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倒吸一口涼氣,這短短的幾秒鐘之間發生了什麼,天佑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那些陰靈個個披頭散髮,一身白衣,就像索命的白無常,但無論如何就是看不到臉面。天佑想着這些不會是白無常的手下吧,除了一張臉其它的都是一個樣子,等見到白無常得過問一下它,看它是缺美女了還是缺錢了,竟然讓手下來到陽間搗亂。
不過看不到正臉天佑覺得還是有些奇怪,長時間與鬼魅之物戰鬥,讓天佑有了些小強迫症,就是看到鬼魅之物的正臉才覺得安心,如果看不到正臉心中就會有一陣莫名的煩躁。不過天佑也知道,聽別人講,如果見鬼的話,千萬不要試探着去看正臉,一旦看到正臉,那你的生命也就走到盡頭了。
這種說法也並空穴來風,這裡有一個故事,講的是兩位兄弟輪番下地務農,一日老大在田間勞作的比較晚,藉着皎潔的月光往回趕,剛走到村前的大橋上,起風了,陰風夾雜着燒紙的味道迎面而來。
突然之間老大看到前方有一披麻戴孝的女子蹲在路邊哭哭啼啼的在燒紙,老大尋思着這什麼人啊,怎麼大半夜的還在這裡燒紙,再說村子裡也沒有什麼人過世啊。突然老大想到這可能就是經常聽說的‘招魂鬼’。
所謂招魂鬼也就是尋找人做替死鬼,一般情況下那些鬼怪都會利用一些手段吸引人的注意,等到人走過去時,那人的性命也就已經丟了一半了。
想到是招魂鬼,雖然老大很害怕,但他知道只要不去招惹它一般不會有事,不過這些也只是聽說,他也不敢確定,畢竟一不小心小命就沒有了,還是謹慎些比較好。於是,老大想着往後退,儘量避開招魂鬼,但時間已經很晚,他也着急回家。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退回去繞遠路回家,他轉身看看身後的路,雖然有月光,但還是比較陰深恐怖,一般來說遇見鬼都是最近時運不佳,氣火比較低,他想着既然在家門前都遇到了招魂鬼,走遠路豈不更加危險?
於是老大懷着忐忑的心情,顫顫巍巍向前走去,一路上老大都不敢回頭去看那位披麻戴孝的女子,等經過女子身邊後,老大一路狂奔而去,站在自家門口,老大還心有餘悸,回頭看看,什麼東西都已經沒有了。
小弟看着老大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問他怎麼回事,見鬼了還是咋滴。於是老大便把剛纔遇見的事給小弟講了一遍,聽完後小弟竟然笑起了老大,說他整日裡疑神疑鬼的,這世界上哪有什麼妖魔鬼怪,一定是他眼花了,或許那真是有人在那裡燒紙。
看着老大呆滯的表情,小弟生怕他出什麼事,便讓老大跟隨他回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經過剛纔的事兒老大哪裡還敢出去,與其相信是自己眼睛看花了,也不敢再去確認,看着老大確實是被嚇壞了,小弟讓老大在家歇息幾天,地裡的活他先幹着。
一夜無話。
第二天小弟下地勞作時,老大拉着小弟告訴他如果晚上回來的比較晚,在路邊遇到有人燒紙,千萬不要去招惹它,只顧自己回來。小弟爲了讓老大放心,口頭答應着一定早些回來,但心中卻想着如果讓自己遇到肯定會上前一探究竟,讓老大安心。
經過一天勞作,已經很晚了,小弟還沒有回來,老大有些不放心,但想到路口披麻戴孝燒紙的女子,老大就有些後怕,想到小弟臨走前自己已經安排他了,想必不會出現什麼事兒,再說小弟一向運氣比較好,應該不會碰見招魂鬼。
想着這些老大便有些放心,坐在家裡等着小弟回來。
而小弟很早就已經把田地裡的農活幹晚了,爲了弄清楚老大是被什麼東西給嚇的,所以故意坐在田間等到天黑才往家趕。
果然,當小弟走到村前的橋頭時發現了老大所說的燒紙的女人,他也聽說過,只有倒黴時纔會碰到鬼,既然老大倒黴,自己不可能跟着同時倒黴吧?想着小弟不自覺的笑笑,這肯定不是什麼招魂鬼,一定是人的惡作劇,今晚就讓我來拆穿它吧。
於是小弟便快速走過去,在女人身後站了一會兒,看着她燒紙的動作,這分明就是人類嘛,動作都是一樣的,一點也不覺得空靈。於是小弟壯膽說了一句,“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嚇人啊。”
結果那女人也說話了,但聲音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只聽她說道,“家裡死了男人,沒人管,我就在這裡燒紙祭拜,替我男人在下面找一個同伴。”
小弟一聽覺得有些害怕,找一個同伴是什麼意思?但仔細一想這人世間每個人也都多多少少有些朋友,或許她可憐她男人一路上的孤單,所以祈禱她男人能在下面有些要好的哥們,這樣一理解也得還挺有道理。
小弟想着等回家後非得說說老大,不要整天疑神疑鬼,人家那麼可憐還說人家是鬼,於是小弟也跪下來幫助女人一起燒紙祈禱。這時一陣陰風吹過,吹起了女人腿角的衣服,一瞬間小弟看到了,衣服下面並沒有骨肉,雖然女子看似在跪着,其實是浮空的。
一剎那小弟的腦袋‘嗡’的一聲,已經害怕了逃跑,他想着這不會真的是招魂鬼吧,如果是招魂鬼自己怎麼可能與她說這麼多話她還沒有動手,於是小弟便鎮定起來,認爲是天黑看花眼了。
小弟一直扭頭與女人說話,但女人始終都是一個姿勢,回答他的話也沒有看過小弟一眼,這小弟覺得有些好奇,這女人長什麼樣子啊,還搞得那麼神秘,難道是不食人間煙火型的,害怕自己對她不軌?
