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自然醒,紫洛雨掀開眼簾,冷清的房內只餘下她一人,美男王爺應該早早就出門了吧!
某小女娃伸了一個小懶腰,蹦躂下牀,拿起鵝黃色小衣服瞅了兩眼,慢吞吞穿了起來,“超級奶爸”不在家,這穿衣服的活兒,落到了自己頭上。
打開房門,第一縷陽光迎接她出門的同時,月色小盆友筆直的站在房門口右側的位置,晨光披灑在他似木頭般的挺直的背上,倒有幾分天降門神的感覺。
這感覺忒不好了,某女娃剛開門,就被月色小盆友門神的站姿嚇了一跳,大白天的,能別像活死人似的一動不動站在她房門口不?嚇唬小孩子是不道德滴行爲……
某小女娃一大早,也懶得和月色小盆友計較,她邁開小腿朝膳房走去,弄點吃的填飽肚子再說。
膳房
一名綠衣丫鬟在門外探頭探腦四處張望,沒看到聞人卿於白色的身影,繃着的神經才得以舒緩。
幾個丫鬟婆子忙着早膳的食材,胖大廚拿着大勺,舀起熱氣騰騰的雞腿粥,印着三彩花邊的精美瓷碗先盛滿,膳房所有人都知道,這碗是小主子專用。
小翠綠殷勤的接過胖大廚手中的瓷碗,說道:“胖大哥,這碗粥是給哪位主子的?我幫你送去。”
由碗的大小她能肯定這是那小野種的碗,小翠綠之所以這樣講,是不想有人起疑,主子吩咐她做的如不能完成,她恐怕要被主子脫掉一層油皮。
“好,這是…。”
“胖大廚,給主子送膳食,是小元紅的活,你難道想讓別人搶了小元紅飯碗?”劉大嬸把手中的菜刀往砧板上一剁,提醒老實憨厚的胖大廚。
小翠綠心中砰的一跳,她也知道膳房中的劉老婆子兇蠻不好說話,若想拿到小野種的瓷碗,還得先說通這這老婆子。
“劉嬸嬸,小翠綠看着大家都起這麼早忙活,是想幫着做點活兒,您老別生氣啊!”
“呸!別和我這老婆子套近乎,我雖年紀大了些,還沒老眼昏花到認不出自己侄女的地步。”成管家是劉大嬸表親,他們來王府的時日已然超過這些年輕丫鬟的歲數,這些被皇上賜來王府的“妾侍”,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在劉大嬸眼裡,這些“侍妾”就是來害王爺的。
她雖是婦道人家,不懂朝中局勢,看着近年來越來越多的“賜妾”相繼來到府中,而王爺無一寵幸,她就開始心疼由小看大的主子。
而今,得知王爺接回小主子的消息,她是歡喜之中淡淡憂心,王爺不把“夫人”接近王府,一定是因爲府中這些“賜妾”的緣故。
愛屋及烏,惡其胥餘,所以,劉大嬸對這些“賜妾”的丫鬟也一併厭惡。
小翠綠賣乖不討巧,反被諷刺了一頓,她的手下意識捏着袖邊,兇蠻的老婆子,莫圖一時嘴快活,信不信我毒死你。
“小元紅,胖大廚的雞腿粥已出鍋,快給小主子送早膳去,別讓我們小主子餓着。”劉大嬸見小元紅來到膳房,態度轉變的像見着自個親侄女一樣。
“我馬上去。”小元紅俏皮一笑,細長的眼睛在廚房看了一圈,沒見到那白色身影,她的眼神有些失望。
小翠綠見老婆子和小元紅一唱一搭,故意做給她看,當下氣到臉紅,瞳孔深處藏着毒辣,主子說的沒錯,要想自己不死,必先把別人弄死。
想到主子教她的僞裝,小翠綠眼眶漸漸紅了起來,示弱的說道:“劉嬸嬸,小翠綠從小無父無母,過着與狗討食的日子,纔不至於餓死,若哪裡得罪了您,還請劉嬸嬸不要怪罪小翠綠。”
劉大嬸本就屬於嘴兇心善之人,聽小翠綠這樣一說,難免起了憐憫之心,她沒想到小翠綠身世這麼可憐,當下,也不忍繼續爲難小翠綠。
“你這孩子也不容易,就幫着膳房做點事吧!”
