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若嫣一路走來,觀察着周圍行人的臉色,他們大多都是麻木,沒有知覺似得往前行走,人碰着人,還是繼續往前走,就像是她在現代看到的喪屍一樣,除了她們轉動的眼珠,以及眼中偶然閃現的色彩,衣若嫣以爲她來到了喪屍中間。
到底怎麼回事?問這兩個捕快,他們也不回答,衣若嫣心裡的不安也越來越大,她來的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呱呱…..等衣若嫣隨着他們終於來到了一座距離她們客棧很遠的府衙,已經過了半個時辰多,沒有任何馬車的情況下,她就是隨着這兩個捕快一路走來,將這小鎮上百姓的神色盡收眼底,她心裡的疑惑可以組成一團烏雲,籠罩在頭頂上,心思也是越來越凝重,看着面前的府衙,好像咧着大嘴巴一樣,開着大門口,從門口裡刮出了陣陣的陰風,嗖嗖的。
再看了一眼府衙上方,山雨欲來,在上方形成了幾個淡灰色的漩渦,一幅平時不常見的景象,就在她面前出現。
衣若嫣停下腳步,再考慮到底要不要進,如果進去,說不定沒有回頭路,如果不進去,現在她人已經在這裡了,恐怕由不得拒絕吧。
兩個捕快就站在衣若嫣的身邊,也不催促,等待衣若嫣做出答案。
等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開始有人不耐煩了。
其中,夏風好像不耐煩的推了衣若嫣一把,衣若嫣沒注意就被夏風給推在了地上,雙手着地,頭微微傾下,再擡起頭來的時候,她不經意的掠過了那高高的門檻,門檻的下方沾染了許多暗跡,看不出來是什麼,但潛意識裡告訴她,這並不是好東西。
劉路暗自瞪了夏風一眼,呵斥了一聲:“夏風,注意點影響。”
“什麼影響不影響的,都到了,還不進去在這裡杵着幹什麼。”夏風不屑的哼了一聲,瞅着比女人還柔軟的衣若嫣,更是不屑。
這麼個小身板,風一吹就
倒,還能幹些什麼,那個人還稱她是主子,什麼狗屁主子,什麼都不是。
劉路剛要扶起衣若嫣,結果衣若嫣一甩衣袖,劉路的手就落了空,眼中閃過一抹陰冷,又恢復正常的樣子。
衣若嫣沒用劉路扶就從地上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夏風,感覺自己給他的懲罰太輕了,本來自己算好時間,關於銀針制止聲音的時間是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後,夏風恢復了正常,這嘴就開始不老實了。
“喂,你進不進去啊,你要是不進去,我踢你進去啊….”沒把劉路的訓斥放在心上,夏風極其的囂張,不斷地挑戰着衣若嫣的底線。
“真是栝燥。”衣若嫣一擺衣袖,隨着她的話音落下,一陣看不見的粉朝着夏風迎了過來,夏風看不見,劉路也看不見,也只是以爲面前刮過一陣風。
這個柔弱的書生竟然說他是個娘們,夏風當即怒了,他這個暴脾氣怎麼也控制不住,也真難爲他怎麼當了三年的捕快,和劉路爲伍怎麼就沒有學到劉路的半點優點。
夏風想着還要動手,伸出那大手抓住了衣若嫣的胳膊,就要給她一個教訓。
“滾!”一聲厲喝,也不知道這個小身板哪來的力氣,衣若嫣一甩手就把夏風給甩開了,伴隨着冷冷的呵斥聲,強烈的威嚴自她身上散開。
直接把夏風震得屁股尿流,夏風也沒想到衣若嫣會突然發難,壓在他心頭那股沉甸甸的壓力好像一座大山一樣。
夏風長大了嘴巴,欲言又止,眼裡的惶恐還沒有消散,衣若嫣冷冷的撇了他一眼,然後便走了進去,旁邊的劉路也無故受到了一點波及,狠狠地瞪了一眼夏風,跟在她的身後,走了進去。
一進府衙,迎面吹來一陣陰風,肌膚上升起了雞皮疙瘩,那幾乎是本能的,衣若嫣環顧了一眼四周,簡單簡樸給她的第一印象,再就是整個院子實在是太空蕩了,只擺着一張桌子,那張桌子
放着一盤棋,展開的棋盤,周圍放着兩個凳子,在別無它物。
環顧完四周之後,衣若嫣朝着棋桌走過去,沒有說話,坐在了板凳上,看着那桌子上的棋局。
身後跟着他們的夏風看着她那麼隨意,那股才平息的怒火再次升騰而起,直到劉路給他一手肘,他才安靜下來,怒瞪着衣若嫣。
那盤棋明顯已經下了一半的樣子,白旗和黑棋展開,兩方對持,都守着自己後壁江山,不甘退讓,但瞧見黑棋的攻勢要凌厲了一些,不僅守還進攻,如果仔細觀察,黑棋的攻勢要怪異許多。
表面上的棋牌並不是她肉眼所看到的,就像是大千萬物,表面上看到的不一定是正確的,眼見並非真實,耳聽並非真實。
衣若嫣執白子先行一步,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一隻纖細的手,執起黑子在她進攻的同時阻擋了她的去路。
衣若嫣擡頭,手的主人是一個少年,滿臉蒼白的少年。
只一眼,她就看到他印堂發黑,且煞氣沖天,不要問她怎麼知道的,憑着感覺,她就知道這個少年非常人,不只是他的臉是蒼白的,他的手也是蒼白的,一點都沒有血色,只依稀看見手上的幾根青筋,又粗又黑,和常人的青筋不同。
棋縫對手,招招相攻,招招防守,衣若嫣的棋藝並不高超,她手裡所會的也就是那幾招獨特的關鍵時刻可以勝敵的,真正的本事並不如年輕人,他的棋藝好像練了很長時間,和他下棋,很快就把她逼到了絕境。
望着那一盤棋,黑子吃掉白子,佔據了三分之二的江山,將白子圍攻在內,白子求助無援,只能死死的防守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從棋局上來看,白子一畝三分地被吞噬也只是時間問題,衣若嫣手執白子遲遲沒有落下,而她對面的少年,也不着急等着她一步的落棋,反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看着那盤棋子,好像看到他的盤中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