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與我無關
蕭莫漸漸放鬆緊繃着的身體,他擁住她,靠在獎賞沒有說話。
而蘇子清靠在蕭莫溫暖的懷裡,抹去眼中的晶亮,若口喚出那許久未曾叫過的名字:“阿莫。”
同樣的聲音,同樣的語調,同樣的人。
但此時不是彼時,人也不是當初的人,情也不是當初的情。留下的,唯有那點溫存的記憶。然而,當再次聽到的聲音,在夢裡重複無數次,醒來是發現這是夢的時候,那種失落與空寂,是那樣的令人害怕。
蕭莫放開禁錮她的雙手,凝望着她的眼。
他那如墨的眼眸露出驚喜,那般的不可置信,帶着不確定,也沒有了以往的自信。他生拍這是夢,因爲夢醒了,就什麼都沒有,餘下的感覺讓他感到難過。他的表情開始變得柔和,漸漸變的溫柔,那目光將她包圍,聲音輕顫:“清清,你剛纔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蘇子清慢慢跳投,望着那曾經愛過她的眼,神情專注:“阿莫。”她看着他貪婪的看着自己,那樣的欣喜,彷彿要把過去幾年得分都補回來一般。她開口:“阿莫,其實信平他人很好的,你沒必要——”
“夠了!我不想提他,你也不準提他!”
蘇子清還沒有說完,便被蕭莫粗暴的打破。他是那樣的急躁,似是在害怕,但想想卻又是不可能的事。因爲在蕭莫的字典裡,怎麼可能有“害怕”這個字眼。
“爲什麼不能提他?你沒有必要針對他的。”
“我說了,不準提他!”他又恢復到以往的霸道,帶着孩子口吻的執拗。他冷笑:“難道說你要我向他示好?還是說當個聽衆,聽你說着浪浪漫漫的舊故事?還是你爲他生兒育女的幸福感動?蘇子清,你究竟有多把我不放在心上?”
蕭莫的話如同尖細的針,一根根的狠狠的刺在她心裡,錐心的疼,卻看不到一滴血的流出。
蘇子清眼淚落下,滿眼的難以相信,她想要掙脫禁錮,試了幾次,他絲毫都沒有放手的跡象。她聲嘶力竭,幾近瘋狂的叫喊:“放開我!放開我!”
任憑她掙扎,蕭莫口沒有鬆開手。而她的眼裡流露出濃濃的失望:“原來我再你心中竟是這樣的不堪,既然這樣,你爲什麼不放過我?你放手啊!”她的聲音越來越高,到了最後,她都能感到自己喉嚨在撕扯。
那聲音聽起來是那樣的委屈,失望,以及掙扎。
蕭莫看到蘇子清這樣受傷的表情,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不是的,子清,不是的。我沒有那個意思,真的。”
此時,再多的解釋聽起來都是那樣的蒼白無力。
蘇子清不聽蕭莫的解釋,仍舊哭泣。
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
薛啓緒拿着手裡的文件,自顧自說着,完全沒有看到眼前所發生的事情:“阿莫,我跟你說,咱們可要加快速度了,聽說,堯順那邊都已經準備到Uther那裡了。你看,我們是不是也……”
薛啓緒自顧自說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面前兩個人的異常:“你們——";
蘇子清趁着這個空檔,稍微用力,掙脫他的手掌,離開。
薛啓緒目送她離開,合上手裡的文件,語氣帶着疑問,但聽起來確實那樣的肯定:”她眼睛紅了。
薛啓緒只覺得有些好笑,他放下手裡的資料文件,一臉八卦樣,與俞瑞的表情是如出一轍:“你怎麼能把咱們的蘇家小妹給惹哭了呢?勸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蕭莫瞥了他一眼,眼神尖銳,帶着寒意與警告。
“OK!OK!我不問。”薛啓緒知趣的閉了口。
蕭莫雙手放在口袋裡,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下面繁華的都市,問:“啓緒,都準備好了嗎?”
薛啓緒收起開玩笑的態度,一臉正經:“已經準備好了,就差子清的合同修改和你的親自過目了。”
蕭莫問完後,便再也沒有出過聲,會議室裡陷入沉寂。
就在薛啓緒被這樣的安靜弄得快發飆的時候,蘇子清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回到會議廳。
此刻,薛啓緒兩眼發光,看到救星一般的欣喜,弄得她是很茫然。
薛啓緒殷勤的將蘇子清引到位置上坐好,幫她把電腦打開。之後笑眯眯的說:“子清啊,我已經把資料發到你的郵箱了,你抓緊時間修改合同啊!我就不打擾了。”
明裡的話說完了,他在她的耳邊開始說着暗裡的話:“你小心點,阿莫這個時候脾氣不好,少去惹他啊!”
終於脫離了這份無形的壓力,於是,薛啓緒帶着愉快不已的心情離開了。
蘇子清聽到薛啓緒的善意的提醒,有些哭笑不得。索性不去理他們兩。
她打開筆記本開始工作,修改合同。
偌大的辦公室裡只聽見鍵盤噼裡啪啦的敲擊聲。
良久,合同修改完成。
她用着公事公辦的口吻:“蕭總,合同我已經擬好,請你過目。”聲音十分的冷峻,與之前完全是兩個人的模樣。
蕭莫走到她的身邊,一手放在她的椅背上,支撐着身體的重量,一手握着鼠標,看着屏幕上的合約,姿勢極其曖昧。
他靠她十分的近,近的可以清晰的問道他身上淡淡的香樟的清香,一如從前。況且蘇子清只要稍稍往前傾,便會靠到他堅實的胸膛。
蕭莫很快將合約閱讀完畢,確定沒有問題了,向蘇子清示意。
蘇子清將東西收拾好,抱起筆記本向外面走去。
她兩手都是東西,騰不出空來開門。
就在她苦惱應該怎麼開門的時候,蕭莫走到她旁邊,幫她開門。
“謝謝。”處於禮貌的話還是要說的。
蕭莫沉默了一會,才從他薄而性感的脣裡吐出兩個字:“抱歉。”
蘇子清聽到後,擡頭看着他,笑顏燦爛,樣子十分的無辜:“沒關係的。”
蕭莫的脣角剛要上揚,卻被接下來的話收回了之前的動作。
她說:“反正我也無所謂,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