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滴答聲一下一下地敲擊着駱桐的心,悶悶地。駱桐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怎樣的心情,不過震驚的成分多一些吧!
“你怎麼可以這樣,她懷孕了,你這樣做是一屍兩命!”平緩的聲音忽然拔高,但駱桐仍然覺得自己的話是如此的蒼白無力。是的,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一條鮮活的生命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還有!那個沒有機會看這個世界一眼的可憐孩子。
聽着駱桐的話,魯笑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同情與憐憫,更沒有對逝去生命的一丁點的懺悔愧疚。美麗的面容上掛着淺笑,有如平常般恬靜優雅。
看了一眼已經氣絕倒地的萱寧,魯笑轉眼對着駱桐,道:“我爲什麼不可以這樣做呢!這個女子心胸狹隘,我不殺她,她將來一定會讓她的孩子爲他的父親報仇,當然,最重要的是爲她出那一口惡氣。如果那樣的話,那個孩子便會一生都生活在仇恨的折磨當中。與其將來經受無盡的痛苦之後才被殺死,還不如在無知無覺中離去。”
魯笑的眸子雖然依然精光閃閃,但是駱桐注意到了,說這幾句話時,那其中的飄渺深邃,讓人不禁想去窺探那其中隱藏的故事。
直視着那雙好看的眸子,駱桐冷哼了一聲,不屑地道:“要那麼說我還要謝謝笑姑娘替我除去了一個大麻煩了?”
“呵呵,謝倒是不用了,只要姑娘能老老實實地跟我們合作便可。”
說着,魯笑便開始呵呵地笑了起來,那聲音如同孩童般清澈輕靈,又有如極樂世界傳出了的陣陣梵音。駱桐眉頭微微皺起。心裡暗道:糟糕,她竟然修煉了這種邪功,將內力注入了笑聲中,來魅惑人的心神。怎麼辦!
駱桐心裡焦急不已,可是隨着魯笑的笑聲越來越空靈,駱桐的意識也就越來越模糊了。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倒了。想着,駱桐便暗暗將嘴裡藏得銀針刺進了自己的血肉當中,劇烈的刺痛讓駱桐的神智一凝。趁着自己還有最後的一點清明,駱桐果斷地趴到了桌子上。
魯笑知道駱桐沒有一點內力,所以見她已經暈倒,便也停止了笑音。掏出銀針,魯笑上前封住了駱桐的周身大穴。
裝暈的駱桐暗道:孃的,還真是小心呀!看來這下我是不好跑了。
正在駱桐暗中叫苦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哎喲!笑姑娘,你還真能忍呢!屋裡那麼臭,你還不出來。”
聽着這令人作嘔的、噁心死人不償命的、一聽就起一身雞皮疙瘩的聲音,駱桐暗道:你老孃個腿的,原來肖老也在呀!看來我們這次是全軍覆沒了。
聞言,魯笑擡步朝門口走去,道:“肖老,就你精貴,你那邊沒出什麼問題吧!”
“呵呵,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那個去廚房的小丫頭已經被我親自拿下了,而剩下的那三個,進了我們特意給他們安排的客房,現在早就中了你的迷迭散,就是把他們剁碎了喂狗,他們也不知道。”
說着,肖老忽然猥瑣地偷笑了起來,隨後接着道:“不過那麼好的
三張人皮,我倒是不捨得糟踐了,留着給的美人圖做畫紙正好。”
一聽肖老說什麼美人圖,人皮紙,駱桐便立馬想到了自己在夙崎城被肖老在臉上劃了一刀的仇。想着,駱桐就恨不得現在就先上去咬肖老幾口。
而此時,魯笑輕輕走到了駱桐身邊,拿出鑰匙解開了她手上的機關,轉身向不知何時侯在一邊的兩個少女,道:“你們把她帶下去,放到我的馬車裡,我們連夜趕路。”
隨後,駱桐便感覺到有人將她給架了起來,被拖着走了一會兒,她便被放進了一輛馬車裡。
臨上車之前,她偷偷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恰巧看到童碧正被人扔到了後面的一輛馬車裡,而當車簾掀開的瞬間,駱桐清楚地看到花千樹,張峰,軒轅瑜一個也不少的或躺或趴地被倒在了那個馬車裡。
進車以後,駱桐的手不小心碰到了馬車的邊緣,那裡的木板不知何故少了一小塊,但是馬車並沒有漏洞,因爲木板底下還有一層,冰涼的感覺通過駱桐的指尖傳來。駱桐暗道:我去,要不要這麼小心呀!這馬車竟然是玄鐵之類的東西打造的。
“我說笑姑娘,我們只要將那丫頭帶回去不就行了嘛!這幾個人我們直接解決了不就好了嘛!帶着他們還格外是個麻煩。”
