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必將死無葬身之地,別怪我沒提醒你們。”軒轅正冷聲說道。
“行啊,那就看看,是誰死無葬身之地。”月奴突然收起嬌媚,冷聲道:“你們大昱,還有花朝,都是一羣蛀蟲,那麼好那麼廣闊的地方,還有那麼多荒着沒有人煙,而我們東圖彈丸之地要擠那麼多臣民,有多少人沒有土地耕種,雖造了高層石樓,但是一次地動便會有不少民樓倒塌,每一年都壓死不少人。這些,你們知道嗎?我們東圖王,是一位真正的明君!他爲東圖子民着想,爲東圖子民爭取,值得我們擁戴!”
“少拿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當藉口,你們想攻佔花朝?之後又想攻佔大昱?那不過就是你們東圖王的狼子野心罷了。行,要打麼,我們大昱不怕。”
“不怕?哈哈,那就看看,軒轅逸他要不要你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
“行了月奴,你跟他說這麼多做什麼?雨越來越大了,找個地方避避吧。”
花朝邊關。
將士們喝着熱騰騰的蛇湯,嘻嘻哈哈地打趣着。幾日大雨好不容易停了,雪將軍又允他們今日好好放鬆放鬆,一個個心情好得很。
饒雪空在營帳裡,彎着腰一點點地完善着自己最近弄出來的沙盤,聽着外面的鬨鬧聲,微微一笑。
青嶺端了一碗蛇湯進來,“夫人,這一碗屬下特別讓他們多放了幾片姜,快趁熱喝吧,今天淋了雨,可莫要受寒了。”
饒雪空放下手中的東西,接過蛇湯,“你們可都喝了?”
“都喝了。精英隊抓的蛇自然不夠那麼多人喝,不過後來花明又帶着人去挖蛇了,這一回啊。估計這邊關的蛇都被挖光了!”青嶺笑道。
“你可有讓他們留意那些隱蔽些的,深度中等,又近作戰區的蛇洞?”
“有。不過,夫人,留意那些蛇洞做什麼?”這一點是青嶺想不明白的。
饒雪空將蛇湯喝了下去,只覺得身體裡一下子熱熱的,很舒服。大冬天兼雨天,喝這麼一碗湯,的確極有好處。“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對了,殺蛇的時候把蛇膽都留下來了吧?泡着酒。留着當軍需品必用。”饒雪空對古代的交通最是頭痛的。到時若是大軍圍城。城內糧食吃完,藥品用完,又還補給不上可就麻煩了。所以她現在也會注意儲備這兩樣東西。
“照夫人的吩咐去做了。夫人,您別太操心了。有些事讓屬下們去做就好,您看您事事操心,到時將軍還不得罵死我們。”
“呵呵,你們夫人我自小就是操心命,沒事。”
這時,長生急急進來,揚着手裡的信道:“夫人,大昱來信。”
“大昱來信?可是將軍寫的?”
“不是。”
饒雪空接過信,打開一看。眉就皺了起來。
這信,不是軒轅逸或是靳嘯寒寫的,筆跡很陌生。但是,故意用的是大昱所特用的一種紙,這種紙是京城珍琇閣的產物。並且只能在京城的珍琇閣買到,當時她去了一趟珍琇閣看到的,那紙上有詳細的註解,寫的就是這些。這信總不可能是王琇寫的吧?
“靳夫人見信安。此次去信,是想跟夫人說說大昱如今的情勢。想必夫人還不知道,大昱前六皇子,也即如今的清王爺軒轅正,如今正在我們手上。軒轅正現在的用途比不上徵南將軍,所以,我們將以軒轅正爲餌,準備捕殺你的夫君。當然,夫人見信也莫慌,我們會將地點儘量往夫人所在的地方靠近,到時候若是夫人有時間,不妨也過來欣賞一下徵軍將軍如喪家之犬一般被我們追趕截殺的情景。夫人可是覺得徵南將軍不會赴約?那夫人可想錯了,我們的條件是,只要大昱出兵支援花朝,便將軒轅正削成人棍,掛在大昱邊頭城門。你說聽到這些,他們能不來救軒轅正嗎?如今大昱,又還有誰是有能力又能讓軒轅逸信得過的?唯夫人之夫君罷。徵南將軍與夫人分居兩地,定然心急如焚,怎麼不來。隨信附上清王爺之腰帶,聽說夫人與清王爺私交甚篤,他的腰帶,夫人想必也能夠一眼認得出來吧?”
這最後一句問句,讓饒雪空咬牙。
真是渾蛋到極點了。軒轅正被東圖人抓了?這件事,她還真的不知道!
