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往回走,看到學院輪廓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
遠遠地看到學院門口站着兩個人,一個是唐三,一個是戴沐白。
看唐三焦急的樣子,估計是找過小舞沒找到。
一看到小舞的身影,唐三匆匆跑過來,將小舞從朱竹清身邊拉過去,直接往學院走。
誰也沒發出聲音,小舞像是犯錯的小孩,默默跟着唐三走,她很信任他。
朱竹清跟在後面,不緊不慢地進入學院,戴沐白走過來,低聲對她說:“你這樣不好,自己任性胡鬧就算了,怎麼還帶着小舞。”
原來在別人眼裡,自己是這種形象,朱竹清沒有解釋,這是個合適的藉口。
她回到宿舍,寧榮榮不在,應該是去上課了,小舞則是跟唐三在一起。
跑了一夜,累得很,躺在牀上,不一會就沉沉睡去。
醒來時已經是傍晚,整整睡了一天,寧榮榮和小舞中午回宿舍也沒叫醒她。
剛起來有點餓,朱竹清出去弄點吃的,下樓發現唐三正站在樓下。
他臉色陰沉,這是鬥魂場上對待強大敵人時纔會露出的表情,尤其是小舞有危險的時候。
朱竹清一下就明白,唐三是衝着她來的。
“朱竹清,我有話跟你說。”
“嗯。”
“別擔心,我不會對你怎樣,只要別再惹我。”
朱竹清冷冷地看着唐三沒說話,像唐三這樣心思複雜的人,很難區分他的話有沒有別的含義。
“你很努力,也有天份。”
唐三罕見地誇讚朱竹清,像是在示好,這讓朱竹清感覺極不真實,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仍未醒來。
“過獎了。”朱竹清搞不懂唐三的意圖,淡淡回了一句。
“小舞很信任你?”
朱竹清不認同唐三的話,小舞雖然叫她師妹,但那只是好玩有趣,談不上信任。
“不,你想多了,她最信任的是你。”
朱竹清終於知道唐三的來意了,是因爲嫉妒,她覺得很可笑,一個大男人嫉妒她和小舞?
她只想變強,不想變態,覺得有解釋的必要,於是把昨晚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當然關於小舞魂獸的身份沒有說,只是強調她貪玩,突發其想要去找師傅。
唐三還是陰沉着臉,搖搖頭,“你說的沒錯,但小舞對你的信任也遠遠超出了其他人。”
朱竹清心中還是不以爲然,在山谷那裡已經測試過了,小舞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要是唐三的話,肯定不一樣。
“隨你怎麼想。”
唐三臉色不再那麼陰沉,變得鄭重,“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夠做到。”
“做不到,你以爲你…”
朱竹清偏不順着唐三來,還沒問什麼事就段然拒絕。
唐三忍着怒意,揮手打斷她,“好了,咱們有話直說,你答應我離小舞遠一點,我不揭發你的秘密。”
“什麼秘密?”
朱竹清隨意問道,心中卻沒那麼淡定,聽唐三的語氣,似乎胸有成竹,可能知道一些重要的信息。
“你和邪魂師獨孤求敗同過路,對吧。”
“對,然後呢。”
朱竹清明白唐三的底氣在哪了,當時索托城主和武魂殿的人過來質問她,事情鬧得很大。
還明目張膽派人監視她,唐三不可能不知道。
但僅憑這個遠遠不夠,這是公開的事了,算不上秘密,唐三一定還有底牌沒出。
“你那個所謂的師傅,和獨孤求敗是同一人。”
朱竹清心中一驚,她快速捋了捋思路,難道是小舞告訴唐三的,她上次聽出了凌風聲音?
想想又不可能,隔了半年時間,只見過一次面,不是熟人不可能認出來,小舞也不是那種細心的人。
“你真會想象。”
“不是想象,你和獨孤求敗同過路,又突然多了個師傅,太巧了。”
朱竹清驚訝地擡頭看着陰沉的唐三。
“還有你和小舞,以及和我切磋時的手段,都與獨孤求敗相似,怎麼解釋?”
“我無需向你解釋。”
朱竹清高傲地昂起頭,裝作很淡定的樣子。
“只要你答應我剛纔提的條件,我可以當作不知道,連小舞也不告訴。否則,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會宣揚出去,所有人都會知道你師傅的真實身份,到時候,你解釋不清。”
唐三特意強調了“解釋不清”這幾個字,朱竹清心中一動,凌風的身份經不起查,唐三的胸有成竹是有點根據的。
“嗯,你的想象力確實豐富,隨你,我無所謂。”
“真的無所謂?”
“你現在就可以去造謠,反正是假的。”
沒有確切的證據,僅憑推測,朱竹清不認爲唐三能弄出什麼大事。
“哼,朱竹清,你小心了,每次離開學院, 我都有可能盯着你。”
朱竹清恍然大悟,唐三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故意找她的不自在。
這樣的確挺膈應人的,每次出門都要考慮是不是被跟蹤了。
關鍵唐三的手段太多,很難確定有沒有甩掉他,朱竹清沒什麼信心。
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空口威脅給難到。
好在凌風過幾天就走了,她不用再過去碰面,到了藍霸學院也是裝作不認識。
“隨你便。”這是朱竹清給唐三的回答。
“我當然隨便,我也不確定什麼時候會盯着你,你自己猜。”
唐三越來越有把握,臉色不再那麼陰沉,恢復了淡然的模樣。
“哼!癩皮狗。”
“隨你怎麼說,一定要記得,有人盯着你,別亂跑。”
朱竹清越來越驚訝,唐三也有這麼不要臉的一刻。
唐三卻更加淡定,臉上掛着笑意,繼續說道:“別再帶着小舞亂跑,還有別打小舞主意,雖然不知道你有什麼圖謀,只要小舞出一點事,我都會認爲與你有關。”
“呵!”
這是威脅,朱竹清明白“有關”的後果,很是不屑。
“如果小舞真有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威脅更加明顯了,朱竹清冷冷地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對小舞從無惡意,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而我一向說到做到。”
“我當然能做到。”
朱竹清越過唐三離開,承諾什麼的對她來說,早就如風一般輕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