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殿下你有沒有想過,那個時候又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又晚了一步?那個時候你又當如何辦?”樑舒灝苦口婆心的說道,話語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
“關於晚不晚這個問題我也仔細想過,可目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南宮楚洵沙啞着嗓子說道,“我既想要做這統一天下的霸主,解救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又想要將她留在我身邊,好好的照顧她,護她一世周全,免她四下流離,可是魚和熊掌不能兼得,目前的我還不具備那個能力,還做不到這兩者同時進行,我對她說讓她等我,只要給我時間,我一定會把她接回家,我相信自己定然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她接回來,這也是我當前需要努力的目標,至於以後的事情,那就等以後再說吧。”
“殿下既然已經想好了未來的路,屬下也不便多言,此時殿下也已經出來了很長時間,依屬下看,我們就不必在追出去了,還是早些回皇城去吧,以免殿下偷悄出皇城的消息傳出去,到時候被有心人利用了去,如此爲殿下你打掩護的淮王殿下也怕是要因此而受到牽連。”
“你說的是,現在這個敏感時期,可不能出現任何差錯。”南宮楚洵淡淡的說道,收回自己不捨的視線,低低吩咐道:“走吧,即刻啓程回皇城。”
南宮楚洵第一個調轉馬頭,雙腿一夾馬腹,身下的駿馬就疾馳着往前飛奔出去。
身後的樑舒灝目光深邃的看了看遠處那夜色中時不時冒出的光亮,隨後也調轉馬頭,打馬奮起直追前面已經跑出很長一段距離的南宮楚洵。
“籲……”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端坐在馬車內的喻盈芙忍不住皺了皺眉,冷聲問道:“外面發生什麼事了?爲何突然停下馬車?”
“二小姐,屬下是剛剛聽你命令去查看剛剛從這裡騎馬路過的那兩人的虛煥,屬下已經確定那兩人分別是南宮國當朝太子殿下南宮楚洵和相爺府的公子樑舒灝樑將軍。”
“他們兩人定然是爲了東方奕彤而來,現如今卻什麼都沒有做就又返回皇城去,倒是挺放得下的。”端坐在馬車上的喻盈芙嘲弄了一句,衝着旁邊一個下人遞了個眼神過去,那下人忙擡手掀開了馬車的簾子,彼時那個跪在馬車前的黑衣人虛煥也落入了馬車內人的眼簾。
“虛煥。”
“不知二小姐有何吩咐?”
“本小姐現在要你親自去把南宮楚洵出皇城的事情傳遞給南宮楚澤,就當是賣個人情給他,他能夠做到什麼地步就全憑他自己的本事,另外也馬上發出消息讓那些跟蹤東方奕彤的蠢貨們把他們的行蹤給本小姐盯緊了,並且隨時向本小姐彙報他們的行蹤,但是如果不小心把東方奕彤他們給跟丟了,你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你們明白了嗎?”
“屬下明白。”跪在馬車前的虛煥戰戰兢兢的應聲道,心底也一陣發苦。
自從他們的大小姐去世後,他們的二小姐整個人脾氣就變得非常不好,每次他們這些辦事的人要是有點什麼事情辦不好,都會受到很嚴厲的處罰。
很多時候大家都一度認爲他們的二小姐是大小姐上身,懲罰人起來的刑具也是各不一樣,每次不要他們的命,卻疼得他們想死不能死。
“既然明白,那就快滾!”
