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R國橫濱一段無人的海灘,旭日剛剛爬出海岸線,整片天空被映成了美麗的胭脂紅。輕柔的海風吹起,留下一陣鹹鹹腥腥的味道,海浪一個勁兒地跳躍着,就像是不知疲憊的頑童,發出歡快的笑聲。緩緩開始變暖的沙子閃耀着燦爛的金黃色,踩上去軟綿而暖和,就像踏進情人溫暖的懷裡,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動人而美好。
如果沒有“她”出現的話。
急促的呼吸,奮力的狂奔,一個纖瘦的身影佝僂着身子,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無人的沙灘上,盡力破壞着周圍美好的環境,一切只爲甩開身後討厭的“尾巴”。
終於,“她”累了,跑不動了,大力的咳喘,換來的是身體一陣虛浮,被自己的腳步絆倒,前衝的慣性使得“她”整個人朝前直飛而去,足足五米方纔落下。
鬆軟的沙灘彷彿並沒有緩解一絲摔倒的力道,只見落地後的“她”貓着身子,大口的嘔着血,難道在沙灘絆倒也會重傷得吐血?
謎底很快被揭開。
下一秒,一個人影閃現在“她”身前,來得是那麼突兀,如果不是在陽光下能看見此人的影子,真讓人懷疑出現的到底是人是鬼。
“咳咳……”劇烈的深呼吸,嬌小的身影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看着面前的人,臉上閃過一絲恐懼,伸出滿是血跡的手臂抹了一把嘴角,那驚恐的眼神說明着“她”是如何的害怕。
“不跑了?”一個冷漠的聲音響起,就像是從遙遠的地獄傳來,不含一絲人類感情的聲音透露出的是比惡魔更可怖的陰冷。
“爲什麼……爲什麼不可以放過我?”掙扎中,“她”的聲音因爲恐懼而變得顫抖起來。
“你懂的,失敗的產品除了被銷燬,沒有第二個選擇。”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說出的話卻是比聲音聽起來更加的冷漠,原來“她”只是商品。
“不……我要活着,我想活着,求求你,放過我好嗎?你就當我已經在實驗中死去了,放過我好嗎?我不知道你們任何秘密,更不會亂說的。”卑微的跪在地上,“她”彎着腰,不停的磕着頭,一切卑微的動作不過是源於對生命原始的渴望而已。
然而,生存彷彿並不是像普通人認爲的那樣,是上天賦予萬物的權力,有些人從一出生就註定是個悲劇,就像此刻的“她”,竭盡全力的哀求,卻不能觸動面前之人那怕丁點的憐憫之心。
隨意垂下的兩條手臂自然的擡起,緊握的拳頭使得空氣都變得緊促起來,鄙夷的看着面前如同攤爛泥跪伏於地的人,冷漠男子不僅眼神透出鄙夷,就連骨子連都覺得厭煩。
“作爲被帝國選中的‘人’,你沒有半點爲帝國奉獻的榮譽感,實驗失敗,你更是浪費帝國衆多的人力物力,只爲了銷燬你這個該死的殘次品,你說你有什麼理由活下去?”低聲的嘆息,冷漠男人緊握的拳頭極限張開,對準的是“她”的脖子。
“不……”
淒厲的慘叫回響在清晨寧靜的海灘上。
顫抖着臉龐,就那麼木木的看着手掌在瞳孔中越放越大,“她”想躲,可整副身子彷彿不是自己的,連動彈一下都辦不到,只好本能的閉上眼睛,靜等死亡的來臨。
噗嗤……
肌膚被刺穿的聲音,“她”渾身一顫,因爲害怕而閉起的眼皮沒有張開,如果一定要死,那就讓自己在安靜中死去吧,至少已經比其他人幸福了,不用死在那冰冷的鐵盒子裡。
半晌過去,身體並沒有等來應有的疼痛感,而早前不能動彈的身軀更是恢復了活動的能力。
試着張開眼,眼前的一幕讓她驚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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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個原本要殺自己的男人直直的倒在面前,半截漆黑的匕首從心臟的位置穿透出來,伴隨着的是怎麼也止不住的鮮血往外流着,一切都顯得那麼突然而詭異。
傻愣愣的看着一切,“她”的眼中閃過茫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得救了?是誰救了自己?
她的大腦完全處於當機狀態,畢竟,從那大悲轉爲大喜,平常人都得多一些時間適應才行。
“喂……如果你還沒傻掉,能不能帶我離開這裡?”突然,一個細微得如同蚊蠅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如果不是此刻沙灘上空無一人,只怕“她”未必聽得見。
“啊?”驚呼出口,反應比別人慢半拍的她此刻才發現,離着那個冷漠男人不遠處,一個全身掛着破爛布褸,幾乎是赤裸着身體的男人躺在離海水不遠處,男人暴露在空氣中的身體顯得浮腫,皮膚散發着病態的蒼白,那是被海水浸泡過久而出現的自然現象。
到現在,所有疑問都得到了答案,一定是這個突然出現的赤裸男人,在最後一刻拋出了匕首,讓自己撿回了一條命。
大口的呼吸,仿似要把海灘上的空氣全部吸進肺裡才甘心,驚慌的情緒稍微得到平緩,她顫着身子朝那個浮腫男人走去,試探着靠近,雖然這個人勉強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在確定他是否有危險前,她不敢冒然的放鬆警惕。
畢竟是從“那個”地方逃出來的人,比平常人多一些警惕也不算怪事。
事實證明,她的警惕完全是沒有必要的。
眼前的男人別說傷害自己,就他此刻的模樣,只怕連行動能力都沒有。
“喂,你……剛剛是你在說話?”用手輕輕推了推面前的人,猶豫了半天,她開口了,說出的卻是一句廢話。
“這裡還有其他人嗎?”浮腫男人突然的翻身,一個細微的舉動卻令得“她”大驚得後退。
“不用害怕,我不吃人,”男人沒好氣的說着,看見女孩眼中的戒備並未減輕,卻是無奈的冷笑了聲,接着說道:“如果再不離開,一會等人來了只怕想走都難。”
“哦。”她倒也乾脆,聽見男人的話後,立刻起身,轉身就準備離開。
“喂……”
還沒等她挪動腳步,身後再次傳來男人細微的呼喚,轉過頭看着他,她疑惑的說道:“什麼事?你不是叫我趕快離開嗎?”
如果男人不是虛弱得不能動彈,估計會跳起來給她一巴掌,這女人真的是人類嗎?好心救她一命,卻說這樣的風涼話?
好在男人此刻不能動彈,也只能在心裡鬱悶着,看着一臉認真的“她”,男人再次說道:“帶上我一起走,記得幫我拔出那把匕首。”
說話中,男人眼角朝已經死去的冷漠男子心口的匕首看了一眼,跟着兩眼一閉,就那麼昏迷過去。
“喂……你醒醒……”看男人昏迷了,“她”膽子變得大了起來,伸手推了推男人身體,確定對方是真昏迷後,她長長吐出口氣。
靜靜的看了男人大約兩三秒,之後轉身來到那已經死去的人身邊,拔出那人心口的匕首,沒有去擦被濺起一臉的血,把匕首別在腰帶上,重新回到昏迷男人身邊。
沒有半點猶豫的扶起男人的身體到背後,揹着個人,就那麼深一腳淺一腳的離開沙灘,只留下一具屍體在沙灘上靜靜的淌着血。
正應了那句老話,殺人者人恆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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