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佑和林子就來了,畢竟是第一天上班,要給老闆留個好印象,見面問好,點頭哈腰,這我吳先生還挺喜歡天佑和林子的,只是有一點,他不明白,於是就拉過天佑和林子問問。
“我看你們每天身上怎麼都要帶着劍呢?”
天佑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回答,林子想出了點子,“既然我們這店是吃陰間飯的,所以我們要襯托這裡的氣氛,給人一種震撼。”
吳先生想想林子說的在理,呵呵一笑,“說的好,我知道你們對工作的熱愛,但你們拿這種鐵劍是沒有用的,震撼不了人,只會嚇着人,以後呢,你們分別拿桃木劍和銅錢劍。”
這建叔果然沒有餐館老闆那種精明,竟然看不出自己是會真本事的正一派道士,或許餐館老闆也看不下去他騙人錢財這種勾當,所以讓自己來暗中幫助建叔,餐館老闆沒有給建叔捅破這層紙,當然自己也不會去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礙於情面天佑連連點頭,“建叔說的對。”
想想自己還真有些窩囊,一身本事,竟然去給一個江湖行騙之輩打交道。這不就等於自己也踏上了賊船?天佑心中浮現出了不想在這裡繼續工作的念頭,只求凌空快些出來搗亂,自己好去拯救世界,到那時在好好損一下這間破店。
可是現在凌空並沒有出現,一切安靜的很,自己也不想去過那吃飽睡覺混日子的生活。所以只能先忍着,在這裡工作了,暗中在幫助一下建叔,這樣也不妄了自己的一身本事。
接下來,就是培訓了。天佑和林子一聽培訓就樂了,這是受傳騙子大法啊。一上午,建叔就在講這一行的門道,怎麼配合他,聽得天佑和林子一愣一愣的。
但是也沒辦法,誰讓這個社會有錢就是爺呢?爲了混口飯吃,有多少人出賣了自己尊嚴,跨過了自己的底線。
剛上班時,建叔讓天佑和林子先觀察自己怎麼做,不得不說,這建叔還真是賤,靠嘴皮子把那些慕名而來請佛的人說的一愣一愣的,個個聽了都像遇見活神仙一般。天佑、林子不禁一陣感慨,會說話是本事啊。
剛開始,天佑二人,並不適應這種騙人的生活,但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則黑,時間久了,也慢慢的適應了,那些來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是一些有錢人,社會上層人士,估計社會壓力大,或者幹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由於心理作崇,纔像杯弓蛇影般的懷疑。
建叔,對天佑、林子還不算錯,工作久了,混熟之後,基本上在建叔面前也就沒有了什麼忌諱了,平時天佑和林子工作表現也不錯,經常給建叔大圓場,所以建叔有事沒事時,請天佑二人喝喝酒什麼的。
雖然天佑表面應付着他,其實心裡很是不爽,要知道自己可是真本事,而不像建叔只會使用障眼法。
這裡的工作還挺清閒,基本上都是在玩,下班了打掃一下衛生就行了,於是,兩人就在這裡安靜的度過幾個月,當然期間,天佑經常會寫信或打電話給張瑾,溝通一下感情。
最令天佑頭疼的是,凌空這是怎麼了?難道消失了?或者被白翼他們打敗了?這都很長時間了,都沒有什麼動靜。就在天佑認爲一切都結束了,自己終於可以過上安穩的日子時,一件意想不到事發生了,這件事情的發生,開始使天佑對陰陽先生這一職業產生厭煩與絕望。
那是一個下午,吃完中午飯沒事做,天佑有些犯困,躺在牀上睡覺,看起來一切都很安靜祥和,就在天佑剛進入夢鄉,夢着和張瑾在一起的甜蜜時光。
突然,天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弄醒,天佑心裡這個煩啊,尼瑪,等我做了這個夢再敲門啊,暗罵了一聲娘,下牀出去開門,只見一位年輕男子站在門口,臉上佈滿了焦慮,看來又是找建叔的。
“請問,吳先生在嗎?”
天佑立即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吆喝道:“有客到。”
建叔一聽有生意上門了,便急急忙忙跑了出來,然後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你想要點什麼?請佛?還是破災?”
