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這裡面有陰謀!”
“我的衛公子啊,能有什麼事,還不是管着你讓你別怒髮衝冠爲紅顏把自己的小命丟在莫斯科麼!”
“我至於麼?!”
“你太至於了。”他一邊說着一邊推開了衛忱指着電腦上的三維圖說道,“你看,這是亞特蘭蒂斯的三維地圖,你手裡的號碼是十六號,掛出楚歆的妹妹的人的號碼是十五號,也就是說你們的位置其實是挨着的,都在三樓正對着懸浮展臺的位置。
按照亞特蘭蒂斯拍賣行的規定,活人都是最後進行拍賣的,也就是說要等到最後一個環節才能進行拍賣。這世上什麼變態的人都有,楚歆的這麼妹妹還挺有挺多的人在下面詢問交換條件的。現在這個賣家依然掛着非賣品的牌子,可見是沒有心儀的交換品。所以你最好在最後一個環節之前搞定了他。”
衛忱點點頭,“現在還是沒有查出到底是誰在提供拍品麼?”
肖一臣遺憾的搖搖頭,“沒有。一點的信息都沒有留下,我曾經黑進亞特蘭蒂斯拍賣場網站的內部,也沒有看見這位十五號的信息。我在想是不是連亞特蘭蒂斯的老闆董夫人也不知道這位十五號的底細?”
“不可能。”衛忱否定道,“董夫人爲人謹慎,一切以安全爲最重要,她是不可能讓一個來路不明的人進亞特蘭蒂斯的。”
“那這是怎麼回事?”
衛忱皺着眉咬了咬嘴脣,“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亞特蘭蒂斯根本就沒有將十五號錄入到系統信息裡,這個人應該是與董夫人熟識的,而且董夫人對他十分放心。”
他按着額角,“你昨天不是跟我說楚歆本來已經找到了她的妹妹,因爲她的……”
“新歡。”肖一臣十分貼心的補充道。
衛忱坐正身體看着他,“那我是什麼?舊愛?”
肖一臣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刺激他道,“楚歆楚大小姐根本就沒愛過你,你算什麼舊愛啊。”
一刀穩穩當當的紮在了胸口上。
衛忱扶着自己的小心臟,“這個話題我們不討論,先說說她的……”
“新歡。”
“恩,到底做了什麼丟了她的妹妹了?”
肖一臣雙手一攤冷笑道啊,“還能有什麼?黃賭毒唄。”
“三樣全佔?”
衛忱的臉色明顯的不好看了,不好看的肖一臣想給他配個BGM——請給我好一點的情敵。
不過他面上還是十分的謹慎的,嚴謹的滴水不漏,絲毫沒有把內心的吐槽表現出來,“那倒沒有,賭的很嚴重,毒的話可能有一點。”
衛忱幾乎咬牙切齒,“那楚歆爲什麼要跟他在一起?!你的信息是不是有問題?!”
“我能有什麼問題!”
肖一臣聽着他的質疑,直接調出了幾張照片給衛忱看,“你自己看。”
照片上的女人正是楚歆,她黑長的頭髮披散着,手裡牽着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另一隻手挽着身邊的男人的手臂,就像是她曾經在宴會上挽着自己一樣。被她挽着的男人有一張很不錯的臉,亞洲人溫柔的輪廓和歐洲人深邃的眉眼完美的結合了起來,應該是個混血兒。
衛忱點擊了一下鼠標,第二張照片沒有楚歆的妹妹,楚歆和她的混血男友面對面的站着,男人彎下腰親吻着楚歆的額頭,楚歆臉上的笑意幸福又滿足。
“楚歆走不超過兩個月吧……”
肖一臣打擊他道,“我倒是覺得他們之前就認識了,誰知道被你第三者插足了。”
衛忱一個眼刀瞪了過去,“這男的哪兒好?!一張苦瓜臉綠豆眼還有雀斑,長成這樣腦子一看就沒有,更何況他還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
肖一臣:“……”
“我問你話呢!”
肖一臣覺得他應該被漲工資了,屏幕上這個英俊倜儻的混血帥哥就這麼被形容成了苦瓜臉綠豆眼,他的上司還要讓他蒙着眼睛點頭說對。
不過看着衛忱越來越要爆發的架勢,肖一臣決定閉着眼睛胡說一次,“恩,是不太好。”
“所以他們怎麼在一起的?!”
所以我的衛公子,我剛剛不是告訴你了麼,他們可能以前就認識了啊……
肖一臣咳了一聲,然後說道,“愛情沒什麼道理,這就跟你現在對着楚歆死心塌地是一樣的,可能就是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吧。”
“恩……你說誰王八呢?!說誰是綠豆呢?!”
肖一臣連忙指着屏幕上的混血帥哥,“他他他。”
所以戀愛中的人都是沒有智商的啊,古人誠不欺我啊!