紫洛雨與小元紅迎面遇到,小手招招,示意小元紅把手中的雞腿粥給她,一邊吃一邊走進了膳房。
剛踏進膳房就看見有人在演“苦情劇”,她一口雞腿粥差點沒噴出來,與狗討食,沒被狗咬死?除非你比狗還要兇,如果你比狗兇,那此番示弱又做如何解釋?
別告訴姐,你嬌弱的外表下藏着一顆野獸般兇悍的內心。
這種低級的招數騙騙劉大嬸等人還可,想在她面前裝“大蒜”?你道行淺了些……
紫洛雨也不吭聲,吃着自個的粥,只要別犯着她,管你是裝“大蒜”還是裝“小蒜”,與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小主子一來,膳房的丫鬟婆子,包括胖大廚喜的眉開眼笑。
“哎呦!我的小主子,您坐下吃粥,這樣站着多累啊!”劉大嬸眉開眼笑,幾條褶皺線紋掛在眼角,發自真心的笑容,就連眼角紋也變得慈眉善目。
紫洛雨小屁股剛落下,另一名婆子端來早上剛蒸好的糕點,送到小主子面前。
“小主子嚐嚐這剛蒸好的魚香糕。”
紫洛雨咧開小嘴衝她們甜甜一笑,梨渦可愛的陷在嬰兒肥的臉頰兩邊,小虎牙直接秒殺膳房婆子丫鬟等人。
胖大廚黝黑的大手中拿着鍋鏟,粗狂的臉傻呵呵的笑着,看到小主子,他開心啊!
小女娃可愛的模樣,哪怕不說一句話,胖乎乎的小手往嘴裡塞糕點,她的任意動作,都會讓那些視王爺爲上神的忠實擁護者們打心底裡喜歡這可愛的娃子,
“小主子長得可真漂亮,長大後一定是個大美人。”
“王爺是東風國第一美男,小主子日後肯定是東風國第一美女。”
“……。”
小女娃像被衆星拱月一樣擁在中間,婆子丫鬟們的視線全都索繞着小萌娃。
無人看到的角落,小翠綠把袖管中的毒藥移到手心之中,悄然掀開快要蒸籠,把毒藥點在快要熟透的糕點上。
“對了,芙蓉糕快要蒸好了,我去看看好了沒有,給小主子拿些過來。”
小翠綠趕緊收回手,悄然無聲的把裝着毒藥的瓶子捏在手中,見到劉大嬸走過來,她笑着問道:“劉嬸嬸,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幫我拿個裝糕點的盤子過來吧!”劉大嬸看到小主子,笑的合不攏嘴,對小翠綠的態度也和悅了幾分。
“好的。”小翠綠用左手拿來一個瓷盤,遞給劉大嬸時,她離劉大嬸的身距非常近,手中藥瓶輕輕一插,放入劉大嬸做活穿的布衣口袋中。
“劉嬸嬸,您看這糕點熟了嗎?”小翠綠裝作不懂的問道。
“熟了,熟了,我裝些給小主子拿去。”劉大嬸手伸出去一半,又縮了回來,笑着說道:“瞧我這髒手,怎麼能就這樣拿小主子吃的糕點。”
“劉嬸嬸,我幫你拿吧!我的手剛洗過。”小翠綠伸出乾乾淨淨的手,給劉大嬸看。
“好,好,快些拿,別讓小主子久等。”劉大嬸說道。
小翠綠嘴邊掀起一抹陰毒的笑容,伸手拿出她剛點完毒藥的糕點放入瓷盤。
裝滿一瓷盤,劉大嬸興高采烈地端到紫洛雨面前:“小主子,嚐嚐這芙蓉糕。”
紫洛雨喝完最後一口雞腿粥,拿起一塊冒着熱煙的芙蓉糕,送進嘴巴。
小翠綠陰毒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小野種,看你這次不死。
鼓動的小嘴巴嚼了幾下糕點,小女娃一口吐了出來,眉頭舊舊。
“怎麼吐了?小主子,這糕點不好吃嗎?”不會啊!昨天她做的芙蓉糕,小元紅回來還說小主子愛吃,讓她多做一些。
不是糕點不好吃,而是有一種怪味刺得她舌尖舒服。
“味道怪怪的。”紫洛雨把裝滿芙蓉糕的盤子推了過去,小手抓起魚香糕吃了起來。
“味道怪怪的?”劉大嬸伸手拿了一塊糕點,剛準備嚐嚐這味道怪在哪裡,就聽見小主子的話聲。
“劉大嬸,你也甭嚐了,糕點是你做的,就算不好吃,你也會說好吃。”
劉大嬸見小主子瞪着她手中的糕點,有些生氣的小模樣,急忙說:“小主子教訓的是,那奴婢讓小元紅嚐嚐,哪裡不足,奴婢從新做,好不好?”