肖老的聲音忽然從外面傳來,駱桐立馬豎起耳朵仔細聽聽他們說些什麼。
只聽魯笑的聲音緊接着傳來,“門主說了,那丫頭極重感情,我們要是現在就殺了她的朋友,她是寧死也不會和我們合作的。留着他們就不怕她耍什麼花招了。”
咦?他們門主怎麼會知道我極重感情,怎麼聽他們這話的意思,他們門主好像很瞭解我似的?!駱桐暗忖道。
“她還能耍什麼花招,中了你的笑靈幻音,又被銀針封住了穴道。而且門主不是已近知道了寶藏的大體位置了嗎?現在呀!我們只要讓那丫頭將三重金龍蠱養成鳳蝶蠱,然後帶着我們找到寶藏就行。”肖老的聲音當中透着得意。
聞言,魯笑面色微沉,冷然道:“肖老,以後門中機密的事你還是不要隨便亂說爲妙。”
“好了,知道了,這周圍都是我們的人,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聽完肖老和魯笑這段對話,駱桐的大腦一片空白,紛亂的思緒縈繞心間,思考的能力幾乎爲零。
怎麼回事?爲什麼他們會知道這麼多,我可是從來沒跟別人提起過的。難道是……
…………
不知過了多久,駱桐從睡夢中慢慢醒來。悠悠地睜開眼睛,駱桐暗道:糟糕!竟然睡着了。
看了看自己的上方,此時駱桐的面對的不再是單調的車頂,而是一個一套繡花的牀罩。
“駱姑娘,你醒了。”魯笑的突然出聲讓駱桐條件反射般地閉上了眼睛。可是駱桐轉念一想:哦,不對,按照正常情況我也應該醒了。
重新睜開眼睛,駱桐問道:“這是哪裡?我徒弟他們呢?”
“呵呵,他們呀!已經被我做成人皮紙了。”坐在
桌前的肖老忽然起身道。
聞言,駱桐先是一驚,隨後便想起了他們昨夜的對話。暗道:丫丫個呸的!想跟我來這招,好,那我就陪你玩玩。
調整了一下情緒,駱桐故作悲慟地喊道:“肖老,你這個老王八養的,你老孃個狗腿的,我駱桐今天在這裡發誓,早晚有一天我要用的皮做抹布,用你的頭做夜壺,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當泡踩,剩下的全都剁碎了喂狗。狗都不喜歡吃,我就把你包成包子,放在腳下踢來踢去,踢來踢去,我再踢死你一遍。你還我徒弟——你還我花姐——還我冰山——”
殺豬般的聲音從駱桐的喉嚨中傳出,震得一邊的肖老一愣一愣的。待他終於在腦中將自己的下場給順了一遍後,嘴角不住地抽搐了起來。
“呵呵,駱姑娘,你就應該是我們鬼域毒門的人,你想出的這些手段倒還真是比我們的稀奇。”魯笑幸災樂禍地瞟了肖老一眼,隨後走到駱桐面前,衝着仍躺在牀上嚎叫的駱桐道:“駱妹妹放心,你的那些朋友姐姐我可是一根汗毛也沒動。”
駱桐收了她的狼嚎破壞音波,睜開她那沒有一滴淚水的大眼睛,道:“誰是你妹妹了,別套近乎,你在夙崎城做的一切,我可是還記得清清楚楚。說,這裡是什麼地方,看樣子也不像是你們鬼域毒門的總壇。”
其實直到現在駱桐也只看到了一個牀罩,她之說以說這裡不是鬼域毒門的總壇,那是因爲她現在還是有點困,所以她推算自己根本就沒睡多長時間。而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算是用飛的,他們也趕不到鬼域毒門。
“呵呵,各爲其主,手段嘛!當然會用些,我勸駱妹妹還是不要記恨的好,那樣可是容易變老的。”
說着,魯笑又朝駱桐嫣然一笑,隨後轉頭安撫地看了一眼被駱桐氣得肺泡都快炸了的肖老。
魯笑接着道:“至於這裡嘛!確實不是我們的總壇,這裡只不過是一個極其隱秘的分壇罷了。怎麼?駱妹妹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趕去我們的總壇,實話告訴你,你的那招分頭行動對我們來說一點用都沒有,就算我和肖老來堵你,鬼域毒門也有高手對付四大門派的人。只不過我們不會主動出擊,我們只要在總壇等着,到時候來個甕中捉鱉就行了。”
“呵呵,甕中捉鱉,我就怕到時候你們鬼域毒門的那個小破甕困不住我們這些大龍,到時候你們甕破人亡,就不要說我們手下不留情!”
雖然身體完全被困住,但是駱桐嘴上可一點也不饒人,可能是以前有好幾次逃脫的經驗,駱桐現在顯得並不緊張。
肖老嘴角再次抽搐起來,翹起的枯瘦蠟黃的手指,指着駱桐的腦門道:“小姑娘,看來你最大的本事不是用毒,而是說大話,我們呀!不跟你在這磨嘴皮子了,反正休整一晚,我們就會馬不停蹄地趕到總壇,到時候你就睜開眼睛仔細看清楚了,看看那些什麼四大門派的人是怎麼生不如死的。”
說罷,肖老便一甩袖子,轉身朝屋外走去。而魯笑別有深意地看了駱桐一眼,也擡步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