小夥子一聽此人就是吳先生,激動的拉住建叔的手,“我是經人介紹來的,都說您聽別靈,簡直就是活神仙,您一定要救我。”
看的天佑也是一臉鬱悶,你說你這麼年輕,怎麼會信鬼神之說呢?但是無風不起浪,估計這小子遇到什麼事了,然後經人一說,就聯想到那方面的事了。
“怎麼回事?先給我說說。”建叔拉着小夥子忘屋裡走。
天佑本來不想去聽怎麼回事,但想想年輕人信鬼神的應該沒有幾個,所以這次一定是出現什麼事了,也就靠着建叔站着,仔細的聽着小夥子講。
這是一位普通的公司職員,名字叫張申,在一次加班中,突感身體不舒服,開始也就沒太在意,然而第二天,他感覺渾身無力,以爲這是小小的感冒,直到最近,他越來越覺得自己身體疲憊,並且渾身冒冷汗,給公司的人一說,別人都說他衝着什麼了,於是就介紹他來這裡,開始他不相信,這世界上哪有什麼鬼神,於是就去醫院檢查,可是檢查結果一出來,他就傻眼了,身體很是健康,想來想去,他決定老這裡看看。
看來這事很不尋常,天佑仔細的看着小夥子的額頭,已經黑成一片,火氣極低,要知道,火氣是人生存之根本,如果火氣不旺,倒黴時會經常見鬼。
看來這小夥子確實是見鬼了,聽老人講,如果一人被鬼怪纏身,輕則大病一場,重則死不見屍。顯然,建叔也知道這事很不尋常,但爲了保住自家的招牌,還是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一陣亂搓。看的小夥子一頭霧水,天佑連忙說道:“我師父正在算你的病因。”
聽天佑這麼一說,小夥子眼中充滿了期待,只有天佑和林子知道這倒黴孩子要被騙了。
良久,建叔睜開眼睛道:“我已算出你衝着什麼東西了。”
小夥子一聽有希望,有些激動,“能治好嗎?”
“當然能。”說着建叔對着林子擺了擺手,示意他去拿東西給這位小夥子,然後建叔接着說:“你辦公司曾經死過人,所以現在找替身來了。”
小夥子聽完建叔胡扯後,居然信了,連忙問道:“那該怎麼辦?”
“不用怕,一切有我。不過這個東西很難對付,我先給你拿些東西,記得要隨時戴在身上,如果不行,就是法力在我之上的人,我也無能爲力。”建叔拿過林子遞過來的符咒,和一個觀音像說:“助人爲樂爲快樂之根本,所以呢,你拿個本錢就行了。”
“謝謝你!多少錢?”
“1888,吉利。”
小夥子連忙從錢包掏錢,還連連道謝。天佑心想,這人也太好忽悠了,這麼簡單就把錢賺了,即使沒效果,也不至於砸了自家的招牌,高!實在是高!
建叔送走客人後,抽出兩百塊給了天佑和林子一人一百,“剛纔表現不錯,賞給你們的。”
只是天佑有些擔心,以這小子額頭上的黑氣,估計也活不了幾天了,如果自己不管的話,就太對不起自己的職業了。建叔這人也是,明知道此人病情不同尋常,還要騙人家錢財。
也許這是個人的英雄主義,也許天佑不想再看見有任何一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死去,天佑明白死去對親人是多大的打擊。於是天佑頭也不回的跑出了門,建叔忙問怎麼了,天佑答道:“他的觀音像忘記拿了,我給他送去。”
反正觀音像項鍊不是很大,就算小夥子沒拿,建叔也不知道,於是天佑就用這個幌子跑了出去,建叔也是明白人,如果知道人家項鍊沒拿,還不送去,這樣就慘了,所以建叔沒有去阻止。
此時此刻,天佑準備救他的心態更加堅定啊,快步向前跑,恐怕那人打車走了,還好,終於追上他了。
張申見天佑追上來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天佑掏出自己畫的護體符交給張申說:“剛纔那張符呢,一不小心拿錯了,現在這張纔是真的。”
張申比較了一下符說道:“還真不一樣。”
廢話!要是一樣建叔會靠耍嘴皮子吃飯嗎?於是天佑取過建叔賣給他的符問道:“能給我留個您的地址碼?吳先生不放心,派我來保護你。”
張申一聽,眼睛亮了,很是感激的把他家地址寫在了建叔那張符上,然後就走了。
想着天佑心裡就不舒服,又說了一次謊話,建叔只會看金瓶梅,會個錘子本事,老子這次不追上你,估計你怎麼死都不知道,誰讓我這麼樂於助人呢?唉~人生,別人的青春充滿樂趣,而自己的青春呢?一直在出生入死,造化弄人啊。
回到無人居,建叔忙問:“怎麼樣?追上了沒?”
“追上了。”天佑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建叔走上前拍了拍天佑德肩膀說:“我知道你心裡難過,他的病我們無能爲力,所以…有錢不賺,你傻啊。”
天佑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心中想着的全是對付張申身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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