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是從裡屋出來的,想必那個鬼嬰就在屋裡面,天佑二話不說就往裡面闖。當然,道士肯定會想方設法攔住他。
估計大家都以爲,兩位會真本事的人鬧矛盾,肯定會使用法術,其實不然,兩人就是拉拉扯扯,或許你會問,茅山術不是有能控制別人的法術嗎?
當然,這種法術是和奇門遁甲相生相連的,首先要掌握對方的生辰八字,然後再用稻草做個草人,這樣才能控制別人。這麼短的時間,除非是神仙,不然怎麼可能完成控制別人。
由於天佑年輕力壯,道士扯不過天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天佑走進裡屋。剛到裡屋,天佑愣住了,眼前是一層層由低到高擺列的紅罈子,罈子用紅紙封口,壇身是貼着鎮妖符。給天佑的印象,這應該是他捉的鬼,可是爲什麼還要去害人?難道真的是誘惑這麼簡單嗎?
這些罈子中,肯定有一個是封印鬼嬰的,但眼前最大的問題是,該怎麼找到是哪個罈子封印的鬼嬰,如果太盲目衝動的話,就會放出其它罈子封印的鬼,後果將不堪設想。
看到天佑沒有辦法分辨,道士一臉凝重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諷刺,“怎麼樣?小夥子,不會卜算啊,要不拜入我門,我教你如何?”
臥槽!這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大爺的,不要把老子惹急了,搞不好把這些罈子給你砸的稀巴爛!
“快說!到底是哪個罈子?”
“你自己看着辦吧,對了,電視劇快要開始了,我可是追了好久的。”說着,道士走到客廳,打開電視獨樂。
這給天佑氣的,他這分明是抓住了自己的把柄,不相信自己有膽量雜碎這些罈子。嗎的,不相信是吧!老子就砸給你看,不就是幾隻鬼嗎,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能放過一個。
其實,只要揭開封印罈子的紅紙就能把裡面的鬼放出來,但天佑爲了迎合氣氛,爲了宣泄自己的怒氣,爲了製造一些聲音,讓那老道士看看自己有沒有膽量。
說幹就幹!於是,天佑順手從旁邊掂過一個木製的板凳,一個接一個砸着罈子,看着縷縷青煙從罈子中冒出,天佑這個心裡爽啊,你大爺的,竟敢小瞧我。
道士聽到裡屋傳出瓷器破碎的聲音也慌了,連忙跑進去阻止天佑。這天佑可是‘殺’紅了眼,哪有這麼輕易就能阻止的。於是道士,打開最上層最左邊的一個罈子,拿出符咒唸叨着,這罈子中所封印的正式那小鬼。
看鬼嬰出來了,天佑也住手了。道士爲了避免天佑這時傷害鬼嬰,忙把它拉到身後,說道:“你也知道,放出那麼多鬼,後果很嚴重。”
現在知道了,剛纔幹嘛去了!天佑白了道士一眼,沒有搭理他,心想,你不是會卜算嗎?你不是法力高強嗎?算一下這些鬼在什麼地方,然後捉回來不就玩了,在這發牢騷有什麼用。
道士知道,自己一個人一下子就要抓這麼多鬼,肯定是不行的,看天佑不理他,便用尊重的語氣說道:“我們之間的事,就先放下,我們合作,等抓回來這些被你放走的鬼,再公平競爭,怎麼樣?”
聽完道士的話,仔細想想,天佑覺得還是蠻有道理的,這些鬼是自己一時衝動放走的,必定去禍害人,這樣自己就成了罪人了,本來道士可以袖手旁觀的,沒想到會主動請求自己和他合作。
天佑點了點頭道:“我答應給你合作,但你不要耍什麼心眼。”
兩人閒扯一會,也就混熟了,得知這位道士姓段,天佑說先回去給女子說一聲,在過來準備抓鬼用到的道具,臨走之際,天佑問道:“這麼久時間你爲什麼沒有對她下手。”
“我想讓她憑空消失。”段道士冷冷的回一句。
天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禁唏噓,果然人不可貌相,沒想到此道士竟然這麼冷酷,要讓別人死不見屍。
其實,這種方法就是利用鬼嬰來吸乾對方的陽氣與血液,然後在用某些手段將屍骨處理掉。
怪不得人家法力比自己高,就因爲人家比自己冷血,其實,做陰陽先生心懷善念再加上冷血,纔是最佳的。因爲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分辨出什麼是善,什麼是惡。
回到女子家中,天佑說:“你就放心睡覺吧,事情呢,已經辦妥了。”
聽到天佑的回答,女子欣喜若狂,又拿出錢交給天佑。天佑擺擺手,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這麼騙女子,天佑心裡也不舒服,但既然已經和那位道士達成了協議,天佑想在道士還沒打敗自己之前,估計不會再來找女子的麻煩,所以爲了不讓她擔心,只能這麼做了。
打開段道士家的房門,天佑把之前畫的緩神符和破煞符扔到桌子上。段道士看了看,問道:“你之前就想靠這些收拾我的鬼嬰?”
