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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足走了,十三郎放過了他,他也放過了十三郎,雙方均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皆大歡喜。
數百里火海被他煉化成一團火苗,融入到碧落的魂魄中。
正如四足所講、碧落也明白的那樣,這些火焰與神通火焰有所不同,因被三足祭煉萬年,自身便帶有魂魄本源。..
也就是說,碧落可用它作爲魂火根基,比自己動手不知省心了多少倍。
這也就意味着,碧落自此踏上真正的重修之路,哪怕沒有鳳棲木的幫助,也能在沉睡中徐徐恢復;而對十三郎來講,這樣做顯然錯失機緣,白白放棄了一個可以撈到天大好處的機會。
碧落的話當不得真,十三郎根本不知道四足究竟強大到何種程度,到底有沒有能力在他毀滅其頭顱之前解決碧落;他也無從判斷那顆頭顱的恢復能力有多強,承受不承受得住餘下的那一絲……半絲真火。
就像十三郎自己講的,他做事有分寸,不會把對方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步,尤其是,他面對的可是一隻真靈!
當然了,殺人除外。
收了那團魂火,碧落不知爲何變得沒精打采,絲毫沒有重獲新生的狂喜與雀躍,顯得有些悶。..
她即不馬上沉睡,也不說出原因,偶爾看一眼十三郎,目光顯得異常複雜,弄不清心裡想的是什麼。十三郎好意問了問狀況,反倒造來一頓臭罵,大致說這般輕易就把頭顱還給四足很不合算,應該如何如何等等。
“是不是很感激我。打算以身相許來着,我可不要鳥……”
話一出口,十三郎幾乎想抽自己的嘴巴,連連致歉說道:“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有心要……”
“這很正常,不。這是我的錯。”
碧落一改往日性情,幽幽嘆息說道:“金烏的鱗片不但含有煞氣,還有最最純正的火陽之力,你現在陽氣鼎盛,自然渴望陰陽交合。”
“我……”十三郎想罵人,但沒罵出來。
碧落仔細想了想,說道:“今後你要小心,火陽之力最克陰邪,但也被陰邪所羨。若遇到修煉此類功法的女子,或是巨妖惡鬼之類,切記莫爲其所稱。”
“……”
“當然了,如果遇到純正元陰,倒不妨與之結簾雙修,可以加快……”
“停,停!這個話題到此爲止,不要再講。”
十三郎垂頭喪氣。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煞氣問題還沒解決,這又來一樣。聽起來比煞氣還可怕。
碧落猶豫了一會兒,說道:“這件事情,是我考慮不周……將來你若能修煉有成,凝鍊本相的時候,記得叫醒我。”
“怎麼着,做我的法相?”
十三郎頓時瞪大了眼。也不問怎麼叫醒沉睡的真靈,說道:“不用等到那會兒,咱們從顯靈術開始,我跟你說……”
“做夢!”碧落不耐煩停下去,直接喝斷他的話。
“靠。好心沒好報!”
十三郎好生憤憤不平,懶得再理會她,降下身形鑽入之前三足藏身的洞府內,開始收集寶貝。
……
……
在別人眼裡,此時最應收集的應是那些散落周圍的儲物之寶,火海雖猛,還沒有達到破滅虛空的程度,儲物袋或許會被燒融,品質高的戒指卻不會。此時金山被夷爲平地,卻比之前名副其實,遍地皆是寶。
十三郎沒理會那些,除了在路上順手撿到兩枚戒指,餘者皆不屑一顧,急忙忙來到陣壇所在,亮出金烏的爪子開挖。
那些算什麼,道源陣法雖然被毀掉,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隨便在這兒扣塊石頭下來都比外面的強。
這種區別不需要多少智慧便能判斷,此時金山周圍三百里地平如鏡,被大燒成一整塊巖池,正因爲失去火焰凝結成石頭,唯獨這裡依然如故,雖破損嚴重,形狀卻絲毫沒有變。
品質高下,一看即知。
關於陣法材料,十三郎基本不認識,他也不去管哪些嬌貴哪些粗糙哪些不能隨便碰,揮舞碩大的爪子一陣猛刨,將成型不成型的東西通通挖出來裝進兜裡,長出一口氣。
“發財了,這下真發財了。”
仔細看看周圍,十三郎確認自己沒遺漏什麼,欣然自語道:“包裡實沉,上哪兒都不怕。”
碧落在旁邊數落,輕蔑說道:“目光短淺,才大志疏,暴殄天物,撿芝麻丟西瓜……”
十三郎被她煩死了,說道:“好了好了,你咋還不睡?”
“就睡。”
“那快睡吧。”
“我睡了就不會醒。”
“呃,沒關係,我不想你。”
“你的骨頭……”碧落神情憂慮,眼裡多少有些愧疚。
“……你有辦法?”
“沒有。”
“那還說什麼,我慢慢煉。”
十三郎昂首挺胸做威武狀,說道:“多少大風大浪闖過來,還怕幾個邪鬼怨靈。”
碧落看白癡一樣看着他,說道:“這是純正的煞氣,不是什麼鬼靈妖物。如果將它提煉出來,我敢說,此界很有人能承受得了。”
“還能廢物利用?”
十三郎來了精神,說道:“具體怎麼做,有沒有功法口訣之類?”
