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上位者之間亦有高低（二合一）
在尤瑟娜兒的帶領下，衆人很快就來到了卡爾卡倫斯學院的附近。
充滿了古典和神秘學氣質的建築羣近在眼前，儘管因爲長時間沒有維護，庭院中已經佈滿了枯萎的植物和灰塵，建築的外立面也有脫落和風蝕的痕跡，但依然有一種卓爾不羣的氣質。
“這就是，卡爾卡倫斯學院。”
安德麗娜看上有些激動。
如果說血愈教會是亞特的骨肉，那卡爾卡倫斯學院就是亞特的靈魂。
曾經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亞特這個小城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這座學院。
亞特的本地人都以培養出一個考上卡爾卡倫斯學院的後代爲自豪，而無數外地的求知者和學者也慕名而來成爲學生或者教師。
而如今，這座輝煌的學府已經人去樓空，只剩下這些老舊的建築物和一些過去的殘渣。
“大人，亞彌羅拉就在正門的大樓上，我建議我們換一個方向進入學院。”
在心裡權衡了一會兒後，尤瑟娜兒說道。
“我怎麼沒看見？”
劉正看向教學大樓，什麼也沒有看見。
“只有靈視足夠高的人才能看見，我有能暫時提升靈視的物品，您需要使用嗎？”
尤瑟娜兒說道。
“哪個？”
他示意兜鍪人把從尤瑟娜兒身上搜出來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雖然他不認爲這個女人能造成什麼威脅，但也不會蠢到連搜身都不做。
當然，搜身也是劉正親自搜的，而且非常細緻和深入。
安德麗娜和夏開都自告奮勇，被他堅決否決。
“就是那個。”
尤瑟娜兒指道。
劉正拿起她說的東西，那是一個微型的頭骨，只有一個拳頭大小。
頭骨的頭蓋骨被打掉了一半，裡面冒出藍白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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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稱：狂人的頭骨”
“類型：道具”
“品質：優秀”
“效果：暫時獲得‘靈視’狀態，持續一分鐘。迭加使用可延長持續時間，並提升‘靈視’程度。”
“備註：知道越多，知道越少。”
“是否可帶出副本：是”
“‘靈視’狀態，還真是懷念啊。”
他把玩着狂人頭骨，一臉感慨。
進入大都會後，他送的第一份外賣“畸眼三文魚頭披薩”的效果之一就是獲得“靈視”狀態。
不過只有小概率獲得，而且會永久降低精神。
這大概就是術業有專攻吧。
但話又說回來，這個“靈視”狀態一開，大概率會看到掉理性和精神的髒東西，所以兩者其實也沒什麼區別，不過是明示和暗示罷了。
“如果您要使用的話，只需要把頭骨放在鼻子前面，然後對着缺口裡猛吸就好了。”
尤瑟娜兒說道。
“你好像很想我使用啊。”
劉正饒有興趣地說道。
“畢竟我也很想見證凡人弒神的奇蹟呢。”
尤瑟娜兒嬌笑道，配合她臉上殘留的血跡，妖豔而銷魂。
“可惜，我不想。換條路。”
他說道。
要是殺了亞彌羅拉能爆神子的臍帶，他倒是不介意試一試。
但從目前已知的情報來看，應該只有神子纔有這玩意兒，所以劉正興致缺缺。
他現在就打亞彌羅拉，夏開倒是會很高興，因爲這小子的支線任務裡就有一個獵殺上位者。
要是劉正殺死的上位者也算他頭上的話，那他的副本評價保底也是個A。
當然了，劉正又不是夏開的親爹，沒理由送他這麼大的禮包。
不過，等主線任務完成，他還想完成隱藏成就的話，倒是可以拿這個次級上位者試試水。
“好的，請往這邊走。”
尤瑟娜兒乖巧應道，看上去並不怎麼失望。