虛煥應了聲是,忙吹了個口哨,一道黑衣人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衝着那人交代了幾句讓對方馬上追上那些此時正在緊密跟蹤東方奕彤他們一行人,囑咐讓那些人注意安全不要暴露身份的同時也別要把東方奕彤給跟丟了。
待得那黑衣人連連點頭應是,直接使用輕功往前方直追而去,虛煥也當即轉身上了旁邊的馬背,打馬快速的往南宮國皇城的方向返回而去。
馬車在官道上行進着,時不時就顛簸一下,端坐在馬車裡的喻盈芙忍不住皺了皺眉。
自從她前幾日吃藥時不時就把自己變胖假扮喻簡芙之後,她感覺自己整個人就廢了,但是轉念想到自己這樣下去就什麼都能夠得到了,她又覺得一切就又都是覺得的。
還有東方奕彤當初給她那一刀,這次她就連本帶息從東方奕彤身上討回,她會直接要了東方奕彤那個賤人的命,但是在抓到東方奕彤那個賤人後,她也不會讓那個賤人乖乖的安逸死去,她要那個賤人嚐盡她所有能夠想到的折騰人的刑具,在折磨和痛苦的煎熬中慢慢死去。
今日東方奕彤他們雖然躲過了第一波攻擊,但那也只是小小試探,不過是開胃菜而已,其真正目的就是想要逼得東陵九他們和隊伍分開行走,現如今目的已經達成,而去封欒國可是得好幾天的路程,這後面還有更多的大招等着東方奕彤他們。
逐影趕着馬車又走了一段距離,眼看着馬匹有些疲憊,趕路的腳力不如之前那般快,他們纔不得已找地方落腳。
“王爺、王妃,這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屬下找了很多地方,最後也就發現了這處破廟,只能委屈你們今晚上在這破廟裡面將就一宿了,待得明日走正常官道,到時候一切就可以改善。”追月苦着臉說道,今天他打頭陣探路,可是最後也就找到這破地方。
“沒事,這地方看上去除了灰塵多點,可比起當初逃難時那個山洞好多了,不僅可以遮風避雨,而且這廟裡還有稻草,稻草看上去還是新鮮的,想必是去年剛剛曬乾的。”東方奕彤笑着說道,轉身衝着身後那兩個板着臉的黑衣人吩咐道:“你們兩個現在馬上回去把馬車裡的被褥拿過來,將裡面那些稻草鋪在下面,被褥鋪在上面,這樣晚上也能夠暖和不少,然後再去找點乾柴回來,到時候在生個火什麼的,大家應該也都不會冷。”
“個高點的那個叫忘情、另外一個叫念傷,最好是把他們的名字都記住了,被以後有事叫他們做,連他們的名字都叫不出。”
冷冷的提醒聲在耳邊響起,眼看着逐影推着端坐在輪椅上的東陵九往破廟走去,身後的東方奕彤不屑的切了一聲,也快步跟了過去。
至於站在邊上的追月此刻則想着將功贖罪,轉身去森林裡撿乾柴去了。
一行人整理好休息的地方時,已然是半個時辰之後。
在生好火堆後,幾人這才簡單的吃了點之前帶在馬車上的乾糧填飽肚子。
大紅嫁衣整個就類似現在的拖地長裙禮服,東方奕彤受不了這種拖泥帶水的繁瑣衣服,何況這個時候他們也算是在逃命,穿這種衣服太過繁瑣,就去馬車上換了套較爲輕便的衣服。
她換好衣服進來寺廟時,就聽到那邊追月等人商量着誰守上半夜的問題,東方奕彤隨手在地上撿了根柴棍往追月他們幾人所在的方向丟了過去,在成功吸引幾人的注意力後,她才笑了笑道:“大家趕路都挺累的,我剛剛已經在馬車裡睡了一天,這會兒也不困,就算睡也估計睡不着,這上半夜由我來守吧,你們休息,然後下半夜守夜我叫醒你們。”
“王妃,屬下們哪能讓你守夜呢。”
對於大家要叫她王妃,東方奕彤是一萬個不習慣這個稱呼。
可東陵九說不管他們兩人成婚的前提條件是什麼,這稱呼是不能夠改的,東方奕彤便也坦然接受,反正對於她來說就是個稱呼,之所以排斥這個稱呼是因爲這樣叫她就會讓她和東陵九這個男人各種沾上邊,總感覺這些人叫她王妃,她就和東陵九多親近似呢,實則她和東陵九是水火不相容的那種。
“王妃什麼啊王妃,你們的王妃我也是人,且還不是什麼嬌生慣養之人,在這荒郊野外的行走,我的經驗不比你們少多少,而且這身後還不知道多少刺客正追趕過來,任何時候都需要好精神和好體力,這樣才能夠快準狠,總之你們幾人先睡着,我守上半夜,畢竟真有刺客追趕過來的時候,你們的王爺還得要你們保護呢。”
“王妃,真的不用了。”追月硬着頭皮說道,心底那個發苦啊!
