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認識那個叫吳遲的人?”海龍站定在一旁,望着陷入沉思的海闊,終是開口問道。
海闊輕輕的點了點頭,看着腳下早已冰冷的張頭屍體,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訴說:“這個叫吳遲的,我從魔族那裡看到過,聽說是三門五福十洞天中,寶洞天的紅人。以先天期的修爲便能將分神期的高手打傷。我是在猜測,這個忽彥裂什麼時候搭上了吳遲這根線了。”
“先天期打傷分神期?這傢伙還是人嗎!”海龍驚駭的大張着嘴,他自己並沒有太大的修煉天賦,即便吃上各種靈丹妙藥,如今也只是先天一重。在他的眼中,分神期的高手,那簡直就是絕世強者,可是聽聞這個叫吳遲的,竟然能夠傷了分神期高手。也難怪海龍震驚。
不過海闊倒是並沒有對吳遲有太多的觸動,他現在所想的全都是關於忽彥裂的。
“父親,你是擔心忽彥裂搭上了吳遲。然後在根據這條線搭上寶洞天?”海龍也不是傻子,從短暫的震驚過後,也想到海闊目前所擔心的。
倒是海闊,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能先到這一層,讚賞的點了點頭,道:“沒錯,忽彥裂這個人智謀極佳。凡事都會給自己留下後路。我看他是想腳踩兩條船,無論最後的結果怎麼樣,自己不能吃虧。”
“那我們不是應該把這件事情稟告給魔將大人嗎。這樣也可以藉此除了忽彥裂啊。”
海闊微微搖了搖頭,看着海龍,嘆了口氣道:“你還是太年輕,想事情不全面。這個忽彥裂既然留下了馬腳,自然有他所依仗的地方,如果貿然將這件事情告訴魔將大人,再被他倒打一耙,反倒是落進了他的陰謀。我準備先去魔將大人那裡探探口風,如果這件事情魔將大人全然不知情,那就忽彥裂活該了。”
“好!不愧是父親大人,想事情就是周全。”海龍躬身讚歎。
海闊也是笑着點了點頭,對於自己能想到這一層,倒也是極爲極爲驕傲。揮手對着海龍說道:“這裡的事情交給你了。屍體讓人處理掉。別留下任何馬腳。我先去魔將大人那裡一趟,我總覺得今天的事情還有些蹊蹺。先去探探口風再說。”
“是,孩兒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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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間幽暗的地窖內。吳遲雙手搭在冰冷的鐵鏈上,整個人完全被掉起,呈大字型。
隨着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過,原本昏暗的密室,突然亮起陣陣火光,將這個密室完全着涼。就在鐵門之後,阿瑟塔與約麗塔,在忽彥裂的陪同下悄然而戰。目光鎖定在吳遲的身上。
“大人,這就是吳遲。”忽彥裂手指吳遲,恭聲說着。
阿瑟塔上下打量了吳遲一眼,發現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倒是有些失望的說道:“這就是魔帥大人點名要的吳遲?我倒是沒有看出特別之處。”
“咯咯咯……他被這樣綁着,你當然不覺得新鮮。不過我倒是很喜歡這個調調。瞧這小子長得細皮嫩肉的,若與他顛鸞倒鳳,肯定極爲快活。”約麗塔媚笑着說道。目光更是如毒蛇一般,將吳遲打量個遍。
“哼,你個**!看來這段時間我並沒有把你餵飽啊。”
“阿瑟塔,你應該說什麼時候把我餵飽過。咯咯咯…………”
再看吳遲,自從他們來了之後,就一直緊閉着雙眼,不過這對淫男**的對話,倒是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二位大人,這地方陰冷潮溼,不適合您等再次久留。倒不如上去再做商量。”忽彥裂突然出口說道。
卻在這時,隨着一聲重響,忽彥裂英俊的臉上留下了一抹鮮紅的掌印。阿瑟塔冰冷的聲音也在這一刻響起:“我們的事情什麼時候用你來管了。古吉塔的兒子,可不止你一個。一個小小的魔人還妄想着參與我等的事情。真是不知死活。”
“好了,阿瑟塔,何必對着一個雜種生氣,他說得倒也沒錯。這地方確實潮溼,對我的皮膚可是不好的。這個小傢伙等到魔帥大人用完之後,要是還活着的話,倒是可以要來,享用一番。”
“哼,那在這之前,我還是先把你餵飽再說吧。”
“咯咯咯咯……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隨着兩位魔將的離開,鐵門外,只留下忽彥裂,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就在這個時候,吳遲卻是張開了眼睛,看着臉色陰沉的忽彥裂,冷笑譏諷道:“忽大人,真是好興致啊。竟然願意和我這麼一個罪人呆在這裡。難不成是有什麼想要和我傾訴的?”
