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既然不願意看,那就乖乖的,否則,沒準我會放出來,比如說——”夜冰寒頓了一下,欣賞夠了桑桑緊繃的表情後,才悠然地接着說道,“比如說你工作醫院的大屏幕上。”
眼淚,在桑桑的眼圈裡不停地轉着,她努力了好久,纔不讓這委屈的眼淚流出來。
惡魔,惡魔!
“好了,手機記着開機啊,等我想要你了,我會找你的。你應該高興我夜冰寒對你的身體很感興趣!”夜冰寒眼裡帶着戲謔。
桑桑緊繃着嘴脣沒有吭聲,自己恨不得將這個手機砸得粉碎。
“哦,忘記告訴你了,你藏到哪裡去,我都能找到你,千萬不要夢想着逃到哪裡去,如果真的讓我生氣了,可就不是簡單的打屁股嘍。”這個惡魔笑起來竟然該死的迷人。
老天啊,你爲什麼給一個惡魔這樣天使般的皮囊。
“下面,你可以走了。”夜冰寒按動按鈕,銀色蘭博基尼的車門打開來。
桑桑立即如獲大赦一般從蘭博基尼上跳下,這裡,她真是一分鐘都不想呆了。
好像不跑下一秒鐘就會被夜冰寒抓回來一般,桑桑拎着包包頭也不回地向前跑去,根本不顧及自己的高跟鞋是不是會崴腳。
夜冰寒靜靜地抱着雙肩坐在駕駛位上,目視着那嬌小的身影倉皇離去,他那雙深邃如星的眼底浮現起一絲複雜的光來……
桑桑……
……
好容易調整好心情,桑桑坐上公車,剛纔那屈辱的一幕不停地在眼前上演,桑桑狠狠地晃晃腦袋,企圖將這糟糕的記憶遣散。
這時,她包裡的手機好聽地響了起來。
“你好,我是桑桑,請問哪位?”桑桑打起精神來,接通了手機。
“桑桑,是我。”一陣短暫的靜默之後,電話那端傳來無比熟悉的溫柔聲音,讓桑桑瞬間怔住,他?
“桑桑,你在聽嗎?桑桑?”電話那頭急切的詢問着。
是他,那個曾經讓自己愛到心底卻又痛徹心扉的男人,那個自己年少時的夢,曾經她一度以爲,那就是個夢,不願醒來,直到那冰冷的雨夜,他狠狠的推開自己,薄脣微抿,那冷酷的目光,桑桑才知道,夢,終是要醒的。
桑桑狼狽的掛斷電話,她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做到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接着他的電話,於他像普通朋友一樣,暢談甚歡,她真的,做不到。慣性的一摸臉腮,滿是冰冷的淚水,原來,她一直活在夢裡,不曾醒來……
當初父母去世,她被從未見過面的韓家人接走,那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大家族,全都自私的活着,若不是他們是自己法律上的監護人,桑桑斷定,他們一定不會管顧她的死活。
她從來不是他們的親人,像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影子,住在韓家別院,唯有那個總是對她微笑的男孩纔是她的唯一的朋友,父母去世後,桑桑第一次感覺到別人的關心,他會在她跌倒時爲她上藥,哄她不哭,他會在她闖禍是替她承擔,避免了韓家長輩的責罰的怒罵,一次次的幫她在無數個噩夢中清醒,當年那個男孩,如今,卻已是自己心頭不可觸摸的刺。一觸,痛徹心扉。
唐燃,爲什麼,你要回來,爲什麼。
“對不起,唐燃,我現在有事,不方便說話,掛了。”桑桑掛斷了電話,眼淚又再次不爭氣地流出來。
這幾天,眼淚真是特別的多。是自己太過倒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