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根本就不用審問,所有的答案也出來了。不是紫奕楓就是丁太后,亦或者是這兩人同時。
好啊,當真是好。爲了自己,挖了那麼多百姓的心。爲了隱藏自己的罪孽,可以選在這鬼節。真是費勁了心思,他不服不行。
就這樣的人,想要當政,簡直是做夢。不管是丁太后還是紫奕楓,有這樣心狠手辣的人,皆是紫月國的不幸。
假白梅知道自己幕後的人被拆穿後,心底散發出一陣寒意。是她無能無用,只有以死謝罪了。很快,很快她就快要解脫了。
杜伊一覺睡到大天亮,等醒來已經過了巳時。門外傳來各種吵雜的聲音,與昨日的清靜,有天壤之別。
“王妃,你可醒來了!”鶯兒端着一盆水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杜伊醒來,便上前伺候其穿着。
“外面是何事,怎麼這般熱鬧?”
“回王妃,儒城的百姓一早得知,那些惡鬼其實是人爲的,得知被抓之後,現在一個個在門外吵着,要求將那些人吊到城門,暴曬三天。”
“今天七月十五了!”突然杜伊感慨一般的說了這麼一句話。七月十五,鬼門打開之時,按照說法,應該是鬼過節的時候,路上行人甚少,百姓能不出門,都不出門的。現在這些人,一大清早就來鬧,着實怪異。
“是啊,十五了。不過小姐昨夜已經去祭拜過了,今日就不必了!”鶯兒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杜伊說這話到底是何意。
“鶯兒,你讓外祖父帶着人去衙門審案,昨夜的事情,咱們務必給百姓一個交代。另外門口的那些人,應該是被人唆使的,你且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是,王妃!”鶯兒得到杜伊的吩咐後,便出了房間,往門外走去。
杜伊穿戴好後,第一時間便來到白梅的房間看情況。當看到下巴冒着情緒的顧稀元之時,還愣了愣,他不會一宿都未眠吧?
“你來了?我在琢磨,她什麼時候能夠醒來。昨夜事情出的實在突然,基於醫者的本能,我方看了她的身子,這個事情,你不會說出去的吧?”
顧稀元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去緊緊地盯着白梅,時不時的身後摸了摸白梅的脈搏。
杜伊看到他那模樣,在想想白梅若是能夠活過來,等同於這條命是顧稀元就回來的,也可以說,是顧稀元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若是能夠因而與顧稀元陪成一對,那是再好不過。
杜伊看了看白梅,又看了看顧稀元,在這一刻,突然覺得白梅與顧稀元還有些相像,或者說夫妻相。
“我不說出去可以,可是你也知道。就算我不說,大家也都是知道的。心照不宣的事情,不用人刻意去說。我說顧大夫,你覺得我們家白梅怎麼樣?要容貌有容貌,要才情也有才情。勤勞,善良,待人溫和,與你相配,搓搓有餘。關鍵是,白梅的廚藝,一點也不亞於我。”
顧稀元原本也沒
想那麼多的,在聽到杜伊的話後,忍不住順着杜伊的話,看了看她的臉,蒼白,毫無血色,看不出哪裡漂亮了。再看看露在外頭的手,武功只比尋常的女子稍強一點,也不是很高。
不過當聽到說一手好廚藝的時候,還是頓了頓。這個倒是可以考慮,不過前提是真的如杜伊說的,手藝極好才行。
“怎麼樣,我們家白梅不賴吧?而且你要知道,我們家小帥的功夫,也是她和紫丁教的。說起來,她也可以算是小帥的入門師父呢。你是小帥的師父,她也是,這豈不是平起平坐了?你若是顧慮到白梅的身份,我可以消去她的奴籍,認爲義妹,如何?”
原本還有些心動的顧稀元,聽到杜伊越來越沒譜的話後,頓了頓道:“再說吧,這種事情,不是耍耍嘴皮子就有的。這是兩個人的事情,不管怎麼樣,都得看兩個人。”
杜伊倒是沒有想過,顧稀元會說出這一番話來。不過想想,感情本來就是要相情相悅。像顧稀元這樣的榆木腦袋,要他一下子開竅,也有些困難。
杜伊看了看白梅沒什麼問題後,這才拉朝門外走去。門外都吵翻天了,一看就是人爲故意安排的。現在有這個能力的,也只有那個夏生了。很好,她還沒找人算賬,他自己倒是先送上門來了。
待她走到酒樓一樓後,看到楊太師和於子恆等人被堵在門口,忍不住沉下臉來:“不知各位擠在我伊記酒樓的門口是要作何?我伊記酒樓,今日不開門做生意,各位請回吧!師父,外祖父,你們隨我過來一下!”
