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都爲了我們的家，離開了戰鷹。”李誠軍同樣不捨袁慧琳的抱負落空。
袁慧琳的眼睛笑得彎彎的，一如初見，“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
戰鷹不斷有更優秀的新血在加入，我年紀也不小了，去軍校培養特戰人才，也許更適合我。
你也知道，教書育人始終是我未能實現的一個夢。
現在去軍事學院當教員，適得起所。”
是的，無論老兵們再如何不捨，終究會有離開軍營的那一天。
袁慧琳平靜道：“我早點離開戰鷹也好，不然等到老兵退伍那天，纔是真傷感。”
每年老兵退伍那天，軍營裡的漢子全都哭成狗，不論是誰，心肝都得碎一回。
袁慧琳寧可提前離開。
月色依然美好，軍人們的生活軌跡仍然在延續。
“倒是你，軍令如山，你的部隊這兩天就要開拔了。”袁慧琳終於領着他，踏上回家的路。
李誠軍做夢都想回老部隊，開拔也就是明天的事，可他始終沒敢提，更不敢想。
他們來到了小區樓下，這一片樓是部隊福利房，有軍車進出很正常。
可是停在他們家門洞外的那輛車，卻很不尋常。
李誠軍不用看車牌，都知道那是他在猛虎連的車，簡直熟悉到骨子裡。
車子沒有熄火，他的司機兼勤務員小趙還在車上。
看見李誠軍，這小子露出白牙，就是一個靦腆的微笑。
李誠軍的心開始猛跳起來，“慧琳，這是怎麼回事？”
打開家門，老丈人居然沒睡，穩穩坐在沙發上。
沙發邊上，是一個整理妥當的陸軍背囊。
“李誠軍，你該開拔了。”袁慧琳含淚微笑，“我的老虎連連長要歸隊了。”
“你……”李誠軍的喉頭哽得說不出話，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你什麼時候幫我準備的行囊？”
老丈人笑了，“我準備的，缺東西概不負責。”
“爸……讓我再看一眼孩子。”李誠軍輕手輕腳去臥房。
一切都來的太突然。
如果說他笨拙的表白和轉調決心是他對妻子的愛；那麼，眼前這個背囊，是妻子給他的成全和驚喜。
只是……真心捨不得孩子。
躡手躡腳打開臥室門，女兒睡得正酣，房間裡有一股寶寶的奶香味。
李誠軍愛死了這味道，甜甜的，那麼溫馨可愛。
孩子睡得有些熱，額頭上都是汗。
他去枕頭底下，熟門熟路地摸出一方柔軟的紗布，替孩子擦去細密汗珠，打開馬甲式睡袋透氣。
她的臉蛋就像小蘋果，他好想深深親一口，又怕新長出的胡茬會弄醒她。
只好用粗糲的大手，替她整理了一下額頭上軟軟的黑髮。
孩子，爸爸要連夜開拔了，你跟着媽媽，一定要乖。
我會定期發視頻給你，甚至悄悄地爲你寫詩，只要你別忘記爸爸。
孩子，爸爸捨不得你……
幾番猶豫，他的大手指伸了上去，替女兒擦掉嘴角的口水。
輕輕起身，李誠軍貓腰走到臥室門口，卻又忍不住折回。
慈愛的眼神盯着孩子，看了又看，令人不忍。
許久之後，臥室門關上，軍車啓動。
袁慧琳在窗臺揮手，手勢略帶憂傷。
明月寄相思，卻總是人千里……
這個中秋夜，影帝鄧哲喝醉了，拉着葉羽晨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