“夫人,信是何人寫的?”青嶺問道。
饒雪空將信遞給了他。
以她對靳嘯寒的瞭解,靳嘯寒自然不會因爲軒轅正在對方手裡就投鼠忌器,出兵定然還是要出兵的。但是他其實重情,不會真的不管軒轅正的安危,所以,由他去營救軒轅正是極有可能。
對方也瞭解這一點,所以設下陷阱在等着他了嗎?或許也等着她?
青嶺看罷了信,面沉如水,“夫人,對方明顯想引你出去,依屬下看,夫人哪兒都不去,就在軍營裡。”
長生也道:“是的,夫人現在人在軍營中,對方沒有機會,這纔想方設法要引夫人出去。”
饒雪空沉吟道:“現在給將軍送信想來也晚了,不知道現在他們可營救出了清王爺。長生,帶着玄衣組的人去查,速度要快。”當初他們過來花朝時,長生是帶了幾名玄衣組成員跟過來的,只不過長生會出現在人前,其他人則隱在暗處。
長生領命而去。
饒雪空則將那封信鋪在桌上,細細揣摩那字跡。
“夫人,這信有何問題?”
“不是信有問題。青嶺,我教教你,”饒雪空指着上面的字跡道:“你覺得這字寫得如何?”
現在還有閒情逸致與他討論人家的字寫得好不好?青嶺狐疑,但還是仔細看了看,道:“乾淨利落,字體方正。”
饒雪空搖了搖頭:“錯了。”她指着其中那個夫人的夫字,道:“你看看這裡,咋一看是方正,乾淨利落,但是筆劃末梢分明是微微往上捲了卷。看再這個轅字,有多處類似細微的筆向變化,方正之中暗藏着轉折和陰氣。”
青嶺再細看,驚訝:“果然如此。”
“但是這些變化都是通過筆端力道的輕重來把握的,不仔細看看不出來,這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青嶺是真的不明白。
“都說筆跡能夠反應出一個人的性格與行爲習慣。這說明,寫這封信的這個人是一個外表道貌岸然,其實心思極多的人,而且,行事不光明磊落,常在事情的最後,會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安排。”
饒雪空說完,也沒理會青嶺的反應,自己陷入了沉思。
這個人肯定不簡單,不能掉以輕心。她應該怎麼做?
靳嘯寒也接到了另一封信。
信中說的是因爲怕他事務繁忙,來不及給自家夫人寫信,所以代勞了。相信靳夫人瞭解了大昱這邊的情況,也會急着要出一份力的。
靳嘯寒將信揉成一團,丟進了炭爐裡。
“將軍,不好了,饒大人連夜出了城!”青川來報。
靳嘯寒一聽大驚:“什麼?他出城做什麼?”
“據說,饒大人今夜收到了一封信,收到信不久就一個人騎馬出了城。”
“信,又是信!”靳嘯寒面色晦暗不明,看了一眼炭爐,道:“看來,京都的老鼠當初還沒有清理乾淨!”
這些人也實在能忍,實在能躲,當初宋心月帶的那些人都被饒雪空殺了個清光,怎麼竟然還有漏網之魚?
不,應該不是,是後面才進入京都的。
青川道:“這些人不揪出來,我們的事情也不太好辦。”
對方肯定有人在盯着他們的動靜的,敵人在暗,己方在明,又有人在對方手上,實在是令人憋屈得緊,半點不能動彈。
靳嘯寒很長時間沒有被人這樣壓抑着了,胸中怒火節節高燒。但是同時他心裡又有點隱隱的噬血興奮,敵人越聰明,交鋒越刺激!
他倒要看看,最後是誰能笑得出來!
“派人出去,務必把饒大人攔下來,將他帶回將軍府。”他沉聲道。
“是!”
青川出去之後,靳嘯寒換了身衣服,騎着踏雲就出了將軍府。他哪兒也沒去,但是就一直在城裡到處轉,偶爾還下馬進了茶樓酒樓,不一會又出來了,如此這般地轉了一大圈,又回了將軍府。
回到將軍府,青川已經帶着饒遠志在府裡等着他了,一見到靳嘯寒,饒遠志就焦急萬分地道:“嘯寒,有人說雪空出事了!”
“雪空不會出事。”
靳嘯寒平淡的一句先將饒遠志激動的情緒壓了下來,他愣了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說的也是,若是有事,找的應該是你纔對,找我去能有什麼用?我這真是急糊塗了。”
“岳父大人這是關心則亂,說明心裡是真的牽掛着雪空,擔心着雪空,嘯寒先替雪空謝過岳父大人。”
雖然這麼說,但是靳嘯寒始終覺得很奇怪,饒遠志並不是沒有大腦的人,就算是接到雪空出事的消息,第一時間,應該是來找他纔對吧?爲什麼會一個人出城去?
待他將這問題拋出來,卻發現饒遠志的神情更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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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盟主,我欠了多少加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