天佑知道這些東西對鬼嬰沒有用,但爲了瞭解一些更強的道具,只好尷尬的點了點頭,“還請您,多多指點。”
段道士笑了笑,把破煞符扔到一邊,“這些符基本沒用,對付那些普通的鬼怪倒是挺好用,只是你放出的那些,很是厲害,有鬼有妖,這換神符嘛,倒是個好東西。”
段道士讓天佑手持桃木劍,身上裝着分魄針,自己則拿着銅錢劍,帶着八怪鏡,收拾好這些,道士準備離開,天佑一想,還沒有開啓冥途的道具呢。
於是,天佑就詢問沒有沒帶上開陰眼的柳葉,段道士一拍腦門,竟然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然後坐下,拿出黃紙,專心畫符。天佑認識這符,這道符就是自己一直以來都想學會的開路符。
看着段道士行雲流水般的筆法,不知道段道士肯不肯教給自己。等段道士畫完之後,天佑拿到手中看了看問道:“這道符,您能不能教教我啊?”
一聽,這道士又樂了,“小夥子啊,你怎麼連這符也不會?”
天佑只好尷尬的點了點頭,“我學道也沒有人指點,這些都是祖上傳的,沒有深入去學。”
“那你,怎麼還出來幹這個?”
天佑不知道怎麼回答,畢竟自己經歷的算是曲折離奇了,於是就編了一個連自己也不相信的謊話,出來餬口。
一想到放跑出來的不但有鬼也有妖,這下自己就能耍耍威風了,還什麼桃木劍,老子一把赤炎劍,把那些東西打的灰飛煙滅。
然後,段道士在紙上慢慢的畫着開路符,邊畫邊講解,好在,天佑比較聰明,一點就會,沒有浪費多長時間,開路符的畫法已經被天佑掌握了。
時間也不早了,兩人收拾了一下就離開這座公寓,走在路上天佑問段道士知不知道那些東西在哪。得知,只能算出鬼的大概位置,妖就不知道了。
這傳說中的卜算之術也沒有那麼神奇嘛。路過‘無人居’天佑請段道士到屋裡等一會自己,因爲天佑是有目的的,拿上赤炎劍,要是遇到妖了,就能給段道士一個下馬威了。
給林子打過招呼,天佑就離開了,走在路上,段道士問:“我們去捉鬼,不是去殺人,你拿着這把劍幹什麼?”
天佑只是笑,也不說。
這個段道士整的很是鬱悶,爲了活躍一下氣氛,說道:“我看那家店中抑制陰毒,所帖的淨靈符,都是你的功勞?”
“那是當然!”
這一回答,段道士又愣住了,這夥子看起來本事不是很大,經歷的也不多,這淨靈符是怎麼做到的?於是,把心中的疑問說給了天佑。
天佑一聽大笑道:“低調,我一向是個低調的人,不想太張揚惹人嫉妒。”
兩人閒扯着,從茅山道術聊到國家大事,從沖廁所聊到國際事件。
“這走了這麼久,到底要去哪裡啊?”
“堅持住,馬上到了,感受到陰氣了嗎?”
聽段道士這麼一說,天佑仔細的感受着,還是感受不到。
看着天佑這副表情,段道士說道:“對了,忘記你道行淺了。”
這分明是看不起自己的節奏啊!天佑用鄙視的眼神看了一眼段道士,心裡想着,等這事處理了,老子分分鐘劈了你。
現已立秋,偶有冷風吹過,段道士還是穿着那身有些寬鬆的道袍,裡面灌滿了風,凍得段道士有些受不了。看着老段,天佑心裡這個爽,讓你要風度不要溫度,還真以爲穿件道袍就能嚇着鬼物。
突然之間,一道黑影閃過二人的視線,老段掐指一算,果然,其中一隻鬼就在這裡,兩人嚴肅了起來,立即拿出開路符開啓冥途。
看看四周,什麼也沒發現,只有一人多高的花草在迎風搖曳,難道鬼躲進草叢了?但是不可能,就算躲進草叢,冥途也能發現。可剛纔明明看見有黑影,這會怎麼就找不到了呢?
只見老段左手抱着八卦鏡,右手接劍指,嘴裡還在嘮叨着什麼。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鏡面沒有反射任何燈光,竟然自己就發出了昏黃的光。然後老段讓天佑把手指咬破,滴一滴血在鏡面上。
然後老段就三百六十度旋轉八卦鏡,然而在光線之中,一道黑影再次出現,老段當然不會讓它逃出八卦鏡射出光的範圍,猛喝一聲;“破!”
只見黑影定在了那裡,慢慢呈現出真面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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