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駱桐轉頭盯着那問佛卷時,玄月劍派的掌門鍾落浮站起身來道:“呵呵,旬門主,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可以讓各門弟子將自己的答案說出來交流一下了吧!?”
駱桐轉身望去,只見這鐘落浮大約四十來歲,身材中等,顴骨頗高,一身月牙白的長袍整齊的套在身上,手裡的玄月寶劍雖藏在劍鞘之中,但是那冷冽的劍氣還是讓人心中一顫。
這邊鍾落浮的話剛落音,那邊一個五十來歲的道士便起身朝前走了兩步,此人便是朝生門的門主旬一道長,手裡的拂塵輕輕一甩,旬一開口道:“既然鍾掌門那邊已經準備好了,老道自然奉陪。”
兩人對視一眼,鍾落浮轉身道:“那好,掌櫃的,今天你就做個見證,麻煩你將我們兩派弟子所回答的答案記錄下來,明日我們將親上無相寺,請教慧光大師,讓他給我斷個輸贏。”
聞言,客棧的掌櫃一點頭,小二迅速地把筆墨紙硯準備齊全,掌櫃的站在櫃檯前,等候記錄。
這問佛捲上的第一個問題是:世間什麼纔是最珍貴的?
“師父,這世間上什麼纔是最珍貴的呢?師父知道嗎?”童碧支着下巴,盯着那問佛卷問道。駱桐聞言,凝眉思考了一下,隨後一臉無所謂地道:“這樣的問題是沒有標準答案的。我呀!現在忽然不關心這些問題的答案了。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吸引他們的注意,讓他們認識我,記住我就好了。”
本來駱桐讓吳自來到這來賣她煉的赤靈丹,就是想讓他爲自己來這做做宣傳。駱桐料定,吳自來想要讓自己手裡的藥買個好價錢就一定會對這煉藥之人大加誇讚,這樣不但駱桐的知名度提高了,吳自來手裡的三十顆赤靈丹也一定會不夠賣的。駱桐本來想到時候自己再親自送一些赤靈丹給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拉拉關係,混個好名聲,這樣一定會對自己當上這次的盟主定是有所幫助的。
可是駱桐沒想到吳自來那廝將藥賣給了馮湘楠,害得她的宣傳計劃落空,如今也只好自己親自出馬了。
“呵呵,看駱郎這個樣子,莫不是已經想出了什麼可以大出風頭的主意?”花千樹此時已經從自我陶醉中清醒過來了,一雙鳳眸微眯着看向駱桐,別有一番迷離的美感。
“嘻嘻,待會兒你們就坐這喝茶就行,我幹什麼你們都別管。”駱桐一臉古怪地道。那雙閃亮的眸子閃爍地是自信的光芒。
正在此時,朝生門中站出一個三十來歲的青衣道士,朝旬一行了一禮道:“師父,弟子認爲這世間最珍貴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聞言,旬一捋了捋自己的鬍子,隨後哈哈一笑,對鍾落浮道:“鍾掌門,怎麼樣?我們已經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不知鍾掌門的弟子有什麼高見呢?”
鍾落浮轉身看了自己的一個弟子一眼,果
然那人便站了出來,只見此人白衣黑髮,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襯得那張俊臉更加瀟灑不羈,一柄月牙長劍看似無意的提在手中,隨意地朝鐘落浮行了一禮,嘴角掛着淺笑,那男子道:“‘得不到’和‘已失去’固然珍貴,可是再珍貴於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人生就那麼短短地數十寒暑,最重要的就是及時行樂,今朝有酒今朝醉。所以呢,我認爲這世間最珍貴地應該是現在擁有的。”
說罷,那男子便重新回到座位上斜斜地坐了下來,連看都不再看那些道士一眼,他這樣的態度讓朝生門的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尤其是那個回答“得不到”和“已失去”的道士。眼看一場爭辯就要爆發。
正在此時,坐在角落裡的駱桐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見衆人都將目光投向了自己,駱桐瀟灑地起身,從容地走到人羣之間,秀目掃視了一下兩派的門人,隨後將目光定在鍾落浮臉上。
對上駱桐的眼睛,鍾落浮這個老江湖心中頓生疑竇,直覺告訴他這個氣質不凡的女子絕對不簡單,於是禮貌地一笑,鍾落浮道:“不知何事惹得姑娘哈哈大笑?”
駱桐癟了癟嘴,“哦?堂堂玄月劍派的掌門竟然看不出來我爲何發笑?可笑!可笑!”說着,駱桐又放聲大笑了幾聲。
將頭轉向旬一,駱桐開口問道:“旬門主,你可知道我爲什麼發笑?”
