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鷹一隊,你們的情況我們都知道了,我們就在你們身邊。”冷雋睿一說話,雛鷹們有些躁動的情緒全都安靜了下來。
蜘蛛不可置信地望向車外,明知道這不太可能,“戰鷹一隊,你們就在我們附近?”
正在冒雨急行軍的冷雋睿辨別了一下方向,“是的,比你們想象得近。
這次演習,你們幹得這麼漂亮,老鳥們當然要過來看熱鬧!”
打得真提氣!
雛鷹屢建戰功,戰鷹各中隊也沒閒着,他們就像鋒利的匕首,紮在藍軍腹地,不但打了幾場漂亮的奇襲,還狠狠攪亂了藍軍各部隊之間的配合協作。
軍演之初的被動,已被徹底扭轉。
“魔王,那我們現在該如何行動?”敖犬問。
難怪他們一路順暢,原來是戰鷹一隊也在附近運動。
“敖犬、二哈和蜘蛛,馬上下車,前往指定座標待命,與我們匯合。”冷雋睿下令,腳下的泥濘只會讓他更堅定。
可是,他好想再聽聽小狐狸的聲音。
真爲她剛纔的決定而驕傲!
當得知她不顧一切暴露自己方位的時候,他的心都揪了起來。
這就是他深愛的姑娘,靈動如羽毛,溫暖如晨光,骨子裡刻着一往無前的勇氣。
就像清晨盛開的木蘭花,花開無葉,朝氣蓬勃,純粹而堅韌。
“那狐狸她們怎麼辦?”敖犬不甘心。
“敖犬,你小子腦子被雨淋了啊!”鄧遠聽了都着急,“魔王怎麼會丟下她們不管? wωω◆ тt kдn◆ ¢o
不就是一個野戰醫院嗎,再多藍軍圍着,我們都會想辦法把人弄出來。”
一聽雛鷹出事,魔王馬上就往他們那裡靠攏,怎麼可能放任不管。
他們跟着魔王都快跑斷腿了。
敖犬一聽有老鳥撐腰,頓時高興得嘴巴咧到腮邊,“是!一會過彎我們就下車。”
臥槽,太久沒和戰鷹兄弟們並肩作戰,他簡直有些控制不住激昂的自己。
“狐狸,救治傷員有把握嗎?”冷雋睿關切地問,臉上都是雨水。
葉羽晨的腦子還有點懵,真沒想到能在此時此刻聽到他的聲音。
她想張嘴,卻又覺得喉頭有點堵,深呼吸了一下才說,“報告魔王,狐狸這裡沒問題,傷員的情況很不好,但目前生命體徵還算穩定。”
冷雋睿聽到了她清澈的聲線,只覺得從耳膜一直舒坦到心底,風雨交加急行軍的疲勞被一掃而空。
他清了清嗓子,“好的,你們安心去野戰醫院,那裡是中立區,不管是藍軍還是紅軍都不能直接進去抓人。
做好準備,等我們來接應你們,想抓你們當戰俘,做夢!
就算是海軍天龍大隊,也不行!”
葉羽晨就是喜歡他這樣目中無人的範兒,更對他有着難以言喻的信賴感,“是,我們在野戰醫院等你們,決不放棄。”
只要有他在,她就無所畏懼。
哪怕他行動受阻,無法接應,葉羽晨也沒想過束手就擒。
這場軍演,雛鷹們到底能走多遠,現在還不能妄下定論。
“等着啊!”冷雋睿說完,嘴角不自覺地上翹起來,“還有好節目沒上演呢。
我們,一定會並肩作戰。”
雛鷹們熱血沸騰,低聲念着他們的堅持:“雛鷹百戰,軍人無畏,熱血青春,只爲軍魂!”
通話結束,雛鷹一隊的士氣重新高昂起來。
老鳥們來了,狐狸她們脫身有希望了!
當菜鳥與老鳥合作,又將碰撞出怎樣的火花?
別說是敖犬,就連蜘蛛都在暗搓搓地期待。
原本,他覺得自己沒機會去藍軍總指揮部搗亂了,現在看來,連老鳥都摸到了這兒,那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一個字,就是——幹!
黑夜如墨,在過了個彎道之後,花豹已經在穩穩地駕駛手術車,敖犬他們已經隱入雨幕之中。
小鋒顯然是累了,趴在她身邊熟睡。
儘管路況很差,她還是盡力避免路面坑窪之處,保持車輛平穩。
骨膜炎依然在折磨着她,可是她心裡很振奮,也很充實。
簡寧一直陪在葉羽晨身邊,爲她做各種輔助工作,記錄多功能監測儀上的數據。
葉羽晨正盡她所能地幫助這名工兵連長,看着他因爲內出血而腫脹的大腿,準備爲他放置引流管。
“嘀嘀嘀~”車內的通訊系統活躍起來,簡寧回頭一看,是野戰醫院發來的遠程會診視頻請求。
葉羽晨頷首,簡寧接通視頻。
視頻裡,赫然出現柳欣顏的臉龐。
葉羽晨擡起下巴,不置可否。
柳欣顏要求遠程會診,快速問了一堆問題,簡寧記性那麼好,都沒能記清楚。
在柳欣顏身後,野戰醫院的各科主任醫師都在關注傷員傷情,全都在等待葉羽晨的回答。
之前他們聽說,一名特戰部隊的醫護員,開走了野戰手術車,還冒充醫療隊爲戰士做手術,本來是想直接投訴她的。
後來當她不顧個人得失,不怕承擔責任,救治了工兵重傷員,才勉強接受她的做法。
屏幕裡的小姑娘,看起來很年輕,但是也有點眼熟。
剛走進辦公室的醫院副主任,眼睛一亮,“是羽晨呀,我最得意的學生之一。”
看見昔日導師,葉羽晨並沒有面露喜色,也沒有抗拒柳欣顏近似刁難的提問方式。
她按照提問順序,逐條回答她的提問,條理清楚,居然一條未漏。
“果然鎮定!”主任醫師誇讚。
“傷員現在最大的危險是氣血胸,和肺葉的臟器傷。”葉羽晨說出自己的判斷,“可是我們這兒沒有x線車跟隨,我無法確診。”
“醫院已經一切手術準備就緒,”柳欣顏面色冷淡,“只等你們到來。”
葉羽晨點頭,“我們已經盡全力了,現在路況不好。”
傷員右腳上有一條五釐米左右的口子,血流不止,葉羽晨正在小心縫合。
柳欣顏馬上不滿,“你幹什麼?還沒拍x光片,你就縫合,萬一裡面有碎骨頭呢?”
葉羽晨低頭忙自己的,不理她。
副主任一直在看屏幕,“現在是特殊情況,可以特殊處理。葉羽晨我很熟悉,她有這個能力,跟着我實習了兩年呢。”
“導師,”葉羽晨擡頭,目光清明,“既然柳醫生不放心,前方路況又不明,我的救治權限和級別也確實有限,我請求野戰醫院派出醫護人員前來接應我們。”
“最好能帶一臺便攜式x光機,”她補充,“萬一道路無法恢復通行,我們要做好直接在手術車上手術的準備。”
副主任很果斷,“同意,我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救治傷員,柳欣顏,你和我一起帶組,去接傷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