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做什麼?”葉溪幼還不知道這個女人已經看上了她的男人,一臉懵逼。
“此事樊櫻井並沒有說,她回到自己的住宅之後似乎就在謀劃什麼,此次前來,定有詐。”
一揮袖子,蘭彧鋒點點頭:“知道了,辛苦了,下去吧!”
看着蘭彧鋒嚴肅臉,葉溪幼抿了抿嘴:“王爺,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邊說,她邊拉起面紗遮蓋了自己的面容。
“你要是不想看見她,就先回王府好了。”就在蘭彧鋒招來馬車,要送葉溪幼上去的時候,樊櫻井緊趕慢趕地快步疾走了過來:
“攝政王千歲!攝政王妃金安!”
“王爺,這位是?”葉溪幼到也是落落打發,她停下了腳步,站在蘭彧鋒身邊問道。
不過,還沒有蘭彧鋒回答,樊櫻井先插了嘴:“攝政王妃,小女乃是樊妃的妹妹,樊櫻井。”
葉溪幼點點頭:“那不知妹妹今日來此有何貴幹?”
樊櫻井笑得嫵媚:“今日在姐姐宮中見到攝政王,就覺得攝政王威武霸氣,總覺得他應該有一個像姐姐您這樣的王妃!
“可誰知,在妹妹我問起攝政王是否有一個可以打點後宮的王妃時,攝政王居然矢口否認,妹妹我這不是不相信攝政王的話,纔過來看看姐姐的!”
聽了這話,葉溪幼嗤之以鼻——
她自然是不相信的!
“妹妹現在可見到了?”葉溪幼知道來者不善,沒有想要留她的意思——
見到本姑娘的面目,就給我滾蛋!
點點頭,樊櫻井卻得寸進尺:“只是不知道姐姐面紗後面是個什麼樣子呢!”
葉溪幼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和平常人一個樣。”
可是,她這個不自信的小動作,自然是沒有逃過樊櫻井的眼睛:
“是麼?妹妹我本以爲攝政王不願意承認自己有這個王妃,是因爲嫌棄王妃的長相,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妹妹還就真的是不明白爲什麼攝政王不願意承認自己有王妃了呢?”
她眼睛裡沒有半分的陰毒,相反的,這個心機深重的女人滿臉都是淡淡地傷感,似乎和葉溪幼站在同一戰線上,在爲她打抱不平。
葉溪幼雖然是相信蘭彧鋒的,但是這無風不起浪,她知道樊櫻井不可能信口開河地胡說,這個女人之所以這樣子講,絕對也是有她的理由的。
那麼一瞬間,她動搖了。
蘭彧鋒到底是給樊櫻井說了什麼,才能被曲解成這個樣子呢?
雖然葉溪幼在不斷地說服自己相信蘭彧鋒,可是在她的腦海中,“蘭彧鋒”的名字卻越來越模糊。
“哎?”
突然,一隻有力的大手拖着他的脊背,把葉溪幼的頭按在自己的懷中——
“王爺?”
蘭彧鋒俯視着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撇了撇嘴:“樊櫻井,你如此欺騙本王的王妃,該當何罪?”
樊櫻井一臉受傷地看着蘭彧鋒:“王爺,您怎麼能這樣說呢?我……”
“來人。”他毫不猶豫地打斷了樊櫻井的話,“送她去見她姐姐。”
“王爺!”樊櫻井頓時失聲尖叫,可是暗衛們是絕對不會給她留一點情面的……
馬車上,蘭彧鋒和葉溪幼並排而坐,兩個人良久都沒有說話。
“王爺。”
“溪兒。”
……
不得不說,這兩個人在互叫彼此名字的方面還真是有默契。
“溪兒,怎麼了?”這個爭強好勝的男人,在葉溪幼面前卻總是顯得無慾無求。
“王爺,去武巳國的事情,小米說您同意了?”葉溪幼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蘭彧鋒清心寡慾的臉逐漸帶上不悅。
雖然不是心甘情願的,但蘭彧鋒還是點了點頭:“嗯,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葉溪幼停了停,“就是謝謝王爺開恩!”
蘭彧鋒笑笑,把自己懷裡的女孩的頭髮使勁地揉了揉——
溪兒呀,本王該拿你如何是好呢?
“王……王爺……”
“嗯?怎麼了,我的小溪兒?”
“那啥……”葉溪幼一臉無奈,“我的頭髮……您別揉了……”
一低頭,懷裡女人的頭髮已經被自己搞的一團糟,炸炸毛毛的,就像是開了一朵花。
……
蘭彧鋒嘆了口氣,把葉溪幼的身體扶正:“來,本王給你梳。”
就在蘭彧鋒的手落在葉溪幼的頭髮上時,不知道爲什麼,一種莫名的違合感讓她一把攥住了蘭彧鋒的手——
好熟悉的溫度。
……
馬車就這樣走着,葉溪幼一直拉着蘭彧鋒的手不鬆開,直到快到家時,蘭彧鋒才依依不捨地說了句:
“溪兒,再不鬆開,你就要頂着這一頭亂草下車了。”
“啊?嗯……哦。”葉溪幼笑笑——
真是不知道自己這是犯了什麼傻!
