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他怎麼碰上他啦!
這些年爲了躲他們,他都搬到邊境來了,爲什麼還是躲不過?
窒息的感覺讓他十分痛苦,一邊掙扎着,他更是連連拍打着洛瀟然的胳膊。
歐陽子昱蹙了蹙眉,“我可是找了好久才終於找到這麼一個有用的,你若是掐死了他,可就再也找不到了。”
洛瀟然的雙手微僵了僵,這才緩緩地鬆開了手,剛一鬆手,那刀疤男便再也忍不住的摔到了地上,一邊喘着粗氣,一邊狂咳不止!
“咳咳!咳咳咳!別再動手了,我說!我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
歐陽子昱的脣角微揚了揚,倒也不言不語。
又聽那刀疤男支支吾吾着道:“靈貴妃的事我沒參與,都是我們幫主親自領人去的,是北漠的人收買了他,還給了他特別特別多的銀子,說讓他幹一票大的,至於他們有沒有成功,是殺了靈貴妃還是將靈貴妃抓去送給北漠了,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後來整個幫派的人都被滅口了,我也是因爲出門買東西才倖免了。”
頓了頓,他又道:“後來我怕那北漠的人還會來殺我,便逃到這北城來了,這三年來我一直都老老實實的過着自己的小日子,啥壞事也沒幹過,當初那事兒我也真沒參與!所以離王殿下,您可不能錯殺了好人啊!”
洛瀟然的雙手緊緊而握,看了眼甚是得意的歐陽子昱後,才重新望向了地上的他。
“你說這是北漠之人所爲,可有證據?”
刀疤男吞了吞口水,“北漠的太子表面良善,實則十五歲起便殺人無數,是個手段極狠的男子,當初收買我們幫主的就是他,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心機,這一點,不知道能不能算證據?”
“你見過他?”洛瀟然冷聲。
他垂眸,“三年前,他曾來過東離呀……”
話落至此,洛瀟然的心裡卻是十分沉重。
細細一想,那個北顏落似乎真的在三年前就來過東離,後來他才離開沒多久,就出了那事。
是北漠,真真是北漠!
他早就猜到了,可當真正確定之時,心裡卻是無比的沉重。
見他一直不語,地上的刀疤男不由又瑟瑟發抖的爬了起來,而後討好的衝歐陽子昱與洛瀟然笑了一笑。
“你們看,能說的我也全說是不?都不需要你們逼就交代了,這般懂事,也挺難得的是不?這會應該也沒我事了,呵呵呵……”
一邊說着,他又淺笑着道:“這天黑不溜秋的,我便還是先回去了,不打擾你們了,呵呵。”
歐陽子昱的臉上從始至終的掛着淡淡的微笑,直到那刀疤男轉身匆匆跑開,他才緩緩收起了笑容。
一旁的月影見此,閃身便攔到了他的跟前,刀疤男霎時驚恐,卻是還未開口,一支飛鏢便狠狠刺入了他的額頭,死不瞑目。
洛瀟然蹙了蹙眉,“你助本王瞭解這真相,不可能只是爲了幫本王吧?”
歐陽子昱點了點頭,“是啊,咱們互相合作咯。”
“合作?”
“你助我拉洛南下位,我助你拉北顏落下位,等到你變成了東離的太子,而北顏落成了北漠的棄子之時,他不還是由你擺佈?到時無論是讓他交出你的母后,還是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不也只是你一句話就能辦到的事?”
洛瀟然心下疑惑,“你爲何要讓洛南下位?”
歐陽子昱挑了挑眉,思考了片刻之後,才雲淡風輕着道:“看他不爽咯。”
“那你可以自己動手,本王對太子之位與皇位都毫無興趣,只要能握着兵權,再找回母妃便好。”
歐陽子昱連連搖頭,“這怎能行?我這人最喜愛的就是看熱鬧了,無趣的看的多了,就想看看你們這些皇子的爭鬥,奪皇位,自相殘殺的戲,是真真百看不厭。”
洛瀟然的眉頭微蹙了蹙眉,倒也只是平淡的打量了他幾眼。
“半臉面具,手握奇怪的發光玉佩,你這人,倒是神秘的緊,本王不管你的目的是何,但是本王還沒弱到要靠別人報仇的地步,今日之事,多謝了。”
頓了頓,他又道:“但合作之事便算了吧,本王會用自己的法子找回母妃,無論是洛南還是北顏落本王都不會輕易放過,至於太子之位,本王毫無興趣。”
說完他便閃身離開了那兒,輕功之快,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之中。
一旁的月影死死蹙眉,“主子,這個洛瀟然也太不識擡舉了,咱們幫他找到了他都找不到的人,他卻還對咱們擺臉!倒不如一直讓他自己找,看他找到什麼時候!”
歐陽子昱的神色閃過絲絲冷意,“他與那臭丫頭,都是驕傲的主,同樣心思縝密,受不了咱們的控制,唯有合作才能拉攏到他們,畢竟利益這東西,對誰來說都是多多益善嘛。”
月影輕輕點頭,“主子說的甚是,只是沒有想到會是北漠襲擊了他的母妃,這般,三國的關係可是越來越亂了。”
“這纔有趣呀,所以咱們也要多幫他找找他的母妃纔是,若是找不到,那就一直找咯……”
月影疑惑,“那若是找到了呢?”
歐陽子昱輕輕挑眉,半響之後,才詭異的揚了揚脣瓣。
“找到,那便殺了吧。”
冷漠的話語剛一落下,月影便驚訝的眯起了雙眸,“殺了?”
辛辛苦苦的找她,找到之後卻要將她殺了,這又是什麼理……
卻見歐陽子昱的眸裡含滿了嗜血的光芒,“你說,若是洛瀟然知曉最愛的母妃死在了北漠手中,兩國之戰,豈不是一觸即發?”
月影霎時明瞭。
“主子英明,那靈鳳兒是西璋國的長公主,若是此事暴露,西璋必定也會動手,到時三國大戰,不怕它南雲不被逼出!”
歐陽子昱不語,只是靜靜的凝視着手上的笛子。
這是一場無比漫長的爭鬥。
他在等,等這迷空大陸的每一寸土地都濺滿鮮血。
等鮮血的味道瀰漫到每一個人的鼻尖。
等落下的夕陽再次高高掛起。
忽兒眸光一沉。
他閉眸。
“附近有蛇。”
一旁的月影猛地一怔,待感覺到草叢的動靜之後,一支飛鏢霎時便沒入了毒蛇的七寸。
這才見那歐陽子昱再次揚起了脣瓣,而後冷傲的望向了他。
“月影,你說這天下,該是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