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阿狼見勢不妙,回頭朝武揚大吼了一聲,跟着扯開步子,盡朝玉米地深處鑽去。
“媽媽咪的,這是個什麼怪物啊?狼哥,等等我誒。”緊跟在阿狼身後,此刻武揚也拋開了周圍一切干擾,管他什麼玉米葉子割人不割人,只管哪裡的杆子高,哪裡的玉米杆子稠密,就朝着哪裡鑽,以期能躲過那發出陰柔聲音的人。
“哈哈,幼稚,本座既然已經來到這裡,豈容你們逃走?”之前那把陰柔聲音又起,所不同的只是,先前聽來仿似隔得老遠,而現在卻是如在耳旁。
“轟……”
霎時一道勁風襲來,吹得稠密的玉米杆子盡朝一旁倒去,原本還如同小樹林的玉米地頓時變得光禿禿一片,而挨站在一起的阿狼和武揚失去了掩護,就像禿子頭上的蝨子般顯露無疑。
一道突兀的身影電射而至,瞬間出現在阿狼兩人眼前。
只見來人是個年齡大約三十許的青年男子,身形魁梧雄壯,比上阿狼和武揚均高出一頭,只是脖子上修長白淨的臉龐卻是與雄武的身材有着幾分不相稱。
該男子臉白無須,雖看着年齡不大,但額頭上如刀削斧劈出的幾條橫紋卻展示出他曾經歷過艱苦的歲月和兇險的磨難,他眼神銳利而冰冷,給人冷酷無情之感。
他就那樣簡單的負手傲立,卻與人咄咄逼人的氣勢,更爲奇怪的是,雖明知他在暗暗蓄勢,可身上寬鬆的白襯衫卻並未被氣機牽引的霍霍聲響。
注視着阿狼和武揚好一陣,該男子嘴角露出一絲森寒的笑意,淡淡道:“兩個無知狂徒,既知本座親臨,還想跑嗎?”
他說話不古不今,又半古半今,聽在阿狼和武揚耳裡有種很是彆扭的感覺。
“喂,傻大個,現在不是拍電影,別一口一個本座本座的,聽得難受。”也許是受不了對方逼人的氣勢,武揚率先開口說道。
“小子討打!”男子神目如電,直直看着武揚,絲絲精光仿似千年幽潭,深不見底的寒眸裡爆射而出,不見他如何作勢,整副身子卻在不及眨眼間掠過武揚身前,倏然,一隻晶瑩透亮渾不似男人的手掌浮現,直直朝着武揚臉頰印去。
該男子出手前沒有任何徵兆,只是微微一側身,整個人就如鬼魅般出現在武揚身前,他一掌擊出,雖沒有凌厲的聲勢,更沒有半點破空之聲,但誰都不信他這一掌會平淡無奇,毫無半分威力。
眼見掌印在瞳孔裡越放越大,武揚心頭雖泛起立即閃躲的念頭,可無奈身軀實難移動一絲一毫,只能眼睜睜看着這好似不帶半分人間煙火的一掌照臉襲來。
“我完了。”看着手掌離得越來越近,武揚自知躲閃不過,這一刻,他閉上雙眼,嘴角露出個苦澀的笑容,“沒想到我會死的這麼憋屈。”
“嘭!!!”
電光火石間,阿狼奮起一拳,照準男子的一掌擊去,同時一手推出,把呆立不動的武揚身軀震出老遠。
倏時拳掌交接,發出道霹靂巨響,阿狼直感覺一股澎湃迅猛的力道順着拳頭延綿而上,經過手臂,瞬間達至心臟,頓時他整個人如遭雷殛,被那股無可匹敵的力道震得飛出十多米遠方纔落下,身軀深深陷入鬆軟的玉米地裡。
中年男子好整以暇的站立原地,雙手倒背於後,說不出的瀟灑寫意,一對寒芒掃過武揚,瞬間停在阿狼身上,跟着用他那特有的陰柔聲音說道:“不錯,有點門道,能硬接本座一掌而不死,在年輕人中,你足以自傲了。”
阿狼張口吐出一蓬血雨,一個鯉魚打挺,從土坑裡翻起身來,他體內氣血翻滾不止,剛剛對的那一掌,已經傷到心脈了,不過好在他體質特殊,這才一剎那的功夫,傷勢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不過對方強悍的實力卻在心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你究竟是誰?”阿狼寒眸神光電閃,冷冷的注視着對面的神秘男子,他明白,這次的對手只怕是他出道以來最厲害,最難纏的,而今日一戰,也將成爲他出道以來最兇險的一戰,他必須全副精神都投入其中,否則任何一個疏忽都可能造成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呵呵……憑你能硬接我一掌,也夠資格知道我的名字了,本座姬川康,記住了,別到了地獄還不知道誰爲你送行的。”自稱姬川康的男子用淡淡的語氣說着,不過話裡的霸氣卻是不言而諭。
“姬川康?柳生家族第一高手?不是傳說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嗎?你怎麼還活着?而且,看你年齡也不對啊。”聽見姬川康三字,一旁的武揚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你認識他?”阿狼轉頭對武揚問道。
