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那個組織會四處尋覓一些靈品道基之上的修真者,然後用人命去做實驗,研究如何將實驗體的資質從實驗體身上剝離,並進行復制和轉移。
他們可不管被做實驗的人是死是活,從某種角度來分析,這個組織跟絕命堂一樣,都是屬於在修真界該被千夫所指的存在。
儘管到目前爲止,這個組織還沒有來找過劉懷東的麻煩,但劉懷東也是不止一次得到過國家和朋友們善意的提醒,讓他務必要小心提防着這個組織。
據王怡然所說,這個組織內部也是高手無數,不過他們卻在世俗有一個代理人。
那個代理人明面上是位正經商人,甚至是一個羣衆們紛紛認可的慈善家,旗下產業在國內也算是能躋身前十之列,起家業比羅家的寶東集團都大。
但背地裡,那傢伙卻是個牽線傀儡,活着的價值,就是在社會上大肆斂財,併爲那個研究道基轉嫁的組織打探各種消息。
而那個傢伙也曾經出席過劉長生爲了聲東擊西而舉辦的一場商界峰會,劉懷東正好見過他一面。
實際上包括張國亮、王怡然、王浩然,甚至是秦剛等人在內,有不少都知道那位慈善企業家的真實身份,但可惜的是,那傢伙做事實在是太過謹慎了,國家至今沒有拿到他什麼把柄。
至於他背後所服務的組織,更是神秘莫測,這些年來蟄伏在華夏大地上,沒少讓國家智囊團的人爲此頭疼。
此刻檢查出陸海鳴竟然也是仙品道基的資質,但他的道基似乎又不像自己的那樣精純,劉懷東就不由得不猜測着,這陸家兩人的仙品道基,會不會跟那個神秘的組織有關?
“看來你這怪病,應該是跟你所謂的仙品道基有關了,應該算是後遺症嗎?呵呵……”
自言自語的調侃着陸海鳴的同時,劉懷東也是輕輕皺着眉頭,開始在腦子裡構思着針對陸海鳴這種奇葩症狀的治療方法。
畢竟這病他也是頭一次見,先祖的記憶傳承裡更不可能會有什麼應對之策。
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的劉懷東,只能是憑藉着自己豐富的醫術經驗,構思出一套相對完美的治療方案。
這是個相當龐大的工程,甚至有可能讓劉懷東在不經意間開闢出一個醫字門的全新流派。
不管是出於答應了陸家也好,還是爲了提升自己也好,劉懷東都在心裡把這事兒重視起來認認真真的辦,絲毫沒有馬虎大意。
短時間內,只見劉懷東就那麼盤膝閉眼坐在陸海鳴身邊,腦神經以每秒鐘三千念頭的速度瘋狂運轉着,腦細胞大片大片的死亡,又大片大片的重生。
在那數以億計的念頭中,劉懷東總覺得有扇大門後面正是自己想要的答案,而他總覺得那扇大門彷彿就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
那種感覺類似於佛門中的參悟,禪就擺在那裡,一念即可成佛,可芸芸衆生裡卻是無數人都窮極一生也悟不懂那個禪,參不透那個道。
短短兩三分鐘的功夫,劉懷東腦門上,便已是滲出了幾滴豆大的冷汗。
別看他從頭到尾就只是端坐在那裡什麼也沒敢,可實際上這幾分鐘裡,劉懷東的體力消耗那可是絲毫不遜色跟人幹上一架了。
不過正當劉懷東還在竭盡全力的去抓住那靈機一線,試圖找出治好陸海鳴的方法時,閉着眼睛完全沉浸在自己精神世界裡的他,卻是突然感受到自己整個人都被一股近乎實質化的殺機給包圍起來。
猛然驚醒睜開眼睛,劉懷東便看到一張呲牙咧嘴猙獰可怖的臉,就出現在自己正對面。
自己已經用銀針刺穴法讓陸海鳴的腦細胞暫時進入休眠狀態,可劉懷東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的法子效果竟然僅僅只維持了那麼幾分鐘。
這陸海鳴,到底是有着多麼強大的意志力?
兩人的鼻尖相距三寸都不到,第一時間看到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睛,宛如一頭猛獸般不懷好意的盯着自己時,劉懷東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下一刻,劉懷東幾乎是全憑本能的朝着前方轟出一拳,而後整個人也拔地而起,身子迅速倒飛出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的陸海鳴,也是反應絲毫不慢的轟出一拳,正好不偏不倚跟劉懷東那記衝拳砸在一起。
“砰!”
一陣不遜色於放炮的沉悶聲響在整間倉房裡迴盪開來,那聲波在一來一往的反彈中,甚至變的清晰可見,整間倉房都像是跟着顫抖了幾下。
劉懷東不知道,這樣的動靜這倉房的隔音牆能不能隔得住,可他卻清楚的知道,此時此刻自己的內心是無比的震驚。
因爲陸海鳴剛剛在跟劉懷東對了一拳後,劉懷東才發現,那兩把帶着倒刺的精鋼鉤子赫然還穿刺在他的琵琶骨裡!
