷。
美里深深的嘆息一聲:“都走了好,走了才安全,這下penpen也送走了,終於沒有任何顧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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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使徒已經被消滅,NERV存在的使命已經完成,但是人們卻沒有因此而感到多麼高興或是鼓舞,整個NERV籠罩在一片迷茫和壓抑的氣氛中,人們不知道未來該何去何從,還是關於NERV,無論是關於自己。
作戰大廳。
日向誠、青葉茂、伊吹瑪雅三個人湊在一起,一邊吃着零食、喝着咖啡,一邊無意義的閒聊着,工作上他們三人是好夥伴,生活中他們也是好朋友。
“那個少年……就是最後的使徒了吧。既然使徒已經沒有了,爲什麼NERV還要保持一級戰備啊?”伊吹瑪雅一臉疑惑的小聲問。
“誰知道呢?”青葉茂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更關心以後咱們怎麼辦?使徒都沒了,爲了消滅使徒而存在的NERV也會隨之解散吧。”
日向誠輕鬆的笑了笑,半開玩笑的說:“我還想在操作員的位置上再幹個三十年呢。”
青葉茂:“哎,誠,你沒聽過那句話嗎?幹了一輩子革命工作,也該歇歇啦。”
日向誠古怪的看着青葉茂:“你這怪話都跟誰學的?”
青葉茂撇撇嘴:“曉唄,還能是誰。”
“喂,我說你們兩個,竟然還有閒心開玩笑,難道你們就一點都不在意嗎?”伊吹瑪雅皺着眉頭,看看日向誠,又看看青葉茂。“禁止所有人員進出總部,維持一級戰備狀態,明明使徒都已經沒有了,碇司令究竟在害怕什麼?”
伊吹瑪雅說完,日向誠和青葉茂一起沉默下來。青葉茂神色淡然的喝了一口咖啡,無奈的說:“在意又能怎麼樣?現在我們也只能待在這裡等着了,除此之外我們還能做什麼?”
日向誠低頭看着自己的杯子裡面的黑色咖啡,面色沉重:“但願明天是個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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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號機艙室。
碇司令獨自一人站在橫橋上,仰頭注視着身前的初號機。
“唯,約定的日子就快要到了。”碇司令對初號機說。“抱歉,我們的計劃失敗了,但是沒有關係,在舊的火種破滅的同時,新的火種又出現了,那個少年,你已經見過他了,他擁有我們無法理解的強大力量,雖然還不清楚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但是那些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只要能夠再次見到你,即使向惡魔獻上心臟我也在所不惜……”
說到這裡,碇源堂沉默了一小下,最後說:“當一切結束之時,我會和那個少年一起來接你的。”
說完,碇源堂便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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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潔白的月光從窗戶照進屋子,如同一層寒冷的冰霜灑滿綾波麗冰冷的臉龐,她站在自己的小櫃子前,兩手捧起碇司令的眼鏡。然後,她的雙手忽然開始用力,眼鏡在巨大的力量下開始一點點扭曲變形,接着“啪”的一聲,鏡片上新增了一道裂紋。
“滴答……滴答……”
晶瑩的淚水滴在鏡片上和綾波麗自己的手上,每當麗手上的力道增加一分,她心裡的痛也便跟着增加一分,隨着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就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割在麗的心上,淚水抑制不住的奪眶而出,模糊了麗的視野。
但是,麗沒有停手,越是痛苦,她手上的力道就越大,最後伴隨着一陣“咔嚓咔嚓”的破碎聲,眼鏡徹底被麗捏碎了,鏡框嚴重變形,碎掉的鏡片刺入麗白皙的手指,鮮血好似美麗的紅寶石,順着她的手指滴滴答答的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最後的最後,淚水不見了,麗面無表情的看着手裡粉碎的眼鏡,毅然決然的說:“我不是你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