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天佑躺在牀上思考着如何對付迷霧鴉這個勁敵,聽迷霧鴉的話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它並沒有着急消滅自己,或許是它想利用自己的身體試探一下太歲皮的威力,天佑知道現在的迷霧鴉已經不是普通符咒能夠對付的了,而《奇門遁甲》對於迷霧鴉來說也是廢書一本。
天佑想着以前聽到的,自己經歷的鬼魅之事,想從這些回憶中找到對付迷霧鴉的辦法,但記憶太過模糊,始終尋找不到一點蹤跡,天佑想到了黃老前輩,或許他有辦法對付迷霧鴉,畢竟他經歷的事情比較多,遇到了對手也都比自己遇到的強大,再說黃老前輩道行高深,有些自己聽都沒有聽過的符咒,黃老前輩可以隨意畫出來並熟練運用。
但現在黃老前輩的蹤跡天佑一點也不知道,想要找到黃老前輩簡直比登天還難,上次因爲鬼手的事情是白無常出面告訴天佑黃老前輩的位置的,但是現在既找不到黃老前輩也尋不着白無常,這些事情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天佑想着自己的哥哥與母親都在迷霧鴉的手中,而自己卻無能爲力,只能躺在牀上,急的天佑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不行!橫豎都是死,還不如與迷霧鴉大戰一場,什麼道行不道行的,打敗迷霧鴉纔是王道。
站在一旁的女鬼看天佑如此愁眉不展,雖然她也知道天佑的事情,但也是無能爲力,雖然作爲鬼魂的她,也會一些東西,但那都是低級手段,要她去對付迷霧鴉,只能說是雞蛋碰石頭,不過她的淚珠倒是還挺厲害。
於是她安慰天佑道:“不要那麼傷心,一定有辦法對付它,你吞過淚珠之後能力也提高了許多不是嗎?”
天佑當然女鬼淚珠的厲害,但要放在以前肯定能輕鬆消滅迷霧鴉,就像上次一樣,輕易就把迷霧鴉玩弄於鼓掌之間,但這次必定不像之前那樣,即使現在身上有了女鬼的眼淚,功力也提高了許多,但這些對於得到了太歲皮的迷霧鴉來說,有與沒有都是一樣的,反正是打不贏它。
要是它沒有足夠的信心戰勝天佑,它當然也不會放天佑歸來,這一點天佑還是十分清楚的。躺在牀上天佑無時無刻都在想着自己的哥哥和母親,既然迷霧鴉已經知道自己了身份,它會不會先下手殺掉自己的哥哥呢?
雖然天佑不確定但這種可能不是沒有,畢竟迷霧鴉一直以來都在尋找自己和天賜,現在天賜已經落在了它的手中,迷霧鴉肯定先消滅天賜而後快,畢竟天賜還是天佑的哥哥,要論迷霧鴉先消滅誰,當然從他哥哥開始。
想到這,天佑不禁猛然衝牀上撅起,不行,不能躺在這裡,託大的時間越久,迷霧鴉就很有可能先消滅天賜,於是天佑起牀,開始畫符,雖然他知道符咒對於迷霧鴉沒有多大用處,但還可以暫且抵擋一下,反正現在也沒有實力去戰勝迷霧鴉,等到有實力了,說不定這個世界上他就成了孤兒。
當然天佑也不可能畫破煞符來浪費時間,拿出黃紙與硃砂,天佑直接切入主題,畫了幾道通靈符以及十幾道囚鬼符,當然還有緩神符,這次畢竟不像之前那樣,這次天佑是抱着必死的決心,如果這次沒能戰勝迷霧鴉,那天佑只能到地府做他的陰差去了。
加上之前畫的通靈符也差不多十幾道了,看着面前一張張比較厲害的符咒,天佑的心也稍稍安穩了一些,只是這些符咒是天佑目前能畫的最高級的符咒,他也不清楚這些符咒在其它陰陽先生手中算什麼。
做好一切準備,天佑給女鬼說讓她待在家裡,如果他回不來,就讓她不要在等他了,也不要繼續徘徊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他回不來,到了地府之後會通知白無常讓它來領她踏上輪迴的道路。
雖然女鬼不想留下,很想跟着天佑一起,但她也知道對手是誰,是多麼強大,經過天佑的勸說她也終於答應,聽從天佑的安排。
說完天佑給建叔留下一封書信,大意就是說如果這次他回不來,就讓建叔多燒些錢給他,因爲他不會來,他母親與哥哥也可能繼續生存在人世間,到了下面有了錢好辦事,雖然不知道到下面還認不認識他們。
家裡面安排妥當後,天佑頭也不回的走出無人居,心中有些不捨,些許不捨,他知道這一去,能不能回來還是個未知數,他也想繼續享受這個世界的繁華,但命運如此作弄他不得不向命運低頭。
走在去樹林的路上,天佑一直猶豫,要不要給張瑾說一聲,告訴她不要在等他了,但轉念一想要是戰勝了迷霧鴉那不就是錯過了一位好女孩兒,思來想去,天佑還是覺定給張瑾打個電話,畢竟人家也等了天佑這麼久,不能在浪費別人的時間。
電話接通後,天佑點上一根菸,帶着悲傷的心情說出了自己不願接受的事實,他說,瑾兒,不要等我了,也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通話,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聽你的聲音,希望你能在夜空下找到另一顆閃亮的星星。
