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端木芋兒的眼神一變，端木雲嵐冷冷一笑，“現在才知道緊張，好像有些太晚了吧？”
“你一直都在跟蹤我。我還以爲你不會這麼做的，原來你一直都在跟蹤我？”端木芋兒本來是想要等時機成熟之後再和他說這些事情，沒有想到他居然早就已經知道了。
“你不要以爲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心思。我從來都不是你心裡的第一人選。如果真的是，你就不會對我所有隱瞞了。”端木雲嵐這會兒也已經不想繼續演戲了。“沒錯，那個李嬤嬤也是我扔出宮去的，而且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你的這張臉，已經沒有救了！”
“你果然是想要害我沒有辦法恢復容貌。”端木芋兒冷冷笑了幾聲，然後扯下了自己臉上的面紗，“可惜你失算了。李嬤嬤在離開之前給我的藥方，很有用，我的臉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端木雲嵐愣愣地看着那張熟悉的臉，“不可能的。太醫不是說根本就沒有辦法嗎？”
“那是太醫的說法，宮中的太醫有幾個不是廢物？”端木芋兒把面紗扔到了地上，“從明天開始，我就不用再繼續戴着面紗了。”
“怎麼會這樣。”端木雲嵐看着那張臉，要是她的臉真的恢復了的話，父皇肯定不會再有什麼芥蒂，會賜婚她和六弟的吧？
到時候自己豈不是什麼都沒有了？
“要是你昨天動手，或許我還沒有任何辦法，但是誰讓你今天才把李嬤嬤弄走呢？已經來不及了。”端木芋兒心裡真是十分慶幸，她才從李嬤嬤那裡拿到藥方，端木雲嵐就動手了。
即便李嬤嬤離開這裡了，她的臉也還是不會有任何問題。
只是後面就不一定了。她還記得李嬤嬤說過，她還需要好好調養，畢竟已經中毒很久了，太醫那裡也拿不出治療的辦法來。
“如果你把李嬤嬤找回來，我可以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端木芋兒竟然給了端木雲嵐一個臺階下，寇雲煙有些疑惑，她看了戰冥一眼，戰冥也有些無奈。
“真的？”有臺階下端木雲嵐當然會很開心了。既然端木芋兒的容貌已經恢復了。他就更加不敢和她撕破臉了。要是她一生氣，真的離開的話，他後悔都來不及。
“當然是真的了。我說話你還不放心嗎？”端木芋兒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陰鷙，但是對面的人並沒有看到。
“那好，我明天就會把她找回來。”
只是這件事，會不會真的就這樣過去，卻不一定了。
不過接下來房間裡的事情，寇雲煙覺得自己和戰冥非禮勿視了。
畢竟好不容易恢復了以前的樣子，兩個人或許都有些按耐不住吧？
“你覺得，她是真的原諒了端木雲嵐，還是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戰冥並不覺得端木芋兒那樣的女人能輕易原諒一個男人。
“我覺得沒有。她會那麼說，肯定是因爲端木雲嵐手上還有她沒有得到的東西。”寇雲煙回答。
“要是她真的端木雲嵐呢？難道沒有這種可能性？”戰冥說道。
“你能從她的眼睛裡看出她對端木雲嵐的愛嗎？反正我沒有從他們的眼裡看出來。因爲我知道你看我的時候會用什麼樣的眼神，但是那兩個人在看對方的時候根本就不是那樣的眼神。”
寇雲煙還是覺得這兩個人之間只有利益的牽扯，不過——
“剛纔你聽到了，端木芋兒說，端木雲嵐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我想她就算會拋棄端木雲嵐，應該也不會太落井下石的。”
“這倒是。如果對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能動手的話，那她就真的是蛇蠍心腸了。”戰冥自然聽到了這一點。
雖然對這兩個人的過去並不是很瞭解。不過看樣子，還是有一段相依爲命的經歷吧？所以哪怕所有的情感到現在都只剩下利益關聯，對彼此還是沒有辦法下狠心。
寇雲煙看了戰冥一眼，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只是……現在是端木雲嵐走出了第一步，所以，如果他之後還有所行動的話，端木芋兒或許，就不會再心慈手軟了吧？”
“那不正好是我們想看到的？都不用我們自己動手，站在一邊看好戲就行了。”戰冥將寇雲煙攬在懷裡，“很快，你就能請看看着端木芋兒死去。我們也能回到大夏去了。”