小女娃嘴巴一嘟,把那盤魚香糕也推了出去:“你們都是一夥的,小元紅嘗一點也不公平。”
劉大嬸急了,她們侍奉主子,哪敢一夥啊!
“小主子冤枉啊,奴婢豈敢?要不,讓胖大廚嚐嚐,胖大廚絕對跟我們不是一夥的。”
噗!劉大嬸,你太逗了,某小女娃憋住笑,故意鼓着小臉說道:“不要狡辯了,你們通通是一夥的,這麼難吃的糕點,也拿上來給我吃,分明就是看爹爹不在家,欺負我。”
“奴婢不敢。”劉大嬸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她看到小主子開心都來不及,怎麼敢欺負小主子?
“跪在地上,說明你心虛了,你敢不敢站起來說話?”紫洛雨極不喜歡古人動不動就跪的規矩,她的觀念當中,是人人都該得到平等的對待。
小主子都這樣說了,劉大嬸如果還跪着就等於是坐實了欺負的罪名,她趕緊從地上又站了起來,腰桿子挺的直直的,她不心虛,她也不敢欺負小主子。
“那個穿綠衣服的丫鬟,說的就是你,給我過來。”紫洛雨小手指着小翠綠,招她過來。
見那小野種沒死成,反倒說糕點不好吃,現下又喚她過去,小翠綠做了虧心事,心裡虛的慌,總感覺頭皮有些發麻。
定了定神,她怕什麼?不就是一個乳臭味乾的孩子,耍着大小姐架子,她難道還怕她發現糕點有毒不成,就算查出有毒,那藥瓶已經在劉大嬸口袋裡,論起這下毒害主子的罪名,那找的也是劉大嬸,與她沒有關係。
這般想着,小翠綠膽子大了起來,走到紫洛雨面前,說道:“小主子,喚奴婢過來,有什麼事嗎?”
紫洛雨點點頭,清脆的聲音有幾分童真:“她們都是一夥的,所以會互相包庇,我看你站那麼遠,一定和她們不是一夥的,對不對?”
小翠綠聽小女孩這樣說,心中暗想,小野種這一句話,正好讓她和膳房的一干人等脫了關係,就算有人發現糕點有毒,這筆賬也算不到她頭上,
“可不是,奴婢只對小主子衷心,又怎麼會和她們是一夥的。”
紫洛雨等的就是她這句話,胖乎乎的小手拿起一塊糕點,送到小翠綠面前:“既然你和她們不是一夥的,那你是最有資格說實話的那個人,把這塊芙蓉糕吃下去,告訴劉大嬸,她做的這糕點有多難吃。”
小翠綠臉色一晃,下意識搖頭,這餵了毒的糕點,讓她吃,豈不是要了她的命?