王妃的好意他們心領,也真心好想有人守夜,他們先休息會兒,可是沒看見王爺身上散發的冷氣已經越來越低了嗎?要這樣在說下去,他們可不敢保證王爺會不會突然發飆?亦或者是持續這樣散發冷氣直至把他們凍死爲止。
“追月,就你一個人口口聲聲說不用,忘情和念傷兩個人都沒反應呢,也不知道你是真不想讓我守夜呢?還是怕我警惕性不夠高?還是什麼其他理由?”東方奕彤故作冷臉道,眼見追月臉色微變,她笑了笑道:“就你和我守上半夜,然後忘情和念傷他們兩個守下半夜,至於逐影嘛,他就免了,讓他照顧好你家王爺就好了。”
“王妃……”
追月再次苦着臉叫了一句,東方奕彤衝他做了個不用多說的手勢。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放心,我解決。”東方奕彤沒好氣道,扭過頭來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閉目養神的東陵九,隨手拍了幾下他的手臂。
閉目養神的東陵九睜開眼看了東方奕彤一眼,眸色十分複雜,而東方奕彤卻對他眼中的複雜思緒視而不見,自顧自的說道:“九王爺,剛剛我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我是想問你們分擔點事情,確保自己一路真的順利平安,可是你的屬下好像不怎麼相信我呢,你點點頭吧,不然他們就說個沒完沒了,解決了這事大家也好早點休息,也可以早點養足精神。”
“東方奕彤,注意你的稱呼,現在你與本王已然成婚,得叫王爺,而不是九王爺。”
“我還以爲你會說讓我直呼你大名叫你東陵九呢。”
“你敢這麼叫嗎?”
“有啥不敢,我叫蘇如澈、樑舒灝他們不也都叫名字的。”東方奕彤撇撇嘴道,何況東陵九就比她大那麼一丟丟,她憑什麼還得對他低聲下氣的?何況她在別人叫她王妃這上面已經妥協了,現在纔不要在自己開口的時候還做妥協?
要知道之前她主動提出叫南宮楚洵爲三哥,那就把她膈應了個半死,可當時也是爲了穩固她和南宮楚洵的關係,讓南宮楚洵看得更明白一點,不得已而爲之,現如今在讓她妥協什麼的,她纔不幹!
“他們是他們,本王是本王。”
“九王爺你說得對,他們是他們,你是你。”東方奕彤陰陽怪氣的說道,“畢竟一頭不知道轉換思維的笨豬怎麼能和思維善變的人來相提並論呢。”
雖然東方奕彤後半句話說得極爲小聲,但離她較近的東陵九還是聽見了。
“東方奕彤,你剛剛後面那句嘀咕的是什麼?”頗爲惱怒的東陵九陰沉着臉冷聲問道。
“我剛剛什麼也沒說。”東方奕彤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更是不忘裝無辜,頓了頓趕在東陵九發飆之前繼續說道:“九王爺,趕緊告訴他們你是允許我守夜呢,還是不允許我守夜呢,你的屬下可還等着您給答覆呢。”
東陵九冷哼了兩聲,別有深意的掃視了追月等人一眼,冷聲道:“就按你們王妃說的做。”
聞言,東方奕彤不屑的切了一聲。
什麼叫按她說的做,這話搞得好像她有實權似的?
