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上面的墓道口被封閉了,那肯定是暗示從這個山洞走了,但是這裡風影這麼美,還真讓人聯想不到會有任何危險。
天佑把黃老前輩叫了過來,用手給他指了指那個山洞,問問他有沒有什麼看法。
只見黃老前輩扭頭看了一眼,拿出野果在水中清洗了一下,然後咬了一口道:“能有什麼看法,反正不進去也得進去。”
天佑想想覺得黃老前輩說的在理,畢竟不能一直待在這個地方,雖然有水有吃的,但什麼東西也不是取之不完用之不竭的,等這些物資用完時,估計那時還是得進去,與其把眼前的事情放在未來,不如就踏踏實實的幹完。
天佑趁着黃老前輩一不注意,便把他給拉了下來,只聽黃老前輩大呼小叫,“你個小兔崽子!腿上還有…”一句話還沒喊完,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了,黃老前輩把腿擡出水面看了一眼,血已經被水沖洗的乾乾淨淨,而傷口正在慢慢的恢復。
“怎麼不叫了?”天佑一臉壞笑的看着黃老前輩。
天佑看着放在湖邊的野果,也感覺自己肚子餓了,於是拿在手中一個準備放在水中清洗,一想這湖水中混的有黃老前輩的血液,要是那傢伙得了艾滋什麼的不就完了?於是天佑爬上岸,走到瀑布下面,用那裡的水清洗。
待兩人身上的疲憊與傷口恢復之後,兩人便向山壁下那個山洞中走去,從光明處猛然走到黑暗處,由於視網膜沒有變換過來,只感覺眼睛一片漆黑,什麼東西也看不到。
過了一會兒兩人的視線才慢慢恢復,雖然是在山洞中,但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黑暗,地上也沒有岩石什麼的,完全不用擔心會被絆倒。洞中非常潮溼,青苔遍佈在洞壁上,而頭頂上則是一根根垂下的青藤。
兩人走了一會兒之後,山洞中的地形突然產生了很大的變化,只見面前的平地沒有了,裡面全是水,不過還好水中有大小各異的石塊,雖然不是很稠密,但足夠走過去了。
本來天佑覺得反正全身已經溼了,還在乎這麼多幹嘛,但是黃老前輩則不這麼認爲,他感覺這山洞中充滿了許多未知的危險,但這些危險並沒有被兩人吵醒,如果趟水過去發出水花四濺的聲音,則這些危險就會接涌而來。
本來是一個杞人憂天的想法,但因爲經歷了之前的事,兩人都覺得,在這裡什麼事情都會發生,所以還是悄悄過去的好。再說,雖然這水不是很深,但趟水總不能一直低着頭吧,如果這水中也有咬人的東西怎麼辦?
於是,兩人便踏着從水中露出的石頭,搖搖晃晃的往前走,突然,黃老前輩擋在了前面,天佑問他怎麼回事,只見黃老前輩向左跨了一步,給天佑騰出視線。
眼見已經沒有了石塊,而是一條流往下方的一條小溪,雖然斜度不是很大,但一眼也看不到底,天佑和黃老前輩誰也不敢下去試探一下。
這要怎麼下去?難道要老子游泳?天佑掃視了一眼山洞,既然這裡不能往下走,肯定還有其它的路可以走,當然這只是天佑的想法,洞壁上已經被青苔遮滿,如果有出口,只要發現青苔旁有黑洞洞的顏色就行,那一定就是出口了,但是,山洞中的洞壁上是清一色的綠色。
突然,天佑在頭頂發現一塊被青藤纏繞着的黒木,足夠容下兩個人了,但是這該怎麼取下來呢?
於是,天佑叫了一聲黃老前輩,並指了指那塊黒木,讓黃老前輩抱着他,然後順着青藤把黒木給取下來。雖然黃老前輩很不情願,但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好聽從天佑的安排。
天佑順着青藤艱難的往上爬,腳下沒有任何一樣東西可使力的,天佑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臂力了,沒想到還是一塊當特種兵的料。
終於勝利在望,只差一點點了,天佑使出渾身力氣,猛地向上一竄,終於和那塊黒木齊頭了,這時天佑纔看清楚那塊黒木是什麼,沒想到竟然是一塊棺材蓋,但是現在這個時候了,哪裡還有心情管那麼多。
於是天佑朝黃老前輩喊讓他讓一讓,恐怕砸到他了,不說被棺材蓋砸到不好,只說萬一砸到了也夠他受的,畢竟這麼一大把年紀了,也蠻拼的。
天佑騰出一隻手,只一手拉住青藤,另一隻手則開始解纏繞這棺材蓋的青藤,整一副泰山摘香蕉的樣子。
“砰”的一聲,棺材蓋落下,還好沒有被摔壞。天佑則也順着青藤往下滑。
坐在棺材蓋上順流直下,天佑則不停的甩動着胳膊,剛纔上去取棺材蓋時也沒有覺得酸,現在下來了只感覺胳膊又酸又疼的,有些使不上力,要是遇到危險這該怎麼辦?
