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人都在嘰嘰喳喳的議論着什麼,時兒還會指着南雲涼欣交頭接耳。
涼音的心裡同樣驚愕非常,她是怎麼也想不到,南雲涼欣竟會派出自己的駙馬來殺她,回想當時他殺氣騰騰的模樣,如果洛瀟然不在,自己定然也不是他的對手。
這般看來,南雲涼笙很有可能也是這個男人所殺了。
沒想到南雲涼欣竟還有如此厲害的駙馬,一直都不動聲色,倒是厲害非常了。
本以爲此時此刻,南雲涼欣定然會無話可說了,不曾想她竟忽然衝到了那個黑衣人的身前。
“阿南,怎麼會是你?”
說着,她又洋裝驚訝的望向他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我不是讓你無事都不要出府嗎?你爲何偷偷出來,又爲何要刺殺五妹?阿南你回答我,爲何要這麼做啊?”
阿南的雙手已經被兩名侍衛死死控制到了背後,他的眸裡含滿了淡然,似乎早就猜到眼前的女人會拋棄自己了。
雖是如此,但看到她一個勁的衝自己使眼色時,心裡還是無比的不舒服。
倒也知道自己殺不死涼音,本就已經死路一條,可死之前還要裝模作樣,實在不是一般的累,於是無論南雲涼欣如何叫喊,他都疲憊的不想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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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雲涼欣慌亂非常,見他不語,不由又死死抓住了他的雙肩。
“阿南,你說話啊,爲什麼要這麼做?你這般做,是想將我置於何地啊?”
該死,該死!
快認罪啊,快將所有的罪都往自己身上攬啊!
再不認罪,死的便是他們倆了!
她的眸裡含滿了焦急,望着阿南的目光更是充滿了懇求,然而他便就是什麼也不說。
眼看着到了現在她還要垂死掙扎,涼音不由十分不屑的冷笑了笑。
夏水月死死蹙眉,卻是望着阿南的方向道:“你行刺五公主是何意?爲何要阻止她回雲都?是大公主命你這麼做的嗎?”
“不是我,母后,你相信兒臣,阿南想要刺殺五妹的事,兒臣也是現在才知曉啊!”
南雲涼欣激動不已,一邊說着,一邊又快速衝到了夏水月跟前,同時緊緊抓住了她的手。
一旁的斯年蹙了蹙眉,“大公主,都已經這樣了,你何必還要裝模作樣呢?”
說着,他又微微眯起雙眸道:“二公主是被刺了好些刀才死的,且在末將與五公主趕到之時就已死了,如果沒有猜錯,皇后娘娘趕到之時,也能發現二公主已經死了很久吧?但是你卻說她是五公主去了之後,才被五公主殺死的,此話能通?”
“能將二公主殺死再偷偷帶出府的,除了你這武功高強的駙馬,還有幾人能做的到?”
說到這裡,他又十分嚴肅的蹙了蹙眉頭道:“末將與五公主掉下懸崖僥倖未死,你卻派了三百多人來取我們的性命,若說他們是二公主的人,那時二公主早已死了,他們不顧着逃命,反倒來滅我們的口,這又說的過去嗎?”
南雲涼欣的臉色一沉再沉,四面八方的人羣依舊不停歇的交頭接耳着,她的眉頭緊緊皺着,似乎還在想着如何反駁。
卻是一旁的涼音緩緩上前了一步。
“何必廢話這麼多,直接去找三姐,讓她來說說不就真相大白了嗎?”
南雲涼欣咬了咬牙,“三妹已經被你的毒誤傷了,五妹,你就一心要污衊大姐了嗎?”
“我污衊?我的毒?”
涼音冷笑了笑,“你的駙馬都親自出來殺我了,我與斯年也是被你親手所害,人證,物證,都快堆成山了,你又何必一再狡辯呢?”
“還有三姐所中之毒,那不該是你爲了讓人相信是我的手筆,所以強行給她下毒的嗎?”
瞧着南雲涼欣還要狡辯,她不由又十分不耐煩的嘆了口氣。
“罷了,也沒關係,反正只要是毒,我隨便一點小手段就能解了,大姐若是還想死撐,不如便進宮裡聽聽三姐怎麼說吧?”
說着,她又緩緩望向了夏水月。
“母后,請您同兒臣一起去見見三姐,兒臣定會十分用心的將她救起,至於大姐的這個駙馬,既然大姐不肯承認,兒臣便只能吃了這個悶虧了。”
夏水月的臉色十分陰沉,雖說南雲涼欣死不認罪,但是事到如今,便是她不認,所有人也猜到了。
昨兒死了那麼多的人,卻只有她一個活着,南雲涼笙明明早就死了,她卻說是涼音後面才殺了她。
那追殺涼音與斯年的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的,而不是南雲涼笙。
就連今日阻止涼音與斯年進城的,也是她的駙馬,這一件件事她都解釋不上來,全靠自己死撐!
可死撐又有何用?
不就僅剩一個實錘了嗎?
想着,她長長的嘆了口氣後,終是緩緩往城門的方向走了去。
“那便先回宮吧。”
話罷,周邊的衆人紛紛跟上,涼音不屑的掃了南雲涼欣一眼後,也緩緩地跟了上去。
周邊的百姓一見她們回城,便也三三兩兩的散了開,卻還是有不少人指着南雲涼欣嘰嘰喳喳的說着什麼。
大多都是道她“不要臉”以及“心狠手辣”云云,偶爾有幾句傳到她的耳邊,她的臉色又會更加的暗沉。
隨着夏水月等人的一步一步走遠,她卻許久也沒有跟上前去,涼音的腳步微頓了頓。
“大姐,你怎不跟上來了?不一起去聽聽三姐的話了嗎?”
南雲涼欣的脣瓣微微一抽,半響之後,才冷冷地道了句,“不用了。”
涼音冷笑,“怎麼,你不是說她被我誤傷了嗎?不一起去讓她給你作證了?”
“南雲涼音,你倒也是個十分會演的人,真沒想到,我竟會敗在你的手上。”
周邊的議論之聲越來越雜,涼音卻是十分冷漠的轉身望向了她,要說會演,誰能比的上她呢?
竟能在傷害了自己之後,還來裝成自己的小夥伴,若是自己再傻一些,此時怕是早就已經萬劫不復了。
大概是聽到她說“不用”二字,原本已經走進城門的人又紛紛停下了腳步,夏水月亦是緩緩轉過了身。
“欣兒,你這話是何意?”
南雲涼欣冷冷一笑,“何意?母后的心裡,不是早就有數了嗎?”
頓了頓,她又有些苦澀着道:“事到如今,你們不是清清楚楚了嗎?何必還要多此一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