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顯然開心並沒有太多的表現什麼,而是低着頭喝了一口啤酒,若無其事的繼續四處打量着。
葉乘風見開心四處看,不禁朝她一笑,“這算不算你的職業病,到什麼地方先看清楚周圍的環境?”
開心一聳肩,和葉乘風說,“也許吧,你也知道我們這一行,時刻處在風險當中,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都要了解一下,你知道一旦發生變故,這可能會救你一命!”
葉乘風看開心說的這麼認真,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不禁開始對開心的過去有了一些興趣。
如果她真的是溫柔失散的姐妹的話,那這麼多年在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沒有當年的變故,也許她和溫柔現在一樣,即便不是人民教師,起碼也過着自己平淡而幸福的生活吧。
開心見葉乘風盯着自己看,臉色微微一動,朝葉乘風說你看什麼,我臉上髒了麼?
葉乘風這才收回眼神,朝開心聳了聳肩說,沒什麼,我只是對你的過去有些好奇,你一個女兒家,怎麼會做了這一行?你是怎麼進入以太會的?
開心聽葉乘風這麼一問,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端着酒杯將裡面剩餘的啤酒一飲而盡後,和酒保繼續要了一杯。
在等候啤酒的時候,開心朝葉乘風抿嘴一笑,其實我的過去很簡單,自幼雙失,沒了父母和家庭,後來被人販子拐走,經過了幾戶人家。
這時酒吧將一杯滿杯的啤酒推到開心的面前,開心端起來又喝了一大口後,朝葉乘風說,後來我在一戶人家,我記得那年我才十歲,那戶人家的男人對我有非分之想。
葉乘風明白開心的意思,不過想到那個男人居然對一個十歲的女孩有非分之想,暗罵了一句簡直就是禽獸。
不過開心的表情卻很是平淡,好像她說的這些都不是她親身經歷的,而是發生在別人的身上一樣。
葉乘風不禁問她,後來怎麼樣了?發生了什麼事?
開心一聳肩,朝葉乘風一笑,沒什麼,在他想要非禮我的時候,我殺了他,就這麼簡單。
葉乘風心下不禁一凜,一個十歲的小女孩,殺了一個想要侵犯自己的男人,她居然能說的這麼輕描淡寫。
開心雖然說的簡單,但是葉乘風知道,當時的過程未必如她說的這麼簡單。
開心則繼續和葉乘風說,我殺了他之後就跑了,之後遇到了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我的義父,不過我一直到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後來才知道他就是以太會的元首。
葉乘風心下不禁又是一動,怔怔地看着開心,你是說羊老三是你義父?
開心笑着朝葉乘風說,你想什麼呢,他不過就比我大幾歲,怎麼可能會是我義父,我義父姓龍,但是我不知道他的真實名字,他們都叫他龍先生。
葉乘風這才恍然,雖然開心說起自己的身世只是簡單的幾句話,就說了她二十多年的人生,自己雖然不是她,也能想想這二十多年來,生活給她帶來了多少創傷。
想到這裡,葉乘風不禁問開心,那你親生父母呢,去世了?
開心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我記事開始就已經被人買來買去,賣來賣去了,對他們沒有絲毫的印象。
葉乘風頓時陷入了一陣沉思,開心見葉乘風這樣,不禁朝葉乘風一笑,你搞的這麼沉重做什麼,其實我並沒有覺得我有什麼不幸。
聽開心這麼一說,葉乘風不禁看向開心,見她臉上的笑容是那種發自內心的,並不是因爲要安慰自己。
葉乘風這纔想起她的名字叫開心,也許就是因爲她的性格就是如此吧。
想到這裡,葉乘風也朝開心一笑,這麼說,你義父姓龍,那你就叫龍開心了?
開心聞言爽朗的一笑,開心不過是我的小名而已,我原來叫什麼不知道,義父收養我後,給了起名龍喜鳳,我不太喜歡這個名字,還是喜歡叫開心。
葉乘風不禁喃喃的唸了幾聲龍喜鳳,笑着和她說,名字不過就是一個代號而已,我也不喜歡我的名字,不過無奈都叫了這麼多年了,叫着叫着也就順口了。
龍喜鳳朝葉乘風笑道,葉乘風,葉乘風,看來你父母對你的期望就像你的名字一樣,乘風而上。
葉乘風一聲苦笑,朝龍喜鳳說,不過葉子隨風,飄的雖然遠,雖然高,遲早還是要落地,而且葉子被風從樹上刮下來,你覺得他離枯萎乾涸還有多久?
龍喜鳳聞言不禁一笑,端起酒杯朝葉乘風說,這麼說來,你名字的確也起的不好,來,爲了我們兩個名字不好的人乾杯。
葉乘風端酒酒杯,正欲和龍喜鳳乾杯呢,就聽身後有人叫了自己一聲,“葉乘風,你怎麼也在這,這麼巧啊?”