前方山洞忽然變低了很多,即使兩人坐在棺材蓋上也不一定能過的去,兩人只好趴在了棺材蓋上,而這時,黃老前輩忽然感覺到背後有雙眼睛一直注視着他兩,本來想回頭看看呢,但無奈棺材蓋已經順水滑到了山洞之下。
山洞中,兩人似乎聽到了悽慘的叫聲,似乎隔的很遠,又似乎就在耳旁,但因爲這個山洞太低,光線不好的緣故,看不到任何東西,而前方還是黑壓壓的一片,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
這個時候天佑比任何時間都渴望光明,畢竟剛纔聽到的聲音也不是幻覺,沒有了視線,這裡又那麼狹窄,如果真有危險,也不容反抗。
突然,棺材蓋碰到什麼東西停了,由於慣力兩人差點沒從棺材蓋上滑下去,天佑把手伸到棺材蓋前,用手在水中摸了摸,摸到很多弧形的東西,很光滑,天佑以爲是石塊呢,只把露出水面最好的那塊挪開了,畢竟這塊石塊擋住了去路。
但當天佑挪開的一剎那,感覺不對勁,就算是因爲水的浮力這石頭也不能這麼輕啊,還有就是這石頭也太小了,完全擋不住棺材蓋的行駛。
當天佑拿到面前一看,差點嚇的跳起來,手中拿的哪裡是石頭,分明是一顆骷髏頭,雖然山洞中很是黑暗,但那白森森的骷髏依舊顯的那麼扎眼。天佑連忙甩開,給嚇了個魂不附體。
雖然經常和陰靈之物打交道,但那些東西突然出現在面前還是感到很是害怕,天佑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難道說下面的那些全是骷顱頭?
做好心理準備之後,天佑再次把手伸到水中,拿出來一看,果不其然,還是骷顱頭,這兩人就有些奇怪了,這些骷顱頭是從哪裡來的?按理說這裡應該沒有人進來纔是,難道是以前修建這座墓沒有出去?
既然想不明白,就先放下,說不定等出了這個山洞就能找到事情的答案,終於,棺材蓋緩緩隨着流水出了這個陰暗狹窄的山洞。
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兩邊的山壁旁邊全是屍首,全部都沒有了頭部,橫七豎八的胡亂的躺着,兩人倒吸一口涼氣,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天佑感覺頭頂有什麼東西晃來晃去,擡頭一看,一屁股坐在了棺材蓋上,只見頭頂的那些青藤上面纏滿了屍體,一個個被青藤勒着腰,伸出雙手懸在空中,雖然已經成爲了乾屍,但整一副喪屍的形象。
這他大爺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整一個千屍洞啊,天佑覺得腦子一片空白,頭皮有些發麻,後背的冷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流了出來,想必前面肯定隱藏着危險,只這些屍體來說就夠嚇人的了。
黃老前輩此刻也想起了剛纔剛進山洞中感覺後背有人盯着自己看的事,於是,便轉頭向後看去,只見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在朝這邊飄來,由於頭髮太長,在散着所以看不清長什麼樣子。
但是不容置疑的是,危險已經悄悄接近了。天佑看着黃老前輩掏出破煞符看着身後,想想肯定後面有鬼物追來,也扭頭看去,但是沒有任何東西,只看到那些橫七豎八的屍體。
看着黃老前輩依舊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天佑則拍了拍他問道:“你沒事吧?”
黃老前輩不給予理睬,只是眼睛注視着前方。
難道黃老前輩被嚇傻了?還是由於緊張引起的幻覺?於是,天佑也便不再理他了,反正他是陰陽先生,要是後面有危險就叫給他處理就好了,自己則看好前方的路就行了。
然而這時,黃老前輩開口講話了:“你沒看到女鬼?”
天佑聽蒙了,女鬼?什麼女鬼?這裡除了這些乾屍哪裡還有其它什麼東西?難道黃老前輩還真出現幻覺了?於是,天佑又扭頭向後看了一眼說道:“沒有啊,哪裡有什麼女鬼。”
聽到天佑的回答,黃老前輩身體明顯的不禁顫抖了一下,這次天佑也慌了,黃老前輩不會出什麼事吧?要是在這裡出事,只剩下自己戰鬥的話,那還不如不出去呢,畢竟他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即便是從這鬼村之中走出去,也沒有人教自己‘囚鬼五行陣’了,最後還是逃脫不了鬼手的施壓。
“你打開冥途沒有?”
天佑一想,對了!冥途還沒有打開怎麼會看見女鬼呢,畢竟黃老前輩有一雙‘白內障’眼,不管什麼時候都能看到鬼魅之物。於是,天佑忙拿出開路符,念道:“急急如律令。”
開啓冥途之後,天佑朝着黃老前輩手指的地方看去,還是沒有發現什麼,如果真要說開啓冥途之後和開始冥途之前有什麼區別,只是看到了絲絲黑煙。
黃老前輩問道:“看到沒有?在往這邊飄呢?”
天佑搖頭。
這次黃老前輩也着急了,怎麼就會看不到呢?明明是一個白衣女鬼,難道天佑在唬自己?
天佑看看棺材蓋順流而下的速度,在想想黃老前輩說他看到的女鬼,怎麼想怎麼感覺不對勁。這棺材蓋飄那麼慢,以女鬼的速度肯定是早追上來了,但是黃老前輩說它一直在往這邊飄,難道女鬼的速度就這麼慢嗎?還有就是爲何自己看不到呢?
答案只有一個,就是黃老前輩產生了幻覺,但是黃老前輩的道行比天佑還深,怎麼會產生幻覺呢?這裡面一定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