於是小弟便弓着腰假裝往火盆中填紙,眼睛已經看向了女子的臉,但他哪裡能看到女人的面部,雖然女人是招魂鬼但並沒有想着招他的魂,只希望他早些離開這裡,但小弟好奇心太過旺盛。
只見女人的頭髮已經遮擋住了臉面,小弟也鼓足勇氣伸手去擄女人的頭髮,此刻女人還是一動不動,只能聽到抽泣聲,小弟一看既然她都沒有反抗,還管那麼多幹嘛,於是小弟便把頭伸向女人的頭髮下面,等待着廬山真面目的揭曉。
當他看到女人面部時差點沒有被嚇昏過去,只感覺腿上發軟,已經沒有勇氣逃跑,只見女人右半張臉滿是鮮血,沒有了皮膚,兩雙眼睛就像是白內障一樣,白色的眼珠已經凸了出來。
小弟癱倒在地上向後退去,此刻女人也緩緩站了起來,走到小弟面前,沒有給他留任何反抗的機會,雙手掐着小弟的脖子,直到窒息死去。頃刻間四周又是一片寂靜,除了地上小弟的屍體,沒有留下任何一點東西。
書歸正傳,天佑很願意相信這些陰靈不讓他看到正臉就是不想傷害他,至於它們出現在這裡就是不想讓天佑帶走身邊的女子,但是這哪成啊,來就是救人的,總不能看到別人有危險,做爲陰陽先生的自己不去救助吧。
想到這天佑迅速掏出一張破煞符,既然你們不想傷害我,但我也不可能苟同與你們見死不救,一張破煞符打在拉着女人的陰靈身上,瞬間拉扯的重力消失了。由於天佑拉着女子,陰靈也拉着女子,兩人就像是拔河一樣拉來拉去,陰靈被破煞符打飛後,天佑也同女子失去了重力,從樓梯滾落下去。
但這對於天佑都習以爲常了,滾落下去之後天佑立即爬了起來,再次掏出一張破煞符,而女子似乎摔到腿了,只見她倒在地上一時間沒有爬起來,天佑把破煞符放在自己腳下過去攙扶女子,這樣就能保證不被陰靈所襲擊。
陰靈之物一隻只圍聚過來,天佑知道此戰必定凶多吉少,如果是自己還好說,畢竟有足夠多的符咒,也有換神符什麼,但是身邊多了一位陌生的女子,還要時刻注意着她的安全,這就有些棘手了,
突然之間天佑很想拿出七煞鎖魂陣將這些陰靈一網打盡,但想到既然它們都沒有讓自己看到正臉,也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這樣做會不會太殘忍了,既然這些陰靈出現在這裡,而且只是爲了看住女子,或許是被迷霧鴉或者夜狐所脅迫,只要自己幫助它們逃出去踏上輪迴的道理一切問題不就解決了?
想到這裡天佑也打消了用通靈符消滅它們的念頭,只要幫助它們踏上輪迴的道路,或許它們就會放棄反抗,本來這種事情也是虛無縹緲的,畢竟天佑也不知道它們心中的想法,但看着它們的舉動就暫且相信一次吧,就像是相信廣告一樣,抱着試試的態度。
當天佑扶起倒在地上的女子之後轉身準備向陰靈說出心中的想法時,才猛然驚覺,現在天佑只能看到那些陰靈的腿部,也就是上身一下的位置。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說已經投降了,不讓看到正臉就已經很感激了,現在又不讓看到身體,這些陰靈的確不錯。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讓天佑知道自己是想多了,只見那些陰靈僅剩的腿部也開始虛無縹緲起來,就像是水中的倒影,慢慢的泛起了漣漪,直到徹底消失在天佑的視線中。
怎麼回事?!天佑大吃一驚,難道是想放自己與女子離開?突然天佑感覺到四周的煞氣也不見了,但還是有一種令人窒息的感覺。
不會吧?!開路符的功效消失了,這不是在開玩笑吧,要知道天佑來之前就準備了兩章開路符,並且之前已經給了林子一張,現在沒有了開路符該怎麼辦?那麼多陰靈在這裡,這不是想要玩死老子嗎,虧老子還認爲它們不想傷害自己,想着幫助它們踏上輪迴的道路。
大爺的!原來是開路符的功效已經過了。難道註定就走不出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