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天佑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猛然間的一回頭,發現月光透進屋中一個黑影,看上去像是人的影子,並且影子在顫抖着。天佑一下子又緊張了起來,這是什麼情況?這剛消滅鬼手又來了其它鬼魅之物,還讓不讓人消停。
不過天佑並沒有輕取妄動,而是輕輕的熄滅手中的香菸,然後拿出開路符打開冥途,做好這一切之後,天佑纔敢下牀,只見天佑躡手躡手的走到門口,微微拉開門,透過門縫向外看去。
一瞬間,天佑害怕的心理徹底消失了,心也彷彿被什麼東西揪着,門外的並不是什麼鬼魅之物,而是黃瑩瑩,只見黃瑩瑩臉上掛滿淚水,坐在那裡泣不成聲,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那麼淒涼、絕美。
一時間天佑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於是天佑走到黃瑩瑩身邊坐下,問道:“你怎麼了?”
而黃瑩瑩見是天佑來了,連忙擦乾眼淚說自己沒事。當然天佑知道黃瑩瑩是爲什麼哭,畢竟下午林子也給天佑分析了事情的問題。天佑一把摟住了黃瑩瑩了,輕輕的說道:“別哭了。”
安慰了一會黃瑩瑩之後,兩人又聊開了,雖然之前很是悽美,但這會話題被天佑打開了,也就不覺得那麼尷尬了。兩人閒坐了一會,在黃瑩瑩準備起身回屋睡覺之際,天佑拉住了她,對她講出了無法和她在在一起的理由。
聽完後,黃瑩瑩沉默了,眼中含着眼淚幽怨的看着天佑,然後微微一笑,轉身離去。不過天佑知道,她微笑的背後充滿了無奈,轉身之後,天佑很想喊住她給她一個堅定的擁抱,但最終還是忍住了,暗淡的眼神看着黃瑩瑩抽泣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中。
黃瑩瑩走後,天佑又點燃一根菸,坐在院中望着掛滿碎星星的深藍的天空,久久不願離去。不過黃瑩瑩也明白,在她心裡,如果喜歡是佔有,那也太過於小氣和不偉大了,天佑知道了,明瞭了,如果有一天他給自己有一樣的想法和願望以及衝動,如果那時自己依然喜歡他,只要天佑開口,那麼黃瑩瑩就會覺得他如回憶裡依舊溫暖。
如果不,那就算了吧,反正說喜歡他時也沒有承諾保證過自己會一輩子一直這樣喜歡天佑,只要他還在觸手可及的地方,還有什麼值得奢望呢?
一覺醒來,身邊的林子已經不在牀上了,天佑看看時間已經上午九點了,帶着睏意天佑只好起牀,畢竟現在還在無人居,雖然建叔不來叫自己起牀了,不過自己還得自覺點,都已經睡過一個小時了,建叔還是給夠自己面子了,畢竟現在自己還是建叔手下的員工。
一切忙完之後,天佑走到店內,只見林子一個人坐在櫃檯前忙碌着,問建叔去哪裡去了,得知建叔去送黃老前輩離開了。看不見黃瑩瑩的身影,天佑以爲她又出去買什麼東西去了,也沒有問林子。
直到將近中午建叔回來了,依然不見黃瑩瑩,天佑才憋不住問林子黃瑩瑩今天去哪裡了。林子搖搖頭說:“不知道,我起牀時,也沒有看見她,或許她已經離開了,怎麼,你也不知道?”
這時,建叔走了過來,遞給天佑一封信說道:“這封信是今天早上起來在櫃檯上發現的。”
天佑仔細的看了看信封,只見上面寫着黃瑩瑩的名字,天佑知道她已經離開了,並且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帶着自己給她的絕望與無奈離開的。天佑緩緩打開信封,只見稿紙上寫着黃瑩瑩心中想的那幾句話。
當然天佑並不知道黃瑩瑩的心理,看過信之後,天佑內心久久不能平靜,覺得對她太過殘忍了。把信交給林子之後,天佑轉身想要去追黃瑩瑩,雖然黃瑩瑩已經離開很久了,但是還有希望,畢竟天佑知道她就在這座城市,只要去之前遇見她的那個地方,或許還會遇見她,當然,她只要不離開這座城市。
在天佑轉身之際,卻被建叔拉住了,他說:“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命運,你現在去追她是什麼意思,再說你也已經有女朋友了。”
林子也附和道:“是啊,張瑾那姑娘也不錯,難道你甘心錯過張瑾?”
