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要換人？”聶聲曉大聲地重複了一遍黃鶯的話。
這關係到聶青城生前叮囑的三件事之一，她不可能不緊張。
“黃小姐，我前幾天還剛聯繫過電影導演，他說不會換的。”聶聲曉試着跟她解釋。
“是，那時候是說不換，就這麼上映，可那時候正是你們悲痛死者的時候，我們沒來得及告訴你們那電影其實是沒拍完的，只拍了三分之二而已，後面的重頭戲都沒拍，我們不可能就拿着這三分之二的戲上映的。”黃鶯解釋地很耐心，“而且我們也想過前面不動，直接讓另外一個人接拍後面，但是事實上戲中女主角的年齡根本就沒有跨度，這樣做的話會有很嚴重的違和感，就不構成一個成功的電影了。”
聶聲曉聽着良久沒說話。
嚴景緻發現不對勁，問她：“怎麼了？”
聶聲曉掛了電話，“景緻，你陪我去一下黃鶯和王程明。”
恰好王程明是這部電影的首席導演，並且對嚴景緻還算客氣，畢竟曾經又一次在飛機上遇見他是畢恭畢敬的，所以聶聲曉想着讓嚴景緻帶自己去談判成功機率會非常大。
黃鶯和王程明倒也很痛快地答應了要跟他們見面，只是等到真正見面的時候，王程明卻遲到了。
而且還不止遲到一分鐘兩分鐘，他整整遲到了半小時。
期間只有黃鶯在陪着，這女人也只是他們公司派來接管下一任女主角的，實際上並沒有任何權利，嚴景緻懶得跟她說話，聶聲曉也沒什麼要跟她說的。
然後黃鶯卻一直在有意無意地挖他們的感情料。
“嚴總和聶小姐這戒指是最近才戴上去的吧，看起來很新啊。”黃鶯抿着脣盯着他們手上的對戒，在娛樂圈待得久了，這種類似的奢侈品她也不少見，但是海藍之謎她還真沒見過幾次。
“嗯。”聶聲曉淡淡地回了一聲。
“上次聽佳麗說從美國拍戲回來的時候剛好遇到你們，在機場，你們有看見她嗎？”
聶聲曉看了看嚴景緻，他正緊鎖着眉頭在看自己的手錶，左手的咖啡端得很穩，但卻沒什麼心思喝。
他從來沒等人等過這麼久，王程明算是第一個了，嚴景緻的心裡早就涌上了一股怒氣，王程明那時候是他贊助上來的，現在反倒爬到他的頭上來讓他候着，簡直天理不容。
越想越忍受不了，嚴景緻終於站了起來，他對自己的商場和事業有十足的耐力，但對王程明這種人，不打算付諸什麼耐力。
“你去哪裡？”聶聲曉就怕他等不住，偏偏王程明這人還作死，不過現在本來就是他們有求於人，聶聲曉拉了拉嚴景緻的衣角，“再等等。”
看到聶聲曉委曲求全的態度，嚴景緻有些難受，也心疼，但也只能順着她，勉強坐下來再等等了。
黃鶯看着他們相處的模式發笑：“想不到嚴總平常在外面那麼威風凜凜的一個男人，在家裡這麼聽聶小姐的話。”
對此，聶聲曉生怕嚴景緻會介意，一般男人被說妻管嚴有些人會認爲傷了自尊，不過看嚴景緻仍然是一臉正常不打算搭理黃鶯的架勢，鬆了口氣。
鬆完氣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嚴景緻哪裡有一點妻管嚴啊，一點都沒有好嗎，她有夫管炎纔對。
“呵呵黃小姐說笑了，我們這是理解和包容。”聶聲曉還是理了黃鶯的，也希望等下王程明來了，她也能說上兩句話。
擡頭一看，王程明現在纔出現在咖啡廳裡，穿着的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外套，照例帶了他那頂標誌着霸道導演的棒球帽。
一來還算客氣，對着嚴景緻說了好幾個“抱歉”，說完便要上前來跟嚴景緻握手。
聶聲曉回想起上次她跟嚴景緻從法國回來，在飛機上遇見王程明的那次，他的氣質和氣場都都一樣了，那次更加地低調和沉穩，現在……聶聲曉總覺得他有些俗氣，不是很喜歡。
嚴景緻的感覺也跟她一樣，所以在王程明朝着他伸出手來的時候，嚴景緻並沒有握上去，而只
是看了他一眼，“王導。”低沉的一聲算是打了招呼。
王程明倒也不介意，悻悻地坐了下來，只是坐下後他便開始滔滔不絕。
“這段時間我特別忙，你們應該知道吧，我接下來的形成都是排滿了的，就連今天到這裡來都是跟劇組請了半天假。”
“你們不知道我們劇組那幾個女明星，特別難伺候，不過也大牌就是了，我這次能跟他們合作，也算是進軍好萊塢的一個契機，再難伺候也忍住了，誰讓我的事業正處在上升期呢。”
嚴景緻算是聽不下去了，“所以你想說，你現在很忙，沒空跟我們談事情。”
“不不不，”王程明立馬擺手，“嚴總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我只是抱怨一下而已，您要是有事我還不立馬過來聽着嗎？嘿嘿。”
聶聲曉吸了一口果汁，覺得哪哪都不是滋味，現在的人都善變嗎？王程明現在這樣子簡直就是一個市井商販。
黃鶯這時候開口了，“王導，我覺得這次安然的熒幕表現相當不錯哎，一點也看不出來是第一次拍電影的新人呢。”
聶聲曉很感激她把話題給自己轉移到了點子上，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接話，“是的，王導，青城這次的演出很用心，並且她生前也表示想把這個故事用她最好的方式展現給觀衆，你看……”
“青城是誰啊？”王程明突然打斷她。
聶聲曉有點氣不打一處來，剛剛黃鶯還提了安然呢，況且自己旗下的女主角會連真名都不知道？這些日子的新聞來看，就算是一個毫不關注的路人也知道明星安然就是她妹妹聶青城了。
他竟然還是這裡裝傻！
嚴景緻剛要說話，顯得有些憤慨，無奈此刻接到一個電話，是公司打來的，他只好收回自己的話，站起來去接電話。
聶聲曉嘗試着跟王程明好好解釋，並且希望他也能不再裝傻，“王導，聶青城就是安然，這麼多天，你難道都只顧着女明星了嗎？娛樂新聞也該適時地關注一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