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北掛斷電話後,便神色慌張的一路推開衆人,急匆匆的奪門而出。
等揚子跟石頭他們幾個反應過來時,連這頓火鍋飯錢都沒結的陳北北,早就沒了蹤影。
只剩下幾個男男女女在那裡大眼瞪小眼,最終還是揚子無奈之下,去四海香辣吧檯把這頓飯錢給結了。
至於他們之前合計的去皇爵ktv走的下半場,因爲金主都不知道死哪去了,自然也就無疾而終。
幾個有姑娘陪着的小子,都散夥帶着各自姑娘去當護花使者了,沒有姑娘陪着的,也是要麼打電話找姑娘來陪,要麼告別衆人獨自回家。
這就是現代都市中,大多數平庸年輕人的生活,碌碌無爲,在酒色財氣中虛度光陰。
就在這邊的飯局說散就散時,劉懷東他們的包廂裡,三人仍在細嚼慢嚥的推杯換盞。
“高叔叔,華哥,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明子婚禮,你們可不能放鴿子啊!”
劉懷東端起酒杯,笑眯眯的朝身邊兩人舉杯示意一下。
高遠志跟林華兩人也是跟着端起酒杯輕輕碰了碰,連連點頭。
一口氣乾了杯子裡的二兩白酒後,高遠志這才笑着說道:“就算不是看在你小子的面子上,就衝紀明那小子跟了我那麼久,這場婚禮我也肯定得出席參加啊!”
“放心吧,到時候就算是哥老會下屆大佬選舉,我特麼也給推了,肯定耽擱不了你那位小兄弟的大事!”
林華也是一口飲盡杯中酒,乾脆豪邁的表達着自己的立場。
這時劉懷東兩隻眸子眯成一對月牙兒,臉上更是無限歡喜,想起自己最鐵的哥們就要結婚了,那種感覺就好像他自己要跟家裡的三位嬌妻舉行婚禮了似的。
不過這事兒想想還真刺激,到時候劉懷東這一個新郎和三個新娘的婚禮,要是傳出去了不知道得羨慕死多少華夏好兒郎。
之後三人又有說有笑的聊了些家常,眨眼功夫就又是個把小時悄然而逝,滿桌子以素菜爲主的食物,也基本上都被他們放鍋裡煮熟後解決乾淨。
從頭到尾吳寶權跟王衡兩人都是站在林華身後,跟個木頭人似的一言不發,行爲舉止上沒有半點僭越。
直到三人酒足飯飽,各自享受了一根事後煙,林華這才伸了個懶腰從椅子上站起來,“那今天就先這樣吧,小兄弟,我在酒店給你開了總統套房,我送你過去啊?”
“呵呵,華哥有心了,多謝多謝。”
剛到蜀地就在忙前忙後的劉懷東,還真沒找好自己今晚的住處。
想想也是真特麼心酸,畢竟他這趟可是爲了寶東的養生基地來出差的,家裡那位女王大人竟然連個公務酒店都沒給安排,這待遇,興許還不如寶東集團的一名大區經理呢……
不過就在劉懷東因爲林華的細心安排而心裡暖洋洋美滋滋時,高遠志卻是突然插嘴,“住什麼酒店,再高檔的酒店能有家裡好?走,跟我回家去!”
“別啊老高,你這就不厚道了哈,這小子一
口一個高叔叔的喊你,聽的我那個羨慕啊,就不能給我倆一點私下聯絡感情的空間麼?”
這回林華心裡不美麗了,畢竟總統套房他都給劉懷東開好了,就是想着能搶在高遠志前面,給劉懷東儘儘地主之誼的。
可這位大佬也是萬萬沒想到,高遠志竟然直接給他耍了這麼一手釜底抽薪!
“嗨,這點小事你跟我爭什麼,你要是真想盡地主之誼,把這頓飯錢結了不就得了?”
“放屁,這頓飯算我的,小兄弟這段時間在蜀地的衣食住行也都算我的!”
“華哥你可饒了我吧,要是讓這小子他爸知道,這小子在我的地盤上竟然住酒店,那傢伙還不得指着我鼻子罵娘啊!”
“這我不管,反正我總統套房都已經開好了!”
“……”
就這樣,一頓飯過後,兩個大佬竟是爲了誰來負責招待劉懷東的衣食住行而爭執起來。
畢竟以劉懷東現在的實力跟國醫堂醫術顧問的身份,能讓他記一份人情,那可都是真金白銀也換不來的。
兩人就是有着近水樓臺先得月的這層關係,才能在無數大佬都千方百計想着巴結交好國醫堂任何一人的情況下,還能在這種時候跟身爲醫術顧問的劉懷東吃頓飯。
不過正當兩人爭的水深火熱時,劉懷東兜裡那部與自己身份完全不相襯的諾基亞卻是突然傳來陣陣嗡鳴。
手機調成振動後,來電鈴聲就這個逼樣。
這個點還有電話打進來,該不會是家裡的三位老闆娘來查崗了吧?