“小主子,這…。這…。”
“這就是給你吃的,怎麼?你想違抗主子命令?”小女娃臉色一冷,雖只有五歲大的娃兒,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勢讓人不敢逼視,那份霸氣,竟得威震百萬精兵的攝政王三分真傳。
“奴婢不敢,主子饒命。”小翠綠駭的跪在地上,臉色微白,藏在衣袖下的手顫顫的抖了起來。
“饒命?我繞了你的命,那誰來繞了我的命?”小女娃一塊糕點砸在小翠綠臉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敢欺我小,要我命,姐不介意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衆人大氣不敢出一個,劉大嬸更是驚詫小主子先後變化,此時的小主子就像是王爺的小翻版,那股氣勢,讓人心下懼駭。
“奴婢不解小主子所言。”小翠綠捏緊發顫的手心,哪怕是背脊發涼,她還是硬着頭皮裝糊塗。
“好一個不解,胖大廚,把這些糕點全部喂進這奴婢的嘴中,生死,看你造化如何。”紫洛雨小手拍在桌上,琉璃眸中寒光四溢。
胖大廚到現在也沒整明白小主子怎麼就突然針對小翠綠了,當然,不明白也無妨,小主子一聲令下,他粗大的手像按小雞似的把小翠綠雙手鉗在她的背後,任小翠綠甩動腳踢,也無濟於事。
劉大嬸瞬間悟到小主子意思,她雙眼爆射出憤怒的光芒,抓起芙蓉糕點就往小翠綠嘴巴里塞進去。
“你這沒安好心的賤蹄子,竟想毒害小主子。”
一干人等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不用多說,衆人在小翠綠身上又踢又打。
怪不得這賤蹄子今天來膳房獻殷勤,原來是想害小主子。
小翠綠嘴巴里塞滿芙蓉糕,臉色開始有些發青,常年給主子試毒,她的身體已經是劇毒,這糕點的毒藥是主子新配,應該比之前她試過的毒還要厲害幾倍,不知道這次,她是否能挺過去。
白沫從她嘴裡翻了出來,身體開始不停的抽搐,這大概是毒發了。
“大木頭,把這奴婢丟去她主子那裡,告訴她主子,若想害死我,她不夠資格,更不夠本事。”小女娃盛氣凌人的說道。
月色小盆友在小女娃氣場發生變化的當下就已經傻了眼,他知道這娃紙腹黑,但不曾想到這娃紙行事作風竟這般果斷凌厲。
整個過程他都看在眼裡,他本在那丫鬟投毒之時,就準備抽劍將其殺之,他剛準備動手時,小主子暗着朝他投來一個不要輕舉妄動的眼神,所以,後面的一切,他是靜觀其變。
看到小主子把餵了毒的糕點吃進嘴裡,他有那麼一瞬間的後悔,怕自己誤解了小主子的意思,反造成大錯,幸好小主子把糕點吐了出來,這才讓他提着的心放了下去。
“是,小主子。”月色小盆友嫌棄的看了眼還在地上抽搐的綠衣丫鬟,從膳房尋了一根草繩,捲住綠衣丫鬟拖了出去,一路上,白沫噴灑之處,死了些倒黴的花草。
拍拍小手,某小女娃準備臨走時,奉送大家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衆人看到小主子稚氣的笑容,無一人覺得那笑容童真,反倒讓她們心裡怕怕,經此一天,她們再也不敢把小主子當做五歲大的娃兒。
月色把綠衣丫鬟丟到董雪兒面前,長劍抵在她的心臟當口,聲如修羅:“你若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也有一百種讓你生不如死的辦法,小主子不是你能碰的人。”
董雪兒豔麗的臉上驚了一頭涼汗,紅脣抖動:“不…不敢…”
月色很想一劍解決掉這心如毒蠍的女人,但小主子沒有下殺令。
收回劍,他唾棄道:“憑你也想害小主子?哼,不夠資格,更不夠本事。”
這話兒說的,要多拽,有多拽。
語畢,月色快步離開了這骯髒之地。
董雪兒雙腿有些發軟,她扶着桌子,深深呼吸幾口,發狠的眼神掃到地上抽搐的綠衣丫鬟身上。
“沒用的狗東西,留你何用?留你何用?”她拿起頭上的銀釵,發瘋似的衝過去,死命的戳在綠衣丫鬟身上。
鮮血染紅了綠色的衣服,董雪兒一旦火氣上升,看到血液流淌,她更爲興奮,戳在綠衣丫鬟身上的力道也越來越大。
月色小盆友在府內急的團團轉,他整個府中都找遍了,怎麼就沒見着那小祖宗的身影?她到底去了哪裡?
