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翀但笑不語,但是這表情更像是對喬南溪酒量的嘲諷,喬南溪不以爲意,本來男人跟女人就不能擺在一個擂臺上,沒什麼好丟人的。
她去了洗手間,五分鐘之後纔回來,夜翀悠閒的坐在桌邊,擡眼看她,“我還以爲你順道跑了呢。”
喬南溪不會告訴夜翀,她是去摳嗓子眼,搜腸刮肚的把酒都吐出來了。
翻上來的胃酸讓她的眼眶有些發紅,坐下來之後,她先是喝了口飲料,想喲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但卻發現一點胃口都沒有。
夜翀見她沉默,開口道,“要是喝不了認輸就是了,不必強撐。”
溪最討厭別人瞧不起她,美眸一擡,她出聲道,“我就不信你是千杯不醉。”
說罷,她拿過一瓶啤酒,剛要喝,對面的夜翀卻伸手按了下她的手腕。
“幹嘛?”喬南溪擡眼問道。
“我看你的樣子,估計也有些酒量,喝啤酒你不划算,你喝不過我的。”
喬南溪挑眉。
夜翀淡笑,“不如我們喝那個怎麼樣?”
他下巴一擡,喬南溪順勢看去,只見斜對面一桌坐着七八個大男人,他們桌上放着成瓶的白酒。
眉頭微蹙,喬南溪不由得道,“白酒?”
夜翀點頭,“與其在這兒慢刀子割肉,不如我們直接一分高下好了。”
喬南溪心底暗自嘀咕,她平時什麼酒都喝,就是沒什麼機會喝白酒,知道白酒的後勁兒很足,她一時不敢答應。
夜翀看出喬南溪心底的猶豫,他不着痕跡的刺激着她敏感的自尊,“其實就像你說的,男人跟女人之間,有很多比*都是不公平的,也許是命中註定,女人就是贏不了男人,你認命就好了。”
喬南溪當即擡起頭來,出聲回道,“我這人還真就不信命!”
說罷,她揚聲叫過店員,“把他們喝的那種白酒,給我們拿兩瓶。”
夜翀插話,“直接拿四瓶好了,我怕兩瓶不夠。”
店員看着桌上桌下的好幾十個酒瓶子,又打量着夜翀和喬南溪的臉色,心想到這帥哥和美女不好風花雪月,倒喜歡玩命拼酒?
頓了一下之後,店員忙點頭,“好,我這就去拿。”
不多時,四瓶白酒擺到了喬南溪跟夜翀的面前,店員已經輕車熟路的替這二人把酒打開。
夜翀徑自倒了一杯,然後擡眼看着喬南溪道,“我不逼你,要是不能喝,一句話就夠了。”
喬南溪輕哼了一聲,同樣倒了一杯白酒,她一仰頭,本想都幹了的,但是那刺鼻的酒精味道,愣是讓她喝了一半就停住了。
將酒杯放到桌上,她一隻手在桌下抓着自己的膝蓋,強忍着噴出去的衝動。
好容易控制住情緒,緩緩地吞下。
夜翀明明看出她不會喝白酒,故意出聲道,“怎麼了?”
喬南溪微笑,“沒事,到你了。”
夜翀也微笑着點了下頭,隨即一仰頭,一杯快四兩的白酒,就這麼幹了。
喬南溪想趁熱打鐵,咬着牙關,把剩下的半杯給喝了,夜翀也不差事兒,隨即倒了一整杯,咬住她不放。
轉眼間,喬南溪喝了一斤的白酒,夜翀喝了她的二倍。
眼前的景象,不知何時開始有些恍惚,是那種她不能快速的晃動腦袋,不然整個世界都會卡帶的錯覺。
喬南溪第一次嘗試到白酒的後勁兒,她努力的正襟危坐,演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殊不知對面的夜翀早就把她給看透了。
拿起筷子,夜翀夾了個小龍蝦,放在喬南溪盤中,“吃點東西吧,我看你臉色不大好呢。”
喬南溪
低頭一看,盤中的小龍蝦,是一隻?還是兩隻?
咕咚嚥了口口水,她用笑容去掩飾心虛,“我現在不想吃小龍蝦,還得剝殼,麻煩。”
說罷,她拿起筷子去夾扇貝,但也不知道是手不好使,還是扇貝很滑,她竟然一連夾了三五下都沒夾起來。
對面的夜翀是強忍着笑意,一副正經的表情道,“你該不是喝多了吧?”
喬南溪立馬回道,“哈?你說我嗎?你看我哪裡像是喝多了的樣子?”
喝多的人往往不會承認自己喝多了,這簡直變成了真理一般的存在。
喬南溪心底還是明白的,她有些惶恐,如今坐在這裡,腦袋都沉得像是分分鐘要倒在桌面上似的,再過一會兒,她保不齊就得直接閉眼睡着了。
熬了一晚上,她總不能在最後的關頭輸給夜翀吧?
如此想着,她準備故技重施。
站起身來,她出聲道,“我去趟洗手間。”
夜翀看她雙眼發直,不由得道,“要不要我送你過去?”
喬南溪還翻了個白眼,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着痕跡的緊握成拳,她努力地維持着平衡感跟清醒度,轉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大排檔的後面是老闆自己家的店面,一樓後面就是洗手間,喬南溪走過一條有些長的走廊,期間好幾次都下意識的伸手扶着牆。
完了,完了,這回真的是喝多了,她心裡暗暗後悔剛纔的衝動。
要說喝多的人完全不清醒,那也不是,就好比如今的喬南溪,她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喝多了,並且努力的想要採取一些什麼措施,江湖救急。
喬南溪一心想着一會兒去洗手間怎麼吐,卻沒注意腳下橫着一個倒下的拖布杆,這一腳絆上去,她都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只覺得眼前的景物在迅速的擡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