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乘風開着車還在省道上,期間打過幾次電話給那個陌生人,對方的手機依然是關機,很顯然對方只會在時限到的時候纔會開機。
他又給張森打了一個電話,追問查的怎麼樣了,張森說已經聯繫了幾個人,問他們最近有沒有什麼綁架勒索的案子,但是暫時還沒有消息。
葉乘風讓張森抓緊,但是又覺得口氣有點衝了,畢竟張森不是自己手下,而且人家是義務幫忙的,所以又和張森解釋說,自己太着急了,讓張森不要介意。
張森和葉乘風笑着說,自己妹妹出事了,肯定着急,心情可以理解,而且還腳葉乘風把心放在肚子裡,自己一定盡力幫他找。
葉乘風和張森說了一聲謝後掛了手機,又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帶一刻鐘了,但是此時的吳敏敏還是沒有半點消息。
他此時已經將車子儘可能的開到了急速,但是畢竟是在省道上,車流都是有規律的在開,很難超速過去,偶爾一次超車,還要被人家罵。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葉乘風在省道上急速行使的時候,鹽海的黑道已經快炸鍋了。
除了張森的人在找吳敏敏之外,喬老二的人也在找,準備的說是高鵬志的人。
高鵬志覺得,反正自己沒抓吳敏敏,葉乘風也覺得自己抓了,而且這件事不說,砸了大富豪的賬,葉乘風也不會輕易就這麼罷休了。
不如真就找到吳敏敏,到時候自己是用來和葉乘風談判,還是威脅葉乘風,又或者是交人,自己都完全可以佔據主動。
另外葉垚聽說張森到處在找人,也讓手下摻和了進來,他只知道張森在找綁架勒索的人,後來一打聽才知道是吳敏敏被綁了。
葉垚知道吳敏敏好像是葉乘風新認的乾妹妹,又覺得自己在這乾等着葉乘風回來也不是個事,所以也在到處找人。
在鹽海西郊的某個廢棄的工廠裡,一個昏暗的車間中,一個穿着學生裝的女人正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她的眼睛被蒙了起來,嘴上也堵着布條,不時的哼哼兩句。
在女人的身後,有一張破舊的桌子,桌上一盞昏黃的檯燈,幾個粗野的男人正坐在那邊玩天九,桌上堆滿了酒瓶,花生米和薰燒,還有一疊疊皺起的鈔票。
粗野的男人們一邊叼着香菸,一邊喝着啤酒,嘴裡不時罵罵咧咧,不時又哈哈大笑。
在粗野的男人身後,一個男人正坐在車間的窗口,他身子微微後仰,嘴裡叼着一根沒有點着的香菸,雙手枕在腦袋後面。
他的雙腿正放在窗前的一張辦公桌上,辦公桌上放着一個酒瓶,一頂帽子,一包煙,一個打火機和一個老式的諾基亞手機。
男人最大的特徵是他的光頭,而且光頭上還有一個蝙蝠的紋身,光頭好像有段時間沒有颳了,都起了頭髮碴子。
正在這時,綁在椅子上的女人突然聯同毅子倒在了地上,但是那邊玩天九的正玩的興起,根本沒有主意,女人被綁在椅子後的繩索已經有些鬆開了。
女人剛倒下,嘴裡就發出一聲悶哼,隨即半晌不敢動彈,生怕被別人發現什麼。
但是倒在地上大約十分鐘,也沒聽到有人謾罵自己,猜想應該沒有這些人還沒有發現自己。
她立刻開始又慢慢的扭動着手腕,但是動作依然不敢太大,如此扭扭捏捏的一刻鐘後,手上的繩索終於被她全部解開了。
她立刻伸手先拿開眼睛前的黑布,又拿掉嘴裡的布,隨即牛頭四周看了一下情況,發現那些人都在那邊賭錢,都沒有人注意自己。
她心中頓時一喜,她立刻扯開自己身上的繩子,但是沒有立刻動彈,她首先要找好出口,不然自己萬一動彈起來,被人發現再綁起來,下次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她看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門口,見那邊的鐵門只是虛掩着,而且沒有人,加上鐵門和那邊的賭桌還有一段距離,而且自己這邊和賭桌之間還有一些凌亂的桌椅擋着。
她先深呼吸了一下,隨即慢慢爬起身來,蹲着身子,眼前看着面前的門口,又是一口深呼吸,隨即慢慢地朝着門口那邊移動着,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來。
那邊賭桌上的人,正好一局天九開牌,都在盯着派桌上自己的牌面呢,沒有人注意這邊的情況。
女人一邊移動着,一邊眼睛要瞥着賭桌這邊,眼看着就要到門口了,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因爲同時要注意賭桌這邊,一不留神,猜中了地上的一個木板。
那木板很薄,一踩下去立刻就斷了,發出嘎嘣一聲脆響,女人心下頓時大驚,立刻就站起身朝着門口跑了過去。
其實她的擔心是多餘了,即便是剛纔這聲脆響,也沒有引起那邊賭桌上的人的注意。
但是猶豫她太過緊張和害怕,所以嚇的立刻狂跑了起來,倒是被賭桌那邊的人看見了。
那人見一個身影迅速的往門口跑,立刻叫了一聲,“我草,那丫頭跑了!”