衛忱瘋了這麼一陣之後終於迴歸到了正題上來,他癱在飛機座椅上一臉生無可戀的問道,“那你怎麼不查查他到底賭輸給了誰輸掉了楚歆的妹妹?”
“我查了,查不到。”肖一臣無奈的說道,“他去了一趟阿嘉達的賭場,然後就輸掉了楚歆的妹妹,你也知道阿嘉達的賭場可以說是什麼都賭什麼人都有,裡面魚龍混雜根本無從查起。”
衛忱用手撐着自己的腦袋,懶洋洋的說道,“這個男人看着不想是有錢人的樣子,他怎麼就能進了阿嘉達的賭場?他到底是幹什麼的?”
“查不到。”肖一臣有些沮喪的說道,“查無此人,這人好像憑空出現的一樣。”
“問陳董事長,跟楚歆有關的任何事情,陳佩雲肯定比別人知道的要多。”
肖一臣點點頭,他一邊用衛忱的名義給陳佩雲發郵件,一邊衝着衛忱說道,“陳董事長也是老老實實的生意人,怎麼楚歆後面會有這麼多聯繫?”
衛忱伸手敲打着自己的下巴,“你記不記得我九歲的時候曾經被綁架的事情?”
“聽衛老爺子說過。”
“楚歆有時候不經意的動作和當時綁架我的人一模一樣,而且你看看衛子希,你有沒有覺得楚歆跟衛子希脊背是差不多的?而且他們的左右肩膀都有些不對稱。”
“你的意思是楚歆跟當時綁架你的人是一夥的?”
衛忱驚訝的看着他,“肖一臣,你還說我!你腦子動一動好不好?我爸怎麼可能讓那個綁架團伙留這麼久!”
“那你什麼意思?”
“你想想看,衛子希是經過專業訓練的,當年綁架我的綁匪也是,而且衛子希的這種不對稱是因爲從小練槍,所以我覺得楚歆肯定也是經過過專業的訓練的。”
肖一臣這回是真的有些吃驚了,“你是說陳董事長訓練楚歆成爲一個衛子希這樣的職業清道夫?”
衛忱搖搖頭,“陳董事長是個正正經經的商人這件事我絲毫不懷疑,我懷疑陳董事長也是被蒙在了鼓裡,楚歆的社交禮儀談話技巧有可能是陳董事長教的,但是真正訓練楚歆的另有人在。”
坐在他前排的衛子希突然轉過頭來,他外套上大大的帽子扣在腦袋上,只露出一雙眼睛來,他的皮膚很白,看着像是漫畫小說裡的少年死神。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
衛忱雙手交疊枕在腦後,“從第一次帶她回家吧。那時候我制住她的時候,我發現她的手是條件反射一樣的砍向我的脖頸要把我砍暈的,這種感覺在十幾歲的時候跟衛子希練的時候也感覺到過。只不過後來楚歆強行壓制住了她自己身體的條件反射,順從的被我壓制住了。”
“你這麼早就知道了你爲什麼不說!”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麼我還說什麼。”衛忱笑了笑,“否則你怎麼會在度假別墅看到楚歆之後就一直寸步不離的跟在我的身邊,衛子希你什麼時候成了我的私人保鏢了。”
衛子希將帽子從自己的腦袋上拿下來,露出一頭亂糟糟的毛來。
“我很認真的在跟你講話。”
衛忱:“我知道。楚歆她心不在我,不管是哪個心都不在我。所以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他說完就閉上了眼睛,一副不願意再談論這個問題的樣子。肖一臣給了衛子希一個眼色,衛子希冷着一張年少的臉扣上自己的帽子氣哼哼的轉回去睡覺了。
莫斯科位於北半球的北方,冬天的溫度能夠達到零下三十度,這裡的溫度能夠讓鋼鐵都折斷讓機甲都癱瘓。曾經希特勒領導下的德國軍隊就曾經在莫斯科吃了寒冷的大虧,從而失去了整個歐洲戰場的優勢。
世世代代在這裡生活的俄羅斯人好像已經習慣了他們寒冷的吹着北風飄着雪花的冬季,他們喜歡喝烈酒,喜歡吃高熱量的食物,他們長得高挑而健壯。
莫斯科的晚上並不像是紐約一樣徹夜的燈火輝煌,也不會像是渥太華一樣充滿了閒適的氣息。這裡的冰雪和寒冷讓居民並不是那麼的愛出門。所以到了下半夜,路上幾乎就沒有了什麼人。
天空還飄着雪花,楚歆的高跟鞋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響,好像是雪花發出的瀕死的慘叫。
她穿着駝色的大衣,鼻尖凍得通紅。
她身邊的男人牽着她的手放進自己羽絨外衣的口袋裡慢慢的暖着。兩人一路無話。
他們在莫斯科的近郊租了一個小小的房子,旁邊的鄰居人都很好,愛笑又不長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