然而呢,一切都是鏡中月水中花,東陵九這男人想要在言語上糊弄她,沒門!
“是。”那邊的追月三人異口同聲應聲道。
守夜的事情決定了,守下半夜的忘情和念傷兩人當下在旁邊擇了個舒適的位置開始睡覺,而守上半夜的追月則傻愣愣的坐在原地,時不時拿兩根乾柴棍往火堆裡丟去,算是保證火堆不會熄滅的同時,也是在驅除寒氣,讓到處通風的寺廟能夠多少暖和一點。
知道自己剛剛得罪了東陵九,東方奕彤纔不會笨到自己待在東陵九的身邊,慢吞吞的起身就要往旁邊走去,不想東陵九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整個人緊緊拉了回去。
“九王爺,你拉着我幹什麼?”怕吵到其他人休息的東方奕彤壓低聲音道。
“剛纔是你說馬車裡面被褥多,還說這破廟四處通風,你就爲追月他們着想,怕他們冷着將被褥分了幾牀給他們,本王沒有阻攔你,現在你自然也得爲此付出點代價來。”
東方奕彤微愣了一下,“什麼代價?”
“本王這個人嬌貴慣了,挑剔得很,沒有枕頭睡不着覺,而你剛剛拿走的那幾牀被褥就是本王打算拿來當枕頭用的,現在被褥沒了,所以本王要枕你的腿睡覺。”
說完這席話的東陵九直接側身倒下,將整顆腦袋擱到了東方奕彤的的大腿上。
東方奕彤下意識的想要推開東陵九,看穿她意圖的東陵九卻先一步緊緊抓住她的手不讓她有所動作。
“東陵九,你還要不要臉了。”東方奕彤惱怒的低喝道,“上次從鑄劍山莊去南宮國時,我們遭人追殺,那次在山洞裡休息,你沒有枕頭,沒有被褥,貼着冰冷的牆壁,你不也是睡覺了嗎?”
“那你還記不記得那次你是枕着本王的大腿睡覺?”
“東陵九,你這都是什麼破歪理啊?”東方奕彤氣急道。
他們剛剛明明討論的是有沒有枕頭能不能睡着的問題,怎麼現在就變成是她枕着他大腿睡覺的問題了?這思維是不是跳躍的太快了點?
像是沒看見東方奕彤臉上那抹憤怒一樣,東陵九淡淡的說道:“做人要講點良心。”
被東陵九這麼一說,東方奕彤也將到了嘴邊的話盡數收回,咬咬牙道:“好,這次就當是還你的。”
聽到這話,東陵九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也鬆開了東方奕彤的手,隨後伸手拉過旁邊的被褥蓋在了身上,這才閉眼睡了過去。
相較於東陵九滿臉的愜意,東方奕彤則不滿的冷哼了兩聲,雙手抱胸依靠着柱頭的她視線更是看向了寺廟入口的方向,目光死死的盯着那邊。
直到均勻清淺的呼吸聲傳來,知道東陵九是睡過去了,東方奕彤就收回視線仔細打量起枕着她大腿睡覺的東陵九。
除了在鑄劍山莊擂臺賽舉行時第一次見到東陵九的那次,她大致留意過東陵九的臉,這之後和東陵九相處時,不是絞盡腦汁的和這個男人鬥智,就是在和這個男人慪氣,一句話說完就是從來就沒有好好的細細的打量過東陵九。
此時這男人枕着她的大腿睡覺,正好給了她一個將他看得徹底的大好機會。
剛毅分明的臉如鬼斧神工般雕刻而成,臉上的線條均勻分明,勾勒出完美的輪廓,濃眉似墨,俊挺的鼻下是兩片富有光澤的性感薄脣。
最讓東方奕彤欣喜的還是東陵九那濃而密又捲翹得好看的睫毛,就跟兩把小扇子一樣,她心底也第一次覺得東陵九這男人長得還挺好看的。
