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信鴿飛遠,涼音又甚是嚴肅的道了句,“雖然信鴿已經過去了,但是爲了以防萬一,咱們今晚還是得有所行動,如果桑水沒有收到信便趕來,後果同樣十分嚴重!”
無心輕輕點頭,“現在離天黑還有一兩個時辰,趁着現在,大夥先吃點東西,然後再休息休息吧。”
話落至此,院中的衆人這才十分嚴肅的回到了屋裡。
這才見屋子裡頭不僅有着那個黑衣人,還在不知不覺中,擠進去了一大羣小孩,孩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安安靜靜的。
而那黑衣人冷冷掃了他們一眼後,便擡步走了出去。
“我去給你們弄些吃的吧。”
說完便快步的走了出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語氣冷漠不說,神情也冷冰冰的。
見他那般反常,涼音忽覺有些疑惑,“他怎麼了?”
衆人不語,均是紛紛散到了各處,就好像全數都十分明白一般。
這讓涼音一頭霧水,什麼情況?
爲什麼總是覺得,大家都怪怪的?
難道是有什麼事瞞着她嗎?
疑惑之時,倒是無心尷尬的道了句,“他沒怎麼啊,是您多心了,呆會兒便要忙活了,您先休息休息,晚上還有的忙呢。”
聽及此,涼音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那個黑衣人的背影后,便緩緩地回到了屋裡。
屋裡的小孩十分乖巧,見到他們進屋,又紛紛散開跑到了其它屋裡,似是十分害怕生人,卻又一直不吵不鬧。
諾大的屋裡只有一張牀和一張大桌,將北顏雪扔到角落後,之冥與之易幾人便坐到了桌子,就如沒事人一般,氣氛略顯尷尬。
大概是害怕被發現,靈木與水墨又悄悄潛入了暗處。
半響之後,才見洛文正提了兩大袋的東西回來,剛一進門,便有好多小腦袋都探了出來,全數都目光炯炯的盯着他手上的袋子。
他一臉平淡,到了屋裡,便將其中一袋放到了桌子上,
“今晚便將就將就,啃幾個包子吧,肉包菜包都有,每人兩個。”
說着,他又拿着另一袋緩緩走了出去,“大家都過來吧,今晚吃肉包子,每人都有一個!”
話罷,周邊的幾間屋子裡瞬間便跑出了好多的小孩,十來個孩子一臉歡喜,一出門便紛紛跑到了他的跟前。
他緩緩蹲下,只將手上的大袋子放到了那個大一點兒的男孩手上。
“小問,你去分吧,每人都有一個。”
小問輕輕點頭,小小的臉上又嫩又白,只是身子有些瘦小,接過袋子便走到了一旁,同時十分乖巧的給那些小一點的孩子分起了包子。
拿到包子的孩子一個個都十分歡喜,坐在階梯上便歡歡喜喜的吃了起來。
其中一個小女孩則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屋裡的幾人,後又小心翼翼地跑到了那個黑衣人的身旁。
“大哥哥,他們是你的家人和朋友嗎?你是不是要和他們……”
“只是朋友,我不會和他們走的。”
他緩緩開口,後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聽及此,那個小女孩忽地便跑回了那些孩子身旁,爾後歡喜非常着道:“大哥哥說不會走,嘻嘻!”
話罷,數個孩子都十分歡喜的偷笑了起來。
黑衣男子的眸裡閃過絲絲歡喜,忽然,一個包子放到了他的眼前。
他默了默,這才發現涼音已經坐到了他旁邊,也就是屋門口的階梯上。
“我吃不下,方纔在那客棧裡便吃過了。”
他垂眸,“我在路上也吃過了。”
聽及此,涼音沉默了一會兒後,倒也沒有強迫他吃,而是起身走到了那羣孩子跟前,左右望了望後,便蹲到了一個三四歲的孩子前邊。
“吶,姐姐這裡還有兩個。”
那個孩子眨了眨眼,手上的包子吃完了,想拿,卻又有些害怕,於是又小心翼翼地看了那個黑衣男子一眼。
涼音揚了揚脣,“放心,他不會說你們的,我與他是朋友,不必害怕我的。”
見如此,那個小男孩才終於接過了她的一個包子,又見周邊的孩子一個人都盯着自己手上的另一個,她默了默,於是又拿給了另一個小一點的。
那些孩子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全都十分乖巧的模樣。
大概是吃完了,又聽那個叫小問的男孩子緩緩道了句。
“天黑下來了,大家進屋睡覺吧。”
話罷,孩子們便十分乖巧的回到了屋中。
黑衣男子已經緩緩站起了身,他的身旁,無心一臉沉重,“你剛纔該讓他們每人都吃兩個的,我們也不餓……”
他蹙眉,“他們以後的每一日,都有機會吃,你們卻不一定,出了鴻城,外頭便是腥風血雨,誰能活回南雲,誰又會犧牲在半路,誰都不清楚。”
無心默了默,忽兒便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倒是之冥緩緩地走了出來,“只有咱們幾個,在城門外那麼大又那麼空的場地上,着實十分顯眼,若是兩國在大戰,到處都是打架的將士的話,反倒還能安然逃出城去。”
“是啊,到了現在,兩國定然大戰,倒不如直接打起來,到時兵荒馬亂的,咱們輕功一閃便藏入了人羣,想回南雲或來這西璋,都是眨眼之間的事,哪還會有這麼麻煩。”
屋內的之易一臉惆悵,說着又大口的咬了一口手上的包子。
屋門口的黑衣人默了默,“這樣也好,反正等你們回了南雲,兩國也是馬上戰亂,到時我若想回來,也不會有多麼麻煩。”
“啊?你不打算跟我們走了嗎?”
無心驚訝非常,她還以爲他會一直跟着他們呢!
忽見一個人影閃出,緊接着,靈木伸手便將無心給拉了開。
“沒見人家收養了這麼多小東西嗎?他走了,這些小東西怎麼辦?”
無心眨了眨眼,“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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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什麼?”
靈木蹙眉,語氣略顯不悅。
見如此,無心瞬間便明白了一切,忽地又意味深長的看了涼音一眼。
涼音一頭霧水,這些人怎麼老是往她身上盯?
是她身上有什麼,還是他們有什麼瞞着自己?
沉思之時,又聽那個黑衣男子緩緩地道了一句,“天黑了。”
話罷,衆人的眸光霎時便暗了一暗,緊接着,氣氛也更加詭異了起來。
屋頂上的水墨緩緩跳下,剛一跳下,便恭恭敬敬的望向了涼音。
“主子,咱們什麼時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