可能是因爲她本來也沒指望劉正會答應。
畢竟在審訊的過程中，她已經充分了解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聰明和堅定。
一行人繞到了卡爾卡倫斯學院的東面，並通過隱藏的機關打開了小門，進入了學院內部。
靠近東門的建築是卡爾卡倫斯的研究大樓，而尤瑟娜兒的秘密研究基地也在這棟樓裡。
而存放着神子的臍帶、託美爾聖盃和扭曲聖者遺體的地方則在建築羣的西面。
“話說聖詠班的那些人怎麼不派人在學院附近守着？”
劉正看着空蕩蕩的庭院，隨口問道。
“很抱歉，我無法解答您的問題。”
安德麗娜不好意思地說道。
“因爲他們不敢進入這裡，聖詠班的人的靈視普遍都很高，而且身上還攜帶着另一個上位者的氣息，很容易引起亞彌羅拉和其他存在的注意。”
尤瑟娜兒回道。
“另一個上位者？”
“是的，我曾經混進過他們的研究團隊，他們正在研究如何召喚某個上位者的真身蒞臨凡間，而且似乎已經成功或者接近成功了。”
尤瑟娜兒說道。
“這麼牛逼。那你怎麼不繼續混下去，說不定能直接混成團隊老大呢？”
劉正調侃道。
他想起了那個臥底十年成爲社團老大的段子。
“聖詠班的核心研究團隊非常嚴格，我無法通過他們的審覈，所以在被發現前就找藉口離開了。而且，他們的研究方向也不符合我的理念。”
尤瑟娜兒回道。
“怎麼說？”
“上位者之間亦有高低，而且，供奉上位者是無法成爲上位者的。”
尤瑟娜兒說道。
“哦。”
劉正隨口應了一聲，然後轉身揮刀。
一個人頭大小的火球從側面飛了過來，被屠刀劈成了兩半，然後轟然爆炸。
可怕的高溫直接燒焦了他沒有衣服遮擋的臉部和手臂，而他旁邊的尤瑟娜兒的衣服也被濺射的火星燒出了許多小洞。
“大佬小心！”
落在後面的夏開這次反應很快，端起劉正給他的燧發槍就是一槍。
不知道是運氣還是天賦，這一槍正好命中了接踵而來的第二發火球，讓它在距離衆人還有數米遠的地方炸成了煙花。
然而，這並不是結束。
又是連續三聲巨響，三發火球從不同的高度朝他們飛了過來。
“噠噠噠噠噠！”
子彈射擊的聲音不斷響起，數十發子彈瞬間傾瀉而出，在空中形成了一道攔阻網。
三發火球被攔阻網成功攔下，再次炸開。
爆發的強光忍不住讓衆人都閉上了眼睛，即使是沒有閉眼的劉正也分泌出了大量濃滑的眼淚。
而襲擊他們的敵人也似乎意識到這樣的攻擊效果不佳，終於從隱藏的地方露出了身形。
當衆人睜開眼睛後，他們看到的便是一隻比眼之培養基還要怪異的怪物。
這隻怪物體型巨大，光是高高翹起的上半身就接近六米，下半身應該也有四五米，寬度也有接近三米。
它的下半身生長着許多細長的肢體，就和現實裡的馬陸、蜈蚣、沙蠶之類的節肢動物一樣。
而它的上半身也同樣生長着許多枝節，但並不是動物的肢體，而是半透明的散發着白色光芒的植物枝幹。
被下半身的肢體所環繞的，是充分展現了女性生殖崇拜特點的腹部。
只是這腹部之中並不是讓人遐想的肉壁，而是許多如同植物花苞一樣的牙齒。
而它的頭頂則長着一朵藍色的四瓣花朵，花朵的形狀看上去就像一隻四芒星，又像一根十字架。
此刻，花朵的四周正不斷浮現零散的火光，然後朝着花朵的中央凝聚。
顯然，這就是剛剛那些火球的來源。
“這是什麼東西？”
劉正問道。
“那是千足花，是卡爾卡倫斯學院的獵人從託美爾地牢裡找到，然後移植到學院裡來的。”
尤瑟娜兒回道。
“不是，卡爾卡倫斯學院的人是有病吧，這種怪物不說當場活體解剖，至少也得作爲危險實驗物保管起來吧？就這麼放在庭院裡算怎麼回事，嫌自己的學生太多了嗎？”
他忍不住吐槽道。
“千足花存在自己的意識，一旦被看管起來就會進入假死狀態無法使用，所以卡爾卡倫斯學院只能把它放在了庭院裡。不過，他們也研發出了相應的藥水，只要定期噴灑這種藥水就不會被千足花攻擊。”
尤瑟娜兒說道。
“藥水呢？”
“已經隨着卡爾卡倫斯學院的衰亡而失傳了。”
尤瑟娜兒說道。