昨夜的事情,她因爲太累了,還沒來得及問。剛好先問問,心裡好有數先。
門外的百姓,見到杜伊,再聽到她的聲音後,便又不滿的,開始動起手腳與謾罵出聲。杜伊一看就是被蠱惑而來的百姓,原本有的怒意,此刻只能強壓而下道:“本王妃還不知道,你們空闖本王妃的酒樓是這般的理直氣壯。本王妃問你,是誰給了你們膽子的?”
聽到杜伊自稱本王妃,那些百姓很快就聯想到這酒樓是攝政王王妃的。再一聯想這王妃是何人之時,瞬間都止住了杜伊,下意識的對她感到敬畏。
不知是何人開口說了一句:“求王妃爲草民們做主,還我儒城一片安寧!”
之後在場的百姓也紛紛應喝這一句話,還有人帶頭跪了下來,對着杜伊磕了三個頭。在他們的眼裡,杜伊是凌凡,凌凡等同於活菩薩。這攝政王的王妃就是菩薩心腸,有她在,即便是妖魔鬼怪,也得退讓三分。
杜伊自然不知道自己被這些百姓神化了,不過還他們安寧,也正是她心中所想的,嘆息一聲後,便道:“請各位先回去,你們說的話,本王妃已然聽到了。昨夜賊人已被抓到,等半個時辰後到衙門去,由太師坐鎮,親自審理。各位不妨來聽一聽,見證一番!”
衆人聽到杜伊的話,又說到太師,便紛紛點頭,退了出去。當人散盡的時候,杜伊眯了眯眼,道:
“夏生好樣的,當真以爲這些小把戲能給我使絆子。子恆,附耳過來,我有重要的是,要你去做。”
楊太師看到杜伊的表情,就知道有人又要倒黴了。不過夏生那個孽畜也夠了,他沒有這樣的學生。他教出來的學生,既然與那些心狠手辣之人同謀,讓他情何以堪?
於子恆聽到杜伊的話後,眼睛亮了亮,隨即對杜伊道:“王妃放心,我馬上去辦,你等着看好戲!”
於子恆走了,楊太師和車大夫都一臉莫名地看着杜伊,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出她內心的想法。到底是去做什麼事情,感覺那麼神秘。
“外祖父,昨夜你可審問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車大夫與楊太師對視一眼後,這纔將昨夜的事情說了一遍。杜伊聽完後,更加肯定,自己讓於子恆去做的事情,是對的。
“既然是那邊的走狗,今日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他的表現。外祖父那些人你讓人先將那些人一起押到衙門去,我們也一起過去。”杜伊臉上帶着嗜血的笑意,有些人,自以爲聰明,將別人當做傻子了。
等一行人來到衙門的時候,呀門外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不知道是何人喊了一句:“王妃來了,大家快讓讓!”
坐在高堂上的夏生聽到這話後,渾身一僵。原本以爲讓人唆使百姓去鬧事就可以的他,到了現在,卻莫名的害怕起來。杜伊的手腕真是了得,這百姓纔去沒多久,一個個就乖巧的到了這些來看熱鬧。
衆人退出來的一條路,讓杜伊,車大夫和楊太師順利的進了衙門。當看到堂上的夏生後,杜伊道:“夏大人,今日這事就交給楊太師來審理吧。你是楊太師的學生,今日就好好學學,怎麼審理案子,怎麼當好一個父母官。”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裡帶着嘲諷之意。百姓可能未明白這話是何意,可夏生卻是清清楚楚。杜伊話中有話,這是第三次在警告他了嗎?不過想到杜伊並未有自己的任何把柄後,便挺了腰桿,對杜伊和車大夫道:“下官參見王妃,來人,給王妃看座!”
說完這句話後,又轉而對楊太師道:“學生見過夫子,夫子請上座!”他說這話的同時,將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
門口圍着的百姓,看到這情況後,譁然出聲。知府的夫子,方纔聽說是太師,這太師來親自審案嗎?
楊太師掃了一眼周遭的百姓後,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有些死了家屬的百姓,雙眸忿恨地看着木易等人,在聽到後,衝開人羣,跪在地上,對着楊太師磕了三個響頭,道:“求大人給草民做主,那些賊人扮鬼,殺了家妹,求青天大老爺給草民做主!”
有了第一個帶頭的人,凡事來了,家裡有被挖心的,紛紛跪了下來,磕頭地聲音聽得杜伊都覺得腦門疼。
“肅靜!這裡是公堂,容不得吵鬧。你們且放心,本官自然會爲那些死去的無辜百姓討回一條公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