過了良久,忽彥裂一直低下的頭,才重新擡起。臉上雖沒有了以往的笑容,但也不見了剛纔的陰沉,反倒是一臉平靜的對着吳遲說道:“吳兄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挖苦我。我看你纔是好興致吧。”
“不,看來你對於我們人類的語言並不完全瞭解,我這不叫挖苦,是叫嘲笑。”
“哼,吳兄沒必要對我這樣,雖然我們做不成合作者。但起碼也算是有交情,如果不是我阻止雷凡,想必吳兄也沒有這麼好的心思來和我說話吧。”
“呀!一直都運籌帷幄的忽大人,竟然也開始出言表功了。沒錯,是你阻止了雷凡,但誰讓你阻止的!小爺當時正爽着呢,你非要插上一腳。你知道小爺多長時間沒按摩了嗎!說起這個我就生氣!”
任憑忽彥裂脾氣再好,碰上吳遲,嘴角也不由一陣抽動。不在接吳遲的話茬,自顧自的說道:“上面一羣,下面一個。吳兄以後的路,也不怕孤獨了。”
吳遲自然知道他所說的是什麼。在他被擒的時候,他就知道,厲風等人也肯定陷入了忽彥裂的算計。此刻倒也沒有露出太多的情緒,而是無所謂的笑道:“沒事兒,我們兄弟幾個相伴,自是不會孤獨。就是不知忽大人和我們一起共赴黃泉的時候,沒人陪伴。嘖嘖…………應該是挺無聊的。”
“在下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也不再次久留。希望三天後,吳兄依然可以這麼眼尖嘴利。”說罷,忽彥裂一個轉身,消失在吳遲的視線中。
隨着他的離開,原本燈火通明的地窖,再度陷入漆黑。
唯有一聲喃喃自語在這空曠的地窖悠悠響過:“三天後。小爺等的就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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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時間,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猶如眨眼過隙。但對於風國的居民來說,這三天是極爲煎熬的。潛伏了許久的魔族,在復活魔皇的驅使下,終於露出了他猙獰的面容。殺……殺……殺……
無數手無寸鐵的居民陷入了無盡的恐慌中。當面臨生死的時候,他們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成爲魔人,永久爲魔族效力。另外就是成爲魔皇復活的祭品。
這一刻,所有人類都知道了魔族一直隱藏的秘密。但已經晚了,只有區區百十來個的魔族,在三天的時間內,血洗了數十個小鎮。而麾下的魔人,在一些趨炎附勢的庸人勸說中,銳增到了數萬人。
在魔族這近乎屠城的節奏下,三天後的夜晚,如約而至。
不知是感受到了如此濃重的血腥氣,還是爲這死去的一國平民憤憤不平。原本皎潔的月光,今夜,一片血紅!
在一處巨大的廣場內,數十萬的冤魂被囚禁在裝滿血水的池塘內。刺耳的尖叫聲衝破雲端!另外,還有幾萬人被捆綁在地。用絕望的雙眼,等待着死亡的來臨。甚至有不少人在吶喊着我要成爲魔人,但卻沒有迴應。
近百個頭生黑角的魔人,魔士,並排而立。手上一柄縈繞着血腥之氣的長刀,抗在肩頭。血紅的雙眸,閃爍着嗜血的光芒。
而在原本屬於風國皇帝的居所內,一個面容大約在三十歲,長相極爲妖豔的青年,端坐在長椅上,半睜着紫色雙眸,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類。在其身邊,分別站着兩個身着黑色衣衫的冷峻青年,只是目光顯得呆滯。這是忽彥裂的屬下,也是原本大門派的精英弟子,只是後來被他用秘法所控制。
至於忽彥裂則是跪伏在青年腳下,手扶胸口,極爲恭敬的說道:“魔帥大人,這就是您要得吳遲。也是鬥系力量的傳承者。如今四肢盡廢。靈力也被完全封住。”
“好,我知道了。”青年的聲音略顯沙啞。目光上下打量着吳遲,一抹笑意掛在嘴角,開聲說道:“沒想到聖靈王周天的傳承者,如今竟變成這幅摸樣。用你們人類的話說,這是不是叫做時來運轉。”
被完全用鐵鏈束縛的吳遲,先是一笑,接着說道:“你是說等會兒你會被我乾死嗎?”
“哈哈……倒是一個有意思的人類。不過,我們那個笨蛋皇子,倒也是爲了魔族做了一件大事。來人啊,把皇子請出來,讓他來認一認偉大的傳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