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好似春雷劈腦後,又像芙蓉逼婚前’。
女屍猛然睜眼,天佑都看呆了,畢竟這是天佑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雖不知躺在牀上的女屍到底要不要便會,但天佑知道這也絕非好事,一時間天佑竟也蒙了,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但藉助冥途所看到的,女屍身體上並沒有魂魄。
以此天佑可以斷定,雖然女屍能夠站起來,但絕非‘自願’,想必她的魂魄已經到達第六空間準備上車前往地府去報道了,只是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
只見那女屍雙眼死死盯着天花板,上面的水珠正一滴一滴掉在它額頭之上,天佑暗道一聲不好,雖然女屍不是化作厲鬼,但此事也並不是好兆頭,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鬼開眼吧,難道有些鬼魂也是實物,只是沒有靈魂的趨勢罷了?
猛然間天佑想到了殭屍,而看女屍的變化,和殭屍的條件完全符合,沒有靈魂,只有肉體,想到殭屍天佑身上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俗話說鬼怕惡人,只要給鬼物動點顏色看看,鬼物自然會妥協,但要真是殭屍該怎麼辦?
一時間天佑腦海中充滿了香港殭屍片中殭屍的形象,煞白的臉色,長長的指甲,口外漏出鋒利的獠牙,以吸食人類的血液爲生。他大爺的,越想越害怕,只怪這些殭屍的形象在腦海中抹上了一層陰影。
如果說她要變成厲鬼,有靈魂的支撐,再加上與天佑之前的情誼,估計她會聽些天佑的話,但是要是變成殭屍,她則無法記住誰是誰,只會打開殺戒。當然天佑也不會坐以待斃,不過現在還好,只是煞水滴在她的額頭之上,如果煞水順着額頭流向眼睛,只會二煞相撞,絕對會變成極其兇惡的殭屍或者厲鬼。
於是天佑連忙把右手縮進衣袖中,然後伸過去擋在這女屍的額頭之上,既然現在女屍還沒有起來,現在要做的就是堅決阻擋她起來,不然等她起來了,恐怕天佑也愛莫能助,只會成爲她的第一口鮮血。
只見水滴滴在天佑的袖子上,儘管沒有觸及到天佑的皮膚,但天佑還是立馬感覺到了刺骨的冰冷,沒想到這怨氣化成的煞水竟然如此這般厲害,就像是冬天天寒地凍,你非要把手放入冰箱一般。
天佑的胳膊被煞水侵蝕的有些發麻,心想着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雖然阻攔了女屍變成極其兇惡的殭屍的可能,但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與其這樣折磨自己,不如索性就不管她了,等她起來之後在另做打算。
當然天佑也很不希望與她死拼,那樣的話天佑知道不是她的對手,但是現在事已自此,也得明知不可爲而爲之,於是天佑拿下放在女屍額頭上的手,看了一會兒女屍額頭上的水滴之後,覺得短時間之內,煞水不會通過額頭流入女屍眼中。
但想要在女屍入土之前確保無事的話,就得先過了今晚,明天等衆人回來,在給女屍換個停放的地方,於是天佑先是在屋中踱來踱去,希望能找到替代自己手臂的東西來遮擋煞水。
眼看女屍額頭之上的煞水一點點飽和,天佑還是沒能夠找到替代的東西,於是心一橫,決定到外面找找看,雖然守靈期間不能離開屍體太長時間,但事已至此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變成殭屍。
走出屋外,迎面而來的是一股刺骨的寒風,天佑知道離冬天不遠了,既然離冬天不遠了,還離春節很遠嗎?天佑嘆了一口氣,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在家舒舒服服的過上一個安靜的春節。
臥槽!想啥呢!很多時候,天佑都會觸景生情,或許是因爲自身的職業使其心力交瘁,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但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如果今晚阻止不了女屍便成殭屍,別說安靜過年了,估計是被後人請回去過年。
想到這天佑又有些傷懷,什麼後人啊,老子至今還沒結婚呢,天佑猛然搖搖頭,甩脫腦中的雜念,現在還是努力些吧,爭取年底取張瑾回家,這樣就有後人了。
於是天佑大踏步走進黑暗之中,天佑打開手機先是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午夜一點半了,然後藉助手機微弱的亮光,尋找着代替自己手臂的東西,其實天佑也想過,這如同海底撈針一般。
雖明知道理,但天佑還是抱着一絲希望,在院中徘徊了大半天,還是沒能找到合適的東西,只找到了幾個裝食物的空箱子,本來天佑想拿它去遮擋在女屍額頭之上,但是仔細一想,這東西是紙板,焉能抵擋住水滴?恐怕要不了多久,煞水便會穿過紙板,而紙板中的積水,也會流之出來。