“都不知道大夏現在是什麼情況了。”寇雲煙感嘆了一句，突然聽到頭頂上有個聲音——
“想知道大夏現在什麼情況嗎？問我啊！”
“遲墨？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寇雲煙被他嚇了一跳。
“我……來了好一會兒了，不過看你們兩個這個樣子，有些不太好意思打擾。不過聽到你剛纔那句話，我覺得我可以幫你解答，所以就只好現身了。”遲墨身上還穿着公公的衣服，看起來有些滑稽。
“你知道大夏現在的情況？”寇雲煙一愣，“難道說，你聽到皇上和誰談論大夏的事情？”
“沒錯。是不是覺得我很厲害，竟然連這樣的消息都能聽到？”遲墨得意地笑了笑，“不過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可能會讓主子你有些意外。”
“很多事情都會讓我覺得意外。”寇雲煙不太喜歡他這樣賣關子，“所以你就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本來也是無意間聽到瀟妃和皇上說話。我都聽得有些膩了。想要回去休息，然後瀟妃突然問了一句，臣妾的妹妹怎麼樣了。我覺得這話有些奇怪，因爲她並沒有哪個妹妹在後宮裡，而且就算是真的要問的話，也輪不着問皇上。”
“然後我就聽到皇上說，傳回來不少有用的消息。這下我警覺了，就貼近了一些，聽到瀟妃說，當初臣妾沒有和皇上說錯吧？臣妾的妹妹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絕對不會露出任何破綻。”
“這話是……什麼意思？”寇雲煙聽得似懂非懂。“難道說，大夏的後宮裡真的有細作？”
“主子實在是聰明。一開始就已經猜到這一點了。沒錯，瀟妃的妹妹，便是後宮的琳妃。”遲墨說道。
“琳妃？”寇雲煙倒吸一口涼氣。
她先前倒是聽陳妃提起過，說到琳妃她都還有些氣不過。年輕貌美，嘴巴又甜，皇上總是會被她哄得很是高興。
算是後宮之中最受寵的妃子之一了。
陳妃和雲妃雖然在寇雲煙的幫助下管理了後宮，但是也不過是手上有了權力而已。
皇上的寵愛，卻仍舊是沒有收入囊中。
“我倒只是聽說過，沒有親眼見過琳妃。皇上似乎對她很是偏愛。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是這裡的細作。我還以爲她是個雖然受寵，但卻不張揚的好人呢。”寇雲煙皺起了眉頭。
“其實即便是根本不受寵的妃子，也會得到很多外人得不到的消息吧，畢竟後宮之中嚼舌根的人衆多。”戰冥也皺起了眉頭，“只是我也沒有想到，一向行事低調的人，竟然會是細作。”
“看來大夏的後宮，也還有很多需要清理的地方。”寇雲煙嘆了口氣，“既然都已經知道了。回去之後多加留意就行了。只是，如果真的是細作的話，陳妃和雲妃必然不會是她的對手。要是我幫着出主意對付她，她肯定會懷疑到我身上，到時候在皇上耳邊說不好的話。”
“我看啊，只要雲妃和陳妃不對付對方我就已經很滿足了，還去管什麼細作？而且，對付細作不是有個最好的辦法嗎？”
“什麼辦法？”遲墨很好奇。
戰冥看了寇雲煙一眼，後者微微點了點頭，明白了他的意思。
遲墨看得很是着急，“我知道你們兩個是心有靈犀，可是好歹也該和我說一說吧？”
“你真的不知道？”寇雲煙免不了還要揶揄一句，才說道，“自然就是將計就計了。她不是細作麼？不是最擅長傳遞一些秘密的消息嗎？我們就給她一些假消息，讓她傳到厥日國來，一切不就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了？”
“原來是這樣。之前打仗的時候，主子就是用了這樣的辦法吧？”遲墨自愧不如，“主子真是聰明，怪不得連浮屠塔那樣的地方都關不住。”
寇雲煙聞言，和戰冥相視一笑，“浮屠塔可不是靠着聰明就能出來的。而是有一顆真心。只要你有真心，你就能從浮屠塔離開。”
“真心？”遲墨撓了撓臉頰，沒有聽懂。
“雖然你不會知道原因，但是我很感謝你。”寇雲煙笑道。
“我也很感謝你。”戰冥也知道在浮屠塔裡發生的一切，所以他明白寇雲煙在說什麼。
“我不知道你們究竟在說什麼。不過我想知道的是，主子你怎麼突然就變回來了？不當嬤嬤了？”
“這個嘛，以後會告訴你的。”寇雲煙還想和他賣個關子。
“對了煙兒，你打算怎麼做？是假裝自己被找到，回到端木芋兒身邊。還是不回去，看那兩個人會有什麼樣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