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皇家教堂在皇宮附近的帕爾山半山腰,具有神聖的意義,希臘歷代國王都在這座教堂舉行登基儀式,只有地位崇高的希臘皇族後人才能在這裡結婚,由此可見,夜聖帝極爲重視風冷冽和夏月的婚禮。
從海洋七星出發到帕爾山大概要一個小時的車程,風冷冽和夏氏家族的車隊加起來差不多有一百多輛,全都是價值上千萬的限量版豪華名車,浩浩蕩蕩的車隊穿直典雅市區一環中,上高速,直往帕爾山。
大匹皇家軍隊在道路兩旁護行,國際上有名的媒體跟車全程攝影,將整個過程直播到國際新聞頻道。
開在中間這輛限量加長版勞斯萊斯,全球只有八輛,價值高達三千萬美金,絕非一般人能夠擁有,車廂裡應有盡有,就像一個微型的奢華房間,坐在裡面平穩得如同在家中,讓人感到很舒適。
車外熱鬧無比,車裡卻安靜得可以聽見自己的呼吸。
夏月偏着頭,靜靜看着窗外,目光卻毫無焦點,她只是在找一個避開風冷冽眼神的方式,其實外面的情景根本吸引不了她,她的心思完全不在這裡。
風冷冽慢條斯里的用着早餐,其實他根本不餓,只是在找一個讓自己不那麼無聊的方式,夏月跟他沒有話說,就連看他一眼都覺得奢侈,風燁給他準備了早餐,他就沒有推辭。
“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放了靜依?”夏月突然輕聲問道。
風冷冽頓住動作,靜蟄了幾秒,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用餐巾擦了擦脣,然後才轉眸看着夏月,不悅的問:“在這個時候,你就只能考慮那些問題?”
“不然呢?我應該考慮什麼?”夏月冷漠的撇開眼。
風冷冽偏着頭,森冷的盯着她,栗色的眼眸中燃起兩簇熾烈的火焰,拿着刀叉的手緊握成拳,他極力忍住胸膛的怒火,凌厲的質問:“如果夏靜依不在我手上,你根本不會跟我結婚是不是?”
夏月下意識的想要回答“是”,可是想到風冷冽的病,她又將將這個答案咽回去,既然都已經到了這一步,就不要再跟他鬥氣了,惹怒了他,對大家都不好。
夏月的沉默還是激怒了風冷冽,他突然粗魯的捏着她的下巴,扳過她的臉,陰冷的說:“回答我!”
夏月皺着眉,厭煩的說:“你想聽到什麼答案?如果你覺得聽假話會讓你高興的話,我可以說。”
風冷冽惱怒的瞪着她,咬着牙說:“至少在今天,不要再激我,我不想對你發火。”
“我沒有激你,你答應過我會放了靜依,我只不過是問你一下,這樣也不行麼?難道你要違背自己的承諾?”夏月覺得自己沒有做錯,她已經在極力忍讓風冷冽,不明白他還要怎麼樣。
“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你都不曾正眼看我一下,就連跟我說句話都覺得奢侈,第一次主動跟我說話,竟然還是問這種問題,你的眼裡到底有沒有我?”
說出這句話,風冷冽覺得自己很卑微,他居然要這樣低聲下氣的向她乞求重視,他覺得自己很可笑。
夏月苦澀一笑,淒涼的說:“從你害死聶叔叔那一刻,就應該料到現在這個局面,我真的沒辦法像你一樣,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風冷冽心頭一顫,緩緩鬆開手,撇開眼,不敢正眼看着夏月,心裡卻如翻江倒海,複雜難言,突然有種衝動,想要對她說出真相,可是轉念一想,還是決定不說。
他的存在已經嚴重影響到夜聖帝的王位,夜聖帝現在視他爲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後快,難保不會用卑鄙手段從夏月這裡打探消息,萬一夏月將聶燃沒死的事泄露出去,不僅他的身份會被揭穿,聶燃也會再次陷入危機。
反正今天就要舉行婚禮,已經忍到現在,現在沉不氣,一切就功虧一簣了。
忍忍,再忍忍吧。
風冷冽的沉默讓夏月覺得他是無底自容,她冷冷一笑,嘲諷的說:“我知道,從小你就對聶叔叔充滿怨恨,可是無論如何,他是你的父親,親生父親,你連他都能下得去手,以後,又會怎樣對我?”
