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幾個警察已經到了帕薩特車前,舉槍對着車內的葉乘風和章德帥。
葉乘風舉起手的同時,發現今天來的警察的穿着貌似和馬紅傑他們的警服有些區別,要說是警服,其實更像是軍裝。
一個警察去試探了一下週珂駿的氣息,發現還有一絲氣息,立刻招呼同時過來救人。
幾個警察過來將周珂駿擡出車後,又有警察過來,呵斥葉乘風和章德帥一起出車。
兩人下車後,被警察用槍指着後背,押送兩人到了人羣中,葉乘風這才注意到,巷子口圍着的警察,都他麼出動微型***了。
爲首一個皮膚黝黑的單眼皮警官看了一眼葉乘風和章德帥後,立刻朝兩人呵斥道,“蹲下!”
葉乘風這才注意到那單眼皮的警官看上去三十不到的樣子,而他胸口警徽上“特警”兩字分外的晃眼。
“難怪和馬紅傑他們的警服有區別!”葉乘風一邊蹲下身子,一邊心中暗想,“原來都他孃的出動特警了!”
不過一想今晚的陣仗,不知道死傷多少人了,出動特警也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一羣特警將葉乘風他們圍在中間,而其他特警則牽着警犬在巷子裡到處穿來穿去,尋找傷員。
那單眼皮黑皮膚的警官一邊踱步,一邊抽着香菸,不時拿着對講機,向上級彙報着這裡的情況。
沒一會功夫,又一陣警笛聲響起,很快一輛普桑和兩輛依維柯的警務車停在巷口,十幾個戎裝待發的警察走了下來。
爲首的正是章司巖,他一下車眉頭就一皺,看這架勢今晚的情況,完全不比前兩天在開心週末門口那場火拼要小多少。
章司巖身後一個女警正是馬紅傑,她下車後滿臉慌張,迅速的往救護車那跑,好像在找什麼人。
單眼皮警官這時走向章司巖,“這裡已經有我們處理了,你們可以回去了!”
章司巖卻朝單眼皮道,“我是東風派出所支隊長章司巖,我們是接到羣衆舉報電話趕來的,這個地段屬於我們派出所的管轄範圍!”
單眼皮警官勒了一下腰間的皮帶,朝着章司巖一聲冷笑,“我是鹽海特警支隊的隊長楊帆,我的上司是王衝,有什麼問題,讓你們所長,直接和我的上司王衝聯絡!”
正說着,這時幾個特警跑來,想楊帆一敬禮,“隊長,前面一所民宅的二樓發現一具死屍,年紀大約三十七八,身上有兩處傷,一處是胸口被匕首刺中,但是致命的應該是額頭的槍傷!”
楊帆和章司巖一聽這話,眉頭都是一動,匪徒都出動槍械了,這個案子搞大了。
特警繼續向楊帆彙報着,“其他在巷子裡,民宅附近,發現八具屍體,都有嚴重的內外傷,具體死因不明,另外還有十七人受了重傷,二十六人輕傷……”
楊帆揮了揮手,回頭看向眉頭緊鎖的章司巖,“現在你知道案情有多嚴重了?”
這個時候馬紅傑在救護車那轉了一圈,連受傷的帶死屍都看了一遍,沒有發現葉乘風的蹤跡,這才吁了一口氣。
等她跑到章司巖的身邊,低聲道,“沒發現葉乘風!”
章司巖點了點頭,隨即拿出了手機,給所長撥了一個號碼,走到一邊去彙報情況了。
楊帆這時看了一圈周圍,見不少民宅裡的居民都站在院子門口看起了熱鬧,他立刻讓手下去囑託那些民衆都回去休息,別出來破壞現場。
等那些傷員和死者被救護車帶走後,楊帆才走到那羣蹲在地上的人面前,看了一眼衆人後,一揮手,“全部帶走!”
特警們立刻將地上的人都叫起來,讓他們排隊往特警的警務車那走。
葉乘風和章德帥一前一後走在最後,路過楊帆的時候,葉乘風見他一側的女人正是馬紅傑。
馬紅傑見狀立刻朝楊帆道,“這位警官,我有幾句話要和那個嫌犯說!”
楊帆看了一眼馬紅傑,又看了看葉乘風,嚴聲道,“有什麼話,等審訊後再說吧!”
葉乘風朝着馬紅傑點了點頭,馬紅傑見狀立刻朝他道,“鄢帆已經救出來了,你放心!”
說完馬紅傑立刻又走到章司巖身邊,“章隊,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這裡不是我們管轄範圍麼,這些特警是幹什麼的?”
章司巖剛掛了所長的電話,無可奈何的朝馬紅傑道,“小馬,這個案子鬧大了,已經驚動了市領導,市委書記和市政法委書記都已經發話了,現在是鹽海搞文明城市創建的關鍵時刻,這個案子必須嚴肅處理!所長讓我們不要管!”
馬紅傑聞言連忙道,“可是葉乘風他……”
楊帆這時走了過來,朝章司巖道,“章隊長,和你們所長通完電話了?”
