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老夫一時大意在你手上吃了點小虧,不過……你會爲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的,老夫要讓你生不如死!”
“呵呵……”
劉懷東咧嘴一笑,沒有什麼豪言壯語,只是用神識從玄光玉里拿出了五顆極品靈石。
看到他這個懂所,楊文忠頓時露出一副吃了屎般的表情,一臉不可思議的用僅剩的那條左手指着劉懷東,“你,你你……你小子怎麼會有這麼多極品靈石的!”
“很多嗎?像這種不值錢的玩意兒,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
說話間,劉懷東似乎故意氣一氣楊文忠,眨眼間又從玄光玉里取出了一堆靈石,質地還都是特麼極品的那種。
這次到底拿出了多少靈石,劉懷東自己心裡也沒點譜,只是在楊文忠看來,就是個極品靈石在劉懷東腳下堆成了一座小山的恢宏場面。
“這,這這……”
楊文忠使出吃屎的力氣,狠狠眨了眨那對帶着幾分魚尾紋的小三角眼,就跟看見了自己幾十年人生中最不可思議的奇蹟似的。
現在要問楊文忠最真實的感想,那他肯定是想殺人越貨。
劉懷東身上肯定是有什麼儲物類的寶貝的,至於寶貝里還有些什麼稀罕玩意兒,楊文忠不知道,也不敢去猜,怕把自己嚇死。
不過別的不說,就光是眼下堆積在劉懷東腳邊的數百顆極品靈石,就足夠讓楊文忠心動到抓心撓肝了。
看着楊文忠那副面紅耳赤的樣子,劉懷東嘴角不禁泛起幾分戲謔的笑意,自己腳下這堆靈石在修真界的價值,他當然是知道的,因此看到楊文忠此時這幅架勢,他是半點都不覺得奇怪。
就這樣還是劉懷東只拿出了自己靈石庫存的十分之一不到。
要是劉懷東把玄光玉里存放的寶貝全都給楊文忠展示一遍,那麼他可以肯定,對面那個老傢伙絕對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肯定要衝過來跟自己做過一場的。
現在楊文忠之所以還能按捺住自己的貪婪之心,也只是有些顧及三氣六合九宮陣罷了。
如果劉懷東真的只是用一顆靈石就能在大陣中召喚出一尊修爲在煉氣期巔峰的石像,那麼這麼多極品靈石得是多少尊石像傀儡啊?
繞是楊文忠有凝神五品的修爲傍身,想想那個場面,也是不由得一陣頭皮發麻。
別說他現在還是個殘疾人士了,就算他全盛時期,那也是撐死了只能抗住百來個煉氣巔峰修爲的對手啊。
而且……這些狗.娘養的石像傀儡,還是特麼打不死的那種!
如果劉懷東真就下個狠心,把腳下那些靈石全都變成石像,甚至哪怕只有一半,也絕對夠他楊文忠美美的喝上一壺的。
現在楊文忠最吃不準的就是,劉懷東以一顆靈石爲代價召喚出那種石像,到底還有沒有其他方面的消耗,是不是隻要有靈石,他就能在這幻陣中源源不絕的生產石像。
而劉懷東則是在惦記着,爲了跟楊文忠拼一把,浪費這幾百顆價值連城的極品靈石實在是有些划不來。
雖然當今修真界,或許論靈石庫存他劉懷東自居第二,沒人好意思蹦出來認第一的,但有歸有,敗家也不是這麼個敗法啊……
論勤儉持家,劉懷東還是相當有心得的。
“怎麼樣啊老頭兒,還要不要我的功法了?想要就過來拿唄?”
心知楊文忠心裡已經有了退意,但卻礙於高手和前輩的面子,還是站在那裡沒有動彈的劉懷東說話間,竟是隨手一揮,腳下便再次升起二十幾尊匯聚了無數碎石和沙礫的石像。
與之前如出一轍,那些石像身上個個都在散發着煉氣期巔峰左右的氣場。
看到這一幕,楊文忠頓時瞪大一對狗眼,顯得一臉愕然。
“小子,難道說……你召喚這些石像除了靈石之外,當真就不再需要什麼其他損耗了麼?”
“損耗嗎?肯定還是有的,不過一點微不足道的法力而已,以我目前的狀態,自信再召喚出個七八十尊石像還是不成問題的,你要不要試試單挑一羣的感覺?”
劉懷東笑容無比揶揄,看向楊文忠時的目光裡也是充滿了玩味。
不過他這話倒是真的,有百草經這等逆天功法傍身,再加上週圍密集的花草樹木,劉懷東再用秘法召喚出個七八十尊石像肯定是非常輕鬆的。
眯着眼睛似乎斟酌了許久,楊文忠這才惡狠狠的瞪了劉懷東一眼,“小子,今天的斷臂之仇老夫記下了,他日必將百倍奉還!”