風冷冽冰冷的說:“這個你根本不必擔心,就算我傷害所有人,也不會傷害你。”
“你大概忘了之前是怎麼傷害我的,我身上的傷疤還沒好。”夏月憎恨的瞪着他。
風冷冽撇開眼,不再說話,氣氛再次變得沉默,風冷冽和夏月都面向背馳的方向,不願意面對對方,彼此心裡都盪漾着濃濃的悲傷和無奈,就連說一句話,都覺得多餘。
……
路上很順利很平靜,風燁發來短訊彙報,已經將記者裡的可疑份子都處理掉,接下來會嚴謹控制進入教堂的人。
十點半,車隊終於到達帕爾山的皇家教堂,婚禮在中午十一點半舉行,十二點正式舉行儀式,希臘司儀部的人招呼賓客到露天餐廳,夏月在伴娘們的擁簇下到後殿休息,貝拉、曼珠還有十幾個女保鏢都寸步不離的保護夏月。
夜聖帝和幾位重要官員招呼賓客,風冷冽重新檢查保衛人員,並在未經夜聖帝允許的情況下,擅自調來大批律法部的人去皇家教堂,替換軍事部的皇家侍衛駐守重要崗位。
必竟,軍事部是帝修斯的人,律法部纔是風冷冽的人。
目前一切都很順利,可風冷冽心裡還是不放心,親自去檢查保全系統,並重新調配了很多細節上的東西,一圈檢查下來,已經十一點,風冷冽纔回到露天餐廳招呼賓客。
風冷冽正在招呼幾個國外的富商,夜聖帝走過來,笑容滿面的說:“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冷冽,你過來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說!”
風冷冽跟那些富商打了個招呼,跟夜聖帝走到偏遠的位置,夜聖帝直截了當的問:“你調動律法部的人代替軍事部侍衛?”
“是的,有問題麼?”風冷冽挑着眉,淡漠的問。
“爲什麼不事先跟我說一聲?”夜聖帝不悅的皺起眉頭。
“陛下召集這麼多國外記者,也沒有跟我說。這可是我的婚禮,不是政界宴會,作主的人,應該是我!”風冷冽冷傲的說完這句話,便徑直離開,絲毫不給夜聖帝面子。
夜聖帝站在原地,氣得臉色鐵青,眼中竄起熾烈的怒火,心想,現在風冷冽就已經如此囂張,如果真的讓他繼承王位,那還不得騎到我頭上去?可是,我已經答應過他,娶到夏月就得到繼承王位的第一步機會,而且他現在呼聲如此之高,那麼多人維護他,如果再不採取點措施,我真的要提前退步了。
但是,這場婚禮已經不由得我去破壞,必竟夏氏家族的人全都在這裡,如果我做一點手腳,恐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到時候追究過來,不僅我無法交待,還會讓紫荊難堪,現在,只希望帝修斯能夠做點什麼,扭轉局面。
……
休息室裡,吉米正在給夏月補妝,貝拉給她端來一杯鮮榨果汁,一大羣公主圍着她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沒有人注意曼珠這個醜陋的女僕,此刻,曼珠正在洗手間裡查閱手機,一個號碼給她發來短信,“夏靜依醒了。”
曼珠脣邊揚起欣喜的淺笑,心想,夏靜依醒得真是時候,她刪除那條短信,然後給一個神秘人物發信息:“注意關注帝家情況,隨時準備行動。”
很快,那個號碼就回復一條短信:“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看到這條短信,曼珠脣邊勾起一抹滿意的淺笑,隨即,又發了一條短信給安未然:“現在趕來皇家教堂,在附近隱藏起來,儘量不要讓人注意到你。”
安未然回覆短信:“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發完這兩條短信之後,曼珠將改裝的微型手機摺疊起來藏在身上,擡起眼眸看着青墨色的門,用脣語說,清寒,你的仇,很快就能報了。
……
帝家,夏靜依不安的扭動着身體,額頭滿是汗水,帝修斯站在旁邊,皺着眉,焦急的對醫生說:“她這個樣子已經好幾分鐘,怎麼還沒完全醒過來?”
“主人,其實以她的傷勢應該不至於這麼早醒來,一定是有什麼堅信的信念支撐她,催促她清醒過來,所以她才一直處於清醒與昏迷之間掙扎,我給她施個針,她很快就能完全醒過來了。”
醫生一邊說,一邊給夏靜依扎針,帝修斯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已經十一點,還有半個小時,風冷冽和夏月就要開始舉行婚禮,從帝家趕到皇家教堂最少也要一個小時時間,現在夏靜依醒來,一切都來得及。
醫生施針之後,夏靜依很快就醒了,睜開眼睛看到帝修斯,她激動的拉着他的手,急切的說:“帝修斯,快給姐姐打電話,告訴她我已經逃出來了,不要讓她因爲我而嫁給風冷冽這個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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