這樣做的話與養虎爲患幾乎沒有區別,於是則繼續尋找下去,看着手中拿着的紙板,天佑猛然間想到何不用木板呢?以前都是急中生智,這次倒是着急範蒙了,既然要找木板,當然少不了去廚房找了。
天佑的家鄉是在農村,雖然現在科技發達,做飯用電用煤氣,但是在農村家家戶戶都有一口地鍋,這地鍋燒出來的飯遠比用電或者煤氣燒出來的香多了,只是燒地鍋用的時間長,也排放的有些煙塵,污染環境。
於是天佑快速來到廚房,果不其然在地鍋之後之前,也就是燒地鍋之處,放了些許木柴,看到這些木柴天佑像是看到了希望,趕緊弓下腰在木柴之中尋找看看有沒有自己想到的木板。
別說,還真讓天佑給找到了,在木柴最下方壓着幾塊兒木板,雖然很消薄,但也能替代天佑的手臂。於是天佑拿着木板,立即跑向停屍的正廳。
可是爲時已晚矣,天佑忙活了這麼久也最終沒有阻攔住女屍變成殭屍的可能。當天佑左腳剛跨進正廳,呆住了,天佑定眼一看,頓時嚇的魂飛魄散,只見女屍的腦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擡了起來。
那個樣子就像一個睡在牀上的人頭靠着牀枕,不容天佑細想,一個健步便衝了上去,天佑仔細一看,只見女屍額頭之上的煞水即將流入女屍的眼睛之中。雖然天佑也不知道替女屍拭去煞水有什麼後果,但情況緊急,不容天佑細想,在耽擱一會兒,恐怕天佑就得成爲她口下的第一滴鮮血。
當天佑伸出手準備替她擦去額頭上的煞水時,右手手掌立即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此時女屍已經死死的咬住了天佑的手掌,她的眼睛斜視着天佑,正好和天佑的眼神相交,一時間天佑也慌了神,只感覺背後的冷汗又一次冒了出來。
忽然的驚嚇又讓天佑腦子一片空白,這也太突然了,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如若不是女屍死死咬住天佑的手掌,天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雖然情況很緊急,一時間天佑腦海中一片空白,但天佑好歹也是個陰陽先生,兩秒鐘之後,天佑又反映了過來,腦海中出現的是香港殭屍片中殭屍咬人的畫面,被殭屍咬過之後的人,如果得不到治療,便會成爲殭屍。
於是天佑騰出左手伸進口袋拿出一張符咒,看也不看直接招呼在女屍的額頭上。‘啪’的一聲,女屍咬住天佑右手手掌的嘴鬆開了,女屍再一次躺了回去,只是眼睛還在瞪着房樑。天佑立即將手抽了回來。
還好,取出的是破煞符,經過剛纔破煞符拍在女屍額頭上,此刻女屍額頭上幾乎沒有了煞水的存在,天佑暗自鬆了一口氣,但心跳異常激烈,天佑知道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既然女屍額頭上已經沒有了煞水,想必短時間之內她也起不來。
但是天佑這一次又失策了,只見那女屍躺在牀上之後,又有想起來的意思。天佑看看右手,現在依然還是鑽心的疼,天佑知道肯定是感染屍毒了,心中想着,不起來都能咬死人,要是讓你起來了,還不得撕吃一個人啊。
儘管以前天佑也見過屍體,女鬼也見過,妖怪也見過,但是這女屍的情況或者說是變成殭屍的徵兆,天佑從來沒有見過,至於殭屍天佑只是在影視作品中見過,現在感受到一次現場直播之後,天佑才感覺自己的本事以及見識真是太渺小了,要是黃老前輩在這的話,估計早就解決了此事。
天佑想着她要是變成英美影視片中的殭屍還好說,也不至於這麼害怕,畢竟那些殭屍纔是正真的殭屍,行動緩慢,雖然不會受到符咒的影響,但可以跑,畢竟那些殭屍沒有人類跑的快。
但是眼前的一切也不容天佑有任何幻想,天佑又抽出一張破煞符招呼在她的額頭之上,這次天佑並沒有揭去,因爲他想着既然香港殭屍片中,道士只要貼一張符咒在殭屍的額頭上,殭屍也便不動了,而是聽從道士的安排。
只是天佑也不知道這招行不行的通,如果真行的通那就好說了,一切盡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又是‘啪’的一聲傳來,那女屍不停的顫抖幾下之後,眼睛閉上了,安安靜靜的躺在牀上。
看來這招管用!天佑心中暗喜,同時也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猶如心中的巨石落地一般。天佑看看自己的右手,此刻已經充血瘀腫了起來,事不宜遲,天佑立即咬破左手食指在右手手掌中畫了一道淨靈符,希望淨靈符能夠抑制一下屍毒。
正當天佑稍微分神的時候,又好像聽到了‘咯吱咯吱’的聲音,於是天佑猛然回頭一看,只見躺在牀上的女屍揭去了破煞符已經恢復了過來,眼睛依舊死盯着房樑上的煞水團。
他大爺的!死就死了,瞎折騰什麼啊!這也太難產了,啊不,太難纏了。本來天佑稍稍放鬆的神經,又一次繃緊了起來,天佑幾乎能清楚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這他孃的也太詭異了,果然影視作品中大部分都是瞎編亂造的。
看着放在地上之前找到的木板,天佑一個健步衝了上去,想用木板擋住房樑之上滴下的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