旬一看了看駱桐,隨後道:“我又不是姑娘,又怎麼知道姑娘爲何發笑。”
“哈哈,旬門主說的好,你又不是我,當然不知道我爲什麼發笑,可是你們也不是佛,又憑什麼用問佛捲上的問題打賭呢!”說着,駱桐目光一凜,怒視着衆人。看着旬一和鍾落浮臉上的不悅,駱桐不但沒有退縮,反而繼續道:“堂堂名門大派的掌門,竟然因爲自己的好勝之心在這佔着大家的地方打賭,人家本來想和朋友安安靜靜地喝個茶,聊了天,你們卻在這唧唧歪歪地說個不停。想要探討佛法怎麼不集體到無相寺出家。”說到這,駱桐走到了旬一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聲道:“你們這些道士,沒事就回屋裡去研究一下道法,不要在這大談什麼佛法,佛法是你們在這嘰歪幾句就能悟出來的嗎?”
聞言,旬一的臉立馬黑如鍋底,眼看就要爆發出來了,駱桐立馬收了對他的攻勢,一轉身,嫩白的手指便指向了鍾落浮的鼻子,道:“還有你,竟然還想到讓人家慧光大師給你們無聊的賭局定輸贏,你以爲慧光大師整天在無相寺閒得發慌呀!”
見自己師父被人家指着鼻子罵,玄月劍派的弟子就沒有朝生門那些道士們的忍耐力了。立馬就有幾個氣盛的弟子起身拔劍,駱桐用眼角瞟了他們一眼,隨後一袖子銀針甩出,便將他們定在了原地,轉頭對着他們道:“還想對我用劍,怎麼?現在知道你們是劍派了
,剛纔你們皺着眉盯着問佛卷的樣子還真像是哪個廟裡的小和尚呢!”
見駱桐動手,鍾落浮立馬拔出了自己的玄月寶劍,指着駱桐道:“姑娘到底是何人,我們只是想要探討一下佛法,姑娘又何必如此?”
駱桐無畏地盯着那泛着寒光的劍尖,理直氣壯地道:“本姑娘駱桐,正是你們要去打擾的慧光大師的女兒。”說着,駱桐冷哼了一聲,盯着衆人驚訝地表情道:“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們一大幫子人聚在這裡,隨便討論兩句,佛法就會被你們悟出來?打賭就說打賭,幹嘛要說是在探討佛法,我又沒說打賭不對,只是你們打賭要分場合,分時候,顧忌一下別人的感受吧!”
駱桐這段話說得在情在理,鍾落浮和旬一立馬面露窘色,一時不知怎樣開口反駁。
“呵呵,小丫頭說得對。”正在這時,屋外傳來了一陣笑聲,隨後兩個人影便閃了進來。衆人定睛一看,這才發現此二人便是丐幫幫主齊黃和佈滿教教主樑術公。
赤手按下了鍾落浮的玄月寶劍,樑術公對駱桐道:“哈哈,小丫頭你說的實在是太好了,也算是給我老人家出了一口氣。他們呀!打賭的時候就是不喜歡考慮別人的感受,最可惡的是他們還經常拿我老人家打賭。”
“呵呵,黑白石頭,人家是不希望自己的父親受累,哪是想給你出氣呀!你不要用這種手段來跟人家小姑娘套近乎。”齊黃看了一下那些被銀針射中的玄月劍派的弟子,隨後伸手將他們身上的銀針拔下,那些弟子立馬恢復了自由,將手裡的銀針遞給駱桐,齊黃道:“小姑娘的師父應該是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十年,最近又重出江湖的左手毒皇韋遷吧!”
聞言,駱桐略微思考了一下,隨後坦然道:“沒錯,他老人家確實是我的師父?”
此時,鍾落浮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慶幸之色,左手毒皇的徒弟沒有在銀針上下毒,確實是件值得他慶幸的事。
“哎呀!你是那老小子的徒弟呀!我說你的毒術怎麼那麼厲害,不過丫頭,今天上午我可是看見你和那一人一蛇的決鬥了,依我所見,你應該至少還有一個厲害師父吧!”樑術公開口道,對駱桐的好奇溢於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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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桐看着樑術公眼睛裡的探尋,忽然呵呵一笑,道:“我不告訴你。”說着,駱桐便將這武林四大門派的掌門晾在了一邊,走回自己的桌前,駱桐朝花千樹他們使了個眼色,花千樹立馬會意,起身搖着摺扇道:“各位掌門,駱姑娘就是這麼個脾氣,多有冒犯,還請見諒喲。”
一直坐在那裡看着駱桐的沐凌此時也站了起來,道:“各位掌門,不如今晚在下做東,請各位和駱姑娘一起吃個晚飯,略表歉意,還請各位掌門賞光。”
言罷,駱桐偷偷朝沐凌舉起了大拇指,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