此時,蕭王府外的某條街道上,身穿鵝黃色的小女娃手中拿着一串冰(和諧)糖葫蘆往嘴裡塞。
紫洛雨真心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懷中揣着她平時斂下的銀兩,趁機甩掉月色小盆友這跟屁蟲,她翻牆出了王府,天天關在府內,她會憋出毛病來的,還是出來透透氣的好。
“哇!小妹妹,你長得好可愛啊!哥哥請你吃這世上最好吃的糖糖好不好?”風流猥瑣的年輕男人見到紫洛雨時,眼睛瞬間狼光直放。
紫洛雨本來很舒適的心情,被這色狼破壞了,丫的有戀童癖?
“小妹妹,你看哥哥有的是銀子哦!”他掏出錢袋中好幾個大元寶,得意的顯擺,有些家裡窮的孩子看見他手上的元寶就跟着他跑了,這孩子也不例外吧?
紫洛雨眼睛瞬間放光,金燦燦的銀子啊!靈動的雙眼轉了一圈,她甜甜的笑了:“哥哥,我跟你去。”
猥瑣男子心中閃過得意,小孩子就是好騙,這麼漂亮的女娃娃,他還是頭一回見着,各種猥瑣的思想在腦中過了一遍,他嘴臉笑的更加猥瑣。
認識猥瑣男子的路人可惜的看着漂亮的小女娃,搖搖頭,作孽啊!這麼漂亮的娃娃又要遭到那淫魔的殘害。
路人雖感到可惜,也有心中憤怒的,但無一人站出來救小女娃,禮部尚書的大公子,相當於京城的地頭蛇,誰願意去管那閒事啊!
“不能去。”
誰他孃的敢管小爺的事?李雲風色狼臉立馬變成兇狠的模樣朝那出聲的男孩瞪去,死瘸子,少管閒事。
紫洛雨在現代時,就知道世態炎涼,沒有人願意去多管閒事,當然,她也不是什麼好人,也就屬於不愛管閒事的那一類,沒想到,這古代也有傻子願意做爛好人。
琉璃眸子對那人望去,只一眼,便讓她有些詫異,不爲他的容顏有多纖塵不染,不爲他的聲音有多和煦好聽,只爲他那坐在輪椅上的身子。
這樣一副羸弱身子的男孩,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挺身而出?
“你不能跟他去,他不是好人。”男孩大約十二三歲,他說話的語氣透着堅決。
“你這斷腿的瘸子,敢管小爺閒事?想死嗎?”李雲風本來還算秀氣的猥瑣臉,因爲男孩兩次出聲阻止他帶走小女孩,而變得兇殘。
“女孩兒,過來。”他對李雲風的話置若罔聞,他的眼中,從頭到尾都印着那鵝黃色的小女孩。
纖長白皙的手指,對她招着,紫洛雨看到這雙漂亮的手,心中想起另一雙修長好看的大手,大概就因爲這雙手的緣故,她鬼使神差的朝那男孩走去。
“不準去,你是小爺的。”到嘴邊的鴨子就這樣飛了,李雲風也沒了耐心,兇惡的表情立現。
紫洛雨平生最不屑就是自以爲是的人,就憑你三腳貓的功夫也能捉到我?
