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說鎮國將軍病危,特地送來補藥。
補藥?
感情蘭彧鋒爲了讓腿康復而臥牀休息的消息,傳到皇上那裡,就成了病危了!
蘭彧鋒挑眉:“人和東西呢?”
管家指了指門口:“回王爺,都被擋在門外,沒讓進來。”
蘭彧鋒點點頭:“讓王妃去處理吧。”
“是!”
沒多久,半夢半醒的葉溪幼就被管家拉了起來,簡單說明情況之後,她穿上了王妃的正裝,前去問話。
“王妃娘娘,我們是皇上……”
“皇什麼皇!”
“王妃,你這麼說話就不對了,我們可是皇上……”
“上誰啊!”
“嘿,你別以爲自己是十二王……”
“你這個狗奴才,男女不辨麼?十二王明明是男的,你居然能說我是十二王!”
“……”
前來送貢品的下人們面面相覷,不敢說話。
“哎呦呵,”葉溪幼咄咄逼人,“剛纔不是還口若懸河的在這裡吧啦吧啦麼!”
下人們無話可說地望着葉溪幼,就連十二王府自家的侍衛都有點心虛——
王妃娘娘,明明是您老人家不讓他們說話好麼?一直口若懸河的是您吧!
見底下衆人都不說話,葉溪幼笑得得意:“這藥,是你們拿來的?”
爲首的太監說:“是,王妃娘娘。”
“這藥材什麼來頭?”葉溪幼對中藥材的瞭解可以說是行家中的行家,只消聞一聞,就知道是什麼藥材,怎麼煎制,多少火候。
太監鞠躬回話:“這是皇上欽賜的補藥,自然是上好的品質。”
葉溪幼走進,警惕地看了看那幾大箱子:“把箱子打開。”
“吱——”一聲後,撲鼻而來的藥香讓葉溪幼眼前一亮——果然是好藥!
如果有了這些藥,王爺的身體一定會很快痊癒的!
葉溪幼很滿意地點點頭:“來人,把東西擡進去。爲首的太監,進來領賞!”
“嗻!”小太監趕緊屁顛兒屁顛兒地就進去了,臨走前,給身後的同僚們使了一個眼色。
得到信號的同僚,偷摸溜到十二王府的后街,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鳥籠,將一封信系在其中的信鴿身上,隨手放飛。
信鴿撲棱撲棱地,很快就飛回了它的老家——御書房!
皇帝輕柔地撫摸了兩下信鴿平整的羽毛,拿出信箋一看:“妥”。
哦?
看來,蘭彧鋒已經把藥材全部悉數收下了?
好!
皇上勾脣一笑,叫來了首領太監:“玖妃那邊怎麼樣了?”
首領太監如實彙報:“今早,玖妃娘娘差了三四個人去十二王府通風報信,都被探子截了下來,已經除掉。”
“現在呢?”皇上很滿足現在的進程,步伐也輕快起來,來回地在御書房裡走動。
“玖妃娘娘應該還要遣人去十二王府。”
“這一次不要攔,就讓他們去吧。”皇上拿出一張紙,飛速地寫下了幾個字:“把這個,交給武巳國呼蘭大將軍。”
“是!”
看着首領太監向棲鳳殿的方向走去,皇上本來略帶得意的笑容卻顯得異常疲憊——
玖妃,那個他第一次用心去愛的女人,居然在他身下承歡時,心心念唸的,卻是別的男人……
那個人,居然還是自己的弟弟!
這一次,沒有任何意外,這三個人立刻就趕到了目的地。
“來者何人?”十二王府的守衛把門不放。
“我們是玖妃娘娘的侍婢,”一個丫鬟都快急哭了,“快讓我們進去,要不然王爺會有危險的!”
“有什麼憑證能證明你們是玖妃的人麼?”守衛爲了保險起見,伸手問道。
這個問題,聽在這幾個丫鬟耳朵裡,不亞於“證明你媽是你媽”這個命題。
她們面面相覷,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夠拿出證據——畢竟十萬火急,出門時玖妃也忘了還有這碼子事。
丫鬟真是又氣又急,踮着腳尖指着守衛的鼻子罵:“你再這麼磨磨唧唧,要是王爺有個三長兩短,你負的了責麼?”
守衛依舊是巋然不動:“證據!”
“你……”
“守衛大哥,”另外一個看起來很機靈的丫頭問道,“有皇家的人來送藥材麼?”
守衛點點頭:“有的,剛剛送進去。”
“送進去了!”方纔叫嚷的最大聲的丫鬟合歡急的直哭,“怎麼辦,蘇瑾姐姐”。
“守衛大哥,”機靈的丫頭蘇瑾眼珠一轉,“能請王妃過來麼?”
“請王妃?”守衛嗤笑,“王妃娘娘剛剛因爲送藥的人有功,才進去給他們打賞!”
“這怎麼可以!”合歡氣得捶胸頓足,“這個王妃,怎麼這般不明事理!”
“你敢說我們王妃!”守衛向前邁出一步,逼得合歡連連後退。
“守衛大哥,千萬不能讓王妃收下那批藥材!要不然,王爺恐怕性命難保啊!”
蘇瑾不是玖妃的貼身丫鬟,自然和十二王府的人不是很熟,現在,即使再聰明,也一籌莫展。
“合歡”蘇瑾眉峰一立,“你快去請玖妃娘娘過來!”
“是!”合歡趕緊跑了出去,但是,沒出幾步,又原路返回:
“蘇瑾姐姐,不好了!皇上、皇后還有玖妃娘娘來了!”
“糟了!”蘇瑾暗叫不好:“咱們先躲到一邊,見機行事!千萬別讓皇上發現我們!”
“你們爲什麼不想讓皇上發現?”守衛恪盡職守,什麼事都要問個清楚。
“沒時間了,快走吧!”合歡根本就沒想和他多說話。
結果,還沒跑遠,守衛就拉住了蘇瑾:“我們王爺說了,只要是皇上的敵人,那就是我們的朋友,進來躲吧!”
說完,他就給蘇瑾讓出了一條路,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木屋。
前腳剛關上小木屋的門,後腳皇上就來了。
他們就像是踏入無人之地一樣,徑直來到了正殿,似乎是來見證蘭彧鋒的葬禮一樣,打了雞血,很是精神。
只不過……
他們看到正殿的景象,可和他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本來應該在領賞的探子,此時一隻膝蓋骨已經被剜了去,另一隻腿被打得血肉模糊,本來大氣輝煌的正殿,一時間成了紅色的祭堂。
“怎麼回事!”皇上頭上青筋暴露,“大膽葉氏,居然敢打我派來的太監!”
“皇上,”葉溪幼迎上他殺氣凜冽的雙眼,嘴角恨中帶笑,“您是不是應該叫我蘭葉氏比較恰當呢?”
“大膽!”皇后趕緊幫腔,“居然敢和皇上頂嘴!你這是僭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