雖然平日裡說話時不是皺眉、板着臉,就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除了給人一種不似邪魅卻勝似邪魅的感覺,身上那股冷豔逼人的天生霸氣還常常會給人一種殘忍嗜血的感覺,但是哪怕是加諸這些在身,她也覺得東陵九這個男人很有味道。
還記得先前她第一次在鑄劍山莊擂臺賽處見到東陵九時,因爲聽過關於天下兩絕的傳聞,曾經拿蘇如澈和東陵九做過比較,說前者勝在氣質,後者勝在氣場,現在她突然有了另外一種分法。
蘇如澈在很多時候不和外人接觸,但是接觸久了也會發現他並不是很難相處,很大程度上就是靠近暖男那一類,只會默默付出,不會對所做之事多加嚴明,而東陵九則是個禁慾系霸道男神,在一定程度上男友力爆滿,可也是吃不得半點虧的那種。
東方奕彤思緒回籠時,一時間起了玩鬧的心思的她伸出手指去戳了戳東陵九的眼睫毛,眼看着東陵九緊擰着眉心,好似要醒過來一樣,她忙心虛的收回手抱於胸前,然後視線再度看向寺廟大門口。
好長時間過去,東方奕彤垂眸間,利用餘角視線打量了幾眼枕着她大腿睡覺的東陵九,見他並沒有醒過來,她緊繃着的神經這才鬆懈了下來。
低垂着眸再次認真的看起了東陵九來,東方奕彤又伸出手去戳了一下東陵九的眼睫毛,想着這男人要睡她的大腿,那他也要他睡得不舒坦。
本以爲東陵九又會緊皺眉心,誰知道自己戳了好幾下,東陵九也都沒有反應,東方奕彤覺得無趣,就放棄了繼續玩鬧的心思,想着大家的安全最重要,就專心的守夜起來。
沒過去多久一會兒,枕着她大腿睡覺的東陵九就翻轉了一下身子,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緊緊拽住了她的右手,她下意識的掙扎怎麼也掙扎不了,最後只能任由着東陵九拽着她的手睡覺。
上半夜很快就過去,追月去將守下半夜的忘情和念傷叫醒,隨後纔去睡覺。
而東方奕彤保持了幾個時辰的高度緊張,雖然說不是特別累,但是也覺得自己需要休息,可是看着枕着她大腿睡過去的東陵九,她無奈只好繼續依靠着柱頭睡過去。
至於剛開始就被東陵九緊緊捉住的那隻手她也放棄了要收回來,因爲她完全收不回來。
不止一次想過東陵九那個男人是在裝睡,不然怎麼會連睡覺抓她的手都抓得特別的緊,可是在故意呵了幾下東陵九癢癢後,那男人還是沒反應,她才確定東陵九不是在裝睡。
從在西方的南宮國去位於東方的封欒國,有兩條路可選,一條路是穿過位於北方的武夷國繞回,另一條路則是穿過南方的錦夏國繞回。
兩者相比之下,如果走武夷國,就勢必得穿過延綿起伏的高山和河流,一定程度上走的荒山野嶺路較爲多,這樣也很少能夠遇上城鎮什麼的,自然吃穿住行一切就得簡陋。
最爲重要的還是最後一點,想要回封欒國,就必須經過武夷國重兵把守的鄴城。
封欒國此次在南宮國的再三請求下出兵制衡四國關係,騷擾的就是鄴城,在加上封欒國和武夷國十餘年本來就水火不容,如果他們走鄴城,到時候遇上被大軍包圍的可能性很大。
而如果途徑錦夏國的話,先不說和錦夏國夏曉蔓關係好,且繞路穿過的地方也正好屬於錦夏國三城地界和江湖統轄範圍,吃穿住行都可以是最好的,除了路途較爲遙遠一點,但是一定程度上,在這邊借道會更好,雖然最後也有可能會避免不了各種大戰,一路劫殺不斷。