她靈巧的身子一閃,避開猥瑣男的鹹豬手,走到男孩面前,她知道男孩長的很出塵,不曾想到近距離的看,他的仙氣更濃郁,他就像一朵不染凡塵的青蓮,靜若處子,纖塵不染。
“他孃的,都能的幹什麼,給小爺打死那瘸子。”猥瑣男李雲風的二世主性子上來了,立馬號召手下打人。
紫洛雨若要一個人逃跑,憑她這雙比輕功還要厲害的腿,那是不成問題,但這男孩…。
沒等她想出個理所然來,她的手臂被男孩猛的一拽,男孩把她半個身體壓在他失去知覺的腿上,用弱小的背部緊緊把她護在懷中。
拳頭一聲聲砸在他的背上,如雷暴雨,他硬挺着,沒有哭喊,沒有求饒,紫洛雨耳邊傳來他的悶哼聲,側臉轉了一下,一絲鮮血流淌在她臉上,男孩臉色已經開始有些泛白,與她相視的那一眼,充滿了堅決,不容她出去半分。
“住手。”不遠處,傳來男孩熟悉的聲音,他苦撐的表情終於得以放鬆。
來人飛快的拔劍出鞘,殺氣蔓延開來:“好大的狗膽,連七皇子也敢打?”
什麼?七皇子?李雲兒嚇掉一身惡膽,還管什麼手下?轉身就往跑,生怕那侍衛一劍刺死他。
紫洛雨倒沒有想到這男孩是軒轅黃帝那老色狼的兒子,這父與子之間的差距也忒太了吧?
老皇帝的淫光滿面,他倒生得一個如蓮般的謫仙兒子。
“你的背,沒事吧?”問完這話,紫洛雨又覺得自己很笨,哪能沒事,任誰捱了那些拳頭也有事啊!
她從懷中掏了掏,拿出一個白色小瓷瓶,從裡面倒出一顆“回魂丹”遞給男孩,大家沒什麼交情,她也不想欠別人一份恩情,雖然,那只是男孩多管閒事。
“我沒事。”軒轅流塵虛弱的靠在輪椅上,嘴邊還餘留着少許血跡,他的身體略顯單薄,蒼白的臉卻顯得堅毅。
紫洛雨五歲大的身體,在十二歲的軒轅流塵面前嫌的很小,她爬上軒轅流塵沒有知覺的雙腿,也不管他是否願意,就把丹藥往他嘴裡塞去。
塞完丹藥,她又快速跳了下來,奶聲奶氣的說道:“爹爹說,生病不吃藥的孩紙,不是好孩紙。”
軒轅流塵失笑,他的病,哪是一顆丹藥能調理好的?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清甜的暖流入了肺腑,他身上的痛,神奇般的好了一些。
沒想到,這女娃兒身上的丹藥倒是有幾分神奇。
侍衛解決掉幾個人渣敗類後,用白布擦掉劍上血跡,回了劍鞘,擔憂的對軒轅流塵說道:“主子,您的身子…我們回…。”
軒轅流塵擡手製止了侍衛的話,不容置喙的說道:“我身體已經好了很多,先送她回府。”
“不用,不用了,我還想玩會兒。”開什麼玩笑?她剛出來,還沒準備回去呢?
“娃兒,外面世事險惡,你生的如此模樣,又這般大小,在外總是會碰到很多壞人,你的父母也會擔心,還是早些回府爲好。”看這女娃兒的衣服,非一般普通百姓能穿的起,加上她有神丹在身,應該是顯貴之家,這樣的女娃兒很容易受到歹人的迫害。
“小哥哥,什麼叫如此模樣?這般大小?”小女娃糯米糰子的聲音軟軟綿綿,像棉花糖似的,琉璃一般的眼睛眨巴着,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孩童一樣。
軒轅流塵見小女孩如此可愛的小摸樣,心中又升起幾分疼惜,他牽過女娃兒軟軟的小手,好言說道:“你小臉粉嫩,年齡小小,歹人容易欺負你這樣的孩童。”
紫洛雨咧嘴一笑,不過十二歲左右的男孩子,跟姐扯淡,姐上輩子吃的米還漲你幾年。
眉眼彎彎,淺淺梨渦,虎牙尖尖,女孩兒的笑容,萌住了軒轅流塵,一時之間,竟讓他有些失神。
泛着病態美的白皙手指鬼使神差的撫摸上女孩兒嬰兒肥的小臉,他的聲音柔和的像一潭泉水:“你叫什麼名字?”
