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一股強烈威壓的同時,三人又同時看到了頭頂正在落下的雷火球,當下便是不由得心頭一驚。
楊文忠腦門上直接就滲出了豆大的冷汗,身爲風水宗師的他,本就不是個優秀的戰鬥選手,凝神五品修爲帶給他的敏銳第六感告訴自己,如果這雷火球迎頭砸下來,絕對足以要了他的命!
而徐永爲則是面色凝重的舉起自己僅剩的右臂,頃刻間將極道龍象功運轉到極致,試圖硬扛那同時充斥着兩種狂暴能力的法力聚合體。
他不扛也不行了,要是真被那雷火球給砸下來,波動範圍絕對是非常大的,徐永爲就算現在想跑,也根本不可能跑得出雷火球的波及範圍。
然而儘管極道龍象功已經被徐永爲運轉到了極致,可他的心裡還是有些沒底,說句實在話,徐永爲也知道,自己並不能在絕對毫髮無損的情況下扛下這雷火球,甚至能不能扛住都兩口未定。
不過就在楊文忠和徐永爲兩人神情凝重,擔憂之色溢於言表時,蔣辰卻是突然發出一聲沉重的哼聲,而後面對劉懷東那威力無匹的天雷地火,非但不加規避,反而直接迎頭衝了上去!
白色身影悍然拔地而起,直接迎頭衝向半空中那狂暴的雷火球,與此同時,蔣辰還大手一揮拉開一道火牆,正好橫攔在自身與那雷火球之間。
看他這架勢,大概是想着用那道熾熱的火牆來抗衡無比狂暴的天雷地火了!
這事兒行得通麼?
楊文忠眉頭緊鎖一臉緊張,徐永爲同樣是不太看好,但身在半空的蔣辰臉上,則是流露出一抹毫無瑕疵的自信。
火牆與天雷地火的較量,勝負未分,但二者之間終究還是撞在了一起。
一聲轟然巨響,伴隨着一股強勁的風壓以天雷地火和蔣辰那火牆的交匯點爲中心,頃刻間朝四周席捲開來。
附近的樹木花草,飛沙走石盡皆被掀的四散開來,而這股霸道的風壓卻是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可還沒等那常人肉眼也能清晰可見的風壓徹底肆虐開來時,只見楊文忠突然單手掐了個晦澀難明的法訣,而後低喝一聲,一巴掌拍在腳下的地面上。
“轟隆隆!”
下一刻,只見這片山地周圍,竟是突然間升起了一堵環形的土牆,土牆厚有七尺,高達五丈,圈起來的空間更是有着足足近百平方,宛若一個鬥獸場般。
“你這是幹什麼?”徐永爲見狀不由得眉頭一皺,看了眼身邊正在施展風水術法的楊文忠,有些不明白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你要說楊文忠這麼幹是爲了保全自身吧,可他召喚出來的土牆,竟是連自己跟徐永爲兩人也圈在了裡頭,反倒是禁錮了徐永爲的逃離路線,完全不像是那麼回事。
不過土牆升起的前一瞬間,劉懷東便是突然從虛無的空間中閃現出來,帶着劉長生幾個輾轉騰挪正好出了這土牆圈起來的範圍。
緊接着,火牆與天雷地火相撞後,產生的強勁風壓,開始肆無忌憚的摧殘着土牆內壁。
陣陣轟鳴聲從土牆的圈子裡向外傳來,幾個呼吸之後,被楊文忠以風水之法壘起的厚重土牆,竟是直接寸寸瓦解成了一堆土塊。
萬幸的是,之前那股強勁的風壓也被抵消了十之七八,剩下的餘波也已經不足爲懼。
劉懷東低頭看着面甲收起後,父親露出的那張虛弱蒼白的臉,不由得有些揪心,暗自往劉長生體內渡入了一道草本法力。
蔣辰緩緩落地,站在楊文忠與徐永爲前面。
這時楊文忠才氣喘吁吁的站起身來,看也不看的對徐永爲解釋一句,“這座山上有我佈置的風水陣法,是留着以備不時之需的,如果讓他們把這山頭都夷平了的話,我做的那些不都是無用功了麼?”
原來楊文忠是因爲擔心自己留的後手被人破壞,剛剛纔壘起土牆擋住了那波風暴的肆虐。
聽了這個解釋後,徐永爲不禁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只是跟蔣辰和楊文忠一起,虎視眈眈的怒視着對面的父子二人。
劉懷東攙扶着自己的父親,暗自慶幸自己及時趕來的同時,也一臉忌憚的死死盯着對面那個白髮白衣的傢伙。
“凝神一品巔峰?想不到絕命堂的執事陪審團裡,竟然會有這種修爲的存在……你應該就是蔣辰吧?”