電話那頭的張瑾沉默了,不知道天佑爲何出此言,當然他們兩個誰也不想放棄這場愛戀,沉默了一會兒的張瑾開口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可以等你,等你爬出懸崖,等你縫好胸腔。”
聽到張瑾的聲音,天佑哭了,泣不成聲,命運如此安排,只能接受這個事實,良久天佑穩定了一下情緒,說:“不用等我了,這次我們或許是生離死別。”說完天佑掛斷了電話,不給張瑾反應的機會。
雖然命運如此安排,但他也只能接受,他何嘗不想與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何嘗不想多聽聽心愛人的聲音,但他知道,他害怕在聽到張瑾的聲音是泣不成聲的,他害怕他放不下張瑾。
手機鈴聲肆意的迴盪在天空,天佑知道那都是張瑾打來的,不過天佑並沒有接,這是一直以來天佑第一次沒有接張瑾的電話,他也不知道意味着什麼,一狠心便把手機給關機了。
陽光灑落在大地上,卻絲毫溫暖不了天佑的內心,天佑拖着宛若機械一般的雙腿向樹林走去。
天佑知道現在整片樹林中除了迷霧鴉已經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傷害的了他,於是他也便沒有打開冥途,畢竟現在在這裡打開冥途看到不該看到的,只會令自己更加緊張,等天佑上了階梯之後,纔打開冥途,他是想利用冥途觀察一下階級兩側的不知名的野花。
不打開冥途天佑還不知道,之前用肉眼觀察這些野花,感覺就是大自然中植物的一種,打開冥途之後,天佑才知道這些野花的秘密,原來這片樹林上空飄蕩着的煞氣都是由這些野花發出的,而現在這些野花也不是之前看到的花紅柳綠,而都是黑色的,讓人不禁想到死亡的色彩。
難道這些花只是用來擴撒煞氣的嗎?很明顯那是不可能的,要是這些東西本身沒有煞氣的話,怎能發出煞氣呢?好奇心的趨使下,天佑不自覺地把手伸了過去,結果這一伸,差點沒把天佑嚇死。
那些野花竟然張開了花蕊,咬住了天佑的手指,並且將天佑一點點往裡面拉,整條手臂已經陷進花蕊之中,卻感覺不到任何一點疼痛,相反竟然可以給人一種放鬆的感覺,腦海中一片空白,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猛然間天佑想到了之前遇到的玫瑰花花妖,他的玫瑰花也是可以吸取人類,把人類變成花的養料,而這些花是不是吸收了人類,把人類變成煞氣呢?天佑想想覺得很有可能,畢竟這些花和花妖的玫瑰花都有同一個特點,那就是被吸收的人完全放鬆了自己,甘願變成花的養料。
不過還好,天佑經歷的事情多,雖然自己處於放鬆的狀態,但看到手臂已經被吸進了花心,天佑趕緊咬破左手食指,然後把血液滴在花心中,並大叫一聲:“破!”
吸取天佑手臂的花在天佑叫出‘破’之後,竟然如同霜打了一般,花瓣與葉子都枯萎了下去,天佑抽出手臂,不禁唏噓好險,趕緊離開了這裡。
進了寺廟之後,天佑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哥哥和母親,他們兩個分別被綁在兩根柱子上,而迷霧鴉正坐在地上悠閒的喝着茶,看到天佑過來說道:“我就知道你很快就快回來,給你準備兩樣禮物。”說着迷霧鴉指了指天佑的家人接着說:“怎麼樣?喜歡嗎?”
此刻天佑已經對迷霧鴉恨之入骨,恨不得扒了它的皮做一鍋烏鴉湯來喝,“可惡,不可原諒!”天佑狠狠的說道。
“那麼就從你開始吧。”說着迷霧鴉扔掉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
天佑知道他不是迷霧鴉的對手,與它死磕只有死路一條,爲了讓自己瞑目而終天佑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怎麼知道我哥哥在哪裡?”
“呵呵,這個簡單,自從被你打受傷之後,我就一直在回憶你使用的招數,沒想到還真讓我想到了,以前你父親打傷我時也是利用的那張符咒,不過這一點也不足證明你就是他的後代,後來我就問逼迫你母親說你他孩子的姓名,才知道他的後代就是你,雖然重名的很多,但重名又是陰陽先生的恐怕只有你吧,後來我又讓夜狐到處去打聽你家的身世,才找到了你哥哥,不過你哥哥可比你好多了,他已經放棄了陰陽先生這條路,不過曾經我發過誓一定要讓你們全家都消失,雖然他放棄了這條路,但我也不可能放過他,要恨就去恨你們的父親吧。”
聽完迷霧鴉的講訴,天佑開始有些後悔自己踏上了陰陽先生這條路,如果不踏上這條路或許現在還苟活於世,或許現在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但話說回來,如果不踏上這條路,天佑也不知道自己母親的下落。
既然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那也就沒有什麼好抱怨的了,既然現在自己的親人都在自己眼前,那就看自己是否有能力去解救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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