葉乘風立刻就聽出了說話的是舒瑾,回頭一看,身後站着兩個人,一個正是舒瑾,她今晚穿着一件黑色的蕾絲蝴蝶袖襯衫,下身一條黑色的一步裙。
而站在舒瑾身邊的短髮女人,一身米黃色的運動休閒服,此時也正詫異地看着葉乘風這邊,不是溫柔是誰。
龍喜鳳聽人在叫葉乘風,一邊和葉乘風說,你熟人還真是不少,一邊轉過身來向後看去。
她的眼光先是看到了站在前面,身形高佻的舒瑾身上,不知道爲什麼,雖然是第一次見舒瑾,但總覺得她和葉乘風之間應該有什麼。
不過龍喜鳳的眼神很快轉移到舒瑾身後的溫柔身上,這一看之下,臉色頓時一動,怔怔地看着溫柔,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溫柔本來是準備晚上去公園跑步的,就這麼被舒瑾拉着上車帶來了這裡,沒想到還在這裡遇到了葉乘風。
她本來心裡也在想,這是不是舒瑾故意的,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趕緊轉身就走的時候,就發現葉乘風身邊一個女人正盯着自己看呢。
溫柔心中當時還在想,舒瑾還經常在自己面前說葉乘風有多想自己呢,沒想到他身邊根本就不乏女人。
不過當溫柔看到龍喜鳳的臉龐時,她的神情幾乎和龍喜鳳一樣,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睛盯着對方看。
舒瑾本來故意和葉乘風說的好像在這偶遇一樣,正準備和葉乘風暗使眼色,也發現了葉乘風身邊有一個女人,還沒來得及多想,就發現葉乘風身邊坐着的女人,不就是另一個溫柔麼?
想到這裡,舒瑾突然想到下午葉乘風和自己通電話,讓她務必把溫柔帶來這裡,還說就怕只有驚沒有喜,原來是爲了這件事。
而此時的溫柔和龍喜鳳依然就這麼看着對方,就好像放在她們面前有一面鏡子,兩人是看着鏡子一樣,除了衣服髮型不同之外,幾乎一模一樣。
這時酒保走了過來,本來是想招呼溫柔和舒瑾坐下的,這時一看溫柔,不禁一笑,“喲,原來是雙胞胎美女啊!”
龍喜鳳這纔回過神來,想到了當時第一次遇到葉乘風的時候,葉乘風和自己說自己很像他一個朋友。
當時龍喜鳳的確是覺得葉乘風是藉故和自己說話搭訕的,根本就沒往心裡去,如今真看到了一個和自己如此相似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不得不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了。
龍喜鳳不禁詫異地看向葉乘風,那眼神似乎在問葉乘風,原來你真的有一個這樣的朋友。
葉乘風朝龍喜鳳一聳肩,抿嘴一笑,眼神似乎在告訴龍喜鳳,我早就和你說了,難道你覺得我在和你開玩笑?
龍喜鳳這才明白葉乘風今晚帶自己來這裡的真實目的,還有剛纔問自己小時候的事,還有親身父母的事,原來都是有目的的。
舒瑾這時也回過神來了,連忙握住溫柔的手,“柔柔,你快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怎麼可能有兩個你?”
不過當舒瑾握住溫柔的手時,才發現溫柔的手冰冷的,不禁詫異地看向溫柔。
溫柔這時走到葉乘風和龍喜鳳面前,看着龍喜鳳良久也不說話。
龍喜鳳被溫柔看的有些心裡發麻,被和自己長的如此相像的一個人這麼近距離的看着,居然是如此恐怖的一件事,她甚至感覺自己頭皮都在發麻。
溫柔看着龍喜鳳良久之後纔開口問龍喜鳳,“你是和和麼?”
龍喜鳳眉頭一皺,詫異地看着溫柔,“不好意思,我不是和和,你是……”
溫柔卻激動的一把抓住了龍喜鳳的手,“你一定就是和和,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溫和,你還有印象麼,我們的爸爸叫溫舟,媽媽叫呂邢……”
龍喜鳳心中一陣遲疑地看着溫柔,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葉乘風和舒瑾這時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龍喜鳳和溫柔,葉乘風心中不禁暗想,原來溫柔知道自己有一個姐姐叫溫和?溫柔、溫和,這完全就是雙子的名字嘛,看來她們的確就是姐妹。
舒瑾看了半晌後,這才走到葉乘風的身後,輕輕推了葉乘風一下,低聲和他說,“柔柔原來是有姐姐的麼,我認識她這麼多年,還是才知道呢!”
葉乘風心中不禁暗想,舒瑾和溫柔認識這麼久,也都不知道溫柔有一個孿生姐姐,看來溫柔自己都應該塊忘記了。
龍喜鳳看着面前的溫柔良久後,這才和溫柔說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溫和,我姓龍,我想你認錯人了!”
她說完立刻又和葉乘風說,“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隨即起身就朝酒吧的門口走了過去。
溫柔卻連忙追了上去,“和和,姐姐,當然你被拐走的時候才四歲,可能你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爸爸媽媽一直到死,都沒有忘記你……”
龍喜鳳此時已經快步走到酒吧門口了,聽溫柔這麼一說,推門的手不禁遲疑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