紫洛雨在軒轅流塵晃神之際,小身體突然往後退去,轉身,她跑的比兔子還快:“小哥哥,再見”
開什麼玩笑,她是出來玩的,可沒空和他談論名字和年齡,她得乘着爹爹不在府,好好溜溜。
“弒魂,去護她回府。”軒轅流塵沒想到她如狡兔一樣跑的飛快,流光一轉,他對侍衛吩咐道。
“主子,可是…。”
“沒有可是,立即去。”
軒轅流塵冷下臉色,說出的話更不容他回絕半分。
——分割線——
蕭王府已經亂成一團,月色找不到紫洛雨,找到成管家,小主子失蹤的消息驚了成管家全身上下都是冷汗,成管家吩咐全府上下停下手中所有活,無論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找到小主子。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也落到了聞人卿於耳中,他羽扇一展,施展輕功出了府外。
月小色這木驢,怎不懂變通,雨兒不在府內,肯定是在府外,這麼簡單的問題不用想就知道了,就算是把蕭王府翻個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到。
紫洛雨見識到猥瑣男,就去了布坊換了一身行頭。
“叔叔,你可不能給我貴哦,爹爹和孃親就在旁邊小鋪裡選東西,若你給貴了,我爹爹會來找你退錢的哦!我爹爹可兇了,他一拳頭能打死一頭老虎,你說厲害不厲害?”某小女娃開始忽悠加砍價。
“厲害,好厲害,我一定給你最便宜。”布坊老闆抹掉頭上冷汗,金色算盤上的珠子剝下幾個。
“總共一兩銀子,絕對保證全城最低價。”這生意,只要不虧本就行了,那麼厲害的爹爹,他懼的慌。
小女娃小手從懷中掏出一兩銀子,拋給布坊老闆,穿着小男裝得瑟的走了出來。
走走吃吃,天色漸漸晚了下來,某些特殊的地方開始掛起了大紅燈籠。
XX樓,XX樓的招牌顯眼的很,某小女娃擡起小臉看着這些XX樓,那是非常好奇。
聞人卿於把整個京城基本尋了一個遍,除了某些XX樓。
正當他納悶小女娃去哪裡的時候,一個萌態十足的小男娃出現在他面前。
好熟悉的小臉啊!玉骨扇一盒,這不就是雨兒那娃子麼?難怪他一直找不到,原來換了男童裝,跑到這兒來玩了。
聞人卿於走到紫洛雨面前,玉骨扇挑起她小小的下巴,淺笑一聲:“挺會玩兒?跑到這裡來了?”
紫洛雨小手拍掉下巴上討厭的扇子,斜視某神醫一眼,奶聲奶氣的說道:“爹爹都不管我,要你管?”
聞人卿於被嗆,你爹爹是不知道你跑到外面玩,他可能不管你?
“府裡的人爲了找你,快掘地三尺了,回去吧!”
“又不是掘你神醫谷的地,聞人叔叔你急個毛線球?”
人家意思很明顯,要掘那也是她爹爹的地…。
聞人卿於發現,他似乎說不過一個小娃兒,於是乎,他改變策略,不能說通別人和自己意見一致時,他可以和她同流合污…。
“想玩什麼?聞人叔叔帶你去。”
紫洛雨眨巴眼睛瞅了瞅聞人卿於,軟綿綿的說道:“聞人叔叔,你確定?”
“不僅確定,而且肯定。”聞人卿於很識相的把玉骨扇別在腰間,伸手抱起某個矮他一大截的“小男娃”。
“騙人的是小狗哦!拉鉤。”
聞人卿於對一個孩子稚氣的童顏和動作,只是笑笑,當真和她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
“喏,聞人叔叔帶我去胭脂樓吧!”她胖乎乎的小手指着某掛着大紅燈籠的青樓。
“咳咳,雨兒,我們能換一個地方嗎?”聞人卿於活了二十幾年,可一次上青樓的經驗也沒有,更別提帶着娃子上青樓。
“不能,聞人叔叔說話不算話,是想變小狗?”某小男娃提醒他不要不講信用。
變小狗?他可是鼎鼎大名的聞人神醫,怎麼可以變小狗?