說罷,楊文忠又開始用那隻僅剩的左手飛快結印,同時口中振振有詞,“一運,天元子山午向,離乾震三方,飛星一四七!二運……”
短短兩個呼吸不到的功夫,劉懷東便清晰可見的感受到,自己的陣法領域裡,竟然突然多出了一股自己無法掌控的空間之力。
扭曲的空間頃刻間便將楊文忠整個人吞沒,瞬間掩蓋掉了楊文忠的身形,以及磨滅了他的一切氣機。
看到這一幕,劉懷東滿心震驚的同時,又不覺眼前一亮,“七星打劫!原來如此……”
楊公世家的不傳秘術,楊筠鬆親創的七星打劫,當初在西南地區醫聖遺蹟外面時,劉懷東是親眼見識過的,如今再次看到,自然不會陌生。
全力將所有神識擴散開來後,劉懷東不緊不慢的給自己點上一根菸。
十來分鐘過去,手裡的香菸被抽的只剩下個濾嘴時,劉懷東也沒有再次察覺到楊文忠的氣息,這時他纔可以肯定那老頭兒是真的走了。
不自覺的在心裡鬆了口氣時,劉懷東這才緩緩走到那臺幾乎報廢了的蘭博基尼旁邊。
“別躲着了,出來看看車還能不能開。”
看着整個身子貓在駕駛座下面的羅剛,劉懷東嘴角不禁泛起幾分笑意,伸手拍拍車頂故意扯開嗓門嚎了一聲,着實把他小舅子嚇得不輕。
只見羅剛整個身子跟抽冷子似的哆嗦了一下,畏畏縮縮的探出個腦袋,小心翼翼的在車外尋摸了半天,這才非常人性化的鬆了口氣。
“姐夫,不用看了,你也不看看都特麼被摧殘成什麼逼樣了,就這樣的跑車別說能不能開了,就算能開,我敢開你敢坐嗎?”
劉懷東看了眼車前蓋上被周庚那王八蛋一個大跳砸出的凹陷,嘴角不由得抽搐幾下。
“唉,走吧走吧,只能上高速路打順風車了,現在打電話叫拖車都來不及。”
羅剛開門下車,點了根和天下叼在嘴裡給自己壯壯膽,接着又吐槽一句,“他媽的,我姐的安全問題現在還不確定呢,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一想到這會兒還在陸啓明手上,沒有任何消息的羅冰,劉懷東也是跟着皺了皺眉頭。
不過就在倆人對着一臺報廢車一籌莫展時,劉懷東.突然靈機一線,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拿出他的老版諾基亞,在電話簿裡翻出一個號碼打出去後放在耳邊。
“喂,明子啊。”
“東子,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手機揚聲器裡,很快傳來了劉懷東大學時的死黨紀明的聲音。
“那什麼,我記得你老闆好像是蜀地人對吧?”
“是啊,你問這個幹什麼?”
“哦,是這麼回事,本來我是打算來蜀地辦點事的,結果出了點意外車壞路上了,想問問看能不能麻煩高老闆幫幫忙,派輛車過來拉我們一趟啊。”
“這事兒啊,我去問問哈,問題應該不大,你先把位置短信發我吧。”
“好嘞。”
兩人結束通話後,劉懷東便將自己現在所在的大概位置通過短信發了出去,沒多大一會兒,就接到了紀明那邊的通知。
自從上次被劉懷東救了一命後,見識過了劉懷東驚人的醫術,以及在得知他竟是自己摯友之子的情況下,高遠志就不止一次的想着找個機會跟劉懷東聯絡一下感情。
拋開摯友之子這一層身份不談,就光憑劉懷東那一身精湛的醫術,就足夠讓很多身居高位的大佬爭先恐後的往他身上貼了。
畢竟當身份到達一定層次後,所有人都是怕死的……
接下來這姐夫小舅子倆人乾脆就蹲在路邊,也不去想着什麼打順風車還是喊拖車之類的問題了,就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煙。
過了不到二十分鐘,一輛掛着蜀地牌照的賓利便停在他倆身邊,與司機一番交談後,兩人便直接委身鑽進車裡。
賓利揚長而去。
從頭到尾劉懷東都不曾察覺到,據此大概三百多米外的一處密林裡,一雙眼睛始終在通過高倍望遠鏡注視着自己。
直到劉懷東坐車離開,周庚這纔打從心底裡鬆了口氣,從藏身的樹冠上一躍而下。
跳下樹冠後,周庚手裡緊緊攥着望遠鏡,目光仍舊盯着之前劉懷東和楊文忠,以及絕命堂另外三個成員交手的方向。
沉默半晌後,這小子才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一句,“這就是……修真者的力量麼?果然很誘人啊,看來我也不能再一味的固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