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社這一發現,對凌天遠來說,無疑是一記晴天霹靂。
如果說安紹謙果真是爸爸和安若卿的私生子的話,那麼他這麼處心積慮潛伏在昊天的居心就很明瞭了。
這樣的話也就不難解釋爲什麼這一段時間所發生的事兒了,還有他告訴自己讓他轉手的南京和天津的分公司,他說是轉手給了他以前在法國所在的公司,這麼說的話,他無非是轉手到了自己的名下,凌天遠突然感覺眼前一片黑暗。
難怪自己在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就感覺一見如故,就感覺有種無形的手在推着自己接近他,原來這種無形的感覺就是人們所說的那種血濃於水的親情吧,可是自己這麼信任的他,卻是利用了自己對他的信任。
連凌天遠也不知道他那天是怎麼離開的咖啡廳。
他只知道自己徹頭徹尾凌亂了。
凌天遠沒有去公司,他關掉手機,回了老宅。
在凌天遠的心裡始終抱有一絲僥倖的心理,他希望偵探社給自己提供的情況不符,甚至他在想,也許這個安紹謙不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也說不定。
凌天遠這點點僥倖的心理,在他見了爺爺之後徹底粉碎掉了。
此時的老宅,只要爺爺,龔琳珍和秦醫生去了療養院複查還沒有回來。
在爺爺的書房,凌天遠滿面愁容。
凌楚雄從來沒有見凌天遠如此落魄過。
“遠兒,你告訴爺爺,你今天怎麼了?”
“爺爺,我想問您一件事。”凌天遠小心翼翼的地說着。
“問吧!什麼事,讓你的情緒這麼低落?”
“爺爺,您可知道安若卿?”
凌天遠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凌楚雄的面部表情明顯抽搐了。
“遠兒,好端端的怎麼會問起這個女人?”
“爺爺,我想知道,她到底是誰?”
“遠兒,爺爺想知道你今天回來之後,就不對勁兒了,怎麼,這個女人找你了嗎?她回來了嗎?”
凌天遠見爺爺的表情,知道了幾分。
“不,爺爺,我只想確切地知道她當年和爸爸的關係?”
“遠兒,在咱們凌家一直承認的你爸爸的夫人只有你的媽媽!”凌楚雄強調。
“這麼說她果真是爸爸當年在外面的……”
“遠兒,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何必要提起呢,你告訴爺爺是不是這個居心不良的女人找你了,我十幾年前可以讓她滾出a市,現在也照樣能,你告訴爺爺她在哪兒?找你做什麼?”
凌天遠感覺到無形的壓抑。
“爺爺,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和爸爸有個兒子?”
“她生的孽障怎麼能是凌家的孩子呢?”凌楚雄斬釘截鐵地回答。
“爺爺,這麼說,爸爸和安若卿果真是有一個兒子了?”
凌楚雄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
十幾年前的一幕出現在眼前。
他決絕地甩下一張支票讓這個叫安若卿的女人帶着她的孩子遠遠離開a市,最好出國。
當時那個十來歲的小小少年,眉宇間糾結着滿滿的都是恨意:“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們離開?要讓我們離開也你的兒子親口來說,而不是你,你沒有這個權利!”
當時的凌昆成被這個小小少年的毫不畏懼的勇氣震懾到了。
凌昆成至今還記得那個小小少年的怨恨的目光。
“遠兒,你今天怎麼會提到這對兒母子,你告訴爺爺,他們是不是找你麻煩了,要是的話,你告訴爺爺,爺爺去找他們!”凌楚雄猜出了幾分。
凌天遠僅存的一點兒僥倖頃刻間化爲烏有。
原來安紹謙果真是爸爸的兒子。
天!
凌天遠自一時間大腦短路了。
見凌天遠的表情瞬間凝固。
凌楚雄更加的確定這對兒母子極有可能回來尋仇。
當時那個孩子的話至今在他的耳邊迴響。
“總有一天我會回來!回來把你們欠我們母子的討回來!”
那個孩子眼中的怨恨深深灼傷了凌楚雄。
這麼些年他在夢中無數次又見到那雙將要被怨恨燃燒起來的眼睛。
難道他們真的回來了?
“遠兒,那個孩子當時說遲早一天他會回來,你告訴爺爺是不是他回來了?”
“爺爺,他回來了。”
“他在哪兒?你見到他了?”
“他就在我們公司。”
“真是作孽啊,作孽啊!都是你那爸爸凌昆成做的孽!遠兒,他什麼時候去的公司,是不是給公司做了什麼手腳?”凌楚雄問道。
凌楚雄心裡有了不祥的預感。
“爺爺,他在我們公司已經很久了,而且在阿杰走後,我把他當成了我的心腹。”
凌天遠的話讓凌楚雄直接癱坐在了書房的藤椅上。
臉色難看。
“遠兒,這麼說,他已經行動了?他對公司做了什麼,你告訴爺爺。”凌楚雄情緒有些激動。
凌天遠知道爺爺不能過於受刺激,他極力抑制住心裡凌亂,安慰爺爺:“不,現在還沒事,好在我請了私家偵探,及時發現了,現在一切還來得及,還沒給公司造成太大的損失,爺爺放心,我會解決好的。”
“遠兒,你沒騙爺爺吧?”
“沒事的,真沒事的,爺爺,你放心好了,我現在就去公司。”
凌天遠飛速地離開老宅。
他給安紹謙去了電話。
此時的安紹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接起凌天遠的電話,語氣一如既往地平和。
“凌少,你今天去了哪兒,怎麼沒見你在公司啊?”
凌天遠真想直接去問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可是他幾個在接起電話的那一瞬間,極力平復了一下心情。
“哦,沒事,今天外面有些事兒要處理,所以沒能趕過去,公司今天沒什麼事兒吧?”
“還好啦,一切正常!”
“那就好,我一會兒過去。”凌天遠掛掉了電話。
也許現在自己得冷靜找一下對對策,不能打草驚蛇。
安紹謙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對昊天採取行動,或許是他早就部署好了的,現在要是及早揭穿他的話,恐怕會適得其反。
他要看看,這個安紹謙接下來還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