“認識?呵呵,我倒是想認識呢,只是聽說過而已,”武揚笑得很苦,比吃了黃連還苦,“柳生家族是小R國最強大的一個世家,據道上傳說,連R國最強大的黑幫——三口組,背後都是他們支持,相傳柳生世家高手如雲,每一個家族成員實力都深不可測,而他們圈養的一羣忍者,更是神秘莫測,他們神出鬼沒,無論家族遇到多麼強大的敵人,都不能逃過那羣號稱死亡代言人的忍者毒手。而這些還都不是最可怕的,據說,他們家族第一高手,姬川康,也是R國第一高手,二十年前已經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平生大小數千戰,從來未逢一敗,實力可想而知。
不過,聽老一輩的人說,多年前,他漂洋過海,來到Z國,挑戰國內所有武術名家,勝過無數人後,去到Z國的武林聖地,最後敗在少林羅漢堂首座不嗔手中,之後含恨回國,因習一種魔功而走火入魔而死,沒想到今天又冒出個自稱姬川康的人,而且年齡也不對,喂,你真的是姬川康?”後面一句話是朝着對面青年說的,武揚就是這樣的人,雖然明知自己連人家一個小手指頭都夠不上,但他卻總能保持一種無所謂的心態。
“哼……無知小輩,”姬川康發出一聲冷笑,聽着武揚講了這麼多,他並未阻止,但當對方說道他被少林不嗔打敗時,他臉上突然變得陰沉下來,強大無匹的殺機自身上而起,瞬間瀰漫四周,周圍的空間彷彿都要凝固下來。
“太強了。”感受着那無可匹敵的森寒殺機,阿狼心裡暗想着,這個人估計比小明二老實力都強,得想個什麼法子才行。
“小子,沒想到你還知道挺多,本座今天心情不錯,索性告訴了你,也免得你們Z國人總以爲自己國家的武功纔是最厲害的,”姬川康臉色恢復平靜,剛剛還四處炸起的殺機也蕩然無存,單憑他對氣機的控制已達收發由心的高超手段,已不負他第一高手的盛名。
“當年與不嗔一戰,本座雖輸在招式上,但那老和尚勝得亦不容易,他拼了自身幾十年的功力硬受我一掌,最後纔在招式上險勝本座一招,哼!本座亦是言而有信之人,輸了就是輸了,之後掉頭就走,不過,嘿嘿……後來聽人說,不嗔老和尚在與本座交手三天後,突然暴斃身亡,哼!本座那掌豈是那麼好挨的?臭小子,明白了嗎?”講這話時,姬川康負手而立,把個雄武的後背露在阿狼眼前,卻似毫無所覺,完全不擔心對方會趁機偷襲。
而觀阿狼,初時見到姬川康反轉過身,以後背面對自己,確實升起了偷襲的念頭,可是隨即,他就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不是他光明磊落,不屑幹偷襲的事,實在是他找不到下手的時機。
對方看似隨意的站着,空門大開,等着人出手,可那簡單的站立姿勢卻又似飽含了無窮的天地之理,使得他整個人同周圍的環境仿似渾然天成,叫人升起無處着力之感,就算是硬頂着那飄渺的壓力出手,而對方也可能生出無窮般變化,讓偷襲的人不僅不能得願,還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
以今時今日阿狼的眼裡,如何看不出這其中的道道?所以他果斷的放棄了出手偷襲的念頭。
“哈哈,你話說的好聽,那你幾十年沒出現過又是怎麼回事?”不知武揚是天生傻大膽還是已經不在乎了,到現在,明知道眼前這人幾乎百分百是姬川康了,他仍然能夠如常的提問題。
“哼,小子,你是想套本座的底?不錯,本座的確是練功練岔了氣,不然就憑剛剛那一掌,也不是那小子能接的,不過即便如此,收拾你們兩個小子也足夠了,準備好受死了嗎?”姬川康兀自轉身,修長的臉上閃現森寒的殺機,一對狠厲的眸子死死盯着不遠處的阿狼。
他準備出手了。
“慢着……”就在對方出手在即,武揚突兀的喊道。
而當他話音剛出口,空氣中響起“砰!”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閃電般滑過空間,徑直朝着姬川康心臟飛去,不知何時,武揚手中出現了一把漆黑的手槍。
阿狼伺時起身,單手握拳,全身力道聚於一拳之上,整個人箭矢般朝着姬川康射去,端的是速度急猛異常。
武揚的一槍角度刁鑽,而他手上的槍明顯是經過改造,子彈發出的速度和威力都大異尋常,而阿狼亦是蓄勢已久,兼且他眼力過人,配合子彈飛出的時機,聚全身力氣與一拳,這簡單的一拳,可以說是凝聚了他畢生的功力,光看其勢已可嚇破心智不堅之人的膽。
所有的一切都盡朝着阿狼和武揚有利的方向發展,但對方畢竟是傳說中的人物,他們這一拳一槍能否建功?(未完待續,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