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辰眯着眼眸,看向雲阡陌,那眼神凜冽得仿若匕首的寒芒,直插向她的眼底。
雲阡陌餘光往夜瑾辰那邊瞥了一眼,眼底幽光流轉,噙在嘴邊的笑意更濃了。
然後,她轉眸看向蕭玉卿,說道:“嗯,就是從他那邊回來,然後馬不停蹄的就進宮赴宴來了。”
“他還是老樣子?”蕭玉卿問。
“嗯。”雲阡陌挑了挑眉,用十分篤定的口吻說道:“不過,我相信他很快就會醒來的。因爲他知道有你們這些關心的人在時時刻刻的擔心他緊張他。”
雖然他跟夜瑾辰只隔了一條過道,但她刻意的壓低了聲音,周圍的賓客又趁着這個機會各說各的,各打各的主意,整個福熙宮是一片嘈雜,所以他根本就不會聽見他們這邊的談話聲。
楚新月挑着眉看着雲阡陌,若有所思。
蕭玉卿點點頭,說道:“齊王這幾天表面上看着很安分,但他的心思定不會單純,你離他還是遠一點。”
“我知道的,你放心。”雲阡陌感激的道。
最是危險的時候,最能看清人的真心。
這時,聽見那邊公公喊西陵國的使臣和世子到了,雲阡陌記起前些日子有關西陵國內亂一事,她便轉眸看去,看見走過來的兩人,她頓時一驚。
在宮女的引領下,南宮無極跟福宏良朝雲阡陌所在的方向而來。
楚新月敏銳的察覺到雲阡陌的異樣,循着她的視線望了過去,“阡陌,你在看什麼?”
雲阡陌嘲諷的扯了扯脣角,“還真是冤家路窄。”
楚新月轉頭看她,“你認識他們?”
雲阡陌說道:“前兩天在酒樓見過一面,不過過程並不愉快。”
楚逸臣看着南宮無極,輕啓脣瓣,“這位世子我之前倒是略有所聞,囂張跋扈,專橫無比,強搶民女對他來說都不是什麼奇怪的事,而且還有某些特殊嗜好,所以西陵國的姑娘看見他就好像魔鬼一樣,躲之不及。”
雲阡陌輕哼一聲,道:“在西陵國作威作福就算了,竟然還把手伸到我們南熙國,我看他是嫌自己的命活得太長了。”
“怎麼,他對你有所企圖?”蕭玉卿問。
“不是,是國公府的一個丫
鬟險些遭了他的毒手,被我碰見了。”雲阡陌說道。
楚逸臣眼底掠過一抹詭譎之色,轉而說道:“所以他繃帶纏着的手是拜你所賜?”
“早知道他是這德性,我應該直接毀了他第三條腿。”雲阡陌不屑的說道。
蕭玉卿三人默了,嘴角抽動了下。
雲阡陌這話剛說完,南宮無極他們便在他們斜對面的桌子旁落了座。
擡眸,他的視線便落在了雲阡陌的身上。
他似乎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見雲阡陌,愣了下,眼底便迸射出兩道冷冽的目光。
雲阡陌勾了勾脣,低眉喝茶。
對他,她並不放在眼裡。
如果上次他沒有在她這裡得到教訓,她不介意再對他下狠手。
“阡陌,南宮無極你還是小心點下手,他父親是鎮南王,姑姑是西陵皇后,在西陵國的地位非同一般,西陵國有近一半的冰權都在他的手裡。三皇子南宮燁前段時間敢對小太子下手,聽說背後就有這位鎮南王的支持。”
楚逸臣說道,看了看福宏良,繼續道:“還有,這位福大人是西陵國的右相,跟左相一向不和,這次他會跟南宮無極一起前來,只怕目的不會太簡單。”
雲阡陌恍然大悟,原來西陵國竟是這麼這個情況。
看來那南宮皇帝也是一個心思透徹的人,沒有將儲位傳給南宮傲,否則有他們這波人坐擁天下還不知道將西陵國折騰成什麼樣。
不過,有他們這羣人的存在,對西陵國來說已經是一種災難了。
“這麼說來,這西陵國的皇位到最後還是可能落入南宮傲的手裡了。”雲阡陌說道。
小太子不知所蹤,南宮傲身後又有這些人支持,南宮皇帝可以說是四面楚歌。
如果他但凡還有些手段,今天出現在這宴會的就不會是南宮傲的人,而是他的心腹了。
“這也說不一定。”蕭玉卿若有所思的說道。
雲阡陌轉頭看向他,“這話怎麼說?”
“雖然南宮傲有鎮南王的支持,但在西陵國鎮南王還有一個剋星。有他在,鎮南王手中就算握着一半的兵力,他也只是手下敗將。”蕭玉卿輕蔑的揚起脣的一角。
“你說的是
爲愛而歸隱山林的定王爺南宮墨?”楚逸臣接過蕭玉卿的話說道。
在西陵國,南宮墨可以說是一個傳奇人物,如果南熙國有人能與之比肩的,恐怕只有夜容軒了。但可惜了那麼一個能人最後爲了心愛的女人,遠離了朝堂,在深山裡隱居了。
這些年見過他們的人屈指可數。
“不錯。”蕭玉卿點點頭,說道:“雖然這位定王爺已經離開朝廷多年,但他的傳說一直存在,他更不會任由皇位被南宮傲搶了去。”
“不過,有些人或許不這麼認爲呢。”雲阡陌輕笑了笑,道。
蕭玉卿看了她一眼,她明白她指的是南宮傲。
如果他有這方面的認知,今時今日他也不會對南宮翼下狠手了。
“好了,你們不要說這些事了,我聽得腦袋都疼了。”楚新月揉了揉眉心,皺眉抗議的說道。
頓了下,她看向雲阡陌說道:“阡陌,你現在怎麼也對朝堂的事感興趣了?你以前最煩的可就是這些事了。”
雲阡陌笑了笑,道:“人總會變的啊,更何況瞭解這些對自己也沒有什麼壞處。”
楚新月連連擺手,“算了算了!我還是不要了解這些,只聽聽我就頭疼。”
蕭玉卿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眼底蓄着滿滿的寵溺,他說道:“不想聽,我們就不聊了。”
楚新月拉下他的手,輕瞪了他一眼,“別動手動腳的,這裡有人看着呢。”
她有時候雖然有些蠻橫,但她畢竟還是一個姑娘,在這麼多人面前,她臉皮有點薄。
蕭玉卿笑了笑,收回了手。
只是,目光依舊落在楚新月的身上,就像被她黏住一般,挪不開眼了。
蕭逸塵將他們的小動作看在眼底,頗有欣慰。
他這個妹妹,打小就被他們捧着疼着,也就養成了她霸道任性的性子,這兩年母親總是嘮叨着她的婚事,唯恐京中的青年英俊聽得她不好的名聲就轉身離去。所以他們纔想着法子將她送去了外公那裡磨磨性子。
現在他瞧着有蕭玉卿這般護着疼着楚新月,想來母親大人也能放心了。
“玉卿,你準備什麼時候到將軍府提親呀?”這麼想着,楚逸臣便笑着開口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