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燕坐在牀沿上,面色陰沉,眼神中透着果斷和一抹陰狠。
這個眼神綺羅再熟悉不過了,每次看見小姐這樣的眼神她也就會立刻緊張起來。心裡知道她定是要採取行動了,自從小姐恢復了神智以後就性情大變,有仇必報,這一點她再清楚不過。
小姐吩咐的事情就是大事,綺羅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蘇卿燕站起身,粉色的裙裾隨着她的動作而輕輕地舞動,但是透出的不是嫵媚,而是一抹陰森,步伐也略顯沉重。
“綺羅,我時常不在相府,夫人的飯食從來都是你一個人在管着的……”
蘇卿燕得話透着一抹綺羅不明白的深意,雖然她從未懷疑過綺羅,但是卻並不代表她不會聯想到她的身上。
綺羅瞬間明白了蘇卿燕的意思,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之中帶着顫抖道:“小姐要相信綺羅,綺羅可是一心一意的伺候小姐夫人的,綺羅不會害夫人啊。”
綺羅低着頭,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
蘇卿燕停住來回踱步的腳步,站定在綺羅的跟前,一動不動的看着她。
綺羅從來都呆在她的身邊,也是她最信任的丫鬟,只是太多的事情發生,讓她不得不提高警惕,不得不去懷疑每一個有嫌疑的人。
“你緊張個什麼勁,我是說讓你想個辦法處理一下廚房送來的飯菜,還有,最好留意一下廚房那邊時常都有誰出沒,及時的向我稟報。”
蘇卿燕的話讓綺羅鬆了一口氣,她站起來抹去了臉上的淚痕道:“小姐不懷疑我就好,上次小姐吩咐綺羅買的老鼠還剩下幾隻,綺羅會將飯菜都扔給它們,小姐交給綺羅的事情綺羅是一定會辦好的。”綺羅抹着眼淚傻笑了幾聲,見蘇卿燕擺手,低着頭打開門輕輕地走了出去。
會是誰呢?蘇卿燕在腦海中迅速的搜索着可以用的線索,可是卻並沒有什麼頭緒,四夫人平日裡雖然嫉恨秦氏,但倒也沒有真正的去刻意爲難過她,唯有大夫人的嫌疑最大,然而她目前還在病中,到底還有誰,想要置秦氏於死地呢?
時隔幾日,秦氏停掉了廚房送來的飯菜,每日都吃着蘇卿燕偷偷在外面買來的食物,果然如那大夫所說,這幾日,她的病情漸漸地好轉起來,臉色也不再蒼白。
蘇卿燕雖然一直懷疑是大夫人所爲,但是卻也沒有有力的證據能夠將她指證,只能派綺羅暗地裡觀察着廚房的動向,她心裡明白,若真的是大夫人,那她見到秦氏好轉,定然還會繼續下毒手。
大夫人房裡,蘇傾宜正依偎在大夫人的懷中,面帶淚痕。
“孃親,孃親,您快想想辦法吧,女兒就是看上了攝政王,女兒就是要嫁給他。”蘇傾宜一邊搖晃着大夫人的手臂,一邊哀求着讓她想辦法,好讓南侯夏淳能夠中意於她。
大夫人的病剛剛好一些,身上還沒什麼力氣,只能靠在椅背,雙手愛憐的撫摸着懷中的女兒。
“哎,傾宜,除了南侯夏淳誰都行,孃親肯定想辦法幫你,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南侯夏淳跟咱們相府的關係,怕是你爹爹也不會同意的。”
大夫人略顯無奈的搖搖頭,相府的人哪一個敢輕易的在蘇毅然的面前提起南侯夏淳?這個人物在相府的人看來,那可是極其敏感的名字,若是傳到了蘇毅然的耳朵裡,定然是吃不了兜着走。
蘇傾宜嘟着嘴巴,面帶怒氣,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不,傾宜就是喜歡攝政王,別的男人傾宜纔不嫁。”
蘇傾宜別過頭去,跟大夫人賭起氣來。
“好好好,既然你要是真的喜歡南侯夏淳,那還不簡單?憑藉着我女兒的傾國傾城的容貌還拿不下一個男人嗎?”
大夫人依舊沒把蘇傾宜的話當做一回事,總覺得她想要的東西沒人可以奪走,而她也定然會想盡辦法幫助自己的女兒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蘇傾宜的表情忽然閃過一抹恨意,腦海中想到南侯夏淳在那日相府酒席之上對蘇卿燕暗送秋波的模樣,對她的恨意更是多了幾分。
“哪有孃親說的那麼簡單?若是沒有蘇卿燕那個賤人南侯夏淳早就是傾宜的了,可是偏偏她一個傻瓜出身的賤婢卻要什麼都跟我爭跟我搶!”
蘇傾宜是相府的長女,本就比其他的小姐地位更加尊貴,長大之後又出落的一副好相貌,所以就備受疼愛,在相府談不上呼風喚雨,卻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至於蘇卿燕卻是平平凡凡的庶女,雖然長得一副好相貌,可惜天生是個傻子,本來蘇傾宜倒也沒有真正把她放在眼裡,可沒想到如今卻莫名其妙的恢復了神智,最可氣的是,還跟南侯夏淳走的那麼近,這纔是讓她最難以接受的地方。
大夫人聽到自己的女兒受了委屈,再加上本來就看不順眼蘇卿燕,自然火冒三丈。
“哼,又是這個臭丫頭,看來還是要給她點顏色看看。”
大夫人咬牙切齒的說道,在相府中的四個女兒裡,蘇傾宜是最優秀也是最招蘇毅然喜歡的,一直以來,相府中就沒人可以跟她們母女相比,可是沒想到蘇卿燕卻忽然莫名其妙的恢復了神智,以她多年來對蘇毅然的瞭解,自然是看出了他對待蘇卿燕母女態度的轉變,一想到這裡,她的心中對她們二人更是恨之入骨。
蘇傾宜心裡知道大夫人最疼愛的就是她,只要她在她的面前說盡了蘇卿燕的壞話,那麼不用自己動手,她也自然會親自收拾蘇卿燕的。
“還有啊孃親,這次你病倒了不也是她所爲嗎?您想想若不是她故意驚嚇您的話,您怎麼會病倒?”
蘇傾宜繼續煽風點火,在相府裡面任何人都要學會自保,而蘇傾宜的擋箭牌便就是她嫡長女的身份,只要自己能好好的利用這個,她相信,蘇卿燕很快就會成爲自己的手下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