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莫筱雅讓青萱和林紅準備了些東西,三人一起去了趟錦繡宮看楊茜,順便探了探她的口風,看她是否知她昨日去見過沈秋柔的事。
興許是昨日她與沈秋柔都做的太過周密,以至於除了何歡之外,至今都沒有人知道她們兩人在屋裡聊了個把時辰。
而這時間還差不多與楊文通去錦繡宮的時間重合了,也算是分去了楊茜的大部分注意力吧。
莫筱雅可不相信,楊茜作爲一個想利用她的人,不會時不時的就打發人出來打探她的行蹤,不過她倒是很相信,這人不可能派人時刻盯着她。
離開錦繡宮的時候,她聽到了責罵聲和低低的哭聲,好奇之下就喝住了青萱和林紅,讓她們原地等着,自己則循聲找了過去。
原是念芝在訓斥兩名宮女,也不知她們犯了什麼錯,被念芝罵的垂着腦袋直哭,難怪剛剛在屋子裡沒見到她了。
恰好有個小太監經過,她便問了一句這是怎麼回事兒。
主子問話小太監自是不得不回話,便小聲告訴她這是前天剛送來的宮女,不太懂規矩惹貴妃不高興了,所以被念芝責罵。
莫筱雅擺擺手讓小太監走了,自己隨後也轉身離去,一邊走一邊暗自嘀咕着,前天正是楊茜小產的日子,怎麼突然就送來兩名宮女了?
送來宮女也就算了,爲何一來就被責罵了呢?雖然剛剛只看了一眼,但她覺得那兩人年紀也不小了,應該不至於不懂規矩吧?
這事兒有點古怪,估計又是秦天佑乾的好事兒,他既然已經發現了楊茜有問題,必然是要在錦繡宮安插眼線的。
不過這種事兒估計讓夏輝去打聽也不會有任何的結果,不如還是自己走一趟吧,直接去未央宮問當事人。
如此想着,她便讓青萱和林紅先回了琉璃閣,自己則一路直奔未央宮,見過秦天佑之後聊了一陣便走了。
不過,在走之前她自是拉了趙祥到一旁,塞了黃白之物,然後便把這事兒給打聽清楚了。
趙祥在楊茜面前還說兩名宮女是自己挑的,跟莫筱雅卻直接說了實話,只是叮囑了她不要說出去。
莫筱雅連連點頭,保證不會說出去,順便問了一下那兩名宮女的名字,然後才真正離開了未央宮。
她走之後,趙祥就進去見秦天佑了,剛剛發生的事,沒有落入秦天佑的眼,卻由趙祥稟告的清清楚楚。
若不是事先得了秦天佑的允許,他又如何敢將如此重要的事告知莫筱雅,別說是黃白之物,就算是用翡翠玉石砸他都不敢透漏半個字。
他只是好奇,皇上怎麼就知道莫昭儀一定會向他打聽那兩名宮女的事呢?皇上的未卜先知着實又讓他佩服了一次。
莫筱雅得了這個消息之後便藉口看望做小月子的貴妃,隔三差五的就去錦繡宮陪她下棋,然後藉機讓青萱去打聽那兩名宮女的事。
雖然在錦繡宮裡很難打聽到有用的消息,但去了三次之後,莫筱雅也半拼半湊的得出了一個結論。
楊茜正在想方設法的趕走半夏和七夕那兩名宮女,所以總是對她們雞蛋裡挑骨頭,念芝更是趁機對她們非打即罵。
不過,如此過了十來天,半夏和七夕卻還留在錦繡宮裡,無論念芝怎麼打罵她們,她們都不會說什麼,只是默默的承受着。
宮裡的奴才大多是這樣軟弱認命,唯有勢力點的,或者有點靠山的纔會狗仗人勢的囂張跋扈。
楊茜聽了念芝的回稟,感覺這兩人真的只是普通的宮女罷了,這才停止了對她們的折磨。
只是楊茜近身的事依舊不讓她們沾手,只讓念芝和依玉伺候着,其他的奴才待遇也是如此。
對外楊茜則是說她習慣了念芝與依玉的伺候,屋裡有她們就足夠,其他人忙外面的事即可。
這天夜裡,莫筱雅輾轉反側睡不着覺,睜開眼見外面月光甚好,便又偷偷從窗戶口溜了出去,想在外面轉轉。
她邊走邊想,每次夜裡睡不着覺,便是有事要發生,這算不算是鬼的預知能力?不知今晚又要發生什麼事。
出了長樂宮她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往哪裡去,那份預知能力並沒有告訴她,大概也只能隨便挑個方向走了。
心裡想着隨便挑,可最後她走的卻是錦繡宮的方向,如今安紫嫣正處於禁足中,估計是翻不起多大的浪來,有看頭的可不就剩楊茜了麼?
再者說,沈秋柔也不是什麼善茬,而華清宮正好也是往這個方向去的,若是確定錦繡宮沒事兒,她就去華清宮看看。
夜裡人少,她不用擔心會被人暗中跟着,便也懶得走路了,直接飛身而起展開輕功往錦繡宮掠去。
身輕如燕的翻過錦繡宮的宮牆,她悄無聲息的落在地上,屏氣凝神想要聽聽看哪間屋子裡有聲音,結果卻是什麼都沒有聽到。
有些失望的離開錦繡宮,她果真又去了華清宮,還是什麼都沒有聽到,她突然覺得是自己太過敏感了,誰說睡不着就是有事發生?
她在華清宮呆了沒一會兒,正要出來的時候,驀地聽到衣袂破空之聲,她連忙縱身一躍上了房頂,趴在上面屏氣凝神。
循聲望去,她很快就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踏着月色往這邊飛來,她很快也追了上去,卻又不敢跟的太緊,最後見那黑影沒入了錦繡宮裡。
原來不是錦繡宮沒有問題,而只是她來的太早了。
本想過去跟那黑衣人打鬥一場,然後查他的身份的,但一想到當初在大牢中那人的殘忍手段,她並無自信自己打得過他。
至少在狠戾這方面她就自認不如,況且她的武功並不是極高,而看這人的輕功身法,卻已是登峰造極。
還有另外一點,穿夜行衣蒙上面紗爲的就是不被人看到真容,她之前又沒見過那人的真面目,怎就確定這黑衣便是那人呢?
不過不管這是不是那人,她今夜都必須打聽到些什麼,否則豈不白出來了這一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