鉤刺穿過琵琶骨,桎梏了大部分法力,也就是說,剛剛陸海鳴跟劉懷東拼了一記勢均力敵的重拳,是他在沒有調用法力的情況下,全憑肉身力量施展出來的!
這得是他媽何等恐怖霸道的力量?雖然劉懷東剛纔那一拳也是因爲倉促而沒有使出全力,但即便這樣,那也是凝神三品巔峰的一拳啊!
尋常四品高手都不一定能扛得住的拳頭,竟然被陸海鳴這傢伙,單憑自身肌肉的爆發力就給接下了,哪怕同爲一品巔峰的蔣辰,論肉體力量能跟這傢伙有的一比?
兩人各自暴退一段距離,後背分別撞在倉房兩端的牆壁上,陸海鳴似乎是剛纔跟劉懷東硬拼一記,沒能一拳錘死眼前的傢伙,心裡有些火氣。
“吼!”
再次仰天咆哮一聲後,只見陸海鳴竟是雙手交叉着伸到背後,分別各自握住一把鉤刺的尾端。
而後,那傢伙竟是在劉懷東震驚駭然的目光下,咬緊牙關硬生生將兩把鉤刺從自己的身體裡扯了出來,鉤刺的倒鉤上,還赫然掛着些許血肉碎沫。
劉懷東很難想象,憑一個正常人的意志力,怎麼可能在法力不能運轉周天的情況下,受得了如此撕心裂肺的疼痛?
然而現實的確很打臉,陸海鳴就偏偏承擔了這份痛苦,不過這撕心裂肺般的劇痛,換來的卻是陸海鳴丹田中沉寂的法力,重新開始在體內運轉起來。
法力流經他身體的每一寸經脈,每一個細胞時,都好像清水流過一塊乾枯的海綿般,被陸海鳴的身體瘋狂的汲取到每一個細胞當中。
只是短短几個呼吸功夫,他那左右兩邊琵琶骨先前被鉤刺洞穿的窟窿,便開始癒合起來。
儘管還是有疤痕留下,但已經不會再對陸海鳴的行動產生任何影響了。
解除了自身的束縛後,陸海鳴便是雙手各自拎着一把鉤刺,將滿含殺機的目光重新轉移到劉懷東身上,那一身凝神超一品,幾近陸地神仙的法力氣機散發開來,尤爲駭人。
“咕嘟……”
劉懷東本能的嚥下一口涎水,望着不遠處已經把注意打在自己身上的陸海鳴,有那麼一瞬間,心裡竟是升起了幾分畏懼。
“死……給我……死!”
嗓音哽咽着吭吭哧哧說了幾個字後,陸海鳴便是猶如一尊凶神般,微微屈膝蓄力,雙腳在地上猛的一蹬,將地面瓷磚蹬出了兩個鍋蓋大小的淺坑時,整個人也手持雙鉤身形爆射而出,徑自朝劉懷東飛掠過去。
“天雷地火!”
面對那或許足以致命的威脅突然降臨,劉懷東幾乎是半點不敢大意,照面就用上了自己壓箱底的保命手段之一。
只見劉懷東左手九天雷,右手三昧火,兩股在這天地間最爲狂暴的力量,被他用法力禁錮着強行融合在一起,變成了一團極其不穩定的能量聚合體。
原本足球大小的雷火球,在劉懷東掌心間跳躍了幾下,便是頃刻間暴漲到兩米長短。
雷火球比劉懷東還足足高出了一個腦袋,而其中蘊含的狂暴力量,更是已經達到了劉懷東甚至也快要駕馭不住的地步。
當下劉懷東是不敢有絲毫遲疑,直接雙手一甩,便將那枚灌滿了雷霆之力與三昧真火的雷火球朝陸海鳴丟了過去。
“噼裡啪啦!”
倉房屋頂上,那一排環狀白熾燈在灼熱高溫的炙烤下,頃刻間碎裂開來,玻璃碴子灑了一地,不過這密不透風的倉房裡,此刻卻依舊是燈火通明。
“轟!”
一聲轟然巨響中,碩大的雷火球在與陸海鳴雙鉤觸碰的瞬間爆發開來,沖天的火光直接將兩人頭頂的整個倉房都給掀飛起來。
倉房還沒被從地基上連根拔起時,混凝土沙石鋼筋便被撕碎開來,而在那些建築廢料被強勁的風暴衝擊到二十多米高空時,更是直接化作齏粉隨風而逝。
早就預感到危機的陸致禮,在倉房根基拔地而起的前一瞬間,便是立即向着一個方向身形橫掠出去,同時還張開了自己全力以赴的法力防禦。
沖天的火光炸起,陸致禮不禁瞪大眼睛喃喃自語道:“沒成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