碧落早就想過這碼事,說道:“煞氣功法當然有,但我沒有,金烏連滅界都不怕,何須擔心什麼煞氣。而且我要告訴你,修習此類功法的人,無論修爲達到何種程度,最終均不得善果。”
十三郎嚇一跳,說道:“那還有人學?”
碧落說道:“威力大啊!煞氣功法都有個通用的特點,殺人越多威力就越強,簡單,實用。進益快,自然有人修煉。”
十三郎說道:“那不要緊,我只要不隨便殺人就行了。”
碧落苦笑迴應道:“說說簡單,你可知道有多少天才之士,自以爲心志堅韌不會迷失,結果卻無一能夠例外。不是我看不起你。一旦嘗過那種快速增加力量的感覺,神仙都難以控制。”
十三郎怒了,說道:“這不成那不成,弄來弄去,還不是要我自己想轍。”
似乎意識到什麼,他忽然用力一拍額頭,說道:“明明想好好說話,崩出來怎麼這個味兒。”
碧落很緊張,忙問道:“怎麼了。煞氣入神了麼?”
“小爺天道眷顧,沒那麼容易死。”
十三郎沒好氣兒地迴應,說道:“沒功法沒辦法,要不你就去睡覺,我沒這麼多功夫陪着磨牙。”
碧落一點沒生氣,嘆息說道:“是要睡了,事實上,因爲吸收的魂源太多。想不睡都不行。”
“吃飽了撐的。”
十三郎本來不想罵,然而他此時的狀態有些奇怪。嘴巴好像與心裡的想法不合拍,一溜就溜了出來,完全不受控制。
“麻煩大了,這可咋整!”
“原本我是這樣想,等這件事情了結,你去找一門凝練煞氣的功法先練着。我在裡面給你監督,萬一清醒過不對可以及時喚醒;雖說還是飲鴆止渴,總比煞氣衝頭迷失本性要好一些。”
“現在麻煩了,我很快就不得不進入沉睡,沒有幾百年時間肯定醒不來。萬一要是……”
碧落的話情真意切,聽得十三郎心裡暖呼呼的,暗想自己其實沒安什麼好心,得虧這隻傻鳥看不出來。
他放緩語氣說道:“別擔心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就不信修真界無數年曆史,就沒有人能夠想出辦法。不怕和你吹,外面現在那麼多大能,只要我點頭,什麼東西都能找來。”
這倒是實話,碧落知道前因後果,心裡多少安穩了些,說道:“倒也是,人類的確擅長這些歪門邪道,沒準兒真有門路。”
“什麼話,這叫鑽研懂不懂,人類之所以被稱爲萬物之靈,就是因爲善於利用工具,善於搞發明創造;像你們,八輩子還是靠身體吃飯,典型不思進取。”
“奇門巧技,縱一時得利,終難蹬大雅之堂。”
“得,得,不和你爭好了吧,各人自有各人的路,各人自有各人的造化,不能一概而論。”
十三郎不願和她擡槓,說道:“只管去睡吧,等你醒過來,保準看到一個全新的我。”
碧落點點頭,合身撲進十三郎的身體,忽然似想到什麼又從胸口處探出鳥頭,說道:“還有件事情,總覺得要叮囑一下。”
“幹啥呢這是,神神叨叨的。”
十三郎真真嚇了一跳,沒好氣兒地痛罵:“啥事情,快講。”
“煉化煞氣最好不要浪費,將它提煉成護身寶物,或許能緩和心性。但有一點,這樣做會使鱗片裡包含的原陽火力更加濃郁,身邊最好能常備幾名侍妾,以備不時……”
“閉嘴!”
“幹什麼,你們人類不都這樣,三妻四妾五姨八姑……反正都不是好東西。”
“我又不是東西……總之閉嘴,你個老流氓!”
……
……
無邊火海生而又滅,周圍數千修士,近萬妖獸與力士惶然相顧,均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自那朵烏雲從遠方飄來,火海中央不時電閃雷鳴,釋放的威壓比剛纔更濃重;沒有人能夠看到裡面有些什麼人,也沒有能想象那裡正在發生何事。
沒有人離開,大家都在等,都在猜。
等待讓人焦灼,分不清多久的等待後,火海彷彿被吸管吸過去一樣,憑空消失在衆人視線。羣修弄不清狀況,心裡想難道老天爺看不過眼,把這團能滅世的火給收走?
有人猜疑有人思,有人不顧一切。
火海剛剛消散,霞公主便已按捺不住,不顧下方岩漿涌動,不顧空中青煙瀰漫熱氣焦灼,飛身撲向中央,撲向曾經的金山。
很多人跟着衝了進去,四面八方,到處是飛掠的人影。霞公主第一個趕到現場,一路看着如鏡面一樣平坦的大地,她的心卻漸漸沉淪。
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場面,這樣的火焰這樣的絕境,誰能活得下來?
一手用力攥着紗裙衣角,一手不停揉着眼睛,霞公主覺得視線模糊,怎麼都看不清前方的路。
便在這個時候,忽聽下面有人說話,帶着一絲戲謔,帶着一絲嘲弄,更多是是溫暖,與淡淡嘆息。
“搞什麼呢,哭得跟花貓似的,被誰欺負了?”
“是你……就是你欺負我!”霞公主揚聲痛叱,如一隻歸家之雀,縱身入懷。
下一刻,周圍歡聲雷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