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一口氣跑出了樓道。
在走廊的盡頭撥通了凌天遠的電話。
“大叔,你在幹嘛?”
“公司啊!”
“我媽媽醒過來了,情況還不錯。”
“知道,遊醫生早晨來電話了。”電話那頭的凌天遠似乎對醫院這邊的事兒瞭如指掌。
“大叔,我想告訴你一件事……”莫北想告訴他,她和他可以光明正大談戀愛一年了,媽媽答應凌天遠說的那個一年的期限了。
“凌總,這是我們服裝發佈會的整個兒過程,您過目一下,趕在下午我們確認邀請的名單之後,就要發出請帖了。”上官楚楚拿着一摞服裝發佈會的資料敲門進來之後,遞給凌天遠。
莫北在電話上聽到了上官楚楚的聲音。
“嗯,丫頭,有什麼事,晚些我給你打電話再說吧,現在有些忙,掛了啊!”凌天遠掛上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莫北突然感覺到有種莫名的失落。
咦,不對啊?
自己這是在幹嘛啊?真是糊塗了。
前幾天自己不是剛和他說了分手的事兒嗎?
莫北還記得當時自己說這樣的氣話的時候,凌天遠非但沒有說半點軟話安慰自己,反而堆下他那張堪比冰山還冷的臉,順着自己的話頭,真的和自己分了手。
自己這是腦袋不夠使喚了嗎?
現在自己居然上趕着給他打電話了,興致勃勃地想和他說媽媽答應他一年的事兒。
莫北啊莫北,什麼時候你居然到了這種地步!
還真是丟人!
莫北嘟了嘟嘴巴,悻悻地掛上電話。
自己激動個什麼勁兒啊!
莫北返回了媽媽病房。
媽媽正側身躺着。
“怎麼?打完電話,報完喜訊了?”阮沁玉沒有起身,打趣地問了莫北一句。
真是女大不中留,看看自己女兒剛纔那激動萬分的着急麻慌往外跑的樣子。
莫北沒有說話。
而是拿起杯子,給媽媽倒了一杯水。
阮沁玉感覺有些不對勁兒,這莫北興奮地像是中了五百萬一樣跑出去,怎麼回來之後半聲不吭,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又怎麼了?
到底是個孩子,這臉上堪比六月的天氣,變化無常。
阮沁玉轉過身來,莫北試了試水溫,把水遞到媽媽跟前。
“媽媽,您喝口水吧!”
“北北,你和他說了,他怎麼回答的?”
“沒說呢!”莫北始終嘟着小嘴。
“又怎麼了?”阮沁玉狐疑地問。
“不怎麼,就是剛纔打電話的時候,他忙的很,還沒等我說完話就掛斷了。”
“我還當是怎麼了,話什麼時候也能說的,不急於這一時的,你要是爲這事兒和他生氣就不對了,他畢竟是一大總裁,日理萬機很正常的,既然準備好了要和大總裁談戀愛,也就得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他有可能沒時間陪你說話,陪你任性,陪你玩鬧,陪你吃飯,有可能你要孤獨,要寂寞,要無聊,要失落,所以你沒什麼可埋怨的,不就一個電話沒打完嗎,犯得着生悶氣嗎?”
阮沁玉真是跟不上這九零後的節奏了,不就一個電話沒說完嘛?回來就嘟着嘴巴,繃着臉,真是不明白,這凌天遠怎麼會喜歡上這麼一個瘋丫頭!
“媽,你有沒搞錯,你身體病了,不是把腦袋也病了吧,你一開始不是極力反對的嗎?你這轉彎兒轉的也太劇烈了些,這恐怕要超過三百六十度的旋轉了吧?是不是轉了七百二十度呢?極力反對直接到替他着想,替他說話!媽,這是腫麼了,根本就太讓我意外了!”莫北真是跟不上媽媽的節奏了。
“我說你這孩子,你纔是太讓我意外了呢!一會兒一個樣子,我都懶得跟你說話了,反正就那麼一年,一年過後你們自求多福!”
“媽,您這是怎麼說話呢,自求多福,好像我們是不可救藥了的乞兒一般,在你那裡死皮白咧求到了一年的期限,然後坐等着最壞的結果到來一樣,讓人怎麼聽了怎麼不舒服!”
其實阮沁玉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女兒需要成長,她需要自己去看清,看透很多事情,就像和凌天遠的事兒,也許一年的磨合期,能讓他們彼此看到對方的不合適,這比自己硬生生地拆掉他們來得合適些。
學校裡,李菁菁給莫北請了假。
反正沒幾天就要放假了,李菁菁想莫北這個時候出了這檔子事情,該是暫時不想在學校裡露面了。
即便是來估計也得戴着口罩來。
自打這帖子發出來,雖然僅僅不到兩小時原帖就被被凌少刪除了,可是在學校裡還是引起了轟動。
她們宿舍的門,還有教室的門都快被圍觀的人給踢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