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輸過液,陸子初並不怎麼發燒,但沒精神倒是真的。阿笙起身的時候,他拉住她的手,手心很燙,阿笙沒站穩,直接跌在了他的身上。
他笑,手臂摟着她的腰身,把她圈在懷裡,含糊不清道:“去哪兒?”
“陳煜說你早上沒吃飯,我讓他們送些吃的過來。”這話阿笙說的吃力,整個人貼在陸子初的身上,熱度驚人。進來的時候,阿笙穿着室內拖鞋,陸子初這麼一抱,拖鞋直接滑落在地......
“砰——”的一聲悶響,阿笙心臟險些漏掉了好幾拍。
他抱着她不肯鬆手,在*上翻了個身,把她摟在懷裡,閉着眼睛道:“我不餓,你留在這裡,哪都不許去。”
陸子初沒睡好,說話的時候勉強睜着眼。陳煜之前說他連續兩天沒睡覺,再加上生病,如果她不來,他怕是還能睡上很久。
阿笙心思柔軟,不敢再亂動了,就那麼躺了幾秒,想到鬧鐘時間還沒關,就從他懷裡掙出來,剛把鬧鐘拿到手裡,就被他再次按到了*上,呼出的熱氣吹打在她的耳際:“阿笙,聽話。”
關掉鬧鐘,阿笙任由他抱着,生病時候的陸子初,看起來無害多了,少了人前冷漠,略顯疲憊的睡顏多了幾分親和溫暖。
睡覺真的能夠感染人,阿笙昨晚也沒睡好,靠在他的懷裡,起先什麼情緒都有,到最後意識陷入朦朧,追隨着他的呼吸聲沉沉睡着了。
中午的時候,陳煜見阿笙一直沒出來,叫了餐,原本想敲門,最終落下,對酒店服務員說:“再等等,需要用餐的時候,我再打電話。”
......
阿笙醒來的時候,陽光透過窗簾隱約灑落入室。
她竟睡着了,下意識看向陸子初,身畔無人,跟她並排擺放的枕頭上,有着淺淺的凹痕,證實陸子初之前確實在這裡睡過。
她有些懵,這人現如今怎麼這麼淺眠?她以爲他至少要睡到黃昏了。
擡起手錶看向時間,阿笙皺了眉,下午三點,公司上班快一個小時了,她出來的時候,只跟胡主任請了半天假......
“醒了?”門口傳來陸子初的聲音,阿笙擡眸望去,彷彿是一幅畫,如今的他不需多加修飾,自是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優雅氣質,再加上他的閱歷,所以即便穿着灰色羊毛衫,依然魅力非凡。
也不知他在門口站着看了她多久,見她掀被下*,方纔慢吞吞的走了進來:“不多睡一會兒嗎?”
“不了,我下午沒請假,需要回公司一趟。”她坐在*沿,低頭找拖鞋。
拖鞋在另外一側,陸子初彎腰撿起,繞過*尾,放在了她面前:“我讓陳煜給盛景那邊打聲招呼,下午不要去了。”
“不去不行。”穿鞋起身,阿笙踮起腳尖摸了摸他的額頭,“有份法務文件是我負責的,下午胡主任要過目,我把文件整理好就來看你。”
沒有發燒跡象,阿笙去公司也能安心許多,剛要收回手,卻被他牢牢握緊,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無奈一笑:“陸氏員工如果都像你這麼敬崗敬業就好了。”
陸子初看她吃了午餐,這才放她前往盛景,事實上陸子初也很忙,縱使來到杭州,也沒閒着,電腦在線,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事。
睡眠不足,屏幕那端幾位老總有了意見分歧,眼見已有鬥嘴跡象,若不是顧忌陸子初,只怕早就言語傷人了。
陳煜端了一杯咖啡送過來,見陸子初已經在按眉心了,再看屏幕那端幾位集團老人口角之爭愈演愈烈,陳煜知道陸子初正在隱忍邊緣。
午後一點左右,陳煜接到了向露的電話,緊急視頻會議,於是陳煜只能無奈叫醒了陸子初。這個會議維持的時間比較長,一直到顧笙睡醒,方纔掐斷了半個小時。
若不是顧笙這時候給陸子初打來了電話,陸氏總部那幾位老總絕對會被陸子初訓斥的顏面無光。
“身體怎麼樣?”聽筒裡傳來阿笙的聲音,摻雜在辦公室忙碌的鍵盤聲裡別有一番風韻。
心情忽然好了很多,被顧笙如此記掛,以至於陸子初嘴角笑意加深:“不礙事,你什麼時候過來?”