其他幾個人卻滿臉不屑地朝他說,“張三,少來了,你他媽每次輸錢都不爽快,痛快給錢吧!”
那叫張三的立刻一拍桌子,指着門口,“你們他媽自己看!”
衆人回頭一看,那女人已經推開了鐵門跑了出去,衆人紛紛叫了一句我草,同時收好桌上的錢,這才追了出去。
坐在窗口的那個男人只是回頭看了一眼,朝那幾個人說,“抓不回來,你們也別回來了!”
女人剛出鐵門就蒙了,這裡到處是廠房,到處是巷口,也看不到其他地方,更不知道哪裡才能逃出去。
但是時間有限,也不容她多想,她也只能見路就跑,很快跑出了廠房,又見前面一塊空地上堆滿了水泥管子,而四周都是高聳的圍牆。
此時身後已經響起了男人們的謾罵聲,那些男人的腳程明顯比她要快了許多。
她想也不想,立刻找一個水泥管子鑽了進去,順着水泥管子往前爬。
她剛爬進去,身後的男人就衝了過來,一看這麼多水泥管子,頓時蒙了。
這人要是鑽進去的話,就好像一根針掉到河裡一樣,想要再找到,那就是難於登天了。
正當一羣人發矇的時候,光頭佬也走了過來,他嘴裡叼着香菸,看着眼前的情況,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幾個粗野漢子見狀,都唯唯諾諾的叫了一聲蝙蝠哥,也有人站的遠遠的不敢啃聲。
蝙蝠哥看了一眼附近的情況後,立刻朝幾個漢子說,“你們去那邊,你們去那邊,把所有水泥管子都推開!”
幾個漢子一時沒明白怎麼回事,蝙蝠哥立刻上前對着最近的那人踹了一腳,“麻痹的,傻了?這周圍都是圍牆,那丫頭能爬出去?她肯定躲在這裡面!”
漢子們立刻明白了,蝙蝠哥這是要引蛇出洞呢,這些管子都倒下來,那個丫頭片子在裡面還能好過?
幾個漢子的力氣都不小,說幹就幹,上去就把幾個水泥管子推了下來,立刻在空地上滾的老遠。
水泥管子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幸虧也就這麼一堆,幾個漢子也都是肌肉橫生的力氣主,很快一堆水泥管子都被推平了,空地上滿是滾動的水泥管子。
蝙蝠哥站在原地不動,他甚至閉上了眼睛,在滾動的水泥管子中,他似乎聽到了什麼,立刻朝着一個水泥管衝了過去。
其他幾個大漢見狀立刻也跟了過去,只見蝙蝠哥低下頭,立刻伸手從水泥管子裡拽出了一個女人,正是那個丫頭。
那丫頭由於水泥管子的滾動,已經被轉的暈頭轉向了,被拽出來的時候驚的大叫了起來。
幾個漢子都不禁朝蝙蝠哥豎起了大拇指,“蝙蝠哥就是蝙蝠哥,這耳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這麼多的水泥管子,蝙蝠哥就是能聽出哪個管子裡有人!”
蝙蝠哥也不搭理那些人,對着眼前的女人就是一個嘴巴,冷哼一聲道,“這次就一個嘴巴算是教訓,下次再跑,直接挑了你的腳筋!”
女人嚇的哆哆嗦嗦,驚悚地看着眼前的這些人,一個個都好像凶神惡煞一樣,嚇的眼淚的都出來了,“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就是一個學生!”
沒等她說完呢,蝙蝠哥一把將她搡到一個手下面前,罵道,“麻痹的,還發什麼愣?趕緊綁起來帶走!”
那些手下見女人哭的時候,都不禁多看了幾眼,這個丫頭片子雖然年紀不大,長的倒是很標誌,特別是剛纔滿眼眼淚,一臉驚悚的樣子,完全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不禁都看的心癢癢了。
手下立刻扣住女人的雙手,推着她往廠房那邊走,另外一個手下朝蝙蝠哥說,“蝙蝠哥,兩個小時快到了吧,葉乘風那小子還不來的話,你真的便宜兄弟們啊?”
蝙蝠哥上去對着那人就是一腳,嘴裡罵道,“麻痹的,你們滿腦子就是想着這事?除了賭錢和女人,你們還能做什麼?要是這丫頭再跑了,老子收不到錢,老子就閹了你們!”
幾個人嚇的都轉身朝着廠房走了過去,蝙蝠哥悶哼了一聲,看了看手上的山寨浪琴手錶,時間還剩不到半個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