劉懷東心裡這麼想着,掏出手機來一看,屏幕上卻是顯示着紀明的名字。
心下好奇這哥們是不是終於想到要通知自己結婚喜訊的同時,劉懷東也是跟着接起電話。
電話被接通的瞬間,諾基亞的手機揚聲器裡,卻是響起了紀明有些焦急忙慌的聲音。
“東子,睡了嗎?”
“沒呢,剛跟高叔叔和華哥吃了頓飯,怎麼了?”
“高總和華哥?你現在人在蜀地?”
“嗯,今天才過來有點事要處理。”
劉懷東解釋一句,旋即揶揄笑着調侃道:“你小子不地道啊,都快要結婚了,我特麼到現在都沒收到通知,要不是挺高叔叔提起這事兒,我是不是都沒機會吃到你的喜糖了?”
“哎呀,別提這事兒了,每次想着要通知你的時候,各種破事都是一件接着一件,這段時間忙的我蛋都快碎了!”
這時劉懷東才聽出了紀明語氣裡的那份焦灼,當即便皺着眉頭輕聲問道:“怎麼回事?”
“唉,不說那麼多廢話了,東子,我打電話就是想問問你,艾滋病你能不能治?”
“艾滋!hiv?”
“對,就是hiv,媽的你要是都治不了的話,那我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跟我老丈人一家交代了!”
紀明在電話那邊,聽語氣都能想象到他正在急的跳腳轉圈。
大概是因爲着急吧,這小子也完全沒
意識到,自己說出這話在劉懷東聽起來,貌似有那麼點不對味。
當下劉懷東就兩眼一瞪,有些懵逼的品了好半天,這才吭吭哧哧的開口,“不是……你都快結婚的人了,還出去亂搞不合適吧?”
“嗯?”電話那頭的紀明明顯一愣。
劉懷東看了眼一臉好奇的林華跟高遠志兩人,旋即接着開口,“你老實告訴我,這艾滋病你是怎麼染上的?”
“放屁,誰他媽告訴你是我染上的了!”
電話那頭的紀明幾乎暴跳如雷,意識到自己表達有誤的他趕緊解釋道:“是我未來小舅子,你不知道這小子,天天出去亂搞,結果剛纔火急火燎的跑回來告訴他爸自己查出染上hiv了,而且是特麼陽性。”
“當時我那老丈人跟丈母孃就想到我這個學醫的,非得逼着我給他們想辦法,媽的艾滋病在現代根本就是絕症,我又不是神仙,上哪給他們想辦法去!”
聽說不是紀明染上的hiv,劉懷東頓時鬆了口氣。
也對,以他對紀明的瞭解,這小子別說是塊結婚了,就算再讓他單身十年,他也不可能是那種隨隨便便出去亂搞的人。
兩人之所以能成爲兄弟,就是因爲紀明跟劉懷東一樣,都是實實在在的老實人啊!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劉懷東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這才神情凝重的問了句,“我聽說你老丈人他們家,好像不怎麼待見你是吧?”
“唉,這也沒辦法,家境差的太多了,我跟小雅這事兒,在誰看來都得是我攀上老陳家的高枝了,事實也的確如此,可是我是真的愛小雅,在他們家那受點委屈就受點委屈吧,沒什麼的。”
提到這事兒,紀明的語氣頓時有了幾分苦澀。
電話那頭的他約莫是難受了一下,停頓片刻後才接着開口,“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麼,東子,這hiv你到底能不能治啊?聽高總說你已經是什麼國醫堂的醫術顧問了,好像那個國醫堂裡全都是華夏最頂尖的醫學泰斗,你要是不行的話,能不能幫我問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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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竟然肯這麼開口求自己,劉懷東也看得出來,他是相當在意自己這次的婚事的,否則以紀明的性子,就算餓死的那天也未必會開口求人,這跟關係遠近無關,只是一個人天生的秉性而已。
與此同時,劉懷東心裡也對那個素未謀面的嫂子陳小雅的家人,惡感更深了幾分。
他媽的艾滋這種病就算放到現在的國醫堂,那也是板上釘釘的絕症,這病到底有多難治全世界都知道。
可現在紀明他老丈人一家,明明是自己教子無方,縱容兒子出去亂搞,現在惹得一身騷反而把擔子甩在紀明肩上,這種做法簡直無恥!
劉懷東已經可以想象到,不出意外的話紀明結婚以後,這輩子都得在他老丈人家受盡委屈。
不過那是沒有意外的情況下。
而今天劉懷東既然知道了這個事,那麼他就註定要搞點意外出來!
“這病我能治,你說個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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