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北的官道上,兩匹駿馬四蹄齊飛,踏雪奔馳。
今天清早一醒來,駱桐便收到了老妖的飛鴿傳書。老妖信中提到,不但是南疆武林出現異動,就連南疆朝廷最近也是動作頻頻,而這一切都與鬼域毒門脫不了干係。
得知此消息,駱桐立馬飛鴿傳書告訴了軒轅無咎,讓他多留意一下南疆那邊的動態。而駱桐自己則和太叔沄繼續朝鬼域毒門的總壇趕去。
快馬加鞭,駱桐和太叔沄行了三日。途中兩人並沒有遇到鬼域毒門的襲擊。
“相公,我們再趕兩日便能與大師父他們會和了吧!”投宿在一個小客棧的駱桐問道。
正在給駱桐運功驅寒的太叔沄輕輕嗯了一聲,隨後便不再言語。背對着他的駱桐並沒有發現他臉上閃過的複雜,只當是他不想分心。
這幾日趕路,駱桐堅持不坐馬車,可是那懼寒的身子怎麼能承受的了冬日凜冽的寒風。所以每當晚上休息的時候,太叔沄總得用內力爲她驅除體內的寒氣。
緩緩地收了功,太叔沄起身走到桌前坐下,倒了一杯冷茶飲下,轉頭對坐在牀上的駱桐柔聲道:“娘子,如果有一天我傷害了你,那一定不是我的本意。”
駱桐被太叔沄這沒頭沒腦冒出來的話搞得有點懵,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駱桐忽然甜甜一笑,道:“呵呵,怎麼了相公,是不是覺得你娘子實在是太優秀了,跟我在一起你覺得很有壓力呀!放心好了,今生我只認定你一人。”
說罷,駱桐頓了頓,隨後一臉自戀地道:“哎呀!人家這麼可愛,這麼賢惠,這麼溫柔大方,你怎麼可能傷害人家呢?!”說罷,駱桐捧着臉,毫不吝嗇地朝太叔沄丟了一個大大的媚眼。
隨後,駱桐忽然臉色一凜,故作一副兇巴巴地樣子道:“再說,我駱桐是何許人也,你要是敢欺負我,哼哼!”朝駱桐丟去一個充滿威脅的眼神,駱桐的樣子透着難得的可愛。
太叔沄斂起眼中的糾結與矛盾,露出一個淡笑,擡步走到駱桐身邊握住她的手道:“是呀!我的娘子這麼俏麗可人,爲夫怎麼會忍心傷害你呢!”
…………
西北大軍的主帥大帳內,主帥馮慎良坐在案前,只見他面色凝重,劍眉緊皺,黝黑的皮膚難掩微微凸起的青筋。
馮慎良是馮坤的長子,也是馮湘楠的生父,如今馮湘楠剛死,其父又被軒轅無咎給軟禁在了北隆家中。就連他也接到皇帝的聖旨,軒轅無咎讓他七日之內返回北隆。
“將軍,小姐之死定與那仙靈郡主脫不了關係,如今皇帝不但包庇於她,竟然還想拿老將軍的安危來要挾將軍。依卑職愚見,將軍這次要是遵旨回了北隆,那麼將軍手裡的兵權定然不保。與其那樣,將軍還不如領着我們十數萬弟兄在這西北稱王。至於,老將軍和其他家眷,我黃伯海願領着幾十個弟兄偷偷潛回北隆,替將軍將他們接出來便是。”
一名年紀較輕的副將
站出來道。聞言,一名四十多歲的副將緊接着站出來道:“將軍,依卑職看,這次小姐的事並沒有那麼簡單,皇上對我們一向不薄,如果我們貿然行事,極有可能中人圈套。”
“聶將軍,這裡面能有什麼圈套,聖旨上說的清清楚楚。我看呀!你是年歲大了,做事開始畏首畏尾起來了,你要是怕死,儘管獨自離去便是。”
黃伯海不屑地瞟了一眼聶權,隨後立馬轉身對馮慎良道:“將軍,皇上一向多疑,對馮家也早就有所提防。軍中不知被他安排進來多少眼線。”
說到這兒,黃伯海又瞟了一眼聶權。見狀,聶權立馬對馮慎良拱手道:“將軍,卑職只是覺得,我們十萬兄弟中有不少的家在北隆,如果我們在事情還沒弄清楚的時候就起兵謀反,那麼兄弟們豈不是很難再見到自己的家人了。”
看着自己的兩名副將爭吵不休,馮慎良早就皺起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輕輕地擡起了手,馮慎良道:“好了,你們先下去吧!”
…………
鎖翼山,地處西北,與北疆高昌相鄰,山脈綿延數百里,地形複雜,主峰常年被積雪覆蓋,山間多有濃霧,久聚不散。
駱桐和太叔沄快馬加鞭,疾行兩日。投宿在一間小店休息的駱桐眉頭微皺,放下手裡的茶杯,她略微遲疑了一下,最終問道:“相公,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這鬼域毒門的總壇應該往西南走,可是我們這兩日確是往西北趕。”
微微擡頭,太叔沄並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淡淡地道:“娘子是在懷疑我嗎?”