“那你怎麼避開它的？”
劉正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千足花對我似乎沒有攻擊的慾望。我知道這應該和以往我對自己做的實驗有關，但我還不清楚是哪一個實驗起了作用。”
尤瑟娜兒攤了攤手。
“伱們搞生化研究的果然都是狠人。”
他嘖嘖讚歎。
“外賣員先生，那個怪物似乎要行動了。”
安德麗娜提醒道。
“它有什麼弱點嗎？”
劉正一邊看向千足花，一邊問道。
“根據卡爾卡倫斯學院遺留下來的資料，千足蟲對有毒物質的抗性似乎很低。”
尤瑟娜兒說道。
“毒性？你們有嗎？”
他環視了一圈衆人。
所有人都搖了搖頭，他們要麼是用火器的猛男，要麼是用手杖的淑女，都不屑於使用毒藥這種卑鄙的武器。
夏開倒是不嫌卑鄙，可惜他沒有。
“鐺鐺！”
兜鍪人敲了敲腦袋，然後拿出了一根注射器。
只是這根注射器裡不是血液，而是綠色的液體。
“這是，腐血花的提取物。只需要一份腐血花的提取物，就能讓一個成年人全身的血液變成腐臭的黑水。這一根採集器裡至少有十份以上。”
尤瑟娜兒認出了注射器裡的液體。
“好傢伙，沒想到你個濃眉大眼的傢伙，竟然也會用毒。”
劉正很是驚訝。
畢竟苦痛教會的教義除了比較費信徒以外，貌似還是挺正派的。
兜鍪人搖了搖頭，然後比劃着用注射器扎自己。
“哦，原來是你自己用的啊。嘖，我收回前面的話，狠還是你們苦痛教會的人狠。”
劉正看懂了他的意思。
兜鍪人得意地晃了晃腦袋，然後拿着注射器就朝着千足花跑了過去。
“外賣員先生，我們要幫忙嗎？”
安德麗娜說道。
“不用，老兜應該能搞定。”
劉正搖了搖頭。
接受過小型奇蹟的人，不至於連頭精英怪都搞不定。
“好的。”
既然他這麼說了，衆人也就看起了戲。
當然，他們也沒忘了維持警戒狀態。
畢竟尤瑟娜兒也沒說卡爾卡倫斯學院裡就只有這一隻怪物了，雖然她就算說了他們也不會信。
“話說這玩意兒有什麼用？”
劉正抱着觸手問道。
要是單純的裝飾的話，卡爾卡倫斯學院應該也不會心大到放個定時炸彈在院子裡。
“除了神秘學方面的研究外，千足花的花朵裡能夠提取出一種物質。這種物質能夠暫時提升人的思維活性，一直服用還能夠永久提升智力。同時，這種物質還能感染其它的植物，讓它們具備產生致幻物質的功能。”
尤瑟娜兒回道。
“您經過的棧道上的那些苔蘚就是感染後的產物。”
“哦，原來是亞特版大葉子。”
劉正恍然道。
要是換成人物面板的話，應該就是提升精神屬性了吧？
“這種物質有副作用嗎？”
他問道。
雖然精神屬性目前作用還不太明顯，但永久提升的屬性沒人會嫌多。
“有的，首先提升思維活性本身就可能導致各種腦部和精神疾病，甚至當場導致產生幻覺或者瘋狂。”
“其次，長期使用這種物質的人大腦會產生不可逆轉的變異。”
尤瑟娜兒說道。
“那個狂人的頭骨不會就是這麼來的吧？”
劉正靈光一閃。
“您的智慧足以成爲一名出色的學者。”
尤瑟娜兒恭維道。
在兩人交談之時，兜鍪人已經衝到了千足花的面前。
而千足花也做好了準備，一團比剛剛大了好幾倍的火球在空中成形，然後直直地朝着他飛了過來。
“老兜，別把花打爛了。”
劉正喊了一嗓子。
正準備扔出鉤矛的兜鍪人急忙停手，然後一個懶驢打滾滾出了兩三米遠。
火球越過他的頭頂，朝着衆人飛了過來。
“安德麗娜。”
劉正大喝一聲。
有這麼多手下還要自己動手，那他這個老大不是白當了。
“是。”
“聖血”女獵人應了一聲，然後拔出了自己的獵人火槍。
和優雅的近戰武器不同，安德麗娜的遠程火器十分的狂野。
粗大的槍身足有她的手臂大小，槍口更是大到誇張。
比起手槍，用手炮形容這把兇器似乎更加合適。
安德麗娜擡起手炮，幾乎沒有瞄準就扣下了扳機。
“砰！”
一聲巨響，一顆粗長的銀色子彈轟出了槍膛，射向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