青樓也沒什麼可怕的,去就去,一會兒出來便是。
於是乎,聞人卿於抱着紫洛雨在衆人指指點點下,來到青樓。
“呦,這位公子,你真新鮮,抱着娃子上青樓尋歡來了?”胭脂滿面的老鴇甩動手中粉色手絹,紅脣笑的合不攏。
聞人卿於俊臉漸紅,他都不知何爲尋歡,又哪能尋歡?若尋歡的前提是要銀子,那他寧願永遠不要尋歡。
“別特麼娃子不娃子,小爺我不愛聽,喏,找兩個頂級大美女,伺候好我的叔叔。”紫洛雨掏出一個金燦燦的元寶,朝穿着單薄的老鴇拋去。
“呦,小少爺,真闊氣,來人啊!把冬梅,春雪喚來伺候兩位大小少爺。”老鴇眉開眼笑的接過銀子,有銀子的是大爺,誰給她銀子,她就叫人伺候誰,別說五歲小孩,就算三歲小孩,她也叫樓中的“花”們把他們伺候舒服了。
“你這沒用的東西,看到沒有,那娃子才幾歲,就會上青樓找樂子,你都多大了,還是處,真是沒出息,男人不風流枉少年。”某個富裕的老爹開始訓某個“嬌羞”的兒子。
“當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麼點大的娃子,就懂得風流,長大還了得?”
聞人卿於聽到這些議論,俊臉更加赤紅,他可不就是個處麼…
來到一個上好的廂房,老鴇親自斟上兩杯小酒,此時,兩名花容月貌的青樓女子也來了,輕紗遮體,雪肌裸出一大半在外面。
“冬梅,春雪,這兩位可是闊爺,你們可要好好伺候。”老鴇說完,就掩着脣離開了廂房。
兩名青樓女子看到聞人卿於俊美的容顏,心裡砰砰直跳,她們從來也沒伺候過這般俊美的男人。哪怕沒有銀子,她們也願意與他春宵一度。
“闊少,讓奴家來伺候您吧!”冬梅攀上聞人卿於手臂,一雙玉手在他肩膀慢慢滑向他的胸膛。
紫洛雨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伸長了小手臂抓了一把花生米,往空中一拋,嘴巴接住,邊玩,邊吃,邊看聞人卿於被調戲的各種表情。
“闊少,您兒子這麼小,就帶他來見識牀上功夫?你真壞。”春雪不甘示弱的攀上聞人卿於另一個手臂,手指在他肩膀蹂躪着。
噗!聞人卿於感覺自己快要吐血身亡了,他一把推開兩個八爪魚似的青樓女子,慌亂的從座椅上站起來,做出護衛貞潔的動作。
“你們不要過來。”
紫洛雨嚼着花生米,奶聲奶氣的說道:“爹,你就不要害羞了,從了兩位姐姐吧!”
兩個臉色不好的青樓女子,裡面臉色好轉,原來俊美的男人是害羞啊!
“闊少,你好壞啊!害羞也不要推人家啊!你推疼人家了,快來幫人家吹吹。”
“人家胸口疼,闊少幫人家也吹吹,好不好嗎?”
兩個八爪魚又開始爭先恐後的往聞人卿於身上粘。
“爹,你看姐姐們這麼熱情,你就不要拒絕,不要反抗了。”紫洛雨心中笑翻了,真沒想到,二貨神醫真是挺逗,還真純啊!這麼大個男人,竟然害怕女人纏身。
“對啊!闊少,您兒子都這麼說了,你還掙扎什麼?”
“不要不好意思,你兒子都有了,難道還不懂那事嗎?”
兩個八爪魚手中撕扯聞人卿於衣服,嘴裡開水遊說。
“爹,別矯情了,你不說,我不說,孃親絕對不會知道你來青樓滴!”某小男娃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