“那個......”她似是覺得爲難,清了清嗓子:“我也是來公司之後才知道,今天晚上全公司加班,我這時候離開的話,湯總怕是會很爲難。”
陸子初先是沉默幾秒,過了一會兒,這纔開口說道:“失約,放我鴿子?”
阿笙:“......”放着生病的他忙於工作,無情嗎?好像有點。
這天下午,湯總從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笑容滿面,臨時宣佈加班取消,晚上公司職員聚餐,陸先生買單。
此話一出,湯總看着阿笙眼神*,男女職員更是齊刷刷的看着阿笙,表情各異,目光尖銳,充滿了考究和凌遲。
章小貝笑容覆面,拍着阿笙的肩:“託你的福,我晚上可以大開吃戒了。”
阿笙頭有些疼,看出來了,陸子初這是要斷了她在盛景苟延殘喘的後路。
陸子初自有出手很闊綽的本錢,會所俱樂部,各種娛樂設施齊全,章小貝和阿笙去的時候,陸子初正在和另外三名盛景老總打牌。
阿笙看到這一幕有些意外,她從未見陸子初打過牌,但見他出牌嫺熟,平時應該沒少消遣打發時間。
陳煜最先看到她,喚了一聲“顧小姐”,很自然的接過了她的外套。章小貝在一旁見了,也把外套遞給了陳煜,陳煜眉頭挑了挑,表情略顯怪異,在意味不明的看了章小貝一眼之後,終究還是接在了手裡,僵着一張冷臉,放外套去了。
章小貝看着陳煜的背影,蹭了蹭阿笙的肩,笑米米道:“還真別說,這孩子長得挺好,當司機實在太屈才了。”
阿笙淡淡解釋:“陳煜,名牌大學金融系博士,與其說他是司機,還不如說他是陸總特助。”
陸子初每次外出,陳煜絕對跟隨左右,他在陸氏總部的地位比很多老總還要高,只不過很少有人見過陳煜,難怪章小貝會對陳煜一無所知了。
果然,章小貝大吃一驚,“啊”了一聲,似是埋怨阿笙不早告訴她,她剛纔竟像使喚小弟一樣,把外套遞給了陳煜,這不是作死的節奏嗎?
來不及跟阿笙多說話,連忙朝陳煜追去,陸子初特助給她掛衣服,她何德何能啊?
陸子初出牌似是贏了,周圍爆發出一陣叫好聲,有時候阿笙真的懷疑陸子初是不是長了第三隻眼睛,要不然明明專注做事的人,怎麼每次不用看都知道她在哪裡。
“阿笙——”他聲音不大,但出口之後,偌大的娛樂會場裡,頓時鴉雀無聲,衆人紛紛搜尋着阿笙的身影。
多年曆練,雖然生疏,但阿笙至少可以從容以待,漫步走到打牌區域,倒也奇怪,別人玩牌會讓人覺得烏煙瘴氣,陋習*,但陸子初幾人坐在一起來牌卻是雅緻的很,估計跟他們身上筆挺的西裝有關。
陸子初今日沒有穿西裝,素色襯衫,外搭開襟黑色毛衣,戴着眼鏡,鏡片在燈光下偶爾折射出精銳的光芒,成功掩飾了眉眼間先前的病態。
阿笙走近,陸氏職員讓路,陸子初坐在那裡,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並未擡頭看向阿笙,卻在她走近時,淡淡開口:“我記得你以前紙牌玩的很好。”
“很久沒玩過了。”以前倒是和508舍友一起玩過紙牌,基本都是在考試前,目的是爲了放鬆考試帶來的緊張。陸子初是什麼時候看到的,她卻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有八年了吧!”陸子初說着,歪頭看了一眼阿笙,嘴角掛着淡淡的微笑。
他這麼一說,別說是公司職員了,就連湯總本人,也被那聲“八年”震到了,衆人面面相覷,難道兩人八年前就認識彼此了嗎?熟人?根本就不是新歡和潛規則上位者?
衆人表情彷彿被天雷劈過,陸子初視若未見,站起身,拉她坐在他的位置上,把手中的牌交給她。
阿笙汗顏:“我不會。”她早已忘了該怎麼打牌了,況且還是和公司老總......
“你不是不會,是不願。”陸子初說着,伸手取下阿笙頭上的髮夾,濃密漆黑的長髮瞬間傾瀉在肩。
衆人視線之下,男子伸出修長的手指溫存的落在阿笙的髮絲上,聲息*:“阿笙,幫我把曾經的顧笙找回來,我很想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