說這話的時候,劉懷東臉上的表情明顯還有些不可置信,這是非常難得的。
要知道因爲家庭關係的緣故,劉懷東從小就是個非常獨立,非常自強的人,當他對某件事情的結果認定了之後,很難有外部因素再讓他的心裡生起迷惑。
可是今天,劉懷東始終還是有些不大確定自己的判斷,或者說他是……不敢相信。
畢竟那可是凝神一品高手,而且還是一品巔峰,距離傳說中陸地神仙的境界就差邁個門檻的距離了。
在今天之前,劉懷東甚至有過懷疑,當今世上天地靈力較之上古枯竭不少,修真界到底還有沒有凝神一品的存在?
可是今天一個活生生的一品高手就站在他面前時,劉懷東卻再次迷茫了……
就在劉懷東頗爲忌憚的盯着對面的蔣辰時,蔣辰也同樣在打量着這個讓絕命堂高層頗爲頭疼的晚輩。
自從劉懷東初入煉氣期開始,他便進入了絕命堂的視線範圍內。
後來當週庚推斷出他的功法有能夠煉化天地本草的這個奇效,並將自己的推斷結果上報給絕命堂後,那幫亡命徒就更是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盯着劉懷東不放。
然而前前後後,絕命堂爲劉懷東出手數次,卻都是鎩羽而歸,非但損兵折將不說,反倒是讓劉懷東在一次次的磨礪中飛速成長起來,以如今二十出頭的年紀,就有了駭人至極的小合道修爲!
看着對面一臉凝重的劉懷東,蔣辰嘴角竟是泛起了幾分賞識的笑意,“不錯不錯,後天仙品道基,修真不到一年,就從一個普通人的層次走到了小合道的高度,而且還得了雷擊果這等百年不遇的大機緣,嘖嘖……我都有點嫉妒你的幸運了。”
這番話蔣辰說的那叫個不輕不重不急不緩,但劉懷東聽了後,卻是頓時心頭大駭,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
自打劉懷東出道以來,接觸結交過的各路高手也算不在少數,可任憑劉懷東遇到過的那些神仙人物再怎麼眼光獨到,在他不出手的情況下,能看出他擁有仙品道基的都屈指可數。
更別說再看出點其他什麼了。
然而這蔣辰,卻僅僅只是頭一次見面,便能一眼看出劉懷東修真纔不到一年,這得是何其獨到的眼界才能做到?
劉懷東知道,這根本不可能是絕命堂成員收集到的情報,因爲他確信自己是什麼時候出道的這事,在今天之前天底下根本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即便是絕命堂那幫人,充其量也只是覺得劉懷東才過及冠之年,就已經有了如此修爲難能可貴,根本就不敢想象,他步入修真之路也纔不到一年而已!
這點從蔣辰身後,楊文忠跟徐永爲臉上的震驚之色裡就能看得出來。
還有件最讓劉懷東感到不解的事,那就是剛纔蔣辰好像提到過什麼後天仙品道基,劉懷東不大理解這個後天是什麼意思。
可還沒等劉懷東深思一番,蔣辰卻是將雙手背在身後再次開口,“我很佩服你們父子的勇氣,竟然真的沒帶任何救兵也敢來淌這龍堂虎穴。”
“行了,廢話就不多說了,小子,有沒有興趣加入絕命堂?我可以保證,只要你答應加入我們,那麼……劉長生空出的玄武執事的位子,就是你的!”
聽到蔣辰竟然開出了這麼高的價碼,就連他身後的楊文忠和徐永爲二人也是大吃一驚。
尤其是徐永爲,更是眉頭緊鎖着,看向劉懷東的眼神裡,都開始瀰漫着實質化的殺意。
這也是因爲蔣辰看中了劉懷東潛力的緣故,畢竟修真短短一年時間,就能從一個普通人變成小合道高手,這種驚才絕豔之輩,就算從修真文化在華夏大地上誕生以來,又有過幾人?
雖然劉懷東的修爲能夠如此突飛猛進,也離不開種種機緣奇遇,但能得到這些機緣,也算是他自己運氣上佳。
運氣,自然也屬於實力的一部分!
“呵呵,四大執事之一?絕命堂地位僅次於堂主的存在,論權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好大的手筆啊!”
劉懷東咧嘴嗤笑一聲,面對蔣辰眼神裡流露出滿滿的不屑,“只是我很好奇,這麼大的決定,你也不過是個執事陪審員而已,你有什麼資格向我保證,玄武執事的位子就一定是我的?”
蔣辰抿嘴一笑,似乎料到劉懷東會有此疑惑,當下便是歪着腦袋反問一句,“看來關於我的事情,你爸告訴你的也不是很全面嘛……你知道,蔣辰着個名字,在絕命堂意味着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