盤好葉溪幼的頭髮,將她送進了房間,等蘭彧鋒重又回到自己的書房時,一封早早就放在自己桌上的信引起了他的注意——
上面赫然寫着“顧南城”三個大字。
裡面寫着雖然他把南湖國給滅了,可是還有有一部分殘兵敗將留在黃谷,希望蘭彧鋒能親自出戰。
嘆了口氣,想到沒過幾天葉溪幼就要去武巳國,還是和那一羣嘰嘰喳喳的皇妃,心裡就膈應的很。
沒辦法,他只好又拿出了自己放在書架間的那張面具——
如果本王不能以攝政王的身份護你,那麼,聖王聽樓,總可以吧!
蘭彧鋒立刻給顧南城寫好了回信,說自己會在把葉溪幼的全部魄玉都找到之後去黃谷督戰。然後,就爲即將啓程的武巳國之旅做準備去了。
深夜,葉溪幼在房間裡睡得正香,可是耳邊卻迴盪着一個男人的聲音:
“主人?主人?”
“嗯?誰呀?”她一擡眼,邊對上了引刀那紅彤彤的雙目:“怎麼了,引刀?你怎麼哭了?”
他搖了搖頭:“主人,您別說了,您先把這塊魄玉帶上吧!”
葉溪幼看着他手中藍色的魄玉,把它帶到胸口處時,自己的記憶瞬間全部恢復!
“引刀,
你找到我的記憶了!”葉溪幼高興地從牀上蹦了起來。
“不,主人,不是我找到的。”引刀的睫毛溼溼的,說話間還不時有淚水滴下來。
“不是你?是無視仙人麼?”葉溪幼想到無視已經離開自己很久了,不禁擔心起來,“無視他現在怎麼樣了,怎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引刀撇開眼睛不去看葉溪幼,從懷裡拿出了輪迴之境:“主人,您自己看吧——”
鏡中,是幾天前,引刀和無視正遊走在河邊。
“無視,快回到主人身邊吧,現在主人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很需要人手的!”
引刀看着無視始終對自己的話沒有一絲的反應,真是乾着急。
無視雙眸見沒有一絲的感情,只是看着河裡的游魚發呆。
“無視!”引刀衝了過去,一把提起了無視的領子,“你這個混蛋,給我振作一點!”
“引刀,”無視的聲音聽起來蒼白無力,“你怕死麼?”
沒由來地被問了這麼一句,引刀愣了一下,但是無視好不容易終於說話了,他自然是回答道:“不怕,你呢?”
“怕。”無視暗暗地嘆了口氣。
“爲……爲什麼!?”引刀沒想到這個人見人怕的煞神無視居然會怕死——
他可是一個在刀尖上舔血的男人啊!
“因爲——”轉過腦袋,無視雙目無神地看着引刀,“人如果死了,就沒有辦法履行答應過別人的活着的時候的承諾了。”
“那——那你長生不老不久好了!你現在不就是長生不老麼!”引刀聳聳肩,這個男人已經是長生不老了,怎麼還會擔心這種問題。
可是,無視說:“這個,我也怕。”
“啊咧?”引刀鬆開了手,一瞬間居然有點懷疑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無視:“爲什麼!”
“因爲永生不死的人要看着一個個對自己很重要的人都逐漸死去。”
說到這裡,兩個人都沉默不語了……
咬了咬脣,不知道過了多久,引刀還是說出了那句話:“無視,你還是很在意葉白雪的事情麼?”
無視的鼻息很重,似乎被問道這個問題的時候渾身都在疼痛:“說不在意,那是假的。”
“……”
“可是,明明身邊就已經有主人作爲我的精神支柱,我卻還在貪戀白雪的溫度,這是不是……是不是很貪心呢?!”
說到這裡,無視居然有點哽咽——
他不想放棄,哪一個都不想啊!
“抉擇不了麼,無視?”引刀閉上眼,轉過身,不敢去看他——
那熟悉的臉龐上,是他不熟悉的表情。
“都說仙人應該是無慾無求的,可是,爲什麼我就是放不下呢?爲什麼有了丫頭我還是不知足,現在還在想念白雪呢?”
引刀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白雪是人類,生老病死本來就是人之常情,可是,無視就是接受不了那個事實。
畢竟,他長生不老,不死不傷,而九百年前,白雪就是那樣子一副老婦人的模樣,死在了他的懷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