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小鐘肩上的火箭筒猛的爆炸開來,滾滾濃煙順着門外的風一直飄進屋內,一時間,整間屋子煙霧瀰漫,隨着煙霧飄散的,還有小鐘的碎肉殘肢,硝煙混着血腥的味道籠罩了房裡每一個角落……
坐在太師椅上的黎叔,忍不住伸手捂住鼻子,藉以過濾外面那混濁無比的空氣,只可惜五根乾癟的手指並不能起到過濾的作用,所以他只能繼續呼吸着,呼吸着屋內嗆人的氣體。
冷汗劃過臉龐,黎叔嘴角不住的抽搐着。剛剛實在是太險了,如果自己的人沒有及時射爆小鐘火箭筒裡的炮彈,那現在死的就是自己了。
原來,小鐘之所以一直不敢移動腳步,就是因爲他踩着開啓黎叔玻璃罩的開關,他原本的計劃就是,在開啓玻璃罩的同時,向內發射一發炮彈,當然,在發出炮彈後,自己肯定也會被打成篩子,但起碼這樣能同黎叔同歸於盡。
小鐘的想法黎叔當然知道,所以纔會暗中命令埋伏的人停止開槍。雖然他早已吩咐過,不管任何情況,只要看見小鐘腳下移動一步,馬上對着他肩上的火箭筒射擊,無論如何不能讓炮彈出膛。但黎叔還是沒有叫手下搶先射擊,因爲他怕,他怕那萬分之一的機率,如果手下的人不能把炮彈射爆,那炮彈出膛後自己也就沒命了,雖然後面小鐘一樣是個死,但自己的命豈是他那樣卑賤之人可比?
於是之前那僵持的狀態就出現了,小鐘站在原地不動,而黎叔也吩咐手下別開槍,就算自己的贏面高到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但他依舊不敢去賭那剩下的百分之零點一,混了一輩子黑道的黎叔,到晚年了,卻是比任何人都怕死。
也許正應了那句話,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到最後,還是黎叔賭贏了。畢竟火箭筒發射炮彈,不像手槍之類的小型槍支發出子彈,炮彈出膛時做不到子彈飛出槍膛那麼迅速,也許就是慢上那麼零點幾秒,卻已經夠了,夠救一個人,或者殺死一個。
擡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剛剛處於火箭筒威脅下的黎叔,真切的體會到了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這種感覺太難受了,雖只零點幾秒,可感受起來卻比幾個世紀還長,他心裡發誓,以後一定不能再讓自己處於如此危險之下,一定不!!!!
“立即派人給我把武揚抓回來,要活的,我要親手一刀一刀的剮了他!!!”黎叔對着煙霧瀰漫的屋子大聲的吼着,此刻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把武揚千刀萬剮!
……
來到張倩的家已經好幾個小時了,這段時間裡,阿狼抽空洗了個澡,換了套衣服,衣服依舊是運動裝,不用說,還是在張倩大哥的房裡找到的。
做完這一切,阿狼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又餓了,哎,怎麼辦?難道又要以水充飢?一間這麼大的屋子,不可能沒有吃的吧?阿狼估摸着,於是起身在屋子四處翻找起來,雖然對現代人的生活不甚瞭解,但他還是知道哪裡是廚房,哪裡是臥室,要找吃的,肯定只能到廚房去找。
找的很仔細,阿狼幾乎把廚房每一個角落都翻遍了,功夫不負有心人,最後,他終於在一個長方形的櫃子裡找到一包火腿腸,那櫃子不知道是什麼做的,裡面居然還冒着寒氣,下面一層更是結了厚厚的一層冰。
不過還挺實用的,櫃子裡遠遠低於常溫,食物放進去倒是能保存的更久些,這些簡單的道理阿狼還是懂的,他記得以前在深山裡,老混蛋就是把獵回來吃不完的野味,存放在自制的冰窖裡,這樣到冬天,獵物稀少的時候,就不用出門,直接從冰窖裡取出來食用就好。
拿起那包火腿腸,沒看生產日期,更沒有理會裡面是否含有時下流行的瘦肉精,一把撕開包裝,阿狼大口的咀嚼起來,還別說,味道竟然比饅頭還要好。
不多時,一包二十根,一百克裝的三匯火腿腸就進了肚裡,“咳”阿狼打了個咯,這東西還真好,雖沒有饅頭的塊兒大,吃起來倒還撐肚子,整整二十根火腿下肚,雖沒有完全飽,但起碼沒有餓的感覺了,再到水龍頭下喝了幾口還帶着漂*味道的自來水,阿狼滿意的拍了拍肚皮,終於解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吃飯!
躺在客廳的沙發上,阿狼腦裡又不自覺的想起了張倩,自己到底該怎麼辦啊?怎樣才能救出她呢?硬闖創世教肯定是不行的,自己的實力還沒有強到逆天,不用太多,單是天擎一個人就夠自己喝一壺的,況且聽他說,光劍組就有好多同他身手相當的人,而且以前還聽那犀牛提過什麼槍組的基因戰士,劍組的劍帝刀皇,戩組的異能者……
就這樣冒然的闖進去,那同送死沒有任何差別。想到這些,阿狼心裡一陣煩躁,猛的一拳擊在面前的大理石茶几上,“啪”的一聲,結實的大理石桌面應聲而碎,碎石如同子彈般四散飛濺,沙發上的阿狼身上頓時被劃出道道血痕,而他卻渾然未覺,依舊一臉麻木的靠在沙發上,任由着鮮血順着傷口流淌……
突然,阿狼心裡泛起陣不舒服的感覺,老是覺得好像什麼人出了事一般,會是誰呢?是張倩嗎?感覺不像,這種不舒服並不是當初看着她被抓走時,那種痛徹心扉的的難受,會是誰呢?自己一生認識的人並不多啊!