章司巖沒有吭聲,看了看楊帆後,這才道,“楊隊長,這批嫌犯要押往哪裡?”
楊帆只是說了一句,“章隊,我們都是公務人員,你知道有些事我是不方便說的……告辭了!”
楊帆說完轉身就走,走到特警車那,上車前看了一眼馬紅傑,又回頭看了一眼葉乘風,見他渾身的衣服都被染紅了,立刻叫來一個手下,吩咐了一聲。
那手下聽完吩咐後,立刻過去,將葉乘風和章德帥單獨帶了過來,上了楊帆的車。
等所有嫌犯全部押上車後,特警隊除了留下把守現場的警員外,全部離開了這裡。
看着特警車鳴笛走遠,馬紅傑立刻朝章司巖道,“章隊,葉乘風他來這裡是想找到綁匪資料的……”
“小馬……”章司巖拍了拍馬紅傑的肩膀,“這個案子已經不是我們派出所所能管到的了,而且今晚死傷這麼多人,案情太過複雜,究竟當中發生了什麼,我也不好下定論!”
馬紅傑一陣沉吟,想了半晌後,立刻上了一輛普桑警車,開車而去。
葉乘風和章德帥此時已經被帶上了手銬,正坐在特警車後的後面。
章德帥不住地道,“警察同志,我可以證明,今晚這麼多人,都是葉乘風一個人殺的……”
葉乘風聞言不禁擡頭瞪向章德帥,章德帥明知道此時葉乘風不能把他怎麼樣,卻佯裝嚇的連忙朝特警身邊坐,“你看,你看,他這眼神,分明就是想要殺我!”
說到這裡,章德帥連忙又道,“不對,警察同志,你們來之前,他就要殺我了,好在你們及時趕到,不然我就要死在他手裡了!”
看押葉乘風和章德帥的警員並不說話,倒是副駕駛的楊帆回頭看了一眼後面,朝章德帥呵斥道,“你給我住口,我們只管抓人,你話這麼多,一會有你說的時候!”
楊帆說完不自覺的又看了一眼葉乘風,從葉乘風的眼神中,楊帆不禁對章德帥的話有了幾分相信。
沒想到這個傢伙看上去不大,居然殺了這麼多人?鹽海也好久沒有出現這種悍匪級別的人物了,暗想看來今晚甭想睡覺了。
半個多小時後,特警的車子一路往北,一直開到了鹽海的看守所裡後,這纔將車上的嫌犯全部押送了下來。
楊帆和看守所的人做好交接工作,畢竟看守所裡一下子多了這麼多嫌犯,要重新安排一下。
這一安排,又消耗了大概一個小時,眼看着時間已經是早上四點半了,天色已經開始濛濛發亮了。
楊帆今晚是受命上級,所以今晚要留在看守所.
看守所的所長也接到了市裡的通知,要他們和特警的楊帆配合看守嫌犯,等專門的審訊人員過來審訊。
葉乘風和章德帥都分別被關在一個號子裡,正好是對門。
章德帥一直站在號子的門口,看着外面的情況。
葉乘風則坐在號子裡,背靠着牆,今晚消耗的體力過甚了,現在已經有些疲憊了。
而且他知道今晚這麼大的事,不可能給他們喘息的機會,肯定是要連夜審訊,一會體力更可能透支,所以乘着現在抓緊時間休息。
反正不該考慮的,葉乘風也不考慮,該考慮的現在他考慮也沒用。
葉乘風閉目養神了大概半個小時,就聽到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很快兩個特警和兩個獄警過來,分別帶走了葉乘風和章德帥,兩人並排走着。
章德帥不時地看了一眼葉乘風,朝他冷笑道,“葉乘風,你怕不怕?”
葉乘風轉頭看向章德帥,不屑的一笑,“再得瑟弄死你!”
章德帥聞言立刻大驚小怪的朝押送他們的特警和獄警道,“警察同志,你們聽到沒有,這貨威脅我……”
押送他們的獄警和特警纔不管這些,出了看守的號子,立刻將兩人分別往一處審訊室押送。
葉乘風剛在審訊室裡坐下,外面就進來了兩個人,一個正是葉乘風見過的特警支隊長楊帆,另外一個穿着一身警服,梳着三七分頭,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樣子。
兩人進門後,立刻將審訊室的門關上,坐到葉乘風的對面。
那個斯文的西裝男看了一眼葉乘風后,這才道,“我是鹽海市警局反黑組的組長李淞,這位是特警隊的楊帆楊隊長,現在由我對你進行審訊!”
李淞一邊說着,一邊翻開了面前的筆記本,一絲不苟的摁了幾下,有條不紊的拿出鋼筆。
這纔看向葉乘風,“今天的案子已經引起了市領導的重視,在審訊之前,我有義務提醒你,你只有積極配合我們的工作,爭取寬大處理,纔是你的唯一出路!”
葉乘風還沒說話呢,一側的楊帆突然用力拍着桌子,“勸你不要存在任何僥倖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