聞言,駱桐先是一驚,隨後立馬解釋道:“不是,我怎麼會懷疑你呢!我只是怕走錯了方向,耽誤與大師父會和。”
“呵呵,爲夫是在開玩笑呢!娘子何必如此緊張。”突然的暖笑讓駱桐立馬回過味來,眯起眼睛,駱桐握着拳頭,轉着手腕道:“小相公,你學壞了呀!要不要嚐嚐我這鐵拳的滋味。”
說罷,駱桐就立馬出拳,太叔沄先是不躲不閃,直到駱桐的拳頭離自己的臉只有一指遠的時候,他忽然出手,不但準確地擒住了駱桐的粉拳,還順勢將她給帶進了自己的懷裡。
“娘子,你的小手這麼軟,怎麼能稱之爲鐵拳呢!”太叔沄饒有興致地把玩着駱桐的玉手,眼睛中充滿柔情。
看着自己的手被太叔沄的大手包住,駱桐不服氣地掙扎着,太叔沄緊了緊環住她的臂膀道:“好了,娘子,我實話跟你說了吧!前幾日我察覺到有鬼域毒門的人在後面跟着我們,於是我便故意帶着他們兜圈子,我們現在走的方向雖然是西北,但爲夫知道一條捷徑,很快就可以從這趕去和你大師父會和的。”
對上太叔沄的清泉淺眸,駱桐的心立馬平靜下來了,輕輕靠在太叔沄懷裡,感受着他強有力的心跳。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雙眼睛便已經成爲駱桐最喜歡的東西。在駱桐眼裡,它是充滿魔力的,在它的注視下,
駱桐總是感到特別的安心。
“相公,你害怕嗎?”沉寂了片刻,駱桐忽然開口道。輕輕地將手貼上駱桐的後背,太叔沄將溫暖的內力源源不斷地輸進了駱桐的體內。
“娘子害怕嗎?”太叔沄若有所思地盯着窗外緩緩升起的圓月,俊秀的面容染上了一層神秘。
“以前不害怕,但是現在害怕。”駱桐在太叔沄的懷裡緩緩地合上了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也是,以前不害怕,現在害怕了。以前我雖是太叔家的族主,但是我知道,沒有我,太叔家照樣會有人管理。可是現在不同了,我有了娘子,我的命不再只屬於我自己,也不再只屬於太叔家族了,我的命也是屬於娘子的。有了娘子,爲夫怕死了。”
“哦?這麼說相公是在怪我託你的後腿了?”聽了太叔沄的話,駱桐明明樂的已經開了花,可是大大咧咧慣了的她,並不怎麼善於表達。
收回看向遠處的目光,太叔沄低頭看着懷裡的人兒,眼中的複雜掙扎,讓人看不明,猜不透。
“是我們都成爲了彼此心中的牽掛。”擡手輕輕地點住了駱桐的睡穴,太叔沄的眸子忽然變得危險了起來。
將駱桐放到牀上,太叔沄轉眼看着天上的圓月,眸子一點點地變冷。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太叔沄痛苦地掙扎了起來,跪在駱桐牀前,太叔沄眼神變換,好像神智正在被人一點點得控制。忽然,一口鮮血吐出,太叔沄便暈厥過去了。
次日清晨,駱桐從睡夢中緩緩地醒來,一睜眼,她便和推門而進的太叔沄對上了眼。看着太叔沄手裡提着的熱水,駱桐立馬一臉幸福。
呵呵,我的小相公對我還真是好呢!
太叔沄將熱水倒進銅盆,轉身對駱桐道:“娘子,你先梳洗一下,我們今天休息半日再走吧!你昨日累得說着說着話便睡着了。”
接過太叔沄遞過來的熱毛巾,駱桐認真地擦了擦臉。擡眼再次對上了太叔沄的眸子,駱桐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
“相公,你的臉色怎麼這樣?”說罷,駱桐便要伸手探上太叔沄的手腕。輕輕地捉住駱桐的小手,太叔沄寬慰道:“沒什麼大礙,娘子不必擔心,可能是這幾日趕路我也累了。”
聞言,駱桐凝眉思索了一會兒,隨後面上一黯,道:“都是我不好,你這一定是給我輸了太多的內力,以後我不用你再爲我運功驅寒了。”
說着,駱桐便從自己的藥瓶中取出了一枚調息內力的丹藥,輕輕地送到太叔沄嘴裡,駱桐接着道:“好吧,今天我們就在這休息一天吧!”
“那好,那我們今天就在這小鎮上停留一天,娘子昨天不是對那街頭的小吃攤很感興趣嗎?那我們今天早上就到那吃些吧!”
“好呀!好呀!吃完了,我們還可以到街上逛逛,這幾天忙着趕路,很多好玩的我們都沒來得及看。”說罷,駱桐便迫不及待地催促着太叔沄出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