當初東陵九說婚期提前是因爲封欒國有事等着他回去處理,其實那理由不過是他隨口編出來的,封欒國是發生了事情需要他回去處理,但是並沒有那麼着急,所以他完全可以晚幾天回到封欒國,至少這晚幾天回去,封欒國在亂也亂不到什麼地方去。
這次他之所以脫離迎親隊伍單獨走,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有左皓棋他們打掩護,爲他們分走一部分刺客,同時左皓棋他們走的就是武夷國那邊,到時候途徑武夷國鄴城那邊。
如果武夷國的人不放行,在得罪封欒國的同事,南宮國也不會坐視不理。
一旦真的引起戰爭,武夷國也受不了封欒國和南宮國的聯合圍攻,作爲武夷國盟國的錦夏國就算想救,也是遠水解不了近火,武夷國自然也不敢拿整個國家來冒險。
接下來趕路的兩天時間裡,東方奕彤他們遇上了好幾撥刺客,那些都是一些死士,武功不錯,但是在逐影幾大高手外加一路尾隨他們前進的數十個隱衛面前,那些人還是不夠看。
意識回籠時,東方奕彤感覺身子顛簸得厲害,車軲轆的聲音持續不間斷的傳來,她忍不住皺眉,還以爲自己沒睡醒,處於半醒半睡的狀態。
就在她極力睜開眼睛時,看到的不是客棧內,而是熟悉的馬車車頂,她下意識的撇了撇頭,就看到東陵九那張帶着幾分疲憊的臉。
東方奕彤第一反應是身子往後縮,想要拉開自己和東陵九的距離,可是不想自己的腰身被東陵九緊緊禁錮着,這一動不僅沒能成功逃脫不說,還反而將原本熟睡的東陵九給弄醒了。
東陵九更是條件反射的收緊抱住東方奕彤腰肢的那隻手臂,因此東方奕彤整個身子也再度往東陵九的身邊靠得更近,整個人都撲到了東陵九的懷中去,還是她關鍵時刻手放到了胸前來,阻止了較爲悲劇性的一幕發生,並沒有直接撲過去親到東陵九。
但是兩張臉的距離先前本來就因爲東方奕彤轉過頭去而捱得近,此時被這麼一折騰,兩人也幾乎是自己的鼻尖緊貼着對方鼻尖,四目相對,彼此的眼中也唯有彼此。
此刻呼出的氣息彼此交纏着,時不時噴打在對方的臉上,以及被對方呼出的氣息噴打着,不管是東陵九和東方奕彤,這一刻兩人那顆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起一絲波瀾的心皆是亂了,更像是在急切表達主人的情緒一樣,狂跳不止,紊亂不停,好似恨不得要跳出身體裡一樣。
人家說做什麼事情感覺最重要,也要遵循心中所想,不要去抗拒一切本該順其自然發生的事情,所以當東陵九撲過來吻住她的那一剎那,被感覺所牽引的東方奕彤並沒有第一時間推開東陵九,而是閉上了眼睛,任由着東陵九吻她。
深情而又纏綿的吻還在東陵九和東方奕彤兩人脣間繼續着,曖昧的氣息瀰漫在馬車內,空氣中的溫度也伴隨着兩人你情我濃而逐漸升高。
他們兩人在馬車內繾綣纏綿着,彼時馬車外追月等人也玩鬧得起勁。
“忘情,我說你別鬧了行嗎?你信不信我真的對你出手了?”
★тt kдn★℃ O 看着指着自己一臉害怕之情的追月,忘情笑得更加恣意。
“追月,你說小時候你怕這毛毛蟲,我忍你了,可你現在武功那麼高強,爲什麼還會怕一隻小小的蟲子啊?”
“怕就怕,哪裡來那麼多爲什麼?”追月陰沉着臉說道,“何況那毛毛蟲整個身軀都是軟軟的,特別是蠕動的身軀,看上去簡直太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