難道是武揚?他不是回青幫了嗎?以他的身手,青幫應該沒有人能殺得了他纔對啊!爲什麼會想到武揚的安危?自己難道會在乎他的生死?真的已經接納他了嗎?心中已經把他當朋友了嗎?阿狼心裡一遍遍的問着自己。
一遍遍的想着,心裡那不舒服的感覺越甚,阿狼已經確定,這種感覺一定和武揚有關,難道他真的出事了?
武揚原本是來殺自己,奪張倩的藥水的,可是自從利用他後,不僅殺自己不成,反而還同自己合作起來,當然,最後藥水也是沒有拿到了。會不會就因爲這樣,他回去後被上面的人追究?一定是這樣的,阿狼冷靜的分析着,他不知道,他所分析的情況和武揚遇到的簡直一模一樣,而此時的武揚正驅車亡命的向他趕來,如果不是秉着一股要爲小鐘報仇的信念,估計他早就倒下了。
如果他真的有危險,我應該去哪裡救他呢?阿狼並不知道青幫在GZ的駐點,算了,還是在這裡等他吧,如果他夠聰明,一定會找到這裡來的,要是連這裡都找不到,那他也只有自求多福了。
武揚夠聰明嗎?答案是肯定的,此刻的他已經是虛弱至極,鮮血順着傷口流出,侵溼身上衣物的同時,也侵溼了車內一大塊地方。雙眼的眼皮老是止不住想閉上,強烈的睡意襲過一陣又一陣,武揚只能憑藉強大的毅力克服着,他心裡清楚,只要自己這一閉上眼,那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啪!”擡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趕跑了一陣睡意,武揚輕聲嘀咕着:“阿狼啊阿狼,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如果你不在那裡,那我這條小命可就算交代了,小鐘的死也變得毫無意義了……”
武揚並沒有幻想小鐘能活着,黎叔那老狐狸,不是單純的小鐘能對付得了的。雖然離開時,貌似小鐘抓住了老傢伙的弱點,但他依然覺得小鐘沒有活命的可能,因爲小鐘和黎叔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並不是說小鐘就低人一等,只是智謀上,小鐘就是拍馬也趕不上那老傢伙。
油門一轟到底,指針上顯示的是350KM/H,武揚記不得,這一路上到底闖了多少次紅燈,而後面追擊自己的警察也是越來越多,好在自己駕駛的是輛法拉利跑車,優越的性能讓他很輕鬆的甩掉了後面一批又一批的警察,只希望下一個路口沒有被設立路障纔好,只要再過一個路口,就到張倩的住處了。
遠遠的看見前面的紅綠燈下襬放着一排路障,四面站着許多穿着*的人,正舉着槍向他瞄準。
“靠,爲什麼每到關鍵時刻就不順?難道真的像電影裡演的那樣,要經過一番生死拼殺才能最終逃脫?該死的警察,就不能讓我安心的過去,靠!!”看見前面的架勢,武揚嘴裡狠狠的罵道,眼看張倩的屋子就在前方,這羣蒼蠅般追在自己後面的警察卻聰明的攔在了前方,他始終搞不懂,要是一開始就在前方設路障的話,自己怎麼也不可能跑這麼遠了啊!
“車裡的人聽着,馬上停車,接受檢查,否則我們開槍了!”看着如同一匹脫繮野馬般疾馳而來的跑車,路口周圍的警察全都舉槍瞄準着,“這該死的飛車黨,二世祖,紈絝子弟,怎麼一到半夜就鬧事?短短的半小時,警局的投訴電話都快被打爆了,要是被我抓到你這兔崽子,非拔掉你一層皮不可!”一個肩上有着兩道槓的警察嘴裡罵罵咧咧的說道。到現在爲止,這羣警察都以爲武揚只是個飛車找刺激的二世祖而已。
踏着油門的腳一踩到底,武揚無視警察的告誡,也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反而還把速度提到最高,屬於法拉利跑車獨有的警報系統,傳出了陣陣警報的聲音,“請降低車速,你已超過安全時速……”
“煩!”一把按下警報器,武揚駕着車直朝那路障衝去,由於時間倉促,所謂的路障不過是幾輛橫着停放在路中央的警車而已。
“車內的人請馬上停車,接受……靠,瘋子,快跑……”躲着警車後面的警察還想阻止武揚停車,可看見迎面而來的車輛不但沒有減速的意思,反而還加快了速度,直直的朝橫着的警察撞來,處於對生命的眷戀,大羣警察本能的起身,向着兩旁飛速的逃離而去。
“嘭嘭!!”跑車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一下穿過了兩輛警車之間狹小的縫隙,強大的力量掀翻了警車,挾着呼呼的風聲,飛馳而去……
看着漸行漸遠的法拉利跑車,一羣警察惱羞成怒了,紛紛拔出槍來,對着那遠去的紅色車尾燈就是一陣掃射,藉以發泄心中難平的怒火。
“夠了!都跑遠了還打什麼打?趕緊呼叫下一個路口進行攔截,要調幾輛重型推土機擋在路中央,哼哼!你不是能撞嗎?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給我撞開,小兔崽子!!!”之前那肩上兩道槓的警察對着一羣盲目掃射的手下一陣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