聽過兩人的話後,天佑想想張瑾,是啊,自己難道就甘心錯過張瑾?初戀是最美好的,最難以割捨的,所以天佑又點燃一根菸,慢慢平復一下心情,反覆看了幾遍信之後,天佑含淚把它燒了,輕輕說了一聲對不起。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之前天佑也遇到過這種情況,取對自己有利的事情,連續幾天天佑很是消沉,直到天佑想明白這個道理之後,才慢慢釋然,建叔說的不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運。
這天陽光明媚,微風習習,憋了幾天的天佑很想出去走走,但是想到之前遇到鬼手的事,以及讓建叔那麼擔心,這次建叔肯定不會讓自己出去玩了,回來這幾天還沒在店中做事呢,應該老實一段時間在出去。
不過,當天佑給建叔說過自己想出去轉轉,沒想到建叔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不過是有個條件就是天佑和林子兩人不能同時出去,必須要留下一個人在店中幫忙。
當然,這點得滿足建叔,不然以後肯定沒有好日子過,畢竟建叔平時那麼懶,店中的一切還得需要個人手打理。
天佑時而坐在公園享受迎面撲來的微風,時而坐在街角的小吃店喝着啤酒,只是平時天佑不喜歡吃的東西,現在全部吃了一遍,因爲那是張瑾喜歡吃的。
胡亂的轉悠了一上午,天佑覺得沒有什麼好玩的,便攔車向無人居駛去。車到站,天佑下了車,卻讓天佑看到了一件很是奇怪的事兒,打遠看去,只見無人居門口站着一位中年婦女,手中拉着一位小男孩,看樣子應該是母女。
只是那婦女臉上掛滿了猶豫和焦急的表情,正在無人居門口來回轉悠,卻不進去。天佑根據女子臉上的表情纔想到,這可能是建叔失散已久的妻兒,至於不進去嘛,或許是害怕建叔不認他們。
當然天佑也是明白人,就按照生意讓她們娘倆進去。於是天佑快步走過去問道:“我是這店裡的,請問您有什麼事?”
那婦女一愣,然後往店內看了一眼道:“沒事,耽誤您做生意了。”說完頭也不回的拉着小男孩的手離開。天佑不禁奇怪了,這娘倆是怎麼了?這大中午的趴在這裡看什麼?是想看建叔到底偷不偷看‘金瓶梅’還是想看看建叔最近過的怎麼樣?
就算是建叔失散已久的妻兒,就算建叔不肯承認至少也得進去把話說明白吧。天佑搖搖頭走進店中,把那件事拋在腦後,既然別人都不進來,自己給建叔說有什麼用呢?
建叔和林子看到天佑回來,立即圍上來問出去玩的怎麼樣,開不開心。天佑一聽肯定有事,不然他們兩個不可能這麼好心,於是裝作寵若受驚的點了點頭。
看到天佑點頭,兩人臉上出現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只聽建叔說道:“這樣吧,反正今天是你出去,現在店中沒有材米油鹽了,就麻煩你出去買些回來了。”說完建叔給天佑幾百塊錢。
天佑看着手中的錢,心想,就知道沒有那麼好心,這是讓我做苦力啊,如果這幾百塊錢是跑路費還差不多。不過有什麼辦法呢?畢竟還要在店內吃飯,總不能餓着肚子,於是天佑憤憤的又向門外走去。
不過這也是天佑期望的,畢竟自己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可以爲材米油鹽的事擔心,看來天佑還真不是幹大事的料,只求一日三餐溫飽,做人問心無愧便好,當然還得把張瑾迎娶進門,這樣就有一家子其樂融融的節奏,到時再生個小胖娃。想想天佑就覺得有些小激動。
踢着一手東西的天佑,正胡思亂想中,一擡頭,又看到了之前那對在店門口轉悠的母子倆,竟然又回來了。
好幾次她想帶着孩子進去,卻又退了回來,天佑在遠處愣愣的看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看上去她還是挺着急的,也許她真有什麼事也說不準。於是天佑便快速走了過去,當她看見天佑以後,估計是覺得沒面子,想離開,天佑卻叫住了她。
不過天佑並沒有在她身上看出什麼個所以然來,問題應該不在她身上,於是天佑轉眼去看小男孩,但是小男孩被厚重的衣服包裹着,也沒有看出什麼問題來,這下天佑又奇怪了,難道還真是建叔失散多年的妻兒?
不過天佑也不敢冒犯,只是把她們娘倆當客人一般對待,平時客人來到無人居肯定就是衝着鬼神之事去的,於是天佑說道:“大姐,最近您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怪事?”
她聽天佑說出這句話之後,愣了一下,滿臉狐疑的望着天佑。不過天佑可以從這雙充滿迷茫的眼睛背後看出希望的光芒正在燃亮。
但是看來她還是不太相信天佑,估計她想如果天佑真知道遇到什麼怪事了,他就不會說出來了問自己,而是直接切入主題。不過也難怪,畢竟天佑的歲數不大,要說他是陰陽先生的話,有人相信纔怪,當然天佑也得想個辦法讓她相信才行,只要到了店內,她把遇到的事情說出來,天佑纔好對症下藥。
於是天佑連忙跟她說:“我是無人居建叔的徒弟,既然你能找到這裡,想必也一定聽過他老的名號,之前遇到你我並不知道你有什麼事,當我回去之後,建叔說我和有緣人擦肩而過,現在特意讓我出來迎接你。”說完天佑提了提手中的東西接着說:“你看,這都是建叔安排的,說給你賠禮道歉。”
果然,當她聽完天佑這麼說之後,好像放心了不少,臉上的猶豫與焦慮慢慢暗淡了下去,她問:“建叔…真的有相傳的那麼靈嗎?”
天佑望着這位婦女,心想果然是頭髮長見識短啊,怎麼會這麼傻呢,自己就是這店中的人,你這麼問,自己能給你說不靈嗎?這不是砸自己店的生意嗎?
要是放在以前,天佑還沒有藉着黃老前輩在建叔面前表露出一點自己的身份,估計天佑會私下解決這事,但是現在建叔知道了,也就沒有多少顧慮了,所以還是想讓建叔過問一下,自己也能瞭解一些東西,這樣別人也更願意相信自己不是嗎。
想到這裡天佑連忙說:“那是肯定的,既然建叔把名號在這座城市裡打響了,想必您也想到了建叔到底有多少實力了,要是騙子肯定不會在這裡立腳的,來吧,先進屋,建叔會幫助你的。”
她聽天佑這麼說之後,終於點了點頭,跟在天佑後面一起走進店裡,建叔先是看到天佑進來的喊道:“讓你出去買這麼點東西這麼慢呢,這都餓了半天了,快去做飯去。”
爲了不讓此事暴露天佑連忙喊了一句:“建叔,您讓我接的人給你接回來了,中午是我不懂事,沒想到還是讓我碰見了她,您算的還真準。”
此時建叔才發現天佑身後跟着一對母子,聽完天佑這麼說之後,建叔立即就明白了,連忙說道:“這是貴人,要是在擦肩而過看我怎麼收拾你,還不趕快倒茶去。”
建叔果然是老油條,並且馬上進入到了狀態,又是一副高深莫測的形象,微笑這對母子倆點了點頭說道:“沒想到還是把您接過來了,這孩子身上確實挺奇怪的。”
聽到建叔這麼說,天佑也迷茫了,建叔怎麼知道那孩子出事了呢?但是仔細一想才明白過來,這不是廢話嗎,要是那婦女有事也不會帶着孩子來了,當然是孩子有事她纔打聽來的。
那婦女望着建叔這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再加上之前建叔說的話,已經完全相信剛纔天佑所說的話了,之間她婦女連忙跪在建叔面前說道:“我是被人介紹來的,都說您特靈,今日一見我相信了,您一定要救救我孩子。”
天佑一看這都跪上了,看來這事肯定特別大,不然之前自己見到她們娘倆也得看出一點蹊蹺來